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灵赶回皇宫,因为没有令牌,被挡在了皇城之外,她焦急等待着有进宫的马车能稍她一程,等到夜深却也没有人,扶灵就差闯进去了,她的穴道被封住,无法用内力,翻墙而进,扶灵只好在皇城门口等着,希望到时候能拦住他。
天色将白,扶灵一夜未曾合眼,终于等来了夜白的马车,扶灵拦下了它。
对着车内喊道:“殿下,我有要事相告。”
夜白听宣瑾说扶灵在城门之外站了一宿,本打算巳时出门,却不知怎地,卯时便出来了。
夜白手里还拿着扶灵临走前留下的一封信。
扶灵闯了进来,急忙说道:“你不能去秋闱的会场。”
夜白吩咐马夫继续赶路,随后才将注意力集中在扶灵的身上。
“为什么?”
“和向海在会场周围埋了炸药,你必须马上去封住那儿,不能让任何进去。”
“你可有证据?”
“我……”扶灵哑口无言,这些都是她的猜测,拿什么去说服夜白,去说服皇上啊!
“这样,你去城北的一块废弃的染坊,那儿有我所说的证据。”她没有任何把握,像和向海这么狡猾的人,若是发现她逃走了,说不定早就换地方了,可是炸药还在染坊,就算他人手众多,一时之间不可能全部转移,她这句话说出来有赌的成分。
“好,去城北的染坊。”
夜白吩咐道,马车晃晃悠悠调转了一个方向,扶灵揪着衣角,紧盯着外面。
“能让马夫快一点吗!”她催促着。
夜白缓缓闭上眼睛,将扶灵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扶灵心急如焚,终于马车到达了染坊,她跳下马车,飞奔进去,染坊早已空无一人,扶灵像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找炸药的踪迹,却什么都没有,她脸色惨白站在庭院中间,望着头顶的太阳。
此时夜白慢慢走到扶灵身边。
“你想要的给我看什么?”
扶灵垂眸盯着阳光下两人的影子。
“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扶灵摇头自嘲,她就像个傻子,从头到尾被夜白耍的团团转。这个染坊,地形复杂,就连第一次她进来之时都是柳娘子带的路,而夜白却能轻易找到她的所在,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夜白来过这儿,换句话说,夜白和和向海见过面。
一个朝廷通缉的要犯能在上京平平安安藏了三个月,若是没有人出手相助,和向海怎么做到这一点。
“你早就知道和向海会引爆秋闱的会场。”
夜白抖落衣袍,悠然自定坐在了院落中间的石椅上。
“是又怎么样,你现在已经赶不过去了。”
“你让马夫故意放慢脚程,真卑鄙!”扶灵知道夜白为了皇位可以不择手段,却没能料到丧心病狂到如此境地。
“你今天才第一天认识本宫的?”夜白反问。
扶灵猛吸一口,咬紧牙关,压制住冲过去杀了夜白的冲动,继续问道:“你让太子代替你去的会场?”
“太子在东宫闷坏,本宫只不过在皇上面前请了病假,他便自动请缨代替本王的位置!”
“炸药是你提供给和向海的?”扶灵有预感,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不错,还记得本宫让你去和向海书房偷盗的书信吗?”
扶灵心咯噔一下,果然那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夜白甘愿冒着被暗算的危险也执意要她偷盗出那封书信,难道...
“那次押送到上京的根本就不是货物而是炸药!”
夜白敲击着桌面点了点头。
扶灵倒吸了一口气,有些心惊地倒退了一步。夜白太可怕了,从三个多月前就开始布局,和向海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所以那天你故意让人跟着我去城隍庙,就是为了放走和向海。这三个月帮助他在上京潜伏下来,让他有机会谋划这次秋闱爆炸一事!”
“女人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扶灵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夜白。
“那百姓的命在你眼中是什么?”扶灵质问着。她当初竟然觉得夜白与太子有不同之处,是她看走眼了,都是一丘之貉,为了自己的以己之欲,可以弃他人生命于不顾。
“受难的家属本宫自会安抚他们。”
扶灵扬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夜白的脸上。
夜白也不恼,竟然还笑了起来。
“力道还是小了点。”
扶灵收回了手,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别白费力气了,你过去看见的也只是一片灰烬。”
扶灵冲出门从马夫手里夺过缰绳,与此同时,地上猛烈震动了一阵,随口空中传来一声巨响,扶灵自知已经晚了,她就是太信任夜白,成了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