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要你们为我王弟陪葬!”大王子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所有军队立刻进入城中追捕所有潜入的敌人,还有,凡是安杰特家族的人格杀勿论!”

“殿下不可如此!”华洛跪倒在地阻止道,“此刻,大局为重啊,万不可让陛下的死白费啊,王国已经岌岌可危了啊!”潜台词则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安杰特是幕后主使,此刻民心和军心不稳,倘若再不安抚,国家危矣。

路迪环顾四周,看到的是那些衣衫褴褛的穷人们,以及眼神动摇的士兵们,心中一下子凉了半截,一旦这个国家的王族已经不再被人们信任,那么后果就很显而易见了。

“蒙史坦·华洛,你不过是一阶下囚,现在居然还来给路迪殿下进献谗言,此刻如若不严惩这帮犯上作乱的反贼,那以后各个城池都效仿,我们又如何安身立命!”那些个被软禁在宫中的贵族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家族就毁在眼前这几十万人手里,与其说是为国,不如说就是私怨而已。

“尔等自私自利,不忠不智的蠢货闭嘴!”华洛暴跳如雷,就是直接踹翻了一个官员,踏着他的胸膛指着鼻子骂道,“除了党派倾轧,勾心斗角,摇尾示好,尔等还会什么!”

“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辱骂侮辱当今大臣,还请殿下暂代王权为其定罪!”奥·拉斯特没有暴躁,只是冷冷地说道,以华洛的戴罪之身,做出这种事情就已经是死罪了。

“你在教我做事是吗?”路迪掏出了怀中的火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你以为我是我那王弟可以任你们欺辱吗,我丝毫不在意今日就把你们清洗干净,你们这帮内斗的蛀虫,我王弟的死也要算你们一份。”

砰的一声枪响,奥·拉斯特的帽子被打飞,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害怕,“诸位,先前那群乱民明明已经说出那泽尔·席洛为他们请命,可此事纯属乌有,我认为是大王子在背后推动一切,谋害了我们的君主。”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他营造了一种自己君臣都是爱护平民但却受到陛下迫害的假像,蒙蔽愚民,害死了我们的国王。”又是一个元老党的大臣附和,情势再一次陷入剑拔弩张的境地。

“很好,这就要撕破脸了啊,还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啊,若是今日我活着放尔等一人离开,我就愧对菲尼克这个姓氏!”一声枪响,一名大臣应声倒下,鲜血汩汩地流出,痛苦的惨叫声,显示了这位王子的决心,今日此地就是新党与元老党的最后交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来此事已经无需过多调查了,您为了一己私利,勾结他国谋反,逼杀自己的亲弟弟当朝国王,就算是先王殡天留下让你即位的口谕,我等也绝不会让你这样的不忠不孝不悌之人做我菲尼克的国王。”奥·拉斯特白须飘飘,颇有些正义凛然的样子,“那泽尔·席洛与你互相勾结,也应该处以死罪!”

“还真是开了眼界啊,贵国的大臣居然都是这样的毒蛇猛兽,难怪,难怪,毕竟是你们灭了帝国啊。”法诺冷着脸,阴阳怪气地说道。

“今日只要老夫还活着,就绝不会允许你成为我们的王!”又是一个元老党的老臣跳了出来。

平民,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判断不出来到底哪一方才是正确的,但是他们只是对这个国家无比的失望,雨中,一个个士兵悄然离开,卸下军装,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等到那些长官们发现的时候,安特伊斯洛的大军只剩下了可笑的一千人,他们茫然地环顾四周,又有数百人轰然放下武器纷纷逃走。

“殿下,您不配做我们的君主!”弗雷德的家主,军务部大臣,弗雷德·兰斯特拔出手中的长剑,掷在路迪的面前,他选择了站队元老党,与跟着一个强势的君主比起来,扶持一个新的弱势的君主显然更合他意,“念在你也是王族,请自行了断吧。”

“不错!速速了断,这样念在我与你的亲情上,我或许还会容许你能够被好生安葬!”闻得消息的拳圣从据点快马加鞭赶到了王宫。

“你这逆贼居然还敢回来!”克尔罗德看见尼霍德就是心头火起,“你擅自干涉国王权力,此刻就是通缉犯,看我把你拿下!”

“哼,那你可搞错了,我可是暗中收集大王子谋反的证据去了,”尼霍德此刻当然是要把大王子谋反这一罪名做成事实。“他那合作的手下在我手里,一审就知道是不是这两人互相勾结。”

说着就是扔出两个人来,不出所料就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泽尔两兄妹。

“狗贼,你很快就要知道了,希望你不要后悔。”希尔似乎还有一些意识,吐着嘴中的淤血,“你们既然做出了这种事情,那也就不要怪我了。”

大王子等人看着兄妹二人如此惨状,心中有恨却难以发泄,此刻是他们绝对的劣势,一群人都是眼珠充血,青筋暴露,恨不得能够把面前这群蝇营狗苟之徒尽数诛杀才能平心中之意。

“给我过来。”拳圣没有理会希尔的威胁,一把拎过席洛的脖颈,一脚踩断他的一条小腿,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中,席洛醒转过来,此刻他是双目失明,脸上身上都是烙铁灼伤的伤痕,披散的头发夹则是杂着血污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面目狰狞。

“是不是你与路迪谋反害死的霍南陛下,快说!”他这显然是明知故问,席洛又怎么可能能说的出话来,光是保持清醒就已经极为不易了。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席洛此刻却是慢慢站了起来,身上燃烧着血腥的气息,拳圣心头咯噔一声,那个泽尔家的诅咒,沸血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