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就再度出发了。”
“11月21日，一整晚我们都在狭小的车辆里度过。”
“11月22日，我们总算到达路上的休息站，我意识到实际时间与我所规划的不大一致，于是我在午餐的时候调整了一下旅行计划。”
“在那个时候，卢西奥也看见被我放在桌面上的地图了。他说：
‘弗兰克，你不需要去修改这份计划，去他妈的总统。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到那里都无所谓，如果有必要，就让他一直坐在那里等着我。’”
“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在那个时候。他这个人对他的朋友永远都怀着巨大的好意。我笑着说我不需要。如果他因为我的缘故，而在之后的某一天突然死在首都的街道上，那样我会很内疚的。非常内疚。”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那时候理会错了。”
“在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说···”
“他说一直坐在那里···”
“一直坐在那里···（眼神呆滞）”
“一直···一直坐在那里···（音量逐渐减弱）”
······
“嗯（惊愕的眼神）？怎么了。”
“我刚刚停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吗？”
“哦···我···我很抱歉···”
“我不是有意的，我刚刚只是···求你了···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好的···谢谢你···谢谢你的谅解···这种事之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我向你保证。”
“11月23日。”
“我们，我和卢西奥他们，我们开始沿着整个阿尔星球的表面移动，准备以这样的方式穿过这颗行星。”
“然后很快···”
“我们不得不又停下来了。”
······
这一次不是苏珊的问题，当然了，也不是我和我妻子的问题。
卢西奥，他说他想去处理一些人际网络上的问题，况且这个问题严肃到需要我和他一起去。
我们把两位女士安顿在一家有着钟点房的旅馆，向着老城区里的一栋居民楼，我们出发了。
【“这里跟当初很不一样了，是吧。”
“当初这里没有新城区，也没有绿色的树，如果你站在桥上面，最好别把头伸出护栏向桥底看去。噢！这里甚至都没有河。”弗兰克说道。
“哈哈哈哈···那就是我想要说的。”卢西奥将烟头丢出窗外。
······
过了一会儿，卢西奥又开口道：
“你说那个男人···他还在那里吗？我感觉我的左眼皮有一点不安分。”
“噢，卢西奥。
哪有人会以‘衣食住行没以前那么坏了’为理由离开他的常住地。别老是那么相信那些玄乎的玩意儿，你会见到他的，好吗？”
······
这一次，卢西奥的回答依然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弗兰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和我刚刚说到的男人，他们真的是同一个男人吗？”
“哦，别吧，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老兄？能在阿尔活过我们那段岁月的人真的有那么多吗？别多想了，也许你需要喝一点酒了？”
“去你的。”】
尽管不想承认···
但我还是必须要说···
这一次，卢西奥真的说对了。
【“咚咚咚”
“咚咚咚”
“他不会睡过去了吧？”连续敲击好几次正门过后，弗兰克向卢西奥问道。
“现在的卖的酒比以前的要烈得多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咚咚咚”
“你再大力点试试？”卢西奥说道。
“砰砰砰”
“再大力些？”
“噢，卢西奥。我都他妈的六十岁了，你要是可以，那就你来敲。”弗兰克喘着粗气，为卢西奥让出一个位置。
“但我可没说是用什么方法。”
“你是说···？”“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呼。”弗兰克呼出一口气。
“好吧，那就，稍微再往后退一点。”弗兰克一边后退一边说道。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这么混蛋过了。”弗兰克曲着前膝，将自己的肩膀置于身体前方，并揉了揉它。
小碎步，
抿嘴唇，
还有杀手一样的眼神。
就在这一刻！
“嘿，卢西奥。”
“我说，你不会时候把我交给警察吧。”
“既然有钱可赚，为什么不那样干。”卢西奥笑道。
“哈哈···说的也是。那就请你稍微轻一点，”
“毕竟，我是第一次。”
再一次压低上半身。
最好看准自己要撞向什么地方，你是撞不过墙壁的。
然后···
“嘿！绅士们。你们在干什么？”
弗兰克与卢西奥茫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金发女郎，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没有要阻挡你们的意思。”女人摊开手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们，那间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进去过了。里面还有尸体的臭味，一个酒鬼的尸体。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有钱的东西，我相信那些东西也早就被那个酒鬼卖去买酒了。”
“哼”“哼”
“卢西奥···她这样一说···我好像真的闻到点那股味儿了。”
“抱歉，女士。但是我还是要问一句，我以前在这儿没见过你，你是？”卢西奥走近一步问道。
“我是这里的房东。”“你是房东？”
“新的房东。”“那老的那个···？”
“她死了。”】
那个时候···卢西奥···他脸上的神情就跟死人一样苍白。
我应该早些注意到的····就算早先没有注意到，至少那个时候我也该机灵点问问他怎么回事。
但那时候我居然想着，不要干涉他人的生活太多，对我的朋友这样想！
神呐，我现在真想他妈的弄死那时候的我自己。为什么我那时候会···
······
我很抱歉。
抱歉再次打断这个故事，朋友。作为弥补，我觉得我也只能继续讲下去了···
在那之后，卢西奥问了问老房东的情况，接下来他又问了别的问题。
【“你仍然留着那间房的钥匙吗？”
在弗兰克不经意间，卢西奥与房东的距离已经比和他之间的更短了。
“你说哪间？”“就是那间。”
卢西奥指向弗兰克右边那间屋子，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集中于206号房间的正门上。
“你很幸运，我必须这样说。有很多没人的房间，其中大多数的钥匙都已经被我丢掉了。因为老城区的房间已经租不出去了，我一个人也用不着那么多房间，就干脆让它们一直烂在那里。但是这间房间···它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卢西奥再次转过身去，仔细端详206号房间。
“不在那上面。我是说房间的主人。他曾经郑重地托付我，一定要把这间房子的钥匙留给某天可能会来到的两个穿西服的混蛋。他就是这样说的。然后我就一直把它的钥匙留到了今天。”
“嗯···听上去很像他这个傻逼会说的话。我猜你不只是因为一个傻逼的托付把钥匙留到今天的吧。让我们互相都诚实一点，他给了你多少钱。”
“一两千通用币。”“诚实一点。”
“好几千通用币。”“请诚实一点好吗？”
“一万通用币。”“我觉得我可能没法相信你。”
“好吧，好吧，五位数，接近六位数，这是我能告诉的全部了。”女人哀怨道。
“看来他真的他妈的是个傻逼···谢谢你的诚实，女士。”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女人有些不耐烦了。
“一件事，最后一件事。嗯···虽然我和弗兰克看上去并不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混蛋，你说是吧。而且我俩也已经很久没穿过西装了。但是我就是想问你一句，我和弗兰克，我们俩能···把钥匙拿过来吗？”卢西奥问道。
女人有些狐疑地看着快要亲在自己脸上的这个男人，又向另一个男人看去。
弗兰克微笑着点点头。
“钥匙就在我的衣兜里。”女士指了指自己身上某个地方。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到新城区去喝一点烈酒，我觉得我可能会因为喝醉而忽视钥匙串上一把钥匙的消失。不对，是因为想到要喝酒而醉。不过也差不多，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当然，女士。”卢西奥退后一步，拿出厚实的钱包。“到你满意为止。”
“这就很令人愉快了。”女士接过钱包，从钱包里拿过自己的那一份。在等待一小段时间过后，她哼起猫王的《Love Me Tender》，消失在下行楼梯的深处。
“噢！对了，还有一件事。”
弗兰克和卢西奥又并肩而立了，他们同时以同种姿势回过头来，错愕地望着再度出现的女人。
“你们两位看上去其实很混蛋，真的很混蛋。有缘再会吧。”
又一次，金发女郎又一次消失在楼梯深处。
“我看上去真的有那么混蛋吗？”长得高大威猛一些的弗兰克自言自语道。
“嘿，弗兰克。”比常人要瘦弱和矮小一些的卢西奥拍了拍弗兰克的肩。“她看上去真的很性感，对吗？尤其是她穿的那件黑色紧身衣。还有你看到她下楼时扭动的屁股没。哇哦···那真的是···”
“别说了···卢西奥。我确信你真的他妈的是个混蛋。”
“你别这么残忍，我又闻到那股尸臭味了。”卢西奥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