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何等绚烂的场景,那究竟要用何等华丽的辞藻才能形容两者的强大,那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存在才能具备如此伟力。

新都的中心,此时已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废墟,只余苍夷满地、残垣断壁。

原先宏伟的高楼大厦,坚固的钢筋水泥此时全都残破不堪地分散在地面上。

极热的火焰在废墟中燃烧着,仿佛地狱永不熄灭的业火,氧气被如此极温点燃到几乎无存,包涵有其他多种气体的空气此时似乎也因为要被极温燃烧殆尽而将存在于这片地狱的中的景象扭曲到支离破碎。

“嗤——”

尽管天空不断飘下雨点,然而却连地面都未能靠近便被高温蒸发,发出嗤嗤的声响。

而位于这高温地带的最中心,却是狂暴且炙热的风暴。

怒雷不断地从云层吞吐而出,一块又一块巨大被火焰包裹着的岩石自天而将,宛如末日来临。

天空飞舞着一位位有着漂亮的白臂酥胸和飘扬的金黄长发的美丽少女,她们各自戴着金盔或银盔,身着血红色的紧身战袍,手持散发金色光芒的矛和盾,身下骑着小巧精悍的白马,不断地将手中的长矛投向战斗场地的最中央。

“呜啊啊啊啊!吾等终将归于瓦尔哈拉!”

来自于英灵殿的北欧英雄们发出的怒吼使得天空的云彩也被吹散,金色的阳光从那被破开的云雾中透出,一位位来自于传说中的北欧英雄高举着与其传说相称的武器。

他们所信仰的主神,此时正带领着他们一同作战,而他们此时的敌人是那来自华纳神族最古老的神明,九大世界的毁灭者,火焰巨人苏鲁特。

这到底要口才多么出众的吟游诗人才能歌颂着场战斗,到底要画技多么绝伦的画家才能描绘出这样的画面,到底要多么醉人的烈酒才能让英雄体内沸腾的血液燃烧至此。

Lancer被风暴与雷霆包裹着,手中的长枪已然快到让人无法看清的程度,每一下舞动带起的风压便轻而易举地将四周的碎石削去一层。

但纵使是如此高强度的攻击依然无法与Saber匹敌。

南方炎之国的王者,火焰巨人苏鲁特,这位北欧最古老的神明。

尽管他手持的魔剑有许多争议,甚至有很多说法是说其本身是弗雷的佩剑,只是后来被其得到通过其他手段得到,但一直以来让人无法否认的事实便是拥有此剑的火焰巨人从未败绩。

魔剑莱瓦汀,同时还被称之为灾厄之杖,也被称之为胜利之剑,手握此剑的火焰巨人将是不可被战胜与胜利同在的存在。

即使无需持剑者挥舞魔剑也会自主抵挡并夺取敌人性命的魔剑,倘若持剑者同时具备天下无双的武艺与力量,并主动挥舞起这把剑时,将会如何的所向披靡?

此时的Lancer便正在直面那仅仅是想象就让人感到惊骇的怪物。

无人能够匹敌的伟力,无人可及的速度,天下无双的武艺,于是无论用多少手段都无法弥补这其中巨大的差距,纵然是近乎于全能的他也无法与之敌对。

无论是狂雷又或是疾风,凡是在这个世界存在物质形态的事物皆被其轻而易举地斩断,纵然是接近于无形的空间不得不在其面前扭曲破碎。

带来灾难的魔剑附着温度恐怖的业火,而其每一次挥动便会有一位乃至数位英灵或者瓦尔基里倒下,纵然是Lancer也同样无法阻挡Saber前进的脚步。

但即便如此,这些英雄们仍然无畏地冲向这可怖的敌人。

“Lancer,来让我见一下,究竟是你的英灵先被我屠杀殆尽还是我的魔力最先透支吧。”Saber狂笑着,完全不曾将着铺天盖地的瓦尔基里与英灵们放在眼里。

Lancer阴沉着脸,或者不如说Saber的强大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在此处从瓦尔哈拉中显现的从者已经有700多位,瓦尔基里也有400多位,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依然无法压制Saber。

明明此时的Saber已经不具备其作为神明时的权能,然而其所拥有的伟力居然依然如此超出常规规格太多。

而他的魔力现在也处于一个高度放出状态,无论是他又或是Saber这种破规格级从者全力作战时的魔力消耗速度也远远超出其他从者,纵然是Master使用多种手段也无法满足他们对于魔力的巨大需求量。

虽然说他也从未想过仅凭自己一人就能轻易战胜Saber,但目前这种局面无疑是很难打破的,而不出意外的话其实应当是他更先耗尽魔力。

虽然说手中的神枪还有着能够反转乾坤的可能性,但对手同样也有足以毁天灭地的魔剑,而无论是他又或是Saber一但使用宝具便会后继无力,或是因为魔力耗尽消失。

如此看来已经到了不得不使用最后手段的地步了,虽然不在计划之外,但是却是他最不愿意使用,同时也是风险最大的一种行动了。

这样想着,Lancer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更多的魔力从体内放出。

… …

“咳咳… …咳… …”男人强忍着痛苦将体内的血块咳出,跪扶在地上。

“咳……果然还是太牵强了吗… …”男人艰难地扶着墙壁站起身,一步步向着柳洞寺的树林中蹒跚着行去。

早在执行计划之前,他便早已给高坂仁太下了数层暗示,除非收到严重的外力干扰,少年解除暗示也断然到了几日之后,早在那时这场圣杯战争想必也早已拉下谢幕。

而他的暗示中其中还包含有在紧急时刻使用两划令咒吊命和强制转移的效果。

虽说Master手中持有的令咒是让Servant强制执行命令的提线,但同样也有着其他的妙用,比如说希望Servant能够胜利,又或是更加听话这般概念模糊的命令,令咒也会通过其他方式来实现。

比如说使得Servant的魔力更加充裕,能力数值小幅度提升,又或是在潜意识中不再抗拒Master的命令。

先前与Lancer的所有作战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就连此番假死也是他最冒险的险招,而他自己也确实是命悬一线,残破的灵核被特殊的力量支撑着短时间内还没有破碎。

如果没有意外,他的Master此时三划令咒应该只剩下一划了,而那最后一划的暗示他也已经下给了那个少年,在遭遇危险之时少年会自行被在暗示下激活令咒将他强制传送过去。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幅残破之躯又能够支撑到何时便是。

虽然原本对于这个计划的风险性就已经非常清楚了,但具体实行起来比计划中还要危险许多,不过好在是有惊无险地事实成功了。

Berserker非常遵守承诺地去阻拦了Caster,而Saber也不得不提前同Lancer进行决战。

这样一来便将Lancer原先的计划打乱了,使得Lancer原先计划的逐个击破步骤打破,也使得Lancer不得不收回分散在其他地方的魔力,全力以赴地同Saber战斗。

不得不承认,同Lancer敌对是相当有压力的,因为这是一个几乎不存在弱点的敌人。

无论是本身近乎无敌的战斗能力,又或是无双的智谋与无死角的情报能力,就连对于Master本身的保护也是几乎毫无漏洞可钻,因此像他这样不够强力的从者在一对一面对这样的怪物时几乎不存在丝毫胜算。

但也好在他原先就从未想过要将Lancer击败,他也从来不需要将那样的怪物击败。

对于他而言,在其他人看来也许无比珍贵的圣杯是要小心呵护极力争取的宝物,而在他的眼里那不过是一个只会带来灾祸的魔盒。

此时柳洞寺下的山洞附近此时本应布满了卢恩魔术体系的结界,想要进入其中需要耗费极大地力气,但此时却看不到一个结界,只有树木或是石头上残留着的卢恩文字还能证明着Archer曾经多次所见为真。

洞穴内依然散发出惊人的魔力量,晶莹的宝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使得洞穴内并不是非常的昏暗,相反甚至更让人感觉像是童话中的场景。

洞穴此时除去空气流通与水滴滴落的声音宁静无比,Archer不由放松了警惕,但当他接近洞穴内部时,却看到了不远处一刀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的“黑影”。

宛如深闺中的淑女娴静,好似黑洞般深邃,仿佛连光明也能吞噬的黑色。

而就在黑影的脚边,躺着一个年轻的女性,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躺在地上,然后便被黑影吃掉了。

是的,吃掉了。

没有一点痕迹,没有丝毫残留,完完全全地吞噬掉了,仿佛之前的所见是他的错觉一样。

Archer也清楚,那并非是错觉,因为同样的场景他也见过——两天前在深巷中被吞噬的Assassin,就是这样,被这个黑影吃掉了,连挣扎都没能做到,那样轻易地被捕食后吞噬了。

而刚刚那个被吞噬的女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Lacner留在这里看守大圣杯,放置Archer偷偷破坏的瓦尔基里了。

虽然说Lancer现在能召唤出的瓦尔基里与瓦尔哈拉中的英雄实力顶多只比他弱一些,但数量也在那里摆着,而这个黑影不仅能轻松捕食身手矫健的Assassin,就连擅长正面作战的瓦尔基里还有北欧英雄也不是其对手的话,那想必他也很难对付得了这样诡异的东西。

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以Archer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没有办法应付这样的敌人,要怎么办,要跑吗,如果现在逃掉伤势非常可能加深,因此自己很可能就这样消失掉。

“额咳… …Time alter——”Archer强打起精神来想要抢先发起攻击。

“稍微冷静一下好吗?Archer。”突然,黑暗中走出一个矮小的身影。

那是间桐家的老魔术师,间桐脏砚,而在间桐脏砚开口之后,原本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黑影”立即安静了下来。

“嗯?”脏砚似乎发现了什么,发出了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就说那那个让人辨别不出身份的Archer究竟是哪位英灵,没想到居然是你啊,哈哈哈哈,这太好笑了吧。”

“卫宫切嗣。”老人在狂笑之后,说出了Archer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