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拧不动!”切诺夫在白永背后气急败坏喊道,一时之间气得白永恨不得扇他一巴掌:“我给你的润滑油被你吃了?”“哦哦......”

看到他方才如梦初醒。白永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转过身继续提放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可能存在的威胁。

“嗡嗡......”

切诺夫拧动水闸的声音在这并不空旷的空间内来回荡漾,传入白永的耳中。但除了机械摩擦的声音,在某个地方,似乎还有着一道,活物呻吟哀嚎的声音?

仿佛这管道就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谢拉格保守派那帮脑子最最迂腐的蠢货也不会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很快,水闸关闭,万物俱籁。如果白永没猜错的话,那道渗人心魂的声音又要来了。

一秒,两秒。

无数秒......

白永的额头毛孔处凝聚出了一滴汗液,并徐徐滚落向下。它似乎拥有了四肢,死死地拉住白永的皮肤,挣扎,摇晃,但最终在重力的作用下,坠入无底深渊。

“嗡嗡翁嗡嗡......”

果然,那道声音又来了。这道声音白永敢肯定,百分百跟莱茵生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莱茵生命究竟做到了何种程度?竟然可以研制出这样的武器?这般声波可以让听到的人陷入昏迷,或者睡眠的状态。若是运用到战场上,那将是一场灾难。

心中一边想着,在神秘声音的袭击下,白永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在这犹如行将就木前的一刻,把弹弓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然后,闭上了双眼,世界即刻陷入了黑暗。耳边是指甲挠黑板一样的刺激声。

当光明重现,也就是白永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靠在自己白仓里的一张沙发上了。

白仓不大,之所以称作白仓,正是因为其内部结构由白色的材质组成,看起来倒是科技感十足。而它还配有沙发和光屏,就仿佛是制式的模具房一样。

“莱茵生命!”白永直视着早已不再闪动的光屏,咬牙切齿道。外界早有传闻,莱茵生命继广为传播的“炎魔事件”后有从事新的生命技术开发。

这再加上这明里暗里地调动人手。要说莱茵生命和这些失了智的疯人没有关系,白永倒不如相信是整合运动反把哥伦比亚镇压到地底下。

再如何无能狂怒也没有作用,白永只能做了几个深呼吸,稍稍平复下心情。事实上,白永在外面的亲人甚少,远在谢拉格的父母早已离世多年,只有一个妹妹还在上学。自己此行就是为了在劳动法命令禁止未成年人打工的情况下,来挣取足以让妹妹生活的龙门币。

莱茵生命的此次招募可谓来者不拒,就白永所见,他看到了有喀兰贸易的同胞,罗德岛的干员,龙门近卫局的成员等等。

这也是让白永放下心前来参加的原因之一。毕竟人多了,掺杂的势力也多了,那么这也就意味着说,安全系数将大大提高。

毕竟莱茵生命想要搞事情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不是?

谁知道!她们还真就那么做了!

白永望着光屏,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他不知道这何时是个尽头,他知道的紧紧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

此外,他现在唯二担忧的便是,这些疯人是否如同当时的整合运动,已经渗透到了原来的社会之中。

就目前而言,这种疯子绝对的悍不畏死,除非把他们的运动神经给打个粉碎,他们就绝不会停止前进。脑袋是唯一的弱点,但就算是从小把弄弹弓的白永,也不一定能保证十发九中,天知道与这些疯人对抗有多么艰难。

思来想去,白永目前只得静静等待着,外界似乎在进行什么挪移,各种声音在外面响起,什么东西摩擦地板声音,或者说是钢铁碰撞的声音,但始终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比完全无声要可怕得多。

“欸?”

就在此刻仓门徐徐开启,白永谨慎地握紧弹弓,时刻准备战斗或者应对他所能想象到的大部分情景。

只见一个小房间里,还有着其它五个仓门同步打开,里面是五个同样小心翼翼的人,互相探出头来对视。

这是个封闭的房间,就白永来看,一扇门都没有。但是一条并不狭隘的通风管道却说明了这里并未完全地与世隔绝。

“这是?”

切诺夫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听到的一瞬间白永嘴角抽了一抽,这是巧合还是说故意安排的?

若是前者,那是真的有缘,如是后者,那么久说明这一切还有着人为的操控,也就是说,一定还有方法出去。

白永思绪一到这里,就连苍蓝色的瞳孔也不由更加明亮了起来。而下一秒,一个白永曾经听过的女声在右侧回荡:

“又是什么倒霉的任务?”

这声音白永记得,是上上次曾一起合作过的一个矮人族的女子。那次任务要求逃出一个生物实验室。

而就这生物实验室中,起点处两个从内部破裂开来的实验皿却注定了路的尽头有着怪物把守。

记得有一个环节要爬通风管道,这矮人族的女子还死活够不着,急得直哭。还是菲林族天生要高上一些,对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想到那实验室里的怪物,至今还让白永感到胆战心惊。

那是一只能随着环境不断改变自身颜色的巨型变色龙,舌头巨长,还能吐出腐蚀液。而一路上穿着白大褂的血色疯子就更不必说了。

好在起始给的工具中包含了重型榴弹发射器,最后是在白永掩护下,把那变色龙给轰成了肉泥。

而之后白永醒来时,那榴弹发射器已经没了踪影。

在连续几次这样的以命搏命后,白永也算见到了几次惨不忍睹的死亡。只是像这样人数多且看起来还不那么危险的还是第一次见。

可这更让白永警惕了。

因为暴风雨前总是宁静的,正如谢拉格当年的雪山事变,某个银发的少年带着自己手下的喀兰贸易在敌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完成了武装政变,从此谢拉格势力重新洗牌。

这对出生在谢拉格的白永来说,可以说是永生难以磨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