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一路上怨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了,满脸怒容地瞪着BT,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BT哭笑不得,决定要打压打压她,但又忽然心头一暖,没想到这个调皮的小丫头居然会在前厅一直守着他归来。

“咔。”外门锁已开,BT径自推开了门走入院内。

“真是的!”莉芙怒气冲冲地瞪着BT,眼睛瞪得大如铜铃,奶凶奶凶的,“你有病吧?这么晚回来,不怕路上被人一刀捅死了?害得本大人等到现在,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反正,你这样的人……”

莉芙滔滔不绝地说教着,虽然措辞很毒辣,但BT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嬉皮笑脸地说:“我受到了伟大的亚的感召,才前去聆听教诲,在伟大的亚的庇护下,我安全得不得了,这不回来了吗?”

莉芙气呼呼的,但BT都把亚摆出来背书了,还能说什么呢,只好一把拍掉了BT的手,吼道:“摸什么摸,你当在摸狗呢?”

BT大惊,赶忙出言:“没有!我绝对没有在摸狗头!”

“哼。”莉芙瞥了BT一眼,得意地转身,径自走向民宿,话语在空中回荡,“知道就好。”

BT忍着笑锁好门,随即跟上莉芙,只见她未去往别院,而是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楼梯。

也许是她父母觉得,让莉芙和BT他们住一栋里会更安全些吧。

回到前厅后,很明显就能听见喧闹声,是从图书室传来的。

BT徐徐走向图书室,果不其然就见到了Athena、佐罗以及虚胖三人坐在大桌前,桌上散乱堆着一摊又一摊文件材料。

“哟,怎么现在才回来,秘方好用吗?”虚胖抬头,一本真经地问着。

“好你爸爸。”BT懒得理会虚胖,一把抓起了文件,赫然是关于这座岛屿的资料,看了几眼后就放下了,随即BT有意无意地坐到了虚胖身旁,“事态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你们静下心,听我慢慢讲。”

“不用,你耳机没关,我们都听到了。”佐罗抽着烟,寒声说。

“操。”BT一把勾住了虚胖的脖子,伸手一根根拔着他本就不茂密的头发,同时怒声着,“好用吗?好用吗?要不要我把你阉了,然后送你去试试好不好用。”

“啊啊啊!!!我错了大哥,别拔了,我飘逸的秀发要秃了!”虚胖怪叫着。

许久后,几人理清了事态,Athena等人除了偷听之外也没闲着,找了许多资料打印出来,但也未有建树。

BT忽然发问:“你们试过血了吗?”

几人点头,Athena若无其事地说:“蓝血。”

佐罗亦是蓝血。

虚胖得意扬扬地笑着,“哈哈,老子是原色,哪边厉害去哪边!”

“啪!”BT气得重重拍了下虚胖的大肚皮,破口大骂:“你他妈傻啊?灰血的怕你加入蓝血,不得杀你?蓝血的争而你不得,不还得杀你?原色的人中也有分歧,你站哪边另一边不还是得杀你?”

“这么恐怖的吗?!”虚胖被点醒,吓得浑身颤抖,一层层肥肉像波浪般翻涌着。

BT无言以对,若虚胖依旧这样松懈的话,身死是迟早的事情,“原色这种中立派系,就是各方眼中的大块肥肉,你以为贴个‘无垢’的印记就真的心中无垢了?”

虚胖低声答是,挠了挠头发,也不敢再懈怠了。

待BT怒意消散,发现三人都眼睁睁地盯着自己,于是BT抬手,露出了手掌上的刀痕,淡淡地说:“运气不错,原色。”

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Athena拍着胸口,“这次算运气好,若是运气稍微差些,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枷锁会不会真的与内心有关?”虚胖问道,若是这样的话,四人中未出现罪恶者也算合理了。

“不可能。”Athena断言,“毕竟这绝非什么恶魔诅咒,它能施加到每一人身上,但绝不可能透析每一人的内心,估计是随机的。”

“对了。”BT忽然想起了在教堂不远处瞥见的那道红色身影,语气郑重地说:“苍青也来了,我看到了那位红红的小霸王龙。”

因为连Athena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他们在之前就擅自给她取了个外号:霸王龙。

外号与她本人十分贴切,暴戾、蛮横,只是没有办法同时彰显她的无耻,有些遗憾,不过无伤大雅。

当听见她来了,三人纷纷一惊。

Athena目光一颤,紧接着又变得凝重,面色复杂,什么也未说。

虚胖反应最为激烈,浑身一哆嗦,差点连人带椅摔倒,颤声道:“wdnmd,那位红毛霸王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佐罗哥,以后我与你寸步不离了,今生今世,永不分开!”

“滚。”佐罗很无情。

“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虚胖撕心裂肺地喊着,但显然佐罗没那心思理他。

四人一直谈论到了半夜才散开,各自回到房间。

也只有他们才敢如此放心彼此,根本就没怀疑过其他人是否会欺骗自己。

可是,BT这次撒了个谎,因为他是灰血,跟Athena和佐罗属于敌对阵营...

BT只觉得自己身上,被附上了一道沉重愈山峦的枷锁,将他压得丝毫不敢放松,稍有破绽,就会将他连带其余三人全部碾为齑粉。

这夜里,再未见什么天哭海啸的异象了,但子夜时分,密集的惨叫声再次连绵不绝般响起,瘆人至极,现在谁都知道了,每一声都意味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复存在。

凋零。

即使未降临于自身,也无法视若无睹。

数千性命都只如枯叶,风一吹打便成片与枝桠断开,摇曳而落,徐徐凋零,而摆弄出这一切的主使者,也许正默默俯瞰着众生百态,不知摆着怎样的神情。

但它到底所求为何?无人知晓。

二层角落的房间内,莉芙蜷缩在小床铺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了整具身体,仿佛这样就能与世隔绝,但当成片惨叫声涌现,她仍旧止不住地颤抖着、抽噎着。

也许每一人都如此,在未知的恐惧面前只剩下无力。

今夜,又注定不眠。

可是这仅仅是开幕罢了,明日,才将真正掀起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