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樣的大廈里,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明媚的天空。

從那裡出來三年了,可是這三年裡面還是沒有安穩過。真是不甘心,對於這樣的我。

“lian小姐,你的下一個委託來了。是來自烏薩克的一封……指名給您的信。”僕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聽不清他說的是lan還是lian,不過都一樣——我知道他在叫我。]

我揮了揮手,信件便遞到了我手上。雪白色的信紙上沾染着一滴鮮紅的血液——是一種有趣的訊息。[但是我暫時想不起來了]“姆……是那裡的老朋友送來的嗎?還真的很期待呢。”我這麼說著,拆開了信件。

[信件很模糊,但是我卻看得津津有味——事實上應該沒有那麼模糊的。]

“有趣,原來只是為了這種小事情。”我似乎是笑得很詭異。

[從窗戶上倒影出來的我,發梢是橙紅色的,及腰的長發自肩部以上卻是黑的。頭上沒有耳朵,身後也沒有那條大尾巴的影子。這時候的我的笑容,讓我感覺到了恐慌,不,是一種恐懼。]

僕從依然跪在地上,我轉身從他身邊走過,白色的裙擺飄過他的肩膀:“替我收拾一下‘行李’,我馬上就去烏薩克……見見我的老朋友。”

[我才發現我的腳踝處是有一根腳鏈的——上面鑲嵌着一顆詭異的石頭,被稱作至純源石的石頭。]

白玉地磚很冷,但是我習慣了,甚至學會了在那上面赤腳起舞——只要我有開心的事情,我就會跳一支大家都不知道的舞蹈。它的傳承很悠久了,可是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會了。

[舞姿雖然斷斷續續的,但是不妨礙我看出那支舞一定是非常優雅的舞蹈。]

“lian小姐,您預定的*****還沒有到,您確定現在出發嗎?” 另一個僕從從房間的那一邊出現,我停下舞蹈,眼眸慢慢睜開:“沒關係,只要破曉和斬明在我身邊……就沒有問題。”

[我沒有聽清楚預定的東西,但是破曉和斬明……非常熟悉的樣子。]

紅色的直升飛機在大廈的樓頂出現了,模糊的標誌僅能看出一個三角。

[姆……騾的島就是三角形的標誌來着。]

“lian小姐,這次的目標是哪裡?”飛行員向我喊話。我帶上耳機,說出“烏薩克”這三個詞。

飛機起飛了。

[我能看到在我身後的那柄劍,是一柄血紅色的長劍。它的前段是劍,尾端卻彎七扭八,就像是隨意捏造出來的藝術品。另外在我的腰上,有一把用牛皮裹上的匕首。看到這兩件武器的同時,我的腦海中第一個反應就是——長劍破曉,短刀斬明。但是……明顯,那一把是匕首。]

在去往烏薩克的路上,我聽着舒緩的音樂,甚至將手指放在破曉上肆意切割。奇怪的就是,我的傷口流出了鮮血,可是卻沒有多少,都被劍所吸收,之後就自己癒合了。

而我的臉色至始至終都是很淡然的,根本沒有一絲痛苦。就像是——

“早就習慣了。”

[這時候的烏薩克還不像我之前看到的切爾諾伯格,那種滿目瘡痍的樣子。雖然人民看上去安居樂業,但是卻依然能看見在角落裡的感染者,蜷縮着身體,被穿着烏薩克軍裝的人拳打腳踢,被強硬地拖走。我明明很想去救他們啊……]

“凌克,有人擋路了。”我喊住那邊的一個軍官,指着面前的一個感染者。他以為能朝我求救……呼。真是幼稚。

“哦,lian小姐。”那個被我喊到的軍官敬了一個禮,“對不起,我們失職了。”說著就喊人將那個感染者拖走了。

“沒事,我這次來是受了委託的,拜託你幫我去找一個人吧。”我將手中的金銀放到凌克手上,“最近沒有現錢,這些應該差不多吧。”

凌克很意外地又敬了個軍禮,隨後記下了我說的那人的特徵,急忙散布了指令。

[薩卡茲的傭兵……為什麼我要找薩卡茲的傭兵?難道就是這個時候和W遇上的嗎?]

“很意外?畢竟我還活着這件事已經*******隱藏了呢。”我喝着剛剛泡好的紅茶,優雅地坐在一個高大男子的對面。

[我的耳朵又不好使了,中間彷彿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消息。我能發現這時候的我頭髮已經一半變成橙紅色了。但是不得不說,純白色的裙子和橙紅色的頭髮配起來是真的好看呢。]

“是啊,當時你死亡的消息傳出來,我們這群人可都在想‘不死神話’怎麼會死呢?”男子的聲音響起來,引得我一陣發笑。

[但是是非常大眾的男性聲音,完全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話說回來了,你確定要我去殺死一個小孩子?”

[我看不見我的臉了,因為這個時候的我就像那個男人一樣,除了腳是在陽光下,其他部分都被藏在了陰影中。]

“呵呵,她可不是一個小孩子——lian,我沒和你說過嗎?她殺死了我一個小隊……”

“姆,真的不是因為你手下的雜兵太多了嗎?”我沒等那個人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那人停頓了一秒,隨後也哈哈大笑起來。

“我小看你了,lian。”男人撐着下巴,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一定是津津有味地看着我,“行吧,殺死她只是次要的,我需要的其實是你的一個立場。如果‘不死神話’願意借我一臂之力的話,那我們那些老朋友也不會阻撓我了吧?”

“庫呼呼,你還真是瞧得起我。”我笑着,伸出了手,“那麼,約定的報酬呢?我僅剩的一點點錢可都給給你下屬讓他幫我找人去了吶。”

男人又笑了兩聲,然後提來一個手提包。[裡面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東西同樣吸引着我。]

“庫呼呼,合作愉快。”我將手提包放到僕從的手中,轉身離去。

離開男人那裡三個小時后,我找到了那個目標人物——

[W。]

她手中拿着許多爆破物,就像她最喜歡的玩具。

“來啊,你們來啊。”她挑釁着那些似乎是看不起她的人,瘋狂、愉悅,那種欣賞別人恐懼的性情居然與我如出一轍。

[雖然我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但是W應該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認識我的吧。]

“可惡的感染者——啊——”有一個被W炸掉近乎半邊身子的人勉強站起來,朝着W的方向丟出一柄劍,但是根本就沒有傷到W。

“呵呵,不要這麼急嘛,還送我一把劍……既然你這麼想去死,那麼我就用這把劍送你一程吧。”W笑着,把那人殺死。

[姆,好一個殺戮果斷的人。]

“目標人物,還挺好玩的。”我的嘴角出現弧度,彷彿是找到了獵物一般的那種興奮傳遍了我全身。

[就連我都感覺到了……那種找到了喜歡的玩具的心情……]

“好無聊,又團滅了嗎?唔……可惜了,回去又要被領頭的罵了呢。”W似乎是很苦惱,但是她身後的人可沒有這麼想。

同樣是薩卡茲的傭兵,另外一個女孩子就相當冷靜:“W,收拾一下,我們要回去報告了。”

W撅起嘴,不厭煩地甩甩手:“知道啦知道啦,回去就是了……不對,有人!”

[姆,終於發現了嗎?我可看你們好久了。]

“庫呼呼,小妹妹們,你們好啊。”我微笑着從觀景台走出來,身後的破曉閃着紅色的光,似乎讓W很是興奮。

“哦呀哦呀,第一次看到這種劍,很漂亮啊。”W由衷讚美,我抽出破曉,那美麗的劍身便暴露在外:“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麼識貨的人呢。”

[就像是兩個從來沒有朋友的人瞬間遇到了知己……]

W的警惕並未放鬆,而且那小隊中的人也很警惕。

“姆,本來打算接收委託來殺掉一個破壞狂的,但是意外地想違約呢。”我這麼說道,然後看向W,“吶,小妹妹,你要不要先到我這裡避一避?畢竟……想除掉你們的,可是我的老朋友——這裡的上將呢。”

“哦?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呢。”W在裝傻,我很清楚。

“姆,那就難辦了呢。”我側着腦袋,將破曉收了起來,“畢竟我想保一個人很簡單,但是如果那個人不需要的話,就很難辦了呢。”

小隊里的人全部警戒了起來。比起W能和我心平氣和講話,這些人簡直就是一驚一乍的典範。

“阿拉,那麼這樣如何——你直接幫我們殺掉那個上將吧。”W提議,“你可以殺人掠財,而我們也可以得到安全——不是嗎?”

“你!太危險了啦!”小隊里的女孩似乎是怕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一直警戒着,直到此刻她再也忍不住,開始批評W。

“有點吵鬧呢。”我說道,W也斂去笑容:“的確有點吵,要不是因為怕頭兒不給我報酬,我早就用蚊香把蒼蠅趕走了。”

“哈哈哈……”我笑了。

[此時的我,笑得很輕浮。但是發色只有到耳朵的地方是黑色的了——我的發色在逐漸變成橙紅色,而且身後已經出現了尾巴。這難道是我……]

我才知道原來W早就和人串通好,要幫助另外一個人成為這裡的掌權人了。

姆,烏薩克還真是有趣呢。

W爆破了上將的花園,我在混亂中殺死了上將——就這樣。

[但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像我心裡閃過的那一種惺惺相惜?騙人的吧!]

“內,W,肩膀借我靠一下,可以嗎?”行動結束后,在一片廢墟上,我這麼對W說道。

“可以。”W似乎是累了,她沒有拒絕我。

[冷汗從我的額頭上滲出,我能感覺到那時候的我心臟處撕心裂肺的那種疼痛。我的小腿上長出了源石——頭髮已經完全變成橙紅色了,而且尾巴也從原來的正常長度變成了巨大的尾巴——就像我接手這幅軀體的時候一樣。]

最後的我,讓僕從把我放在了一個盒子里,留在了切爾諾伯格,並且解放了所有僕從。我的那棟大廈,也就從此廢棄了。

可是我還是不知道,這些記憶有什麼用。但是唯一確定的就是,我以前肯定不是沃爾珀,而是——純粹的人類。

那麼,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不死神話”又是什麼。

記憶中模糊掉的地方,又是什麼東西?

這一切,我還都需要自己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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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是寫的嵐玖的記憶。我取用的背景有可能和yj設定的不一樣,而且會有很大偏差,雖然整體上應該是輕快風格,但是總歸還是輕快之中帶着一點詭吊的。

以後會有更多的章節,逐漸完善這個我建立在yj設定之上的平行世界中,所以敬請期待吧!最後還是說一句:不定時更新!說不定哪天我就咕咕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