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台上主持人简单的介绍了几句关于投票规则之类的问题,竞选学生会长的演讲便宣布正式开始了。

比起校方为什么非要瑶雪和江少航学长出席这一点,我更在意瑶雪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校方允许我这个已经被罢免过一次的学生会长参加竞选。

单论语言的交涉能力,学生会内不可能会有比田若更善于掌握对方心理并引导话题走向成功达成交涉的人了。

因此我愈发的好奇到底瑶雪是如何和校方进行沟通的,就算安校长表面上看起来比另外一位姓方的校长好说话一些,但那好歹是位40岁往上的成年人啊。

那句古话是这么说的: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一个未到20不满18的丫头片子去忽悠一个不惑之年的人,很难想象是前者的精神年龄不正常还是后者的精神年龄不正常。

演讲的顺序也很有趣,在后台闲不住也没什么时间去想其他事的我。除了研究研究这个也没有其他有建设意义的事情干。

倒是脚下来回不停的踱步,已经被瑶雪狠狠地警告一次了。她说看着心烦。

云心然是第一个进行演讲的竞选者,我、瑶雪还有江少航学长都站在后台通往舞台的过道上聆听着她的演讲。

就这么听着她的演讲,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也开转了。

你要说云心然的演讲好不好?在我看来是很好的,没什么问题。

不管是配合校方也好,保证活动进行也好,包括我一直以来贯彻的学生会是为了服务于学生的理念也好。她说的井井有条,语句里头头是道,就旁听者而言没有任何可以反驳她的地方。

如果当时高二的第一次竞选没有我这颗当场引爆的定时炸弹,瑶雪和云心然关于会长票数的争夺搞不好甚至会延长到加时赛。

即使两边的哪一边最后确实的胜利了,想来最终的票数结果差距也不会太大。

当大家在演讲内容上扯得东西没什么办法引起学生共鸣或者诱发托或者不安分子欢呼借以改变气氛流向的时候,这时候就得借助拉票这个行为了。

而拉票这个行为最关键的加成就是长相和声音了。

还记得我最早捶胸顿足的原因吗?云心然可是一个缥缈的有些虚幻的银发美少女。

就是冲国人人均“控”的那种类型。怎么称呼来着?是叫做“白毛”吧?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长相没有作用吧?怎么可能啊……你如果当初换俩长相一般的女生跟我竞选,我觉得这个故事前期的曲折程度至少能降个4成。

想我现实里所知的银发美少女,那真的是单纯靠脸就可以吃饭的存在,各类公司会抢着要她作为自己公司旗下产品的代言人。

就我所知早就有不少艺人公司的星探盯上了云心然,更深一步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往娱乐圈发展的意愿,实在是没有消息来源了,我只能片面的猜测她可能对这些个人不太感兴趣而已。

当然我对她也没那么感兴趣,所以她不感兴趣的原因我也没那么感兴趣。

关于这点我自己私下里牢骚了不止一遍了,外表出众到这个份上的人一定是故事中女一一般的人物。

所以麻烦你去拯救世界邂逅一段只属于你的珍贵爱情,别来为难我这个其他故事中的小人物了。

云心然的演讲结束,下台的时候看了眼瑶雪,又明显带着对抗意识地横了我一眼。

于是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长了一副嘲讽脸,我想我的种族应该是地地道道的人类,怎么着也不会跟某只黄色的牛头人一样成天喊着“孙贼~”去吸引仇恨吧?

黄色的牛头人……黄毛……牛头人……嗯……

咳咳!云心然的演讲结束。下一位登场的人迈着一贯自信到讨厌的步伐,讨厌就讨厌在走在路上你讨厌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悦目……

瑶雪保持着自己一如既往的优雅感,来到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拂了一手自己黑色的长发,如同香墨一样的要把自己蕴含着的动人美感充分地释放到整个会场之中。

搞不懂这妮子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心机过重,就算我只能苍白的在心里条件反射的回上一句“是是是,你很好看”。可小把戏依然是小把戏,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她把演讲稿……诶?奇怪了瑶雪的演讲稿放在哪儿了?她上台前我绝对确认过她手上有没有拿东西。那叠在后台准备时用的白色打印纸这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根本就没有过一样。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一种可怕的预感从内心喷涌而出。

“大家好,我是高二(1)班的瑶雪。今天站在这里我并不是为了参加学生会长的竞选。”

半秒之后从心里萌发的预感立刻应验,我才开始逐渐了解瑶雪想要做的是什么。

她根本就不是在干脱稿演讲这种谁都会做的事情,她正在做的是临场发挥!

“我想大家都知道,上周的周五,我校高二年级的全体师生举行了一次一天一夜的校外秋游活动。在这里我想要不带遮掩直入正题的把活动背后的主策划人是谁告知大家。”

她稍作停顿宝石一般的眼眸里闪耀着神采,一股富有感染力清泉般悦耳的声音此刻正通过音响设备在全场流淌。

“这场秋游的主策划人,正是之前帮助过现音乐社社长陶婉婷同学建立音乐社以及因此被罢免学生会长职务的冷依阳同学。”

还好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在后台,不然可能会出现戏剧演出时聚光灯“噔”的一声打在登场演员(我)身上的效果。我可没有这种心理准备,这时候能够躲在后台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当天在大家沉浸在秋游之中尽情游玩的时候,我们学生会的其他成员是知道的。冷依阳同学一直在队首与队尾间不停的奔波。以小时为单位确认着本次出行的人员数量。我想在那天上午到下午的时间里一定有同学会不时的看到冷依阳同学来回奔跑的身影。”

“这么说,好像确实有这种印象。”

“我说怎么那天看到这家伙不停的在跑来跑去呢……”

不是……卫清跟田若从台下传来的声线也太明显了吧。哪怕是当托也拜托你们职业一点啊……话说瑶雪还安排了“托”?准备太过过度了吧?

但是这俩托倒是安排的着实不错,在学生会里面能够清晰吐字而且声音洪亮的就他们俩了,另外的几位不是声音太小就是名气太大。

我从礼堂的幕布边偷偷地往台下看去,这两个人实在是太谨慎了。幽幽地大声回应过瑶雪的提问,他们俩竟然已经不在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了……

“这两个家伙,游击战么……”

获得台下“自发”的回应,瑶雪继续在台上游刃有余的推进着话题。

“大家也知道,之前我是自己选择过参加学生会长竞选的人。只不过第一次就失败了,后来加入了学生会以后。冷依阳同学让我断然放弃了担任学生会长的念头……”

她眼里蕴含着的光芒太过闪耀,耀眼的分不清是真情实感还是演技高超。

“冷依阳就和他所说的那样,自始至终都是以学生为第一出发点来树立自己的行事方针。虽然我并不认为在场还会有多少支持我担任学生会长的同学,可如果还有那么几位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把原本投给我的宝贵票数投给冷依阳同学。这样……我们的高中生活或许能更加充满一点独特的色彩,谢谢大家。我是来自高二(1)班的瑶雪。”

瑶雪鞠躬下台,台下掌声四溢。有序的掌声居然给了一个不打算竞选会长的竞选者。

很奇怪我并不觉得台下的掌声有多么热烈,可是视线所及之处每个人都在拍着自己的手掌。

经历过很多集会性质活动的我深知,即使听到台下整齐划一的掌声,但是台下的每个人并不会都在鼓掌。很多人会觉得这样子的活动很无聊,你让他在那里乖乖站着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站着多累啊。

但是瑶雪的演讲结束,台下几乎没有静止的地方。

她的演讲就好似一颗白糖,虽不强烈却静宜的化入水中直至没有死角的扩散到每个角落的深处。

她自台上走来从我身边经过时不自在的有些抖动,一句话都没说就走掉了。

“我只是为了学生会才做了刚刚的那一段演讲,别会错意了。”

总觉得她的行动在对我这么说。

还没来得及怀念刚才瑶雪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江少航学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

“学弟……能不能别再连累我出席这种场合了,高三的复习每天都很累的。”

“学长……我也是逼不得已,望学长见谅。”

两个满肚子净是苦水的家伙聚到一块彼此诉苦。诉完之后也没见脸上的苦瓜脸变得有多么不苦,这场有苦难言的演讲,我们还是得苦苦的进行下去。

别说了,嘴里感觉全是黄连的味道了……

江少航学长沉重地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你啊……”无奈过后,没有任何精神地走上了演讲台。

“咳咳……嗯,麦克风没问题。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三年级的江少航。如你们所见我又被这些不省心的后辈给牵连上来了。”

江少航用着平淡诙谐的语气开始了演讲,在最初就引来了台下一阵断断续续的开心笑声。

“大家也看到了,我本人是非常之不想出席这个活动的。这个活动的结果并不怎么会影响我之后的人生进程。作为高三的待考生,我也没这个闲心在高考前日复一日不停复习的时候来参加这种跟学习无关的活动。”

“唔哇……这个人的大白话也太白了吧……”

“依阳学弟,我都听到了~等会我就让思彤转告少航,你一定放心。”

左耳冷不防的响起诗遥学姐的声音,吓得我瞬间从头到脚哆嗦了一阵。

“你是怎么摸上来的?还有在我旁边拍拍肩膀示意下好吗?你这要是平常深夜我一个人刷牙准备睡觉的时候,我心脏能被你吓得从喉咙里蹦出来。”

“在下面听太无聊了就想先过来看看你的反应。还有依阳学弟已经在畅想我们的同居日常了吗?嘻嘻~”

即使你现在笑的跟水仙花一样芳香淡雅,你吓唬我的恶行也不会因此消失哦?还有同居是什么鬼我还未成年呢。

“嘻嘻个鬼啊嘻嘻。好好把学长的演讲听完再聊,我还要想想等会我的演讲稿要不要再改改。”

今天的诗遥学姐貌似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紧追不舍,也是自然她明白现在不是插科打诨的玩闹时候明显收敛了不少。

“依阳学弟……”

“还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还没有叫过我呢……”

失算了,这根本不叫收敛,而是放纵……

“诗遥学姐……”

“呵呵~”

“好了吧?开心了吧?别烦了,好好听学长演讲了。”

“嗯嗯~”

切,这个人真是好打发。

“刚才大家也听瑶雪同学说过了,这次高二年级的秋游活动大体策划上都是由冷依阳负责的。而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我刚才也提到了并不会对我们产生任何影响。可是难道在座的高三同级生不想经历一次那样的秋游吗?”

江少航学长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从来吐字都清晰无比的他,在台上却变得有些模糊。

“有些事情不止是我,我相信在场的所有同学都是知道的。在如此高强度学习压力竞争下的国内,我们能在课余的时间做点自己想干的事情就实属不易了。像近来的音乐社那样,以官方的名义把一群兴趣爱好相同的人聚集在一起那是我从未畅想过的事情……”

台下的其他同学彼此之间互相交换着眼神,江少航学长的想法已经开始在人群中传递了。

“所以作为一个只会上台简单讲两句并不会直接参与学生会长竞选的过气学长,云心然也好、瑶雪也好、我和瑶雪两个人反复提到的冷依阳也好,他们都已经无法改变高三乃至是高二同学们往后的一切了。高二的同学们也可以假想一下,明年夏天高三的学姐学长们就会迎来毕业,学姐学长们毕业的同时,等待的就是你们自己已然升入高三的事实。”

在讲这段话时声音一直低沉的学长,似乎做完了自己所有的铺垫音量陡然的迅速升高。

这让全场同学集中度跟着他的音量一致的升高了。

“逻辑优秀的同学恐怕脑筋里已经都出现一个相同的问题了,那既然这已经无法影响我们未来的生活。那么这场学生会长的竞选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学长看来是准确地预料到了台下同学的思考流程,他们很多人都紧盯着学长期待着学长能够解答困扰自己的问题。

哪知道学长莞尔一笑,语气中早已深埋着的情绪悉数爆发了。

“这场竞选的意义在于,我想让那个没有机会渡过更加丰富高中生活的自己,把自己的倒影投射到学弟学妹们的身上……因为这样就好像,我也曾经有机会能够拥有这样子的生活,仅仅只是差了一年而已,令人遗憾却又觉得美好的如梦境一般。”

学长深情环视了整场的同学们。我到此刻才终于明白他哪是在对同学们提问啊,这是他自己一直以来在不断思考着的问题,搞不好直到方才才得到解答。

根本就不是什么校方的逼迫,学长站在这里只是他自己也有想要和大家倾吐的话。

难怪张衡学长当时要那样跟我作对……这么看来我根本没有立场去责怪他。

“所以我想把自己的这一票投给冷依阳同学,并不是觉得云心然同学会在能力或者行动力上比冷依阳同学差,而是这种工作还是傻子来干比较合适。可惜的是,作为竞选演讲者的我,并没有投票的权力。在此希望各位能够投出足以影响各自过去或未来的一票。谢谢大家,我是高三年级的江少航。”

学长从演讲台上走下来的步调很慢,慢的怡然自得仿佛完成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一样。

他经过我的身边只是淡淡地笑笑,没有对我留下什么嘱托,也没有什么单独想对我诉说的话语。就这么徒留下他自己的背影,宛若不希望被我记住一样的自在神态却被我的双瞳深深地刻印进了脑海里永远不会遗忘。

他默默地把火炬放到了我的手里,如同戏毕退场的戏子从此舞台之上与他再无瓜葛。

那接下来该轮到我上场了。

对于这一次自己的竞选,却没有任何紧张的地方。

人这一辈子都会不停的去被动面对竞争。这点你逃不过去,谁也逃不过去。

但是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充满信心,又如此的轻松不已。如若在发言之前自己就处在了必胜的宝座上。

“大家好,我是高二(9)班的冷依阳。为了今天的演讲,我姑且写了一篇演讲稿。可现在看来这篇稿子已经失去了他本来的作用了。”

我用左手拿起稿子对着台下的众人展示了一下,随后用右手的手背弹了弹稿子。

“本来我准备了好多话要和大家说,真的……为了今天的演讲稿子改了好几遍才过,但是经过刚刚瑶雪同学和江少航学长的演讲。我认为我只需要把自己2个月前所说过的理念再说一次就行了。”

所以我的思绪回到从前,找寻自己脑海里记忆中留存过的痕迹。

“我会继续贯彻自己最开始的学生会主张,请大家能够把自己的那一票投给我。我会不负众望的想尽办法丰富大家的课余生活,请你们相信我。谢谢。”

在我短的不像话的演讲结束以后,我就一个人偷偷地跑回学生会室了。

结果我获得了合计800多票,以压倒性优势竞选成功了学生会长,即使如此依然还有将近140多票投给了云心然,剩下的散票则被瑶雪和江少航学长瓜分。

说来也是有趣,这两个人明明都已经说了不想担任学生会长依然有着死忠人士投给他们两个票数。

在某种意义上我也的确非常羡慕不已就是了。

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到这里应该要画上圆满的句号了,可学生会成员……这些搞事的小天才们,在最后依旧不肯放过我。

用白话文来说,他们非得恶心你一下,不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我作为全校800多票实至名归的学生会长,到最后我们学生会里没有一个人投的是我?”

为什么这帮人总能在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后,搞得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样啊?

“依阳,虽然你很有能力这点我们学生会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是投票要凭良心的……我们其他人都觉得瑶雪比你优秀……”

陆心恒挂着他那张标准的阳光笑脸悻悻地回答了我。

说完,诗遥学姐从人群中走出极力的反驳着陆心恒的观点。

“依阳!我自始至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投票我就没有投给瑶雪,我投给了少航!”

“你说清楚你站在哪边啊!?”

我欲哭无泪的倒在桌子上,目光呆滞的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嘴里哑然地说不出一句话。

唉……我还是想继续保持一下欲哭无泪的心情,不然今天晚上会做噩梦的……

噩梦的内容大致就是学生会集体叛变,隔天冷依阳顺理成章再次解除会长的职务。

“唉,人间不值得……”

我幽幽的对这个学生会里没一个正常人的这个事实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吐槽。

虽然学生会的全体成员都知道,投票阶段肯定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你投票的人是代表你心里支持的对象诶,不投给我虽然对结果没什么影响但是你们有考虑过我会很受伤吗?

不他们没有,他们只会考虑自己玩的开心就行了。

在学生会长第二次的竞选之后,从体感上面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天气变得更冷了。

冷到了我从衣柜间里拿出了只在这一季才会派上用场的那条黑白格子交替相间的毛线围巾。

骑车上学的我在冬季通常都需要全副武装,最冷的那几天还要带上厚厚的羊毛线帽子。不然一路上吹着刺骨的寒风到学校后,过不了多久头就会疼痛起来。

进入12月以来,除了天气冷的让人发抖,剩下的就是起床变得更艰难了吧。

就算日复一日的做着开机训练,意志强悍如我也只能做到10-15分钟以内起床。冬天起床实在是太难了简直是对于人类本性的折磨,可如此的起床时间依然能让你超过全国保守估计70%以上的床友。

在天冷的时候其实有个邪道的起床方法,就是把空调设置定时开机于你起床前1个半小时或者1个小时的时候自动开机制热使室内的温度变得温暖。

这样起床的确是变得简单了,但是出门之后很快你就会觉得巨冷无比,而且那样更容易感冒。

每年的12月这会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举办的大型活动了,包括元旦的联欢会我都准备随便糊弄糊弄就得了。

诗遥学姐跟我提议过不然我们想办法弄一个圣诞活动?

我以直截了当的方式告诉她刑满出狱的犯人都会安分个几天,更何况好不容易才复职的学生会长。

因此整个12月我打算用这段来之不易的时间安心学习。我的综合分数已经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了,再不想办法补救就来不及了。

虽然我校很人性化的没有对学生会长的分数有什么强制要求。也没有那种想要进入全是美少女的学生会,就非得跟年级第一的美少女在成绩上并列第一考得满分的这种神仙要求。但是你作为学生会长最少也要让分数看得过去吧。

我并不觉得我的分数到时候能够考的有多好,不过为了另一个家伙我也不能掉队太多。

初中的时候我的成绩可是能甩他50多分的……

要是有一个能不停激励我好好学习的美少女出现就好了,我保证成绩绝对可以突飞猛进,说不准一爆发还能考个一本什么的。

正当我以为时间能这么安稳渡过下去的间隙里,我忘记了在12月份有一个合起来意义非凡的日子。

那就是正在临近的平安夜和圣诞节了。

我想蒙住头装作看不见日历上一天天逼近的这个日期,然而学生会的大家是不可能会绕过这个时下热点的。

他们在会室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我则是拿着一直陪伴着我的语法笔记本对着英文教材在抄写语法。

虽然进度缓慢,但是这段时间我的学习还是有着肉眼可见的喜人结果。各科的分数都在稳步的上升一如我近来的运势那样。

当然我由衷盼望他们的讨论仅限于嘴上说说,平静的日常不好吗?不止是我,从运动会以来大家都很辛苦。事务都繁重到了需要去麻烦会外人士帮助才能勉强渡过难关的地步了。

这下终于有能够让大家身心都获得宝贵休息的机会,我不必多说断然是不想放过的。

可只恐怕我逃的过在座的所有人,却唯独逃不过唐小要。

这次罕见的并不是由我们的小天使夏夕莹同学开口说想要做些什么,而是诗遥学姐在不经意间提了一嘴圣诞节没几天就要到了。

这一句话犹如放开闸门泄洪的强劲洪水,大家的话匣子立刻就被冲开了。

你们明白我有多绝望吗?

“瑶雪!你平安夜那天有什么安排吗?”

“喝杯咖啡就早点睡吧,天气这么冷……”

“你明明是名字里带雪的人,难道还会怕冷么?”

“你名字里带着阳我也没觉得你有多活泼啊。”

嘛,我们两个人的拌嘴通常都会以互损的形式结束。我无比热烈的奢求话题到此为止就可以了,我都舍身作为靶子讲了这么冷的对口了。

唐小要却是继续挑开了话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学姐那天有事吗?”

“暂时是没事,不过我跟瑶雪学妹想的一样。这么冷的天,早点睡觉还是挺舒服的。”

对啊,早睡早起多好啊。有益身心,利于健康。

“你等等……”

等我察觉到唐小要的意图时,我自知就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连博尔特都跑不过每秒340米的声音,就更别说我了。

“那天晚上我们大家找点什么事情做吧!”

“好像还蛮有意思的!小要学妹想要干嘛呢?”

你不是才说过平安夜那天晚上很冷要早点睡觉的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要你想要干嘛呢?”

瑶雪你这么没有原则的宠着小要,这孩子万一这辈子黏着你不放到时候该怎么办?你要负责的啊!

“我想吃过晚饭后,我们大家找一个可以一同观景的地方!”

“我觉得还挺不错的,大伙那天晚上出来就当是庆祝节日了。卫清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陆心恒无比自然的融入到了对话里。

卫清听完陆心恒的提问开始翻弄着自己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划过一张张我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的图片。

“考虑到距离的话,我推荐还是大家一起到过江大桥上去吧。江城的夜景还是相当不错的,大家要注意的就是记得不要穿少衣服了,如果那天没风还好有风的话桥上会很冷的。”

“你不要弄得好像事情已经决定了一样好么?大冬天的晚上去桥上看夜景?想想都很冷不是吗?”

我无力的反驳没有任何人理会。田若拿出手机确认着自己的日程表。他反复确认那天晚上的行程,随即表示他也可以参加这个活动。

“那……那个!我也想和大家一起看夜景……”

夏夕莹撑着一副鼓起勇气的样子发言,室内的大家都温柔的笑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话的流向在几分钟之内急转直下变成现在学生会全体相约在冷的要死的24日那晚上去过江大桥上看夜景……

“那……那个,24日那天晚上我可能……”

“你是没有发言权的,驳回!”

学生会里的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彻底抹杀了我仅留一丝呆在家里的念想。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认真的想过一个问题。

这个学生会长是不是干脆别复职算了?

没过几天也躲不过去,时间来到了24日的放学。

学生会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什么事务,所以刚放学以后大家就各自回家。因为明天是休息日,所以大家相约于晚上的9点在大桥起始方的车站那儿见面。

“呼……好冷啊。”

昨天还有10几度的气温,自夜里渐渐下降,早上起来的时候天空的光线灰暗的跟蒙上了深色纱布那样。

记得我再三确认了时间,可实在不像是个早晨8点天空该有的样貌。

我反复呼着热气到自己的双手上取暖,没想到突然一下这么冷所以早晨出门的时候就没带手套,而现在的温度光是骑车到家里的这段路程就会让手红的发紫吧……

最近这几年的科技在日新月异的不断更新迭代,天气预报也从当年调侃的胡说八道精确到以小时和区域预报气温和降水的地步了。

我并不知道今夜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一如我从昨天以来不知道今日的温度会变化的如此剧烈。

回到家后,换好鞋子进入了自己的卧室,首先就打开了房内内置的暖风机。作为一个冬天和夏天都不大喜欢开空调的人,这种能够保证小空间里温度的机器,我个人是觉得比会让空气干燥还得去多搞一个加湿器的空调要强多了。

我现在惟愿接下来就跟往常一样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吃个饭,然后在周末里尽情的放松一下。

可吃完了饭后,稍作歇息。纵使我极端的不情愿也只能闷着头换上了那件去年入冬时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深黑色羽绒服。

临近出门的时候,母上大人在门口眼神疑惑地看着我换鞋的动作。

“这么冷的天,你要出门?”

“唉……是啊。”

“嗯~那路上小心哦。争取今天晚上不要回家!”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会争取在转钟前回家的。”

无视母上大人意义不明的要求,从开着暖风机的房间里即便中途经过了没有暖风机的客厅这一道洗礼。开启防盗大门来到外面的世界时,依然会想当场转头关门回到那个充满着温度的卧室里。

我的小暖风机啊……为何我要与你分别。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难得,毕竟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在平安夜的当晚没在家里或者雨浩家以外的地方渡过。

虽然就我看来渡过平安夜的地方太过刺激了一点,不过高一那会心中默念的入学宣言我现在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我个人喜欢遵照有出门活动就提前一个小时出门的习惯,最诡异的地方在于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经常单独外出看电影的人会有的习惯。我自己其实也觉得十分的意外。

过江大桥那边离我家里有大约5站路远,算起来就算搭乘公汽也必须花上20分钟的固定时间。

毕竟是平安夜的缘故流光溢彩的灯光点缀着街道,无数的行人交相往来,在车上不断开往市中心的途中,人流量增多的趋势也相对变得明显。

这种日子里最常见的就是一对对情侣牵着手在街上逛着。

他们从街边只在平安夜和圣诞节出现的小贩那里买来鲜花香于手心,买来鹿耳朵的头饰让自己变得更为可爱,有些配合节日气氛过度的甚至会买点荧光玩具握在手中,突噜噜的画下一道道颜色各异的亮丽光线。

另外的一部分通常都是处在等对方赴约的状态中,可能期待可能焦急,期待即将到来赴约的另一半与焦急为什么过了预定的时间对方还没有到。后者会用上一切能够联系的手段去尽力联系对方,要是在这种日子被对方放了鸽子,那受到的精神创伤就非常难以愈合了。

所以在平安夜或者情人节这种日子里放鸽子的少男少女们啊,哪怕是为了对方想想请你在可以赴约的情况下尽全力赴约。

你若是还能独自留对方一个人在餐桌前透过玻璃看着窗外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对于这种都合主义爆表的情节应该怎么评价?

你别说,就情节而论还蛮精彩的……

精彩归精彩,但应该不会有人在现实中遇到过这种痛彻心扉的情节吧……

希望不会。

而画风一转,我就厉害了。

我今天出门既不是去见兄弟也不是去见大概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的女友。

其实我心里还是挺过意不去的,我一直愧疚着因为我的关系。雨浩在这种日子不能跟她见面,他说这是他们这对共同的意见,不能让雨浩丢下我一个人寂寞孤单冷的度过平安夜。

说什么都没用,我多少次的跟他们说我一个人也无所谓,是真的无所谓。

可他们就是要傻傻的非要死拉着我过完平安夜,有的时候甚至能把我一个大男生拉到她家里去。弄得阿姨有的时候一脸欣慰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竟然能带回来两个男孩子,静静地在旁边端着零食和饮料偷笑。

雨浩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点都不在意,可作为随行人员我的立场就十分暧昧了。想到万一阿姨私底下也许会问“哪个才是你的本命”这种问题,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即使是物以类聚,这两位也对我关心的太过分了,可是我想初中一直没有被周遭压垮的理由恐怕就来自于此。

无论在主流社会里受到了什么待遇,回到私下的生活之后总会有两个人死命的拉着你胡闹。

我很感谢他们,却没有机会跟他们说过。

从车站下车,我再一次地感受到了从卧室到室外温度骤变的刺激感。所以我挺想写信建议一下,以后冬天公交上的制热空调就不要开了吧。你说我难得适应了半天不是白适应了吗?

想来上面也不会理会我一个人的意见,这件事情做了多半也是浪费时间。

“诶,会长你来的挺快的。”

田若和卫清一如既往的腻在一起,如果这俩不是同性的话我觉得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看向他们俩平时周围绝对会在的黄智旗今天并没有在一起,怎么了?跑团铁三角小分队既今日起正式分裂了吗?那黄智旗可真是罪有应得,谁让你当初在语文公开课上搞我来着?

“黄智旗没一起来啊?”

“他啊……一是我们觉得毕竟这是只属于学生会的内部活动不太想叫其他人,二来是这货今天跟妹子有约叫了也来不了。”

我震惊地长开了嘴,是不是天气太冷把我的耳朵给冻坏了?

“行了,狗会长别弄得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了,这已经是我和卫清玩剩下的了。他今天晚上和当年初中追的那个好像是手游还是别的……就是那个什么抽不出东西就没机会的妹子在一起。”

“原来那件事还有后续啊?!”我在车站的人群之中哀嚎,活像个精神病院翻墙在外的逃窜患者。

“怎么了?依阳,你们到的好早在聊些什么东西啊那么惊讶?也让我听听嘛。”

我们侧目望到偎依在陆心恒身上的夏夕莹,卫清面无表情的转头就走,田若和我则是对视一眼心情低落地对陆心恒愤慨地说了一句。

“你也是坏人……”

陆心恒茫然无措的仿佛做了什么错事的孩子。他看着我和田若,他臂弯里的夏夕莹眨着那双弱气的眼睛,不知道我和田若为什么一脸冷漠的看着她和陆心恒。

“冷依阳,我和陆心恒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你什么错都没有,错的只有他一个人。”

我立刻转而去安慰小莹,你说小莹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人的。

“团体活动不带还搞小团体欺负人的!”

现在这时候你怎么反抗都没用了,心恒今天晚上我是不会主动找你说话了。

不过你找我说话我还是会回的就是了。

“这是在大街上,你们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不然我觉得好丢人……”

瑶雪同日常一样带着冰冷的语气,歪着头在那里叹气。唐小要在她身后挥着手很开心的向我们在打招呼。

我们火热的气氛陡然降至了冰点。致使后面到来的诗遥学姐摘下耳机露出一副疑问的样子,挤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总算是到齐了,在卫清的带领下我们朝着既定的一条直线往前走着,卫清和田若照常形成了二人小队,心恒跟夕莹之间的气氛也不像是外人能够融入的。

剩下的我、诗遥学姐、瑶雪、小要,4个人之间的距离没有隔得很远,各自却摆好了清晰的间距。我在诗遥学姐后面尾随,二人的距离离的最近,瑶雪和小要一左一右的在我身后,小要比瑶雪要稍许靠近了我一点。

发呆中让我觉得也许我们四人心灵上的距离或许就跟这个类似吧。

也许是我的错觉,今天的天气其实挺好,都到这个时候了在桥上也没有很强的风在吹。可是很奇怪的我却觉得越来越冷了,明明出门已经做好了足够的防寒措施才对啊。

我哆哆嗦嗦地走着,似乎是太在意气温的问题了,一个人往前走了太多。意识到这回事的瞬间心恒都在后面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别走的太快了。

“这里应该是观景最好的地方,别在往前走了。”卫清对我们所有人给予了自己的独到建议。

大桥上的灯光从进入我们视野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不断变换着颜色,它仿佛就是这场灯光盛宴的主角,在位于江城最中心的地方彰显着自己的主角地位。

说起来,我们这里的一个槽点就是,古琴台和黄鹤楼去了不如不去,外地游客纯粹是为了达成“更上一层楼”和“高山流水”的历史成就才去看一看的。

从头至尾走过长江大桥的旅客通常都不会后悔,即便是在白天从桥上眺望过去的景色也对得起它作为江城标志的名头。

而到了夜间并且灯光开放的长江大桥却又是难得的绝景。

平时这里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过江大桥,桥上的人行道并没有像节日里那样开放的时不时就会定期变换颜色的灯光。

从这里探头径直的往水面望去,也能体会到光在水面上反射后景色奇幻的别样乐趣。

可重头戏当然是夜间走到大桥正中段的地方,向着远处眺望了。

这里原本就是离闹市区只有两站之隔的地方,装点着闪耀色彩的高楼同巨树那样参天林立,两岸的江滩也围上了整整一条橙黄色的灯光带。稍远的地方则是刚才介绍过的高楼它和住宅区的各异光芒融洽的交织在了一起。

不远处的黄鹤楼如同发出了抗议一样,可惜它的身上只裹着黄色的灯光带,在夜里能做的唯有勉强勾勒出自己的外形,只能说它的确不属于夜晚的江城,虽然在白天光看外观它还是不错的,毕竟它也算是个名胜古迹嘛……(笑)

回顾着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并不长的时间我们似乎已经做了很多很多我自认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我的目光依次划过学生会的所有人,在这里的所有人和不在这里的雨浩还有黄智旗他们缺一不可,但凡少了谁我都无法做到现在的样子。

我并不会因为在哪个事件中谁出力的比较多就去区别对待,当每个人各司其职的处理自己的事务。既而得到的成果,当然也是属于整个团队的。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是成不了气候的,只有一群神经病在一起才能飞越疯人院。

我们都沉浸于美妙绝伦的夜景之中,这是个难得把心灵彻底放空的机会。

大家都在看着远方唯独唐小要一直低下头目视着方才一刻钟前就已经观看过的带有光芒反射的水面,保持了好久这样的姿势。

“怎么了?他们都在望着远处,你怎么一个劲盯着下面看?”

我靠近小要的身边小声的询问她,她的状态此刻我并不想让正在观景的其他人得知。

“小阳,其实加入学生会以来,我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干过?”

“你在说什么呢?从开学以来学生会的所有成绩都是大家一起努力得来的,这个里面自然包括了你的努力,怎么会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干过呢?”

我带有鼓励和安慰性质的话语并未起到我所想要的效果,小要抬起头看着远处另一座大桥的夜景目光里流露出了悲伤。

“最开始天台上的时候,你让我去收集另外两位竞选者的情报,我没有办到。后面当你竞选成功了以后,入会的会员全是小阳你自己奋力争取到的结果。我没有做出任何的贡献。运动会的时候,真正麻烦的内容都是你、瑶雪还有卫清去处理的。后面陶婉婷要建立音乐部的那会,恐怕连小莹做的都比我多。算上最近的一次秋游,小阳已经再三嘱咐过我们学生会全体要结结实实的熬上一晚上,可我却还是在瑶雪的怀里睡着了……”

她不停的诉说着自己的无力,眼角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令人怜惜的泪光。

我甚至开始思考起另一个问题,同样是在秋游的那天晚上,夏夕莹也睡了为什么小要会产生这样子的想法呢……

“小阳……我什么用都没有。”

她为自己做出了无情的结论,哪怕会使自己陷入痛苦的泥潭里她却依然选择了现实。

能骗过自己的东西,不一定能够骗过其他人。就和我认为学生会如今的成果应该属于所有人一样。

小要活生生的把我从幻想中撕扯了出来,纵使我的身上布满了被她伤害过的痕迹。但她绝对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过错的。

个人能力的优劣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就算领导者自己蒙住眼睛口头上标榜着成果属于大家,每个人的心里又何尝不会知晓事实究竟如何呢?

更加使我难受的是哭泣的女孩子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没有任何手段去安慰她。

因为对唐小要,我无法说谎。

这从最初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暗自明白了这一点。

不知何时,雪白色的冰晶悄然而至。明明它是没有任何光芒的事物,却只用着降临这个动作立刻夺走了整片景色的主导权。

“哇!是白色圣诞节啊!”诗遥学姐抱向瑶雪在一旁欢呼着,瑶雪的脸上写着十足的不情愿但是逃不过学姐的她也只能无奈的被抱着,那样子可爱的都不像是她了。

卫清和田若拿出了各自的手机想要拍下这难得的景色,不断找寻着最佳的摄像角度。

心恒和夕莹在飘落的雪花中紧靠在了一起,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唐小要慢慢地将手伸出去,妄想着可以抓住抓住以后也会立即融化消失的雪花。脸上蔓延出的悲伤感与这漫天降下的冰雪融为一体,使我不愿正面的去感受它,因为她所流露出的感觉好似比这降至零下的温度要更为寒冷。

目睹了这一切的我在小要的身边,感受到气温冷的让自己颤抖,看来出门时就体会到的冰冷感觉,到现在看来……什么错也没有。

错的只有在这平安夜的降雪之中,无能为力的自己。

“白色圣诞节快乐”这种话,应该说不出口了吧……

对谁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