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这有些大材小用了吗?”

虽说阿萧一个劲的向我抱怨,但她还是“打开”了绫野 祭公寓的房门。可就在我打算一探究竟的时候,她却不知为何挡住了我的去路。

“停下停下,你该不会是要直奔卧室吧?”

“你没必要用肯定句式来发问。”

显而易见的答案非但没让阿萧就此退让,反倒是换来了她的白眼与进一步阻挠。

“前面可是女生的闺房,你是真的毫无自觉,还是说,你早就对此期待已久?”很难想象,我竟能从阿萧的眼白中看出她的极端不信任与鄙夷。在连连叹息后,驻足门前的我也表示让她把话说下去,“你现在客厅里等我下,等我确认好,你再进卧室。”

如果我有传闻中金狮子那般恐怖的战斗力,我想自己定不会搭理阿萧。但权衡到自己的战斗力实在有够低下,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了客厅。与小舅家满是电器与家具的客厅不同,绫野 祭的公寓客厅正中央仅仅摆了一张玻璃茶几,没有其他家具或是电器。若不是知晓绫野 祭居住于此,我还会以为这是一间待出租的空置房……

眼看阿萧在卧室里忙乎,我也索性检查了下其他的房间。绫野 祭的公寓是标准的两室一厅外加独立厨卫,既然其中一间是她的卧室,那另一间不是书房,就是用作仓库。试着推开另一间房间的房门,我惊讶的发现这间房间里竟然空无一物。虽然我有听绫野 祭说过,她并不会在这座城市待太久,然而完全空置一间房间还是挺让我意外的。

看着这个空空如也的房间,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既视感。没错,当我初来小舅家的时候,我所面对的也是类似的空置房间。我记得那时的自己绞尽了脑汁才将整个房间看上去不那么空荡,但在此之后,房间里的东西也确实越来越多。就连我这般怪异与反常的人都能把房间填满,我很难想象一个千金小姐竟做不到。

“陆赟轩,我觉得你有必要过来看看。”

本以为阿萧还需再整理一段时间,可位于隔壁的她却突然发出了“邀请”。在将房门带上后,我也前往了绫野 祭的卧室,也是在踏足其卧室的刹那,那股熟悉无比的味道便随之扑面而来。薄荷香波中混着消毒液所独有的刺激性气味,除此之外,卧室里还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化学试剂味。不由得皱起眉头,扫了眼绫野 祭卧室的我竟没能寻得床的存在。

“这是……”

来到卧室中央的我看到了一个形同棺材的诡异装置,从尺寸上看,这个装置确实能容纳一个成年人。但令我不得其解的是……这个装置中竟注着水。转而巡视整个房间,我发现这房间里梳妆柜、衣柜及等身镜等家具一应俱全,毫无疑问,绫野 祭就是在此起居的。但除此之外,我却没能看到任何能彰显其个性的事物。绫野 祭的卧室就像她本人一样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空洞感,即便房间里家具齐全,却还是没有一丝生活气息。再加上这个怪异的收容装置,更会让人联想到为囚牢,而不是卧室。

“你确定你的这位朋友不是什么吸血鬼吗?”

“应该不是。”

将手探入装置中的我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彻骨冰寒,试着搅动一番,我发现比起普通的自来水,注入装置中的液体要更更为粘稠些。也是在搅动的过程中,我摸索到了装置底部的材质。那是带有记忆性的硅胶,而从现状来看,这些硅胶应该记录了绫野祭的身形轮廓:

“虽不知道具体缘由,但她确实睡在这。”

毫无疑问,这个装置就是供绫野 祭休息的“床铺”。然而没有理由的话,我想没人愿意躺在这狭小且冰冷的“注水棺材”里。将手取出的同时,我也顺势闻了闻。很显然,这气味与绫野 祭周身所萦绕的完全一致。

“你这有什么发现吗?”

正如猫怕水一样,阿萧对眼前的液体也极为抵触。她试着去触碰那液体,可其指尖一旦触碰液面,她便如触电般刚忙收回了手。

“果然……”将玉指送入唇边的她轻轻舔舐着伤口,而在此之后,她也对这番行为作出了解释,“你的这位朋友可来头不小啊。”

不由得眯起双眼,侧过身的我示意阿萧尽快把话说完。

“这个公寓里布满了结界,而会这么做的人无非就两种目的,其一是想借此捕获什么,其二的话……”

“其二的话就是为了防止他人入侵。”

在我接替阿萧将话说完的同时,头顶之上的日光灯也发出了保险丝熔断的清脆声响。下一秒,黑暗也如同狂风般席卷了公寓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