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1097年12月24日经过圣徒大教堂的门口,大概就会看到一个萨科塔人站在教堂门口,被一个鲁珀和一个丰蹄安静地注视着。她不像拉特兰本地的导游,也不像教会的工作人员,非要说的话,更像是未完成的大理石雕塑。

能天使不愿意回想自己作为雕塑的时刻。当然,她自认从小就性格跳脱,但有些时候还是得跟着别人的步调去做。

比如加入同龄人全都加入的唱诗班。

听到这个,你或许会想到可爱的小女孩虔诚地唱圣歌的样子。但其实不然。

她不必面朝观众,平安夜的时候也不必走街串巷拜访各家,因为她是那个背对着大家弹管风琴的。

它的声音通透而带着天生的教堂混响。他们的圣歌,国歌都朴素到只有这件乐器,却华丽到只有这件乐器——除了管风琴以外,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占据整面教堂的墙壁,非两个人不能弹奏,非众人注视从不发声。

红色长发的少女和白色长发的少女熟谙此道,每当不用练习的时候便偷跑出去玩;又或者一个人称病告假,另一个人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满大街晃悠。

最严重的时刻,不过晃进了当时警备还没那么严的五针松地下通道。能天使想了想,觉得有点讽刺。

显然她过去的伙伴已经离开她,现在的队友喜欢在开车的时候放另一个队友的歌。

离开家乡以后她比以往还要自由,在哥伦比亚凭着出色的准头在射击俱乐部打零工。虽然赚钱不少,但也连带着学会了哥伦比亚人整天开party的习惯,经常入不敷出,直到被大帝挖角去当武装押运为止。

“我们得知,你一直在打探这个人的消息。

如果对情报感兴趣的话,不如加入我们企鹅物流?”

“好啊。”她看似随口答应下来。

如果说人类的一切行动都有其内化于心的逻辑,能天使相信自己的运行体系里一定包括了收集情报,再次见到那个人的选项,这永远在待办事项的第一列。

这时,极为突然地,一道白发身影从教堂里走出。

他的头发末端带着黑色。

能天使一瞬间怀疑自己得了ptsd,不然也不会突然想起自己曾送出去的花环、和那个女孩被染黑的白发。

“安德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