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挥披风,靳毅衍顺势坐在了武器箱上,隔着桌子坐着安德烈·维斯加里洛夫,涅考勒倚着承重柱吃压缩饼干,埃里克坐在角落里继续画着相模灰区的地图。
一开始一些不知所措的武装分子对着靳毅衍扫射了一波,但是子弹都被靳毅衍利用心象力挡了下来。
靳毅衍直入话题,希望安德烈·维斯加里洛夫能够告诉他们幸存树不子的下落。
“您也是在阿穆尔州和宁恩厮杀过的军人,安德烈·迪米特里耶维奇。像您这样的人肯定了解树不子在对宁恩战场上的价值。”
靳毅衍将几叠厚厚的“富兰克林”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埃里克从阿尔比恩带来的习惯。
早在一战时期,这种方法就已经出现在了阿尔比恩控制的近东地区。
飞行员会随身携带几百金镑,当不幸坠落时可以与四处游荡的贝都因人进行交易。
他们甚至还带着一份用多种方言写成的声明:“尊敬的贝都,如果你将这位飞行员送到最近的阿尔比恩军营,你会获得一千金镑。”这种做法确实挺管用的。
靳毅衍和埃里克的背囊里都准备了现钞。
“虽然只有不到100,000$,但是聊胜于无。”——埃里克和靳毅衍闲谈时提到。
看着眼前的现金,安德烈有些动心。
虽然自己可以忍受恶劣的环境,但是他的部下和附近的难民需要洁净的水源和食物。
新大陆联邦印制的“硬通货”可以为他解决这些问题。
他需要从黑市购买必要的组件修复净水器和柴油机,在巴萨耶夫控制了绝大部分相模灰区的势力后,他连购买生活必需品都很困难。
用手不断摩挲着钞票,安德烈憋了半天终于开口了:“先生,您也知道我们的难处,如果我们公开和巴萨耶夫决裂的话,这会……”
“我对此深表同情,安德烈·迪米特里耶维奇。但是我们需要的只是您提供的地点,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靳毅衍带着一丝骄傲地敲了敲自己的玄黑胸甲。
“我们现在只是需要位置而已。”刚才埋头奋笔疾书的埃里克“啪”的一声把笔记本合死,抬头看向安德烈。
“如果你同意,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大家双赢。回去之后我可能还会向有关部门说说你的好话。不同意,我们就自行离开,反正你们也拦不住。”
他极其轻蔑地瞅了一眼安德烈身后的格里高利。刚才靳毅衍和安德烈谈话时这个高个子一脸怀疑和不信任。
“我想,我可以把地点写下来,但是我不太确定……”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安德烈·迪米特里耶维奇。”靳毅衍起身握住了维斯加里洛夫的双手。
谈话在交换现钞和记录着几处地点的纸条中结束了。
“快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涅考勒有些兴奋地搓着手。
这让靳毅衍和埃里克有些犯难。
涅考勒毕竟不是树不子,而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也不能随时照顾好他,如果出了什么闪失他们可担当不起。
“安德烈·迪米特里耶维奇,”靳毅衍扭头看向维斯加里洛夫,“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类似中立区的地方?”
安德烈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沉思着:“比较远,是一座教堂,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位置。还有……”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撬棍,将武器箱打开。
“也许你们需要这些导弹。它们放在我这一天我就会做一天噩梦。”
埃里克打量着眼前几个装有FN-26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的武器箱。眼尖的他从底层抽出了一份使用说明书。
“哇哦……very interesting.”揉了揉双眼,埃里克确信自己的视力没有受损。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惊……嘶!”
这意音文字看起来好熟悉啊。靳毅衍一言不发地将说明书从埃里克手中拽了出来。
在惊讶之中,两人无言地对视。
“我想,因为这种有着悠久使用历史的意音文字是UN的工作语言之一,所以出现在这里不奇怪。”说完,埃里克用力点了点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事实确定下来一样。
“你说的对。”靳毅衍将这份说明书折叠好,放进贴身衣物的口袋中。
看着气氛的变化,涅考勒和安德烈等人都感到了不对劲。但是摄于靳毅衍散发出的威慑力,他们没敢多问。
看到靳毅衍嘴边挂着的残忍微笑,埃里克暗暗抹了把汗。他认识靳毅衍三年,之前从来没有遇到他生气的样子。不管是在伊顿公学的教室,掸邦高原的半废弃要塞,亦或是婆罗洲的维和部队营地,这样阴沉的脸色使埃里克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你没事吧?”埃里克轻声问道。
好像发现了氛围的阴冷,靳毅衍的表情又一如往常了。“没事,我很好,真的,没骗你。”
“唉,看开一点。”埃里克用眼神示意涅考勒将导弹搬出去。
五分钟后,站在仓库前的格里高利看着载有三人的破旧卡车消失在街角,默默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崭新的PS10,向另一端的接收者发了几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