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占卜完到一旁找我,一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她本来就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现在看上去更不好接近了。

就好像,在我和她之间立了一面高墙一样,这种感觉很让人不安。

“怎么啦,结果不好?”我没有第一时间把被她强行戴上的眼镜摘下,露着笑脸,“我给你买了小礼物,来给姐姐笑一个。”

她没去挡我伸向她下巴的手,只是直直的盯着我。

明明挑着她的下巴,我却有种被俯视的感觉。是错觉吗?我觉得她盯着我的眼神像是凶猛的野兽。

“闹够了?”她声音和平常一样冷淡,眼中寒意刺人。

“没有,”我情绪不知为什么有些失控,就像刚醒来时一样,“没有!”

我吼了出来,把她摁在墙上,原因不明的,平常能很好收敛的情绪在她面前会全部爆发出来。

“Dr.罗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也许吧。

“你放开。”

“不放。”有水滴落,打湿了我的袖子,是下雨了吗?

她怔住了,皱起了眉,开口:“你……哭什么?”

“我只剩下你了,凯尔希。”

她没说话。

“你明明,很幸福,”原来我哭了啊,绝对的,我对她没有嫉妒的情绪,只是有些不满,“巴别塔,Mon3tr,还有我。你有很多东西。”

“……”

“可我只有你了,别的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你了啊!”

我怎么会变得怎么脆弱呢,在她面前?明明之前不打算说的。

她挣开我的手。

“笨蛋,冷静点。”

我无法冷静,难以冷静,放肆的暴露着在他人面前绝不会露出的丑态。

她从包里扯出一段纱布。

“擦擦吧,没有手巾,将就一下。”凯尔希像是要告诉我还有她在,亲手为我拭泪。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又有些别扭。

“凯尔希?”这个天才的脑子可能比我还不正常。

“?”

“旅店里有毛巾的。”我已经没再哭了。

“诶?”

她有点慌乱,起身去拿毛巾。

“小心点,别睡着了。”去浴室之前,她叮嘱我。

为什么要嘱我别睡着呢?明明拿个浴巾要不了多久。

浴室里传来“咣当”的声音,但我实在不想动弹。

凯尔希还没回来。

但是我突然很困。

我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夹杂在其中埋怨的话语。

是凯尔希的声音。

她回来了?

但我好困,实在不想起来。

~~~

晚安,凯尔希。

有什么东西,慢慢地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