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7点。

我的梦刚进行到一半呢,就听见外头有人在十分粗鲁的敲门。

咣、咣、咣。

谁呀,大清早的这么烦。我从梦境中冲了出去,双脚伸进床板下的棉拖鞋中,懒塌榻的伸了个懒腰走向门前,想亲眼一睹那个不守礼仪的大哥的庐山真面目。

我看不止一个,是一帮。

老郭像黑社会老大一样带着墨镜,背头发型,双手插在胸前,鼻孔中是我昨天闻到的气息。身后领着一大帮眼神凶煞的人来到我的家门口,人人手里拿着一根棒子,统一的制服标志着某一个集体的名称:光电。每一个人的眼神里有一种单身狗的怨念和起床气的杀气,每一根每一根直接刺入你的骨髓。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用低沉的男低音说了一个德国人的名字。

“古德毛宁,送·温·暖。”

若叶在一旁只能尴尬的微笑着,将衣服放在了鞋柜上,示意我快走。

旁边刚买菜回家的王大妈在那里瞅了一眼,装作没看见一样,从身后遛了回去。

随后在训练场上,老郭在那里拿着花名册点名,一个一个每一个都没有落下。等念到最后一个人名时,她看向场上一个奔跑的身影,在所有人注视下对我喊道:

“张飞。”

“到。。。。。”我累的肠胃都要吐出来了,听见那一句呼唤,气喘吁吁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跑完这20圈休息5分钟跟着大伙再跑5圈。”

好像老郭最喜欢的就是跑步,这两天我们的必修课就是跑步,跑步,再跑步,什么都没有练,各种跑步倒是见过。400、1000、折返、变速、单腿跑跳。。。。。各种各样,有点头疼,体力经常都要不济了依旧只休息半刻直接再次上场。有点累人,惩罚方式还是跑步,我看,这样下去,我们都去跑马拉松吧。

“过一会体检,都别抢着去吃饭,要验血。”

我靠,验血。

我最怕打针了。

走向医务室的道路我头一次感到那么近,身体的颤抖只有腿部控制不住,手脚冰冰凉凉的感觉就是小龙女的冰玉床一样,要是在夏天那正好是一个防止中暑的好东西。

老郭在那里向身后的所有人说道:“待会儿一个个来,别插队,验完去食堂吃饭,多喝牛奶,别老吃垃圾食品。明白吱个声。”

“明白。”

我随着人后,一个接一个进去,旁边的药物室里那个常驻医务室的奶奶在那里一个个发给我们验血瓶。我接过后,看了一眼前方,眼前的那一幕让我有点触不及防。

我靠,是那个老头给我验血。

上次我感冒发烧,他抬头看我一眼,手里直接抄起笔,在药单上鬼画符的画了一气问我一句:“吃药还是打针?”

“打针吧,好的快点。”我想当然的接了下去。

“这边走吧。”

四周无人的白晃晃的墙壁,有点让人觉得安静的吓人,

有种进殡仪馆的感觉啊,我心里暗自说着。

我在那里等着,不一会儿,老头进来了,拿起输液瓶,调整着高度,再伸扯着输液管,眼神咪咪起来盯着针头,本来眼睛就小,这一眯更像没长眼睛一样。

“手。”

我伸出了手,他在我手背啪啪拍几下,用碘伏在上面按部就班的准备着。一切都没问题,唯独这扎进去是个技术活。

吱~那么一下在我脑中回响着扎针的信号,我从来没有碰过这么疼的针,但姑且信人家大夫一回吧,毕竟你还指望人家给你治好病呢。

“诶?奇怪,怎么没回血呢。”大夫在哪自言自语的整的我心里直发慌。

“是不是扎错了大叔。”我心里不安的对着他说道。

“你等会儿啊,”大叔在那沉思起来,像思考着什么人生哲理一样,眼睛就在那眯瞪着,观察我的手臂发展,好像看小白鼠一样。“诶,不能啊,这是怎么整的呢,我再看看,血管的事?”

我心里一万句妈卖批在心里堆积着,就差拿着这针头直接对他灌肠了。我以前在辽东所有的医院都没遇到的事今天碰上你了。眼看着我的手背像发面馒头似的往外发胀,我心里想直接冲着大爷直接喊:你个傻子二笔大夫。大叔直接看看,将针头向外拽了拽,疼的我心窝子都疼,眼泪都要直接冒出来了。

“哦,对,扎错了,换另外一只手再来一遍吧。”

尼玛,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