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中,漆黑的云层压满了天穹,其中雷霆吞吐不定,怒涛激涌。

“畅快!”

电闪、风啸、水溺、冰凝、火焚——

已经分不清究竟多少种互相冲突的自然现象同时出现在这里,也无法理解为何暴雨中火可以凭空燃起,但是也无需去过多的思考,同样无需理解原因,只因这里是只属于神话领域的战场!

雷电环绕着Lancer的长枪,枪尖落在地面,瞬间将满是水洼的地面化作雷电笼罩的炼狱。Berserker乘风而起,身后的海水掀浪而起,十多米的巨浪猛然拍下,将Lancer吞没。

然而海水尚未来得及彻底拍下,却骤然一分为二,Lancer骑着八足骏马向Berserker追来。

冷兵器疯狂地碰撞,发出清亮地声音,连绵不绝,如同没有尽头的海啸叠浪。

两道不属于人类领域的身影几乎已经从人类有限的动态视力中消失,只能看到昏沉的黑暗中闪光不断,让人难以辨析这究竟是电闪还是又一次交锋。

Lancer又是一枪划下,在涌起的水面上划过,万千水箭冲天而起。Berserker火光闪耀,将水箭全部用高温烧作水汽。

“Berserker,你还能坚持多久!怀中还抱着Master的你要如何一边战斗一边护全她!”Lacner说。

“的确,毕竟这丫头熬了一晚上,经历一场苦战,已经没什么魔力了,孤也确实被Rider消耗了不少魔力,毕竟Berserker这个职介就是这个样子。”Berserker有些无奈地笑道,“但是啊,寡人还是小瞧了你的无耻程度呢。”

“作为一代君王都不敢报上姓名,Berserker你也不过如此。”Lacner嗤笑道。

“看到孤却不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孤的身份,孤没有杀你的头已经是孤万般仁慈了。”Berserker冷笑。

天穹骤亮,白光一闪,一时间万物都被染上白色。粗大的雷电瞬间劈中Lancer,天马身体一僵,向地面落去。

“断汝罪,炼汝身,焚汝血,足踩柱,刑火场,坠则万劫不复!”Berserker的声音自高空响起。

在Lancer向地面落去的瞬间,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发生了扭曲,本应是海水的地面化作一片火场,一根根被烧的滚烫的粗大的铁柱出现在火场,恐怖高温甚至将天上降下的雨水都蒸发。

“你是… …”Lancer目光一凝,有些惊讶地说。

火场并没有持续很久,天马也在彻底掉在地面前重新飞了起来,但是等Lancer从火场中脱出之时,Berserker也已经彻底失去了踪迹。

… …

“快… …放我下来,再拒绝接收魔力你就要消失了。”昏暗的街巷中,少女在男人的怀中奋力挣扎着。

血液从男人的背部流下,落在地面上,化作魔力因子消散。

男人勾起嘴角吃力笑了起来:“真不愧是北欧的神王啊,居然能把孤逼到这种地步。”

“我说什么你听不见吗!Berserker!”花音愤怒地说道。

“如果你不想死就赶紧给孤收回自己的魔力,在自己的魔力都接近枯竭的情况下给Servant输送魔力,你是想被吸成人干吗。”Berserker不屑地笑道。

以蒙蔽理智为代价换取更高一级的力量,以更严重的的魔力消耗为代价换取仅凭基础属性就足以横扫战场的力量,这就是Berserker。

身为神代从者本就对魔力有着巨大需求的他,再以Berserker为职介,几乎没有多少人可以轻松负担起这巨大的魔力需求。

尽管在于Rider的战斗中一直都在尽量克制着不去大量消耗魔力,可是接连不断的战斗,在面对Rider必然斩下头颅的一斩时,唯有使用宝具才能勉强解开死局.

少女在这两天内几乎每天魔力都在大量消耗,更是从未有过姣好地休息或是恢复魔力过,必然早已接近油尽灯枯,想必此时少女再使用一个治疗魔术都可能直接烧坏自身的魔术回路。

而在与Lancer战斗时几乎不可能有太多保留,因此,现在是真正的穷途末路。

“等我消失以后,去找神父。”Berserker无力地说。

虽然说圣杯战争在Servant消失以后Master已经算是出局了,但是更多情况下无论是为了安全起见又或是恩怨纠葛,交战的双方最终多半会以斩尽杀绝为最终结局。

不过相应的,如果Master在失去Servant后还能活下来,可以向主持公平的神父申请庇护,当然代价是被庇护的Master不能重新回归战场。

不过已经够了,本来就是为了解决燃眉之急而结缔的契约,走到这一步也算目的达成了。

残破的灵基与稀薄的魔力已经无法维持Berserker继续现界,连继续抱住花音的力量都丧失,使少女摔在地上,Berserker自身也跌坐在地上。

“哈… …少在那里自话自说地为自己逃避责任找理由了,你欠老娘的可没那么容易还清啊,混蛋。”少女挣扎着站起来。

“最起码,要把圣杯给老娘我夺回来啊。”少女蹒跚着走到Berserker的面前,俯下身,咬住Berserker的嘴唇,好似要把男人的嘴咬下来,“老娘没让你消失就绝对不准消失,听明白了吗,混蛋!不是很缺魔力吗,给老娘我接受啊!”

到底是为什么,眼泪会不自觉的留下来啊。身体颤抖着,竭尽全力地抱住Berserker的身体,想要极力去挽留身体变得稀薄的使魔。

心情,好奇怪。明明只是个会惹自己生气的虚影而已,明明是一个占了自己便宜,甚至险些杀死自己的使魔,为什么会如此希望不要消失。

大抵是——

已经没那么讨厌这个男人了吧。

又… …可能?

不想再继续独自一人… …

“你必须给本小姐听好,本小姐命令你,不准消失!”泪水顺着少女的脸颊不住地流淌。

阴暗肮脏的小巷中,无人察觉到少女左手背上的令咒隐隐散发出红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