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鸟。
现如今这个称呼会让很多人都在第一时间联想到某个下载引擎,但除此之外,便是众人所熟知的另一个制药集团的代称。作为一家拥有久远历史了的企业,一直陪伴在各行各业,每家每户的药箱里。
在这个信息洪流的现代,更是通过和知名的少女偶像AI酱的合作广告,凭借着一句“全宇宙皆为蓝鸟的飞翔范围,您的日常生活由我们来照看。”的标志性广告词不断的刷新存在于众人的认知中。
常用药物的制造,中药成分的提取,医疗器材的售卖。由早年间的一家小型制药厂开始不断的成长,将自己的所有产品倾数出销,医院、药房、社区诊所、公司、学校、个人、皆为他们的贸易目标。
代代继承人的接力,在多年的厚积薄发下,到了易川的这一代,更是开始试图渗透进入其他的领域。
在此如日中天之时,作为下一代的继承人,易川以优秀的医药知识以及出色的胆识,创立了以自己为首的独立研究所。
之所以被称为独立研究所,表面意思上来说,是独立于蓝鸟环境下的专门为了揭开和易家的秘密息息相关的永生之谜。
“人都已经解决了,东西为什么没有收回来!”
蓝鸟集团内,易川站在办公桌后,气色显得略有病态,乌黑的中长发被一股脑的背过去,倘若细心的去观察,可以从鬓角处发现几缕雪白色的头发掺杂于其中没有被很好的藏起来。
办公室内的构造和家中相比,更像是为了更好地进行工作而打造出来的。
和易川家中古板的书房不同,在蓝鸟集团统一的装修下,一切设施应有尽有。
不过和其他的办公室不同的是,在易川的办公室内,只有他所站的区域设有一阶高于他人的台子。
只有办公室内的挂表在这寂静之中不断的滴答滴答的提醒着时间,就连日期都可以显示出来的表就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一样散发着。
现在是薛礼任务失败的后一天,从时间上来说并不紧迫。可是用易川的标准来说就完全变得不同了起来。
整个办公室内,除了他之外,台下还形形色色的站着一些他的直属下属,又或者是他的直属下属的直属下属。
乌泱泱的一片人此时都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一块块尚未成型的木雕。
在众多的木雕之中,真的被易川所记住长相的并没多少人。有些人西装革履,有些人则穿着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有些人甚至连穿正装出席都做不到。他们来自于独立研究所内部以及由易川自己开头的,所创立的子公司的成员。
易川双手抱胸,左右手的食指自听完这些人的汇报之后便开始一直不安分的敲动着。
“如果你们之中再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话,就都给我去当驱虫队员。”
易川显然耐心已经没有多少了,现在的他,急切的想知道下面的人会说出什么应对的办法。
自从前几天在自己的家里收到了YS-ZERO的失窃消息后,本来就没有多少休息时间的易川这几天为了这个事情早就操碎了心思。
在通过监控以及信息比对确认了是投资人之一里出了内鬼之后,他就立刻安排害虫队和山雀开始行动。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后收到的却是肥猪团长早一步为了回收利润将药物转手售卖出去的消息。
害虫队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思将那个团长身边最常用的几个人给带了回来,可是他们却都不知道有关于药物的任何情报。
是真的一无所知呢?
还是死鸭子嘴硬呢?
没有下一个情报的来源,事情就深陷进了僵局之中——
“给我继续对那些害虫进行审问,必要的话,让他们看看继续嘴硬的效果是什么下场。”
“是,那么如果他们还是不知道关于YS-ZERO的事情呢?”木雕中,有一位看上去像是所有人之中职位更高的下属总算是开口说道。
此时的易川也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怒气,若有所思的反问道:“你们说,是我们的销售渠道多,还是一个马戏团团长的销售渠道多?”
“这个……自然是我们的渠道要多。”
“既然是我们的渠道更多,那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办吗?”冷静的话语中,暗藏着的是咄咄逼人的戾气。
“明白了,我接下来就让各路的线人去查我们已知的所有渠道。”
“还有。”
易川从自己的高台上踏步走了下来,站到了从刚刚开始就和自己对话的下属面前。
“以防万一,给我调查一下,我们能调查到的所有异样事件和不法事件,特别是,去给我调查一下地下不法试药的事情。”
“明,明白了。”
“行了,再问你们也不会有什么用,一群木头,下去吧。”
“是!”
唯独,这一声,是所有人用着精神满满的口气回答的。
现在再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重要的是,三份药卖给了谁,以及,三份药现在各在什么地方。
或许是刚刚动了肝火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身体里另一个人的血液的关系,身体开始隐隐的作痛了起来。
在所有人都一溜烟的跑掉之后,略有不适的易川走到了高台上的桌后坐了下来。
显然,前几天的注射对于现在的身体来说还是存在着一些负担。
以身试血,并不是易川的独创。早在易川之前,易家的人就开始尝试向自己的身体中灌输这份永生的血液。
一开始这么做的祖先所造成的下场据说十分的凄惨,但所幸所诞生的孩子们或多或少的开始产生了对于这份血液的抗性。
到了易川这一代,已经是六代。
从亲身的事实上证明,血液确实拥有各式各样的好处,力大如牛,更好的视力,更快的修复能力,但是始终,他们还是没有克服永生的能力。
除了刚开始尝试灌输血液的第一代令人发指的下场以外,所有的继承人除了这些能力以外,寿命都和普通人毫无两样。
自然,既然是实验,除了令人高兴的好处以外,所带来的负面效果也是令人发愁的事情。
白发。
全身不定期的痛感。
从心脏部位开始向外扩列的伤痕。
必须通过定期放血来缓解身体的压力。
以及,在灌输血液的时候便会体验到断头般的痛感。
所以早早就开始继承这些的易川在自己进入公司后便开始向公司的实际掌权人,也就是自己的爷爷申请创立独立研究所。
为的就是,可以从定期提取的血液之中做出药物。
用他人的身体来当整个易家的实验体。
为此而创立的一系列子公司或者是项目和代号都是为此诞生。
表面上为害虫公司的各小队式管理,实际上,除了害虫以外,清理山雀执行任务时留下的痕迹也是他们的工作。
分出表里两套系统,一方面作为家政清洁服务驰名的子公司背地里还有着专门分出为独立研究所的人办事的清洁雇佣兵们。
山雀——由易家的每个家族成员所选出来的,专门为了执行每位家族成员的私事而选出来的高薪资工作。
还有帮助独立研究所收集小白鼠的服务子公司。
甚至于资金都不必由蓝鸟集团来充大头,只要打着“永生”的幌子,独立研究所内部就永远不会缺少各式各样的神秘投资人。
二十岁出头的易川,仅凭一人之力便创造出了这些。
一切,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待痛感稍微的退去之后,易川弯腰打开了电脑的电源。
实际上,自小由爷爷所养大的易川对于像是电脑也好,手机也罢的现代科技总是带有着个人主义的抵触心理。
比起这些东西,他更是喜欢书籍。
只要是和书籍相关的东西,在他这里就好像是打上了通行牌一样,不单单是实体书籍,在接触了像是txt等可以承载电子书籍的文本格式之后,易川更是一口气的学习了原来根本不去接触的电脑以及手机。
如今,就连Kindle等,都成了自己平时自己看书所用。
话归正题,现在的他,是为了参加每周一次的例会,而其对象,则是刚刚所提到的,来自各行各业的,为了做到永生的投资人们。
……
“小易,之前那个马戏团的我这边已经帮你妥善安排好了。”
“感谢您的协助,现在我们正在全力的查询YS-ZERO药物的下落。”
视讯聊天室内,除了易川一个人以外,剩下的所有人都用灰色的卡通人物来掩盖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之中,只有易川可以通过每个人物下自己所设计的密码文字来判断每个人的身份。
“也就是说现在药物的下落还是不知道是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请相信蓝鸟的能力,我们一定会不负众望的快速了结这件事情。”
“没问题,我相信你们。”
“不过,要我说,我们都已经投了这么多进来了,除了定时让我们去参加你们的会议和参观研究室以外,为什么我们都不能得到现在已有的试用药物?”
“和之前说过的一样,现在的试用药物是处于测试性的ZERO型,还隐藏着诸多的不稳定性。”
“是啊,急什么?我就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那也是你还是个小年轻。”
“话不能这么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为了永生才聚在这里,如果我是小年轻的话,我干嘛现在进来投这个钱。”
“嘛,这里确实是我的疏忽,毕竟没有成果的话,就像是石头投进了大海一样没有下落。这样好了,如果各位有这个胆量的话,我可以向各位单独发送一封电子邮件,内容是使用了试用药物ZERO后的实验体们的下场。”
“……”
“如何?各位?”
“我觉得可以,至少我需要结果。”
“那我也可以。”
“我需要看看。”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也有点想看了。”
“我要看。”
“给我吧。”
“那么请稍等片刻。”
随着易川信函的发送,画面中,传来了各式各样的达信提示音。
过后,聊天室内,顿时变成了一片死寂。
“这个,画面上的这个,是真的吗?”
“如果您没有打开错误的话,画面中的是从药物刚刚诞生开始到现在YS-ZERO药物的所有服用实验体的下场。”
“也就是说,这是真的了?这个已经算不上是人类的东西。”
“正是,但是正如报告中所说的一样,实验体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确实获得了让身体更快修复伤口的能力,只是,可惜的是,尚未达成永生。”
“……”
聊天室关闭。
……
会议过后,易川关闭了电脑,将全身都瘫在了自己的转椅上,疲倦的伸了伸懒腰。双眼看着桌上的解压玩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拨起了公司的内线电话。
“老板。”
“告诉他们,除了刚刚在办公室说过的那些,查一下马戏团那几天团内出现的一切生面孔。”
“是。”
易川拿起摆在桌角的橡胶小黄鸭,因为是用于解压的玩具,所以是个可以通过挤压来发泄压力的小玩意儿。
当他右手狠狠的握紧了小黄鸭,鸭子的身体也因为握力而变得越来越大。
砰!
不管药在什么地方,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都一定要追回来。”
服务于易川办公室内的监控摄像头,朝着本该设定好的监控区域之外转了过去。
从易川办公室出来的一群人在互道安好分道扬镳后,一名看上去不是很高的年轻人看着一楼屏幕上AI酱默默的微抬嘴角,提着自己手中的银色箱子转身离开了蓝鸟集团的大楼。
保洁室内,一名全身赤裸,只剩下一条内裤遮体的人。被封紧了嘴巴,愤怒的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