“放开...阿比要去找齐哥...要去找...齐哥...”

视角在走廊。被罗格抱在手中的阿比尝试着挣扎。

然而她并没有成功,本就属于伤员的她自然发挥不了多少力气。

实际上,就算没有受伤,年幼的女孩也不可能做到从成年人手中挣脱出来。

“喂,我可是在救你,再这么乱来,小心我丢下你不管了。”

“放阿比下来...阿比不喜欢你...放手,阿比要去齐哥那边...”

“安静点!放你过去送死对我有什么好处?事情一结束,那个黄毛小子指不定就找我寻仇了,我可不想跟仸艾尔起争执。”

众人都在安静下楼,只有罗格还在抱怨,语气中充满了对阿比的不满。

那些想不起来的记忆,让他的整张脸都像是笼罩在了阴霾中一样。自己明明还没来得及休息,却被卷进了危险的事件之中。

现在,自己居然还要照料一位本来就很忌讳的小孩,心情可想有多么不愉快,换做是谁也不想接受这种待遇。

“这肯定是忌讳之物带来的诅咒,否则我就不会遭遇这种事了...!”

“喂,你这刀疤脸是什么意思,阿比才不是什么忌讳的东西呢!”

身后的斑比站了出来,跑在罗格前面谩骂着他。

“是啊,阿比确实是好孩子,这样说她确实不对。”

玛拉缇也是小声责备,哪怕是戴着面具的马斯也是凝视着罗格,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小先生,你害怕的...该不会是那个所到之处就充满灾难的白发魔女吧?”

沉默片刻,马斯很快回想起那个家喻户晓的故事。

有人将其改编,魔改,甚至是用做了孩童睡前的故事,在现在已是童话一般的存在。

“你们这不是明白嘛。”

见终于有人理解,罗格瞪大眼睛,像是被开了话匣。

抱着阿比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若不是如此,罗格肯定已经用上了丰富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自身的情绪。

“所以我没有说错什么吧?这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那个故事和现在没有关联。倒是你,年纪不大,别跟某些老辈一样迷信...”

“你这家伙...”

马斯的训责让罗格哑口无言。

本以为早就脱离了生父的管控,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被其他年长的男性指责的一天。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镇长突然加入话题,虽然罗格抛来不屑的目光,他也依旧继续开口,

“那是我的亡妻...在过去经常跟我家孩子讲的童话故事。那应该...是用作吓唬罗格的乐趣吧,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惦记到现在。”

“死老头,少说多余的话!这可是真实故事,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他们本来就够讨人厌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去保护她?”

“咳...咳...但实际上,你也没有把小妹妹怎么样不是么?”

“怎么样...?我能把她怎么——”

话语突然间卡壳,罗格紧皱眉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画面。

自己...真的没有把小妹妹怎么样吗?

本来还在苦恼自己的记忆的罗格,宛如一道闪电贯穿了大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捅的阿比的...我之前也说过...!这个人是个坏蛋!”

替自己开口的,是斑比。

罗格还在那里吃惊,因为那些一闪而过的记忆中,似乎真的存在所谓的行凶画面。

他拿着短剑,推开了围成一团部下,在众人畅聊之时,一剑捅向了女孩。

没人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就连罗格自己也不知道。明明如此得不合理,但是栩栩如生的画面却在告诉罗格,这些都是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

“是...我做的...?”

罗格这才意识到,阿比的挣扎并不只是想要回去,她从一开始,其实就是想从自己的手中逃走。

这从来不是因为什么诅咒、不幸,或者是忌讳之物导致的。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作的孽?

“唔——”

罗格突然松手,推开了阿比,以通过远离女孩的形式,逃避那些生动的记忆画面。

“!!——”

幸好马斯扑上,险些让阿比着地。但也因此,众人的脚步也停在了二楼的走道上。

“喂!!你在做什么呢?!又想做伤害阿比的事情吗?果然你是邪教那边的人吧?!”

看着罗格的所作所为,斑比怒不可遏,不断用双手击打他的大腿。

抛开不懂事的孩子,大人们所注意到的,是罗格此时惊慌失措的表情。

“喂,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已经不是惊讶和拖延时间的时候,要走快走。”

马斯勉强着自己,这种打圆场的事情显然不符合自己的人设。

但是他有必要这么做,为了避免挚友的妻子和他的孩子在这遇害,他有必要这么做。

“不...不是这些...不对,是...不只是这些...”

罗格的牙齿微微打颤,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还有一个人...对,还有一个人...同样也在我的手下...”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如此的熟悉,但在他眼中却有所不同。

忽然间,他犹如看到了沾满鲜血的双手,几乎吓得摔倒在地,用双手抱住了头部。

“喂,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

“还...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也被我...”

面对马斯连忙的追问,罗格忍受痛苦,张开了嘴,

“他、他是...他的名字...好像是...”

——————

“这一拳,是为了伯力他们的!!!”

炎拳砸在了脸部,迸射出强大的能量。

这是足够分出胜负的致命一击,敌人的身形也被压垮,在冲击波下几乎失去了平衡。

“是我赢了!——”

胜利的喜悦浮上心头。

可刹那间,在视线的角落处,漆黑的右腿却忽然落在了腹部之旁。

“还...没...呢!!”

邪教徒咬牙切齿,忍住了流动于全身的激烈疼痛。

明明站姿已经奔溃,身体也毫无疑问失去了重心。但他依旧做出了反击,在临近于倒下的瞬间扭转全身,奋力甩腿砸向了我的侧腹。

“咕啊啊啊啊!!——”

一切都太过突然,仅仅只是发生在坠落前的一瞬。

腹部第二次收到攻击,强烈的剧痛再次引燃了全身的痛楚,让人无法忍受。

“啊...啊...”

邪教徒同时应声倒地,贴着被烤热的地板,显得特别不适。

“可恶...明明...姿势已经完全变形了...”

疼痛夺走了我的体力,就连开口说话也变得十分费力。

我十分清楚,现在这个后果其实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的力度显然逊色于之前,恐怕是失衡感让他没有机会发挥出全力。

可即便是如此,敌人的腿力依旧达到了让我连翻了几个跟头的地步,这才是最为恐怖的事实。

“可恶...快动啊...我...”

我尝试着起身,可是很快就意识到,像这样维持清醒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更别提还要目不转睛地注视他人,确保不会遭受奇袭。

有那么一刹那,我想要撤回前言。

不论自己是否已经发泄,我只希望对方已经晕厥,而不是继续站起来,与我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啊...咳、咳咳咳!——”

可邪教徒终究是清醒着,一连的咳嗽,让我意识到他也是如此疲惫。

他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尝试着起身,但也很快明白自己的伤势并不乐观。

“咳咳...居然会被伤到这种地步...反应再慢点,恐怕输的就是我了...”

“嘴硬什么...你明明已经输了...现在我们都没有体力了,但是我的魔法依旧可以使用...”

“噶哈哈...嘴硬的...是你。”

他留下挑衅的话语,用双手逐渐支起了上半身。

“噶啊啊...”

干燥的皮肤随着起身而开裂,在一次次的痛喊中,他终于攀向了原属于自己的一米八五的高度。

——这家伙...居然还有力气...

警惕心在这瞬间被拉满,但我无法移动,哪怕是将右手对准对方这种事情也难以做到。

他是否会追击我,给我一个了断?

不,邪教徒反而是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意外地走向了别处。

“哈...哈...”

他光是移动就显得吃力,直到他自己完全停在了某个火势较大的地点。

“那里是...”

过度集中的警惕,往往容易让人忘记重要的事情。

直到我重新观察那个地点,这才注意到,那个方向所存在的危险性。

“喂,你想做什么?!!”

愤怒好不容易让右手指向了对方,可邪教徒却像早早预料到一样,双手抬起一个身影,十分艰难地挡在了几乎散架的自己身前。

“你!!——”

场景顿时安静,我竟无从下手。

而他,简直就像是躲进了防空洞一样,被十足的安全感所包裹。

“你特么...给我把阿城放下!!”

毫无疑问,他刚才所移动到的位置,就是子城被踢飞的方向。

“哈哈...这家伙...居然没有被火烧到...真是强运...不,这是,我的强运...!”

他无视着我,一手抓起子城的手臂,从伤口中硬生生地挤出了红色的液体。

“呃——”

子城被剧痛强行弄醒,随即发出难受的声响,微微睁开了眼睛。

“喂...!!你听不到我说的嘛,我叫你给我把他放下...!”

“放开...?放回火堆吗...?我是不会做的...现在的你也不阻止不了我...”

就那样把子城当作了人质,如果我选择攻击,他肯定就会拿子城当做挡箭牌。

“想要保护的东西多了...自然而然就会连累到自己。这是你的弱点,所以这个战斗,从一开始是我的胜利...”

“卑鄙的家伙...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啊...?!!”

“卑鄙...?我本来就不是正派君子,在你们眼中,不还是邪教徒嘛...?”

“什么叫在我们眼中...你们分明就是...!!”

“暴怒...本以为没了优势你就会放下性子...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嘛...”

他继续按压着子城的伤口,随着手心粘上足够的血液,突然往自己身上涂抹。

“喂,你在做什么...?!”

“这家伙...哼...真是不得了的家伙...不愧是暴怒的关系者...就连血液也是不同...这样的话就能...”

邪教徒依旧没有回应,但却是底气十足,那股疲惫感也是荡然无存。

手掌所经之处没有留下太多的血迹,肉躯却突然开始蠕动,让人觉得有些反胃。

“好...十分之好...太好了...!”

皮肤就像是在咀嚼着什么,将原本留在手上的血液舔舐得一干二净。

他的身体,紧接着出现了微妙而不起眼的变化。

定睛一看,那些伤口居然开始闭合,试图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喂喂喂...混账...开什么玩笑啊...!!”

对方的身躯在愈合着,本还打算争分夺秒的我才明白,眼前的他,就是绝望的化身。

这不禁令我回想起前一次的战斗。

那次战斗中,罗格似乎就是执着于血液,完全处于渴血的状态。

如果没有理解错,这些家伙,实际上可以通过血液做到某些事情。

“明白了吧...你没有胜算。就算被伤到筋骨,伤到内脏,我的伤口依旧可以愈合。而你的伤口只会越积越多...怎样,这样的话,你肯认输了吗?”

见我惊慌,邪教徒总算得到了欣慰,就连说话也不再拖沓。

“混账...想得美...我还有意识力,我还有能力将你击溃...!”

“真是固执...那,我就告诉如此固执的你两个坏消息吧。”

他换用左手举起子城,随之伸出右手的食中指,比着像是代表和平的V字手,

“你们所解决的棋子一样能恢复伤势...你同伴下去的时候,他差不多也该醒了...所以,你该担心的其实不只是这个红发的,那些离开的人也一样没有脱离危险。”

他收起了一根手指,留下最后一根指向了我,

“所以,我才能放心留下与你战斗。你也该庆幸,因为你的能力让我没有多余的精神力去注意那边的情况。不过现在我已经下令了,如果看到镇长一行人,就让他大开杀戒。”

逐渐的,他停下了唠嗑的态度。

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完成初步的愈合,至少不再像最初那样布满龟裂的痕迹,

“而对付你的话,果然还是要点仪式感。这就是你接下来会知道的第二个坏消息,那就是,在这场战斗中,我还从未使用过‘全力’...!!”

长论突然停止在奇怪的地方,他高举黑爪,对着子城全力挥下,增加了血液。

“啊啊啊啊啊——”

子城根本无法躲闪,硬是吃下攻击,紧接着发出惨绝人寰的喊叫。

“你这家伙!!!”

从身后窥视的我根本无法得知伤口的位置和严重程度,但就从对方的力度来判断,那一抓肯定不轻。

多么想站起来,多么想一拳揍向他的脸上,但是,我无法做到,就连偷袭也是。

他刻意保持了距离,站在了“能量射程范围”外,让原本可用做偷袭的招式变成了不可能,一看便知是拥有与仸艾尔的战斗经验。

意识力存在将无形的能量转为实际物体的过程。像是打响指,或是对地面升起炎柱等招式,都是先对目标点输出不可见的能量,其后再转换成火焰的阴招。

这点确实能做到偷袭,也确实能救下子城,但是能量的输出范围是有极限的,要想偷袭远处的目标,可以说几乎为不可能。

攻击范围外的敌人,必定要事先在范围内将能量转换为实物才行。一旦超出范围,能量就不能控制。唯一能做出的干预,也就只有切断能量,让实物(火焰)消失而已。

“所谓的‘全力’是我不希望使用的招式,这会影响我的状态,也需要大量的血液...但是,你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伤口,那我就必须回应你,用我的‘全力’来击溃你的意识...!!”

言语之下有着无法抵御的寒气,气氛也再次变得怪诞而诡异。

每遍在自己身上涂上血迹,肉体便会吸收,而刺骨的寒意就会变得愈加沉重,比冰柱插进菊花里还要让人难受。

“可恶...”

心中开始徘徊着阴霾,脑海里甚至是浮起了某些最为差劲的想法。

那种自暴自弃,甚至让我想要抬起手,放弃眼前的子城。

“啊啊啊...”

但是,子城没有死,此刻的抽搐与他嘴中的挣扎声正是生机的证明。

“别管...我...”

子城支支吾吾,说不出像样的话。

此时能够清醒也是多亏了敌人的攻击,但自己的生命,也已经处在了危险之地。

“不要着急,你很快就没有用处了,然后就...轮到你家的暴怒了。”

“阿齐...逃啊...”

“逃?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个出色的战士。胆量、觉悟,勇气,他都有,所以在他成为旗子之后,我会好好珍惜地使用他的,你不需要担心。”

邪教徒劝阻着子城,通过吸收他的血液,身体开始变得更加强壮,

“你不是金发,既然是仸艾尔中的‘失败品’,就不要替仸艾尔操心了。”

他开始把注意力重新移回我的身上,皮肤的蠕动逐渐变成了膨胀。

那种即将炸裂的致命感,正在他身上愈演愈烈。

——果然,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嘛...

意识到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我的思考逐渐停止,只留下死死握着右手,缓慢地凝聚着能量。

就算我救不了子城,至少,在最后的一刻,我也可以用这招去解决对方。

“别管我...你不是他的对手,能走快走...!!”

然而,子城依旧是用着那种态度,撕心裂肺地下达着命令,

“你还可以用火焰把自己推走。躲去哪里都行...快点离开这里!!”

他垂死挣扎着,仿佛是在为我争取机会,死死挣扎着。

“阿城...”

我低着头,开始直视起自己的内心,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你是正确的...对不起...”

我遗憾地摇了摇头,打从心底理解了子城的命令,

但是,

仅仅只是理解而已。

“对不起...因为我讨厌你的态度,那种高高在上永远正确的态度。所以对不起,我不会听从你的命令...因为我是要击败你的人...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喂,家庭戏码请到此为止...”

一旁的邪教徒甩动右手,无视子城的症状,继续把他当作盾牌,

“暴怒,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可以救他的话,那就让我看看吧,你的‘不放弃’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而我也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全力——”

他扎起了马步,紧握双手,身体跟着疯狂膨胀。

那股侵袭四周的邪气,宛如是最终的招式等待着释放。

“呜啊啊!!”

就在此刻,一个人影大喊着跑进了卧室,从我的右手边冲向了敌人,

“不准伤害齐哥!!”

那个熟悉的称呼方式,毫无疑问就是阿比本人。

她一下跳跃,抱住了邪教徒的右手,临时打断了敌人的施法。

“你...洁白之物?”

邪教徒瞳孔收缩,因女孩的出现而意外。

是因为阿比是不详之物吗?还是因为她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升起的兴致呢?

我并不清楚,只是,邪教徒已经完全无法忍耐,举起了利爪朝向阿比。

“别用那肮脏的手碰我——”

“真正的攻击在这呢!!”

仿佛是刻意为了打断邪教徒的行动,身后存在的另一个人影举起了熟悉的短剑。

他从高空直落而下,依靠重力与自身的力度,将武器直接扎进了敌人的右肩。

“成功了!”

谁也不知,罗格何时站在那里。身为盗贼的他,肯定是依靠潜行能力偷偷溜进了房间。

但是,攻击的火候明显不足,敌人没被按倒,最多只是微微弯腰,险些失去了重心。

这没能让子城逃离挡箭牌的命运,依旧被邪教徒牢抓手中。

“啊啊啊!!!”

见此,罗格试图拉下短剑加大创口,为阿比与子城创造逃脱的机会。

邪教徒试图转身反应,可站在远处的另几个人影紧跟其后,带着几把利刃投掷而来。

“!!——”

邪教徒根本没把这种攻击当一回事。

只见一把小刀从身旁飞过,而另一把小刀,竟神乎其技般精准地擦破了邪教徒的眼角,让他感到意外。

“大叔你能不能好好标准啊。”

“抱、抱歉,手抖了。”

随着定睛一看,掉落在地的武器显然是手术用的小刀。

可在视野内,站在远处的并不是医生马斯,而是斑比与镇长二人。

“你们——”

邪教徒大惊,所有人都像是计划好了一样,利用武器的投掷对自己进行了牵制。

同时就在这个瞬间,另一个人影早已拾起武士刀,冲着自己拔刀而来,

“喔哦哦哦哦!!!”

那人才是马斯。

就像是之前子城从他背后挥刀一样,自己也同样朝着子城挥刀。只是攻击的目标不是子城,而是抓着他的左手。

“噶啊啊啊——”

众人的配合几乎完美无缺,邪教徒随之松了力,让子城成功落地。

“喂,阿比,马上从他身边离开,还有小先生他哥也是!”

“不,他伤害了齐哥,阿比一定要打死他...!”

“喂! 别去送死啊!!”

马斯与阿比拌嘴,令状况外的我们为之震惊。

他们为什么在这,为什么没有逃离,这件事哪怕换作是邪教徒也是不解。

“居然...竟敢...这是我与暴怒的战斗,区区几个无名小卒...你们是想惹怒我嘛!!——”

“不,被惹怒的,是我们才对。”

忽然,一道成熟女性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一双手将我温柔地扶起,回头看去,所见之人正是玛拉缇。

“谢谢你,齐,如果不是你...我也将永远不会知道杀害我丈夫的人是谁...”

她的眼神充满温柔,却又有着隐忍的愤怒。

“抱歉丢下你几个人离开,但是,从现在开始,这也是我们的战斗了...”

马斯也是不知何时摘下了面具,紧盯着眼前的邪教徒,眼神中无疑燃烧着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