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那男人魔怔了似的放声狂吼,状若癫狂,手中竟抓着一把制式军匕!

与其说是他在执刀捅向BT,不如说是他整个人在被军匕带动着、被操控着,仿若疯魔了一般,合身撞向BT!

刀尖瞬息而至,BT只是轻轻向右一撤步,就规避开了这光有悍勇而毫无技巧的袭击。

但是,BT心中依旧后怕到了极点,不是因为受袭,而是因为这刀捅向的位置。

你大爷的往哪捅啊?那可是后腰子,脆弱得不堪一击,半点小伤都受不得,你居然提刀就往腰上捅?!

这种人太恶毒了,肯定是自己哪方面有点问题,看见我年轻力壮,龙精虎猛,因此心生嫉妒,要坏我腰子。BT这样想着。

“大哥,看开点!实在不行可以试试偏方!”BT虽受袭,但并未一惊一乍的,反而是冷静地劝解男人看开点。

男人如野兽般粗重喘息着,浑身上下冷汗直流,歇斯底里地对着BT咆哮:“挣扎是没用的,整座岛的人都无法逃脱这种宿命,我们已被神明抛弃!”

闻言,BT一阵怜惜,原来整座岛上的男人都天生萎靡不振吗?可惜可叹,但即使这样也不能因为嫉妒他人而犯罪啊,得不到的,就放下吧,别见不得别人好。

这样一来,BT对他的袭击也升不起怒意了,反而有些怜悯。

下一秒,BT转念一想,不对啊,事有蹊跷!

“大哥,要坚强,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此地的所有人都...那啥啊?”BT总觉得有问题,难不成他们还拉了个群聊,所有人共同探讨此事?

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吗?看来是错怪他了。

男人本来已经疯狂,浑身颤抖着,听到BT的话却一怔,顿了片刻后阴森大笑起来,“还抱有侥幸吗,夜里短短数十秒,那么多条生命的消逝,还不足以证明一切?”

啊啊啊,太惨了,不要再自爆了,快停下来啊!

BT长吁短叹的,还想开口劝说,但那男人似乎已经恼羞成怒了,提刀就向BT胡乱挥砍而来,还大喊着:“你也同样,但不要怪我,只怪神明背弃了我等,唯有杀伐才能通往生存!”

锋锐的匕锋狂乱斩来,但毫无章法且动作迟缓,BT轻松左右晃动就规避开了袭击,随即趁着男人失衡之时擒住他的手,反关节一扭就令他痛得转过身子,以减缓关节的扭曲。

男人痛得低沉呻吟,却无力反抗。

BT面色冰寒,伸出另一手夺过了男人的军匕,一按压之下就将男人扣倒在地。

“来啊,杀了我啊!我已生不如死!”男人的头被按死在地上,却连丝毫挣扎都未有,只是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你也即将和我一样!”

BT心中闪过一瞬的怜悯,但很快就怒意横生,伸手狠狠拍了下男人的脑袋瓜,破口怒骂:“干你大爷的,鬼才和你一样,你全家都一样。”

男人还一脸懵逼,就被BT抓起头颅往下一砸,下巴砰的一声重重磕碰在地上,立刻陷入昏迷了。

“哧!”BT挥刀在男人小臂上一划,血水立刻汩汩涌出。

随后,BT将军匕收起,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向男人流出的血液。

“灰血...”BT不禁失声。

男人流出的血液已经聚成一滩,其中竟有丝丝缕缕的灰线在漂浮着,一缕仅有两公分左右长,似细虫似竹刺,但此刻出现在血液中就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是被来自炼狱的灰虫侵入了人体。

BT起身,随后面色沉重地离去,寻到了一条小溪流,在溪流旁怔怔站立了许久。

但愿运气好些吧。

BT将手机放在地上,打开了手电筒,然后把军匕叼在口中,伸出双手。

锋锐的刀锋在手掌上划过,轻易就剖开了表皮,BT将另一手放在出血的手掌下,作碗状一滴一滴接着落下的血水。

刀口很浅,是以血滴得很慢,BT心急如焚地紧盯着手掌中的血液,心脏随着血水剧烈跳动着,一时竟不知想要看到什么结果。

最好的结果,也许就是自我为尊,即中立了,那样可灵活机变,四人不会产生对立阵营的概率就增高了一筹。

渐渐的,血液在掌心间聚集着,已经达到了没过掌面一半了,始终保持着原色。

BT心头一喜,不由嘴角勾起,就准备止血离去。

“哒。”一滴血滴落在掌心中,在寂静如死的夜里,声如惊雷。

那滴血汇入掌中,一个小灰点倏忽出现,如扭曲的虫子般抽搐着,在缓缓舒张着,直到最后变成了一条灰色的细线。

BT不寒而栗,呆呆伫立着,不知所措。

“罪恶...”BT在心中低吟着。

许久后,BT面无神情地将满手血液洒入溪流中,清洗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从那个不知名男人身上扯下的衣服破布,随意地包扎了一下。

BT怔怔站着,在沉思着,四人阵营不同的情况有多种,每一种又该如何行动。

时间流逝着,划破的手掌上血液终于凝固,BT随即将包扎布扯下,默然离去。

回到民宿,BT也没想到什么面面俱到的方案,也许这种情势下,除了向伟大的亚祈求他降临之外,就再无他法了。

民宿也如其他房屋般,院外大门紧闭着。

BT正想叫虚胖过来开门之时,前厅的大门被推开了,敞亮而洁白的灯光涌现,小小只的莉芙从光芒中走出,宛若曙光中走出的女神,但紧接着,莉芙却贼眉鼠眼地看着四周。

待莉芙装模作样地确认过安全,才满脸不耐地走向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