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話:
常世低着頭,纖細的肩膀微微的顫抖着,直到此刻,金子才覺得,以前在自己看來十分成熟的常世,實際上意外的像個孩子。
忽然地,他想到了自己剛才對着常世就是一波不容拒絕的狂轟濫炸,現在冷靜下來后發現好像有點不太妙。
之前只顧着自己說的痛快,直到這時候冷靜下來的金子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的確確是把雷區內的所有雷踩了個遍。
想到這裡,金子的脊背上不禁泛起了一層冷意,不過自己剛才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常世低頭之前,應該是笑了吧?
應該吧?
他在心中如此祈禱着。
“那個......常世學姐。”
金子嘗試性的開口叫了常世一聲。
“幹嘛。”
出乎金子意料的,常世很快便抬起頭瞪了金子一眼,只是此時她的聲音里已經沒有了哭腔。只有通紅的眼眶和漂亮臉蛋上留下的淚痕還能證明剛才常世的確是哭過。
“雖然我現在才問可能已經有點遲了,不過寬宏大量的學姐應該不會生我的氣吧?”
從金子發虛的語氣里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他沒有一點底氣。
“想知道嗎,你過來,我告訴你。”
常世對着金子輕輕勾了勾手指頭。
金子聞言朝着常世那邊靠近了一些。
“再近一些。”
常世的話好像對金子有什麼魔力一般,他不由自主的更加靠近了常世一些。
兩人的距離此時不過一步,金子似乎能聽到常世那略微變得有些粗重的呼吸,以及那少女獨有的幽幽體香。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細細的享受這美好的瞬間,一聲嘶啞的慘叫已經響徹了整個學生會室。
“好痛!”
毫無疑問,這是金子的慘叫。
要問為什麼,因為此時金子的腳掌,正被常世的腳後跟踩在底下。
“我還以為金子你永遠不會反省剛才的自己究竟有多傲慢呢,明明只是區區一個金子,為什麼敢用這麼大的口氣和我說話啊。你這......你這......”
像是頭一次罵人一樣,常世想了好久才從口中蹦出了一個詞。
“你這豬......豬玀!”
雖然覺得常世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罵人的話很可愛,但是此時的金子完全沒有享受這份樂趣的空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常世把腳移開。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他毫不猶豫的為自己剛才的傲慢買了單。
“那這次就特別原諒你,下次不能再犯了哦。”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常世十分輕易的就放過了金子,明明在公交車上的那次還會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看着常世小巧的腳掌從自己的腳上移走,金子總算是鬆了口氣。
“那麼,對於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有多少把握。”
說到這裡,即使常世的臉上也罕見的出現了緊張的神色,不過金子卻絲毫沒有笑話常世的意思,他自然知道拿別人重視的事情開玩笑是一件非常沒品的事情。
常世指的自然是金子剛才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雖然金子剛才的分析在冷靜后的常世看起來有非常強的說服力,但是那也僅僅只是推測,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常西雙比起小佳來更重視常世。
此時雖然金子很想說你老爸都找我老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想要和你和好的事情了,但是對於常世來說這和之前的話一樣,都只是金子的一面之詞罷了。
想要打消常世的顧慮,那就只有讓常西雙自己來澄清才行,不過聽老媽話里的意思,常西雙和常世在倔脾氣這點上簡直就是如出一轍,該說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嗎,雖然兩人心中都知道自己有錯,但是三年來愣是沒有一個人先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所以想要常世或者常西雙任何一方主動去低頭,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饒是金子,之前也為如何讓這對父女重修舊好感到頭疼不已。
好在現在的他已經想到辦法了。
“對於剛才我說的話,我有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告訴學姐那都是真的,不過如果要證實的話我大概只有一半的把握。”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常世顯然沒有聽懂金子話里的意思。
當然有區別啊,之前我說的事情基本都是老媽告訴我的,我當然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一旦要證實的話就有些難度了,正是因為你們父女倆一個比一個倔,所以我的把握才會只有百分之五十,真希望你們兩個在這方面都能有點自覺。
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金子還是十分耐心的對常世解釋道。
“有哦,因為我不確定常董事是否會按照我計劃那樣的來行動,當然,如果常世學姐肯率先向常董事開口,那麼我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來證實。”
“不行。”
不出金子所料的,常世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金子的提議。
話音落下,常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了,她臉色微微變紅了一些,小聲道。
“即使......即使你剛才的話全都成立,那也不能證明他......我父親和我母親之間有感情。”
顯然她也看得出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你看,現在你懂了為什麼讓我證實的話我就只有一半的把握了吧,因為我也不知道常世學姐你這種拉不下臉的性格到底和常董事有幾分相像。”
金子十分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在這點上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啰......啰嗦”
常世像是終於知道了金子的難處一樣,低下頭小聲的說了一句,同時臉色也不禁更紅了一些。
“那把你剛才說的大概有一半把我的方案說出來聽一聽吧。”
到最後,常世還是決定先聽一聽金子口中那個有百分之五十幾率的方案。
金子點了點頭,十分慎重的開口道。
“我的這個方案具有一定的欺詐性,簡單來說就是要騙一下常董事,學姐覺得可以嗎。”
“不是我打擊你,我並不覺得我父親是那麼好騙的人。”
雖然常世還未從剛才那種嬌羞的模樣中完全回復過來,但她還是十分不客氣的給金子潑了桶冷水,不過這也是她給金子提的醒,畢竟從小到大,常世也沒見過自己父親受過幾次騙,他絕對是比金子想象中更加精明的人。
“沒錯,我也這樣認為,不過那只是平常的事情,但是要是涉及到了身邊最親近的人,我想即使是常董事也肯定會入套的。”
看着金子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常世有點狐疑的問道。
“你的方案到底是什麼,能讓你這麼有把握騙到我父親。”
顯然常世也十分的好奇金子的計劃。
“這事情說來也簡單,這其中也需要常世學姐幫忙。”
“還需要我幫忙?”
常世的臉上狐疑之色更濃。
金子也不再賣關子,簡單的把自己的計劃和常世說了一遍,常世聽完金子的計劃后,臉上卻滿是擔憂之色。
“可如果,他選擇的不是我這邊......”
常世說完,有些動搖的望向了金子。
金子十分肯定回答了常世的問題。
“這件事絕對沒有如果,只是看學姐敢不敢跨出這一步罷了。”
金子並沒有催促常世,只是安靜的等待着常世的回復。
猶豫了數秒,常世好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她超金子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便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