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桂蕤问。

“嗯……诶?”朝城礼菜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那……那个……果然,杀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回想起先前的场面,礼菜不禁又开始恐惧起来,说话断断续续的。

“有那么夸张吗?”长丽浮町不禁反问,“血这种东西,每个人身体里都有,只不过是红色的液体罢了,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

“可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礼菜反驳道。

“死的又不是你,有什么好怕的?”浮町讽刺地笑了笑。

“总的来说,浮町更适合做神少女,礼菜更适合做人类。”蕤下了结论,“神少女总是与战斗为伴,因此有必要摒弃人类的部分伦理。”

“我不是很明白……我们神少女,不也是人吗?”礼菜问。

“啊,对,我刚刚说得不严谨,应该是普通人类才是。”蕤轻笑,“礼菜,如果你想做一名彻头彻尾的神少女,必须学会杀戮。要知道,很多时候用神力杀人是不会留下普通人可以发现的证据的,所以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神少女之间充满了杀戮。虽然现在情况改善了不少,但偶尔也会面临像刚才那样的危险。连人都不敢杀的神少女,很难存活下来。所以,放下无用的仁慈。”

礼菜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您的教诲,铭记在心。”

“在那之后我们便来找你了,音菱学姐。”律岚霖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真是叫人头大啊……”卯木音菱扶着脑门,“现在最麻烦的是怎么跟普通人解释绫见的失踪。绫见的父母就在这个城市,发现女儿迟迟不回家,肯定会报案的。而绫见失踪前是跟松歌走在一起的,这么一来松歌就很有嫌疑了。”

“那怎么办?”很明显,绘上松歌慌了。

“即便把你当嫌疑人,他们也找不出是你杀死绫见的证据,所以不会判刑的,顶多是给松歌你带来一些麻烦。不过,可能的话,我希望这些麻烦也不要有啊。”

“你们是在哪个地方进入魔少女的结界的呢?”卯木奏载在这时问。

“是这里。”霖羽出示了手机,地图上标记着她们进入魔少女结界的地方。

“还好,那一带区域基本上没有监控,所以很大概率是不会被拍到进入结界的过程的。不过,以防意外,还是带人家亲自过去看看吧。”

“要我带路吗?”松歌问。

“不,现在你去只会增加嫌疑而已。还是那边蓝头发的那位带人家去吧。”奏载甜美地笑了笑。

“呃……我吗?”霖羽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对,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律岚霖羽。”

“霖羽,霖羽……呵呵,很可爱的名字哟。”奏载轻快地说。

音菱瞟了奏载一眼:“你该不会是因为霖羽是短头发,长得有点像小男孩,你才选的她吧?”

“怎么可能,人家是觉得霖羽看上去很可靠啦。音菱你不要总是这么挖苦人家好不好?”奏载的语气显得格外无辜。

霖羽和奏载出门后,音菱就拿出微波炉里的披萨,吃了起来。星序愿在这时候问:“请问卯木学姐的姐姐多大了?”

“21了,在别的城市上大学。不过可以的话,我倒希望她不要回来,因为实在太会挖苦人了。”音菱很不高兴地将勺子放在了盘中。

松歌有些惊讶:“我以前一直不知道音菱有个姐姐呢。”

“就是因为希望她完全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所以才完全没跟你们提起过她。要是你们也有这样的一个姐姐的话,也会被烦死的。”

霖羽带着奏载来到了事发地点:“魔少女的结界就是在这里出现的。”

“那就好了,这附近没有监控,也不会被普通人看到魔少女的结界将人卷入的瞬间。好了,在这事发地点徘徊可是会引起嫌疑的。霖羽,我们绕个弯回去吧。”

“诶?就这么回去了?”霖羽略微有些惊讶。

“嗯,本来我们也只是看看有没有监控的。接下来回去跟那个绿头发的孩子商量一下对策吧,让她太不安了也不好呢。”

回去之后,奏载就分析了情况:“在魔少女的结界中丧命的,不只有那一个神少女,还有众多普通人,所以那孩子应该会认为卷入了某场事件中,和那群人一起失踪了。所以警方调查的重点很可能不是那孩子的死,而是整个事件。”

“可即便你这么说,在其他地方的监控也能显示,最后跟绫见走在一起的人是我。这样的话,我也会有嫌疑的啊。”松歌的焦虑完全没有削减,“要是被警察问起了绫见的事情,我该怎么办?说真话他们肯定不会信的,如果说谎也可能被他们发现,从而增加嫌疑。”

“那样的话,告诉他们部分真相就可以了。”音菱在这时开口,回答了松歌的疑惑。

“诶?什么意思?”松歌一脸茫然。

“啊,果然是个笨蛋啊……”音菱长叹一口气,“只要说出真相中他们能够理解的部分,然后再适当润色一下就行了。比如,就说你们走到没有监控的地方后不知道哪里有人开枪杀死了绫见。然后你感到害怕,立刻逃跑了。之后也听到了枪声,但是没看到画面。”

“但是,根据她们之前的描述,她是背过死者的吧?这个也得解释一下呢。”奏载提醒道。

“嗯……松歌背着绫见的时候,是穿着神装的。等换回普通的衣服后,血迹也自然消失了。所以倒也不用特意提到松歌背了绫见这件事。”音菱如此解释。

奏载点点头:“嗯,人家觉得可以。”

“那……接下来我要做些什么呢?”松歌问。

“去报警吧。”音菱回答。

松歌立马就慌了:“诶?要我亲自去找警察?那样不是很危险吗?”

音菱摊手:“就算你不去找警察,警察也会来找你的。在那之前还是先把事情交代清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