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喜欢相互比较,特别是针对单一方面,有的时候甚至会为了强调自己的观点而忽视某些重要的因素。

父母在事故中丧生的我就是一个例子,很多自以为被家里人束缚的年轻人对我表示过羡慕,有人是出于同情,有人是发自内心,可无论如何,这绝对不是能够拿来羡慕的事情。

「请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叫肖森,今年满十八,为人诚恳,踏实肯干,乐观积极......」

「哎呦!你这是哪儿找来的模板?」

「这......这是......」

「那你答应我个事儿。」

「呃,嗯。」

「把上衣给我脱掉。」

「哈?」

「把·上·衣·脱·掉。」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店长看起来也就比我大十岁左右的样子,打扮着衣方面还是非常成熟的,有这种要求着实令我为难。

「来,快点,脱一件衣服,我当场就给你一千。」

我本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但看到从抽屉底下拿出的一大沓钞票之后,似乎脱掉衣服也没那么难为情了。

「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真的。」

「算了吧,我还是不干了。」

诚然,要是真的脱一件就能得到一千块的话,算上袜子我能拿到五千,五千是什么概念,是我一天就得到了超过国内平均工资的钱,可这又能怎么样?靠着出卖自尊得来的钱,在我看来绝对算不上是「赚」来的。

「好的,你被录用了。」

「什......什么?」

我一度怀疑是耳朵出现了问题。

「还是说,你继续刚才的决定,不想干了?」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店吗?」

「不是餐厅吗?」

「餐厅确实是餐厅,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呢。」

她似乎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内心想法,随后丢了一本宣传册子给我,仔细看过之后,我才明朋友向我介绍这一兼职时露出的笑容所代表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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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到底是不是餐厅 ?」

「要问是不是的话......答案是肯定的,但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餐厅的名字叫『执事餐厅』。」

「噢!这个我有在网上看到过,说起来我之前也想去一次,不过就是找不到路。」

此刻坐在我面前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女名为程悦,而我习惯称她为elf——也就是精灵的意思,名字的由来,不得不从她那奇怪的癖好开始讲起,从小学玩到初中再一起读高中,这样的关系应该是可以被称作「青梅竹马」了,因为她的父亲从事游戏开发,所以从小我们就开始一块玩游戏了,而每当玩到幻想系角色扮演类游戏时,她选择的种族绝对是精灵,即便没有这一职业,她也会不惜花钱购买时装,将自己打扮得尽量像个真正的精灵。

至于原因,我也不太记得,因此一直将她的这种行为归类为类似中二病的妄想过度。

「不愧是迷起路来能把自己送到另一个市的人......」

「哈哈,不是说过不要提这件事了嘛......要是再提的话,我就把游戏库共享的游戏给你取消掉。」

「别别别,只有这个千万别,我还有两个新作没玩。」

见我这样,她也微微翘起了嘴角,不愧是她,良好的家庭教育使得elf的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得体。

「回到正题上吧,你打算怎么办还是说已经拒绝掉了?」

「呃......合同已经签好了。」

「哈?」

平时温声细语的她在听到我的回答之后也张大了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想着工资确实不错,而且还有还有员工餐,工作内容看起来也不是很辛苦,就答应下来了,她说要提前买,所以就当场签好合同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可要加油,我会默默支持你的。」

一句话足以融化我的心灵,这便是我要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原因。

能感受到我的人生幸福指数稍微上涨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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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

我的妹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和我最亲近的人了,虽然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她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捣鼓手里的手机,似乎压根不打算搭理我。

「今天那么早就回来了?」

「都六点半了,还叫早吗?我看你倒是和那个装高冷的家伙喝奶茶喝到忘记时间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你不会又和那帮猪朋狗友一块玩了吧。」

「是又怎样,与你无关,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小说和漫画里温柔体贴的妹妹都是骗人的,创作出那种东西的人一定满怀恶意,当然,也只有像我这样蠢的人才会幻想回家之后她会突然换种态度来对待我。

随便炒了点菜端上饭桌之后,她又开始抱怨了,例如青菜做得太咸,豆角不够熟之类。

「话说,你不会去偷人家东西了吧。」

我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你又怎么了,哪有平白无故怀疑自己老哥偷东西的啊。」

「这就是证据。」

她用筷子指着放在面前的一大盘青椒肉丝。

「这已经是不是青椒肉丝了吧,这是青椒肉块,你平时那么抠门,怎么会舍得买那么多肉?」

「我买多点肉你还怀疑,要不就别吃了。」

「哎,这碟菜可是我的,你别过来,省的把味道都给闻没了。」

要不是对一个人有很大意见,应该不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吧,此时我更希望我的妹妹是个个例,要不然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饭快要吃完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肖玲,你是不是又买了什么了?」

「你白痴啊,门铃响就是快递吗!别动不动就怀疑别人。」

既然她这么说,或许是我错怪她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快速将碗筷收拾好,放到厨房的水槽里,小跑着去开门。

「所以,这就是你态度那么坚决的理由吗?」

我将手里的快递箱放到地上,等待着她的回应。

「轻点,要是弄坏了准没你好果子吃。」

「你这都是哪儿学来的,竟然敢对自己的哥哥说这种话!」

「略!要你管!」

她一把抱起箱子,飞奔着跑回楼上的房间里。

说起来,我似乎也有类似的时期,只不过因为父母出了事故的缘故,持续时间大概只有两三个月,上天是无情的,让我在最需要体谅母亲辛苦的时候变得叛逆,如今我干着和母亲之前一样的家务,才能深切明白那时的我有多自私。

此刻,门铃又响了起来。

「肖玲你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快递!」

「滚!放下面我待会去拿!」

我又来到门口,我总觉得自己成为了专职拿快递的机器人,并且暗自发誓以后要限制妹妹的消费。

「你好,是肖森对吧,我是社区的工作人员,想找你谈谈关于你妹妹的事......」

「肖玲吗?」

我看了看他挂在身前的工作证,确认之后带他进了房子。

「呃......肖玲对吧。」

他翻动手中的资料,最后在贴有我妹妹照片的那一页停下来。

「是啊。」

而肖玲,躺在沙发上的她丝毫没有一点作为主人该有的礼仪,一直玩弄着手里的手机,完全没有把目光放在与她交流的对象身上。

「我叫罗锐竹,是来看看你们哥妹俩生活情况的。」

「生活情况?」

「嗯,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吧,你们的生活有固定的经济来源吗?」

「这个......倒是有每个月保险那边定期的赔付。」

「保险?」

「我们的母亲在出事之前一直都有购买保险,出事之后保险公司的建议是选择分期赔付。」

我向他解释道。

「光靠赔付金的话,足够你们两人生活吗?」

「勉勉强强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把目光投向了妹妹,而她仍然沉浸在手机的内容里。

「这样吧,你加我联系方式,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给我打电话。」

「嗯。」

就这样,我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他就离开了,望着逐渐远去的电动自行车,我缓缓将门关上。

「怎么,这次还要拒绝吗?」

「我拒不拒绝关你什么事了。」

「当然不关,不过你别又和对方聊着聊着吵起来了,无论是这个还是之前那两个,都是为了你好才来的。」

「才不是,他们只是在完成工作而已。」

「至少他们的工作是为了你好。」

「哼,懒得和你废话了。」

她又跑回楼上,关房门的声音要比刚才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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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妹妹的房间正好在我房间的上面,加上房子的隔音差得令我怀疑是不是在建造的时候得罪了工人,稍微大一点的动静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肖玲在世人眼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子,在我眼里则是个披着混子外衣的妹妹,整天玩到七八点才回家,时不时还能从她身上闻到酒气,衣服也常常有股烟味。

我也有抽烟的习惯,压力过大的我需要一味能减缓压力的药来帮助,即便那是毒药。

要真的发现她抽烟,我也不会制止——因为我没资格,就算我不这样想,她也一定会这样认为,常年和她扯皮的我也不想再浪费口水了。

就在送走那个姓罗的社区工作人员那晚,我辗转难眠,一是在考虑妹妹是否真的需要更加富裕的生活,更加良好的家教,这两者放在我这,都是不存在的东西;其次她在楼上的动静实在太大,虽然我一次都没有提醒过她,那也只不过是因为我平时睡得早,她没机会吵到我,而现在......已经快一点了,就算我不介意,邻居也会感到困扰的。

小心翼翼走上楼梯,她那儿的动静还未停下,房门似乎也没有关上,灯光从门缝照到走廊。

凑近之后,我甚至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该睡觉了,你这儿也太吵了!」

说完这句话,她安静了,我也停下了准备迈进她房间的脚步。

床上的东西被丢到地上,本该出现在桌子上的茶杯此时变成一堆碎片洒落在床上,本就没有书的书架上出现了泥土,甚至还种上了本该出现在窗台边的花,看到这幅场景,我唯一只能想到家里进了贼。

但肖玲的脸上,却挂着我平常根本不可能见到的东西——泪水。

「怎么了这是,干嘛乱摔东西。」

「你不是睡了吗?」

「上边那么吵,我怎么睡得着!」

「都......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

她的眼眶一下子又被泪水填满,对我又是拳打脚踢,又是言语上的谩骂,直到把我推到走廊,把门关上。

她跟我在一起生活,一定感到非常煎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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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分开来对你们两人都是一件好事吧。」

elf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里面的咖啡转了几圈之后又恢复平静。

「或许是吧,我可能真的算不上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哪有!你又得想办法挣钱,又要做饭,还要包揽所有家务......」

「你不会想说我以后会成为一个称职的妻子吧。」

「噗嗤,这个倒是挺有意思的。」

「不过她要是真的想走,我也不会拦着的。」

「真的吗?」

她撩开挡在眼前的长发,又用手托着腮帮子,高雅的举动在她今天的打扮下看起来毫无违和,像足了古代西方的贵族大小姐,要是给我一部相机,应该能拍够一本写真集。

「我没有阻拦别人追求幸福的权利。」

「但万一她真的想不开呢?」

「法律也不会因为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见死不救而制裁他。」

「真是无情呢。」

「我就是没那个胆量去影响她的人生而已......」

在家里丢尽了脸还得出来在朋友面前丢脸,真是一件丢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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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的妹妹和男朋友分手了,赶紧劝劝她。」

「哈?分手了?话说她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不是吧,你还不知道吗!」

「该怎么说呢,她在家一般不和我聊这些私人的事情。」

「真是个失败的哥哥。」

电话的那头传来叹息。

「那我亲爱的堂哥哟,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建议刚才已经说了。」

「所以你就是要我去劝劝她?昨天晚上她还一边哭一边打了我一顿。」

「哭得很厉害是吧。」

「那倒是......不过打得也挺厉害的,我肋骨现在摸上去还有点疼。」

「那是你不懂女人心。」

「那个小屁孩有个屁的女人心,我看她只是单纯讨厌我而已。」

「你也太直了吧,难怪别人不喜欢你,要我说,你今天晚上应该和她好好谈谈这件事,注意一下语言控制,千万不要太激动了。」

「放心,我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发脾气的人。」

堂哥那头断了线,我打开妹妹房间的门,面对这样惨烈的景象,似乎也只能默默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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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啊,今天够早啊。」

「怎么了,这是我家,我还不能早点回来?」

「我没这个意思,你看看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怎么样?」

她刚准备躺倒在沙发上,却突然起身疑惑地看着我。

「你又去偷东西了?」

「什么叫又啊,我就没偷过。」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大发慈悲请我出去吃,一定是以请我的名义让我帮你销赃。」

「那你吃不吃嘛。」

「有的话我肯定吃啊,不过我不想出去了,叫外卖吧。」

她熟练地用脚趾夹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那吃什么?」

「披萨吧,十二寸榴莲,我要一个人吃。」

「好好......」

为了让她放下警惕,我也不在乎掏空钱包了。

在手机上点完外卖之后,坐到她旁边,她却似乎不太满意,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话说你是跟男朋友分手了?」

「哈?」

「你就说是不是嘛。」

「你这家伙,现在 才知道吗!」

「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真是的......」

她将脸甩向一边,像是在生闷气。

「怎么分的?是你把人气走的吗?」

「你的意思就是我脾气很差咯!」

「没有的事,我就是像搞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哼,那家伙只是配不上我而已,还说我不够理解他。」

「不够理解,怎么不够理解了?」

「他说他在送我礼物的时候,我一直低头玩手机,说我不够尊重他,让他丢了面子,那明明是他没事先和我说好,怎么能怪我呢。」

要是事先说好就不叫惊喜了吧......

「就这个原因吗?」

「好像还有很多,只不过我没听完就走了。」

「然后?」

「然后他就给我发信息说要分手。」

就那么简单?作为她的哥哥,我预感他绝对不可能就那么善罢甘休,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肖森啊,你有和你妹妹好好聊过吗?」

「有啊,现在正在聊,怎么了。」

「唉,已经晚了啊,她今天下午带着几个人把她前男友约出来打了一顿。」

「什么?」

堂哥那头传来叹气的声音。

「这下麻烦了,你看看该咋办吧,你妹妹她都准备升初三了,闹出这档子事来,可不太好。」

「剩下的事情等等再说。」

我挂断了电话,将肖玲从沙发上扯了起来,无论她再怎么反抗,也不可能掰开我这个成年人的手腕。

「你干什么啊!」

「说!你是不是把人给打了!」

「什......什么啊,你别乱说。」

「你给我诚实点,到底是不是!」

「放手!放手!」

她用指甲划过我的手臂,留下一道道抓痕。

「不放,除非你和我说清楚了!」

吵闹了一会,她终于冷静下来,并向我说明整件事的由来。

「你跟我去向人家道歉!」

「什么!要我和那家伙道歉!想都别想!」

「要是不道歉,你就从这里滚出去!就当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她正准备用以反击的嘴巴半开着,又闭上了,至今为止第一次朝我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很不甘,但要是真的是你的错,就去承认吧,就算别人不追究,也不能不道歉......」

「知道了......」

我将手放开,用纸巾简单擦了擦从伤痕上流出的血,用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脑勺上。

——————

在堂哥的安排下,我顺利和对方见面了,带着我那不成器的妹妹。

「你就是我妹她前男友吗?」

「是啊,怎么了,这回我可不怕了啊。」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那五六个人,是在朝我示威?还是单纯被肖玲给弄怕了。

「你放心,这次我是带着她来道歉的。」

「道......道歉?道什么歉?」

「为我妹妹之前的失礼道歉。」

「你以为道歉就管事了吗?」

坐在一旁的堂哥见状也发声:

「我都说了这回真的是来道歉的,你别那么激动。」

他这么一说,对方也不敢乱说什么,只好闭上嘴巴,继续听我解释。

「来,肖玲,给人道歉。」

我将她推上前来。

「对......对不起了。」

「就是这样,你看看能原谅她不。」

「原谅倒也不是不能原谅......」

我终于叹了口气,可事情的发展总不可能那么顺利......

「让那表子跪下!」

声音是从那五六个人里传出的,声音格外响亮,也让我感受到了充分的敌意。

「你说什么!」

肖玲抬起头,刚才强装出来的温和在一瞬间消失,剩下的只有愤怒。

「我就说了,表子,怎么着!」

「等等,不是这个意思......」

妹妹的前男友也站出来解释。

「他不是故意的,我出来之前叫过他别说了。」

「吼?也就是说你在出来之前说过咯!」

妹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这次前来的目的还是为了向对方道歉。

「我......我说就说了,怎么了!告诉你,我...我不怕你,你你你别乱来啊。」

嘴上说着不怕,我看他一边口吃一边都开始后退了。

「别怕兄弟,有我们在!」

和睦的气氛一去不复返,由于对方骂得太厉害,我看肖玲有些招架不过来,而且对方也把我一起骂,有些忍不住,就掺了一脚,这是非常令我耻辱的,一个准大学生在和一群初中生骂架,而且还不落下风,怎么看都是在欺负别人。

他们渐渐也发现逻辑绕不过来了,就停下了嘴巴,看起来是打算用拳头解决这件事。

「来就来!」

刚才骂得最凶那个小伙子先冲了上来,我和妹妹的体重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他重,当我在考虑如何招架的时候,肖玲倒好,没有任何迟疑,一个箭步上前朝着他的胯下就来了一记狠踢。

这招确实有点犯规了,瞧他现在痛苦的样子,眼泪都是止不住朝下流。

我一脚将他踢倒,这是在保护他,看肖玲的样子,似乎还打算来第二脚。

对面似乎也意识到一个个上容易吃亏,非常干脆地就涌了上来。

堂哥见状不对也凑了进来。

这下好了,原本的和平解决变成了一场肢体争斗,我是被堂哥和肖玲扶着去的医院,倒也不是被打的,而是不小心踩空摔在地上扭着了脚,对方也没能好过,至少三个人缩在墙角,两个人被堂哥赶跑,肖玲的前男友在混乱中早早就逃离了现场,我也没多去想。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帮你们安排了。」

「不好意思啊哥,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所以说你还是太宠肖玲了。」

「宠自己妹妹有什么错吗!」

「没错,但也没你这样的啊。」

他扶着我起身,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朝医院门口走去。

「你不还是帮忙了......」

堂哥也受了伤,最严重还是背后的挫伤,但走路还是不受任何影响,只要按时用药还是能痊愈的。

「我只是不想丢了咱肖家的面子。」

「哦?真的吗?」

走在另一边的肖玲也想着帮我说点话。

「你就别出声了,不想想站在我旁边的瘸子是怎么变瘸的。」

「......」

「好好养伤你个臭弟弟。」

说完这句话,他轻轻将车门关上,他站在原地望着我离开,我坐在车上看着他远离,那句感谢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记住刚才堂哥说的话,别再搞出这种事了。」

「你说别搞就别搞,那不是很没面子?」

「我已经很没面子了......」

不仅仅是我的腿,被人知道我一个成年人和几个未成年人打架还进了医院,恐怕会成为熟人之间的笑柄。

「算了,看你那么努力的份上,我就稍微收敛一点吧。」

她将脸朝向窗外,可透过窗户,我还是能看到她脸上那令人久违的微笑。

和她的关系,应该能好一点了吧......

——————

然而事实证明,她确实是个不是适合做家务的主,在我无法自由活动的几天,她说好了要承包所有家务,当我没想到的是其中还包括地板没扫干净就拖,吃完饭用洗碗的布擦桌子,弄得上面全是油,连炒饭都不会,只会煮简易咖喱拌饭,还没加任何食材,衣服洗了忘记晒,提醒之后晒了忘记用夹子夹住,导致我丢了为数不多的一条内裤,用擦窗用的清洁剂喷壶给植物浇水等等......

好吧,妹妹还是宠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