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町。

在距离这的几十公里外的新都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深山町这里也同样热闹非凡,只不过这种热闹非凡的方式可能和那边的有些出入。

“喂,Caster,我说你这样偷懒的话不怕被你的Master发现吗?”Berserker有些无聊地用指尖在空中滑动,随着他指尖的活动不断有闪电与风暴生成,并与Caster随意打出的咒术碰撞在一起,然后在空中引发爆炸。

Caster一脸笑嘻嘻地:“不会啊,为什么要责怪我。”

Berserker有些无话可说,虽然说Lancer与Caster之间的联盟怎么想都肯定不会靠谱,但是这种程度的不上心也算是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了。

“万一Lancer真的战胜了Saber你就不怕被秋后算账吗?”Berserker问。

“吼吼,如果Lancer是全盛状态我可能还会惧他三分,但刚战胜Saber的他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和我交手。”Caster满不在意地说,“其实如果不是你那个效果特别古怪的宝具导致战局变成这样,其实也许我现在的Master已经得到圣杯了呢。不管现在其实也没差多少就是了。”

“也就是说只要打败了Saber你们就算撕破脸皮了吗?”Berserker说。

“对啊,不,其实早就跟撕破脸皮差不多了,嗯,只差一点点的说。”

“不打败我也没问题吗?”Berserker问。

Caster着头看了一眼Berserker:“不,当然不用,只要不同我们争夺圣杯,我们并没有什么冲突可言其实,对于你的战斗能力我想我的Master大概是除了你自己以外最清楚的人了。”

“…….那就说好了哦,千万不要对我家小姑娘下手,不然我们拼个鱼死网破还是能做到的。”Berserker蹲在地上,低头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真的不想要圣杯吗?”Caster问。

“真要说的话,果然肯定还是心有不甘的吧,但是也没严重到我非要去获得那玩意不可的地步啊,毕竟我觉得果然还是小命更重要吧。”Berserker说,“毕竟她还那么小。”

“你好像很在乎你Master的感受啊,我觉得似乎很少有Master和Servant之间是你们这样的相处模式啊,嗯姆,怎么形容呢。”

“怎么说呢?”

“就好像一个大哥哥,想要为一个有些迷茫的小妹妹指引前路的感觉?”

Berserker挑了下眉:“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为什么这么做?”

“怎么说呢?应该说,我还是蛮喜欢那丫头的吧。”Berserker思索了片刻说。

“没有点情欲成分?那丫头长得还是蛮漂亮的呀。”Caster有些坏心眼地调笑着说。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Berserker扭过头看着Caster。

“那肯定是实话了。”

“没有哦。”Berserker说。

Caster看着Berserker的眼眸,如同墨潭般漆黑深邃,但有着这双眸子的人却是那般干净明亮。

Caster露出了笑容:“果然呢。”

“什么?”

“传闻或是历史什么的根本不靠谱。”

“这个我赞同。”

“你不怕在她的心里留下点什么吗?”

“不怕,因为她是个那样聪明的女孩呀。”

“聪明人也会有犯傻的时候。”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你猜。”

“Caster呀,你应该明白的。”Berserker笑着说,“喜欢和憧憬是有区别的。”

“那丫头,那么好的姑娘,未来应该是去和一个有些普通,却又能讨得她欢心的男孩在一起。不需要对方是有多么好看,也不必多么能力非凡吗,只要两人真心喜欢对方就比一切都好。孤只是出现在她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如果能教会她什么那是最好的。可过客是不能对他人的人生做出什么太过的影响的。去做一个普通人,去过上普通的生活,这是那个丫头自己的意志,孤只是帮她在这条路上走的更顺一点,并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事。”

“她呀,可是一个很棒的姑娘呢。”Berserker笑眯眯地说。

… …

“咦,又要下雨了吗?”仁太看着窗外,“最近下雨好像有些频繁啊。”

“啊,好冷啊,说起来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开空调来着?”仁太挠了挠头。

仁太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想要看什么节目,调换了好几个频道却找不到一个想看的节目。掏出手机想要在网上浏览点信息却不知道到底要搜索点什么,打开line却发现除了推送的内容以外没有新的信息。

“现在为您播报一条紧急预警,历史上最大的一场台风将突然登陆北海道,日本全境都将处于灾害范围内,台风预计两日内抵达,请各市民减少出行,注意安全。”

电视上正播放着卫星拍摄出的鸟瞰图,虽然说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却也无心关心这等大事,焦躁不安。

“总感觉… …好像忘了点什么。”仁太有些怅然若失。

仁太又躺倒在沙发上,想要睡一会,却发现一点困意都没有。

不算太大的房间里只有卫生间里不断传出水滴滴落以及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啊,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仁太有些困扰地想,随手抱起一个抱枕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似乎,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呢。”

脑内的记忆就好像被一片黑幕遮蔽了一般而模糊不清,但那里却是那般引人注目。心里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不断地闪现着。隐约有一个声音在轻声呼唤着什么,却又不知道来自与谁。

“似乎有谁,是无论如何都要去找回的,对自己而言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仁太重新坐起来,低垂着头,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感觉有些发闷。

有些迷茫地走入卧室,床上此时正摊放着一身黑色的和服,和服的旁边是一把打刀以及一把肋差,就好像是仁太原先便打算出门穿上的。

然而此时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会将衣服提前摆好穿上的理由,于是决定还是现将衣服收起来好了。

正当仁太想要这样做的时候,玄关处传来了门铃的响声。

“来了。”仁太放下了手中的衣服,一边回应着一边走向玄关处走去。

“嗨呀!”然而打开房门第一时间看到的却是迎面而来劈向头顶的黑色棍状物。

仁太侧过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袭击,有些无奈地说:“下这么大雨天到我家来做什么呀你这是。”

“还不是因为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老宅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一把大火烧没了,这几天你也没和我还有小樱联系,店长打给你的电话也不接,自然就找到我这里来了。”大河收起雨伞,白了仁太一眼就向仁太的家中里面走。

“噫,为什么房间里这么黑你既拉窗帘也不开灯啊。”大河走入屋内便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于是便主动帮仁太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并将各个房间的窗帘拉起来。

“嗯?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的?呜哇,里面冷死了,你怎么还开着空调,床上还睡了个小姑娘!!仁太你终于开窍了吗!”大河不知道为何突然开始咋咋呼呼地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

仁太皱起眉头,实在无法理解大河这个笨蛋到底在说什么,从冰箱内取出一罐啤酒走向大河:“我没开空调啊,什么女孩子,大河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嘿嘿嘿,真可爱啊,就好像一个洋娃娃一样。”大河小声地痴笑着,坐在床边将手伸向床上仿佛睡美人般的少女的脸,似乎是想伸手去触摸女孩的脸颊。

“哐”的一声,大河听到了一声罐装饮料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下意识地想要去嘲笑仁太,但看到的却是已然泪流满面的少年。

仁太站在卧室的门口,已然注意不到带给大河的啤酒掉在了地上,大颗大颗的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溢出,嘴就好像一只脱水的鱼一般在努力地开合,却无法汲取到水与氧气般痛苦的表情扭曲了脸。

“啊。”

“在鄙人向您发出信号时,请举起右手,念‘以令咒之名命令,Archer,立即转移到柳洞寺;以令咒之名命令,即使是濒死也不许立即死亡消失!’。”隐约间能听到有男人如此对他说过。

“啊。”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也在没有在下的陪同时请勿独自离开家中。”那是一双黑色的瞳孔,深邃的仿佛无底的黑洞,吸引着他与对方对视。

“啊啊啊啊啊啊……”少年开始不能自已地哭泣,并跪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那个房间我下了特别的术式,请您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进入那个房间,那个房间,无需进入。”头痛欲裂的大脑中,冷漠的黑色男人的话语不断浮现。

“仁太?你怎么了?”大河有些担心地走到仁太身旁蹲下,不断地拍打着少年的背部,试图安抚少年的情绪。

“哇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痛苦地哭嚎起来,躺在床上有些陌生却非常熟悉的少女开始疯狂冲击着脑内被阻隔的记忆,心脏无法遏制地抽搐着。

似有“咔嚓——”一声,仿佛枷锁被斩断,牢狱被冲破,思念仿佛洪水猛兽,将被封印的记忆冲上岸边。

有一个身影,渐渐从灰蒙蒙的雾霭中浮现,少女的音容使得不知为何本应被封印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不断地向表层浮现。

就像是隐藏在黑暗处的一抹光亮,越是靠近,周围便越是明亮。

宛如尚在孩童时所深陷的大海那样——传达至深渊中的天光,以及那抹动人的身影,抓住了他深处的手。

“啊啊啊啊啊… …久… …奈… …”少年终于想起了躺在床上的女孩的名字,以及关于少女的所有记忆。

那是对他而言最为重要的人,也是值得他为之付出一切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