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灵气
“捕头大人，你应知道安乐屋周遭的情况吧。” 许若白坐在马车车厢的座位上，面无表情地说着。
“这是当然的，”徐霁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郎，“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带你问一些话，了解一些事因。”
“大人你说我是最后一个见刘先生的人，这句话是出自谁的。” 许若白敏锐地看了一眼徐霁，捕头大人点了点头。
“在我们发现死者尸体后，因为安留书院的缘故我们当即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尸体是被抛弃在荒郊的，我们先是通知了刘先生的家里人，问了一些话后就便知刘先生今天饭后出门要见的是你。”
“我们见面的时间是申时左右。至于先生在见面前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我们见面的时间还不到半柱香，怎能确定他最后一个见面的人是我呢。”
“不必着急，我们也没有说杀人凶手是你。”徐霁看了一眼许若白，在昏暗的车厢内，只能看到因一点外面微光照进来而映出的侧脸。
“你也知道我们问一些话在车内就可以问完，我们带你去的地方就是见一见尸体。”
“尸体是有什么蹊跷的地方是吗。” 许若白一语道破。
“正是。你说你和先生见完面后，他就离开了。根据大夫初步验尸的情况来看，刘先生被害之际是在申时和酉时之间。被抛尸的地方是在距离安乐屋不远也不近的一个荒郊野岭。夏令之时白日长，这么大胆就公然抛尸，这里面有很多需要我们一一去探究的。”
“距离安乐屋不远也不近的那个荒郊野岭，是不是也距离安留书院不远也不近。”
“没错。”
“安乐屋所在的地方偏僻，捕头大人这点不需要我说吧。我知道捕头大人带我过来也有自己的缘由和道理，但还请大人说清楚一点。毕竟我觉着，时间似乎是有限的。”
徐霁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又点了点头。
“你倒是像个人精。刘先生的死亡时间初步判定是在申时和酉时之间，死亡的原因是身上的精血被抽完了。死者被发现的时候面色发白，全部手指还有四肢躯干都白得犹如挫骨一般，最重要的是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这个死因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是叫若白对吧？”徐霁没有立刻回答。
“恩。”
“你可曾听说过，生死录这一宝物。”
“听师父说过，只懂得是一件圣物。”
“生死录一直被流传说知阴阳，通天晓。但其实它在民间被流传最为广泛的传说是会吸人精气的灭煞之物。17年前生死录失踪皇室，据说还在大通民间内，这次刘先生的死亡缘由，怕是跟生死录有很大的关系。”
“之所以带若白你过来，我想你师父也有和你说过，你身上一直散发着一种气息。”
听到徐霁这样说的许若白皱起了眉头，他转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徐霁。车厢因为颠簸倾倒了一下，车帘往外飘扬，外面街道的昏黄烛光散进车厢内，照在了徐霁的脸上。
许若白看到徐霁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咬了咬牙。
“来自阴间的鬼魂气太重。” 许若白自己说出了徐霁原本要说出的答案。
“大通国内流传的民间传说有很多，其中来自阴间的鬼魂使者传播最广。这个传说刚刚好是在生死录到圣上手中开始的。说是生死录原本是鬼魂使者的手中宝物，用来掌控民间每个人的生死、命格、命运。但因为生死录到了圣上手中，使者没了宝物，便开始用自己的能力来吸取平民的精气维持当初生死录还在身边的状态。”
“这种东西很玄乎，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的。但刘先生的死状我明白了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尤其还是刘先生疑似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这种事实摆在我面前的局面。”
“总捕头，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许若白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
“圣上都信的东西，我们做普通老百姓的，没有理由去违抗‘它’。”
许若白没有继续回话，因他现在回想起刚才和徐霁的对话，就想到下午时分和刘喻清分别时自己身体出现的异常。
他不清楚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徐霁，但本能在提醒他假若和徐霁说了，反而会给自己增加另一种麻烦。
许若白此刻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徐霁的行动。他要被徐霁带去见刘喻清的尸体，想必在那里已经有通灵者在等候了。
自己只要一到那里，一切都会尘埃落定了。
但在这之前，许若白还要再问徐霁一个问题。
“总捕头大人是否有怀疑过噬灵者的存在。”
许若白这句话问出，两个人四目相对。
“当然。我刚才也没有立刻判定说，这个命案定和若白你有所牵扯。”
“那总捕头大人，见过灵气吗。”
“有幸见过一次。就在不久前。”
“好的。”
之后两个人便再也没有对话，马车抵达了常辉路官府的大门。
徐霁从车厢跳了下来，站在一旁等着许若白从里面出来。
不一会儿，许若白拉开车帘，看了一眼站在车厢前的徐霁。
他也跳下车，拍平了一下自己的长袍。
“走吧。” 徐霁摆正了自己的佩刀发出了‘咔咔’的声响，迈出大步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