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拉特!!!!!!!!!】
我睁开了眼睛,我觉得耳朵旁发出一阵轰鸣,在这阵轰鸣散退之后,我看向了四周,是一片瓦砾,看来我是在那场爆炸之中活下来了。
【吵死人了……呜……】
【阿斯拉特!你终于醒了么!快起来!不然那位圣女小姐要有危险了!】
【就算起来了也没有吧,够也够不到她,根本没办法战斗不是吗?】
【哈!?那你事到如此才要说放弃么!】
【不是,我说啊,巴尔卡尔艾斯……你能够像那把叫尼尔冈的枪一样——】
【!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灵魂的组成是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什么神秘学家或者哲学家。】
【是记忆……你会忘记黛拉的!】
【没所谓,反正我都已经快死不是了么?】
【人家做不到……】
【呐,拜托了。】
【所以说人家做不到啦!笨蛋!】
我用魔剑支撑着身体,从瓦砾之中站起来。看来是地板被炸得坍塌了,要爬上去看来挺困难的。
【巴尔卡尔艾斯,我和你一起还挺开心的。你开心么?】
【这个场合人家除了说开心还能说什么啊……你们!一个二个都是这样的!人家真的受够了,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啊啊,谢谢你了,魔剑巴尔卡尔艾斯——】
【等下,那个其实不是人家的真名,那只是将艾斯卡尔巴尔反过来的骗人冷笑话罢了,等下,为什么人家还要解释冷笑说啦!】
【嘛,虽然我想说我早就猜到了,那么你的真名叫什么?】
【人造圣剑-蕾洁赛德,你先暂时用这个名字叫人家吧!】
人造圣剑?算了,以后再问它吧。
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了。
【人造圣剑-蕾洁赛德!我将献出我的灵魂,来换取你的力量!】
黑色尖刺荆棘再度刺出,那荆棘蔓延到了我的心脏之中,仿佛紧紧拽住了我的心脏。我感觉大佬像是被什么异物插了进去不断搅拌一样,我几乎没站稳想要倒在地上。
【坚持住!阿斯拉特!】
我咬着牙,痛苦地将手中的剑举起来,它开始发出了异变。
【契约成立!将人家真正的姿态显现吧!】
那黑色的剑身裂开,仿佛要蜕壳而出一样,银色的光芒从黑暗之中绽放开来,那黑色外壳化成了灰烬随风而散,一把银色长剑显露在我眼前,剑身上铭刻着金色的符文,那清澈的红色宝石散发着温暖的光。
【这才是你真正的姿态么?】
【别说了,被你看光光了,人家怪害羞的啦~】
【但这扭曲的本性不是没变嘛。】
不知道为何,刚才的痛苦仿佛都是骗人的,原本全身都仿佛挂着一层层枷锁一样的疲倦感,如今却全都被粉碎,感到一阵轻松,仿佛从心底处涌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也不知道是我在回光返照,抑或这把魔剑……不,这把人造圣剑的力量。
【事不宜迟了,阿斯拉特!】
【用不着你说。】
我踩着那瓦砾,轻轻松松地就跳回到了那楼顶之上,身体简直灵活得不像是自己的一样。
【住手!】
我叫住了正准备一枪将班特刺死的流星,班特正苦苦地举着剑,守在了克丽丝的面前,而克丽丝则不知所措地看着地面,直到她听到了我的声音。
【阿斯拉特先生!】
她的眼角流着两道泪痕,似乎正为什么人而悲伤着一样。
【就是为你悲伤啦,阿斯拉特。】
我慢步走过去,流星转身身来,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真是意外的顽强。】
【托你的福,我现在状态好得不行就是了。】
【终究只是垂死挣扎罢了,现在的我,是没有人能够战胜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话虽如此,但怎么对付她的攻击比较好啊,蕾洁赛德。】
【嗯?挡住不就好了?】
这个剑在说什么啊?要是挡得住我还会那么辛苦么?
【给我死吧!帝国的狂犬!】
流星振翅高飞,她飞翔到了半空之中,想要故技重施,利用从那把长枪之中发射出的光线将我炸飞。
既然要挡住的话……
我将魔剑架在了左手上,做出了防御的姿态。那数十道红色的光线从那水晶状的枪头迸射而出,这次所有光线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恐怕是打算将我彻底地炸个粉身碎骨,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这把剑骗了。
【解构防壁展开!】
那剑身上的红色宝石放出一阵光芒,巨大的圆形魔法阵展开,上面的符文像是咬合在一起的齿轮不断流动着,那红色的光线射在了防壁之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像是岩浆浇撒在冰川之上,散发出大量的白色雾气。这防壁完全挡住了她的攻击。
【你刚刚做了什么?】
【吃惊嘛?阿斯拉特,还没完呐!让人家看看……嘿,这不是很简单的技巧么!将人家对准那个家伙吧!】
我也不是很搞得清这把人造圣剑的想法,但我按照它的指示,将它对准了飞翔在空中的流星。
【上吧!雷枪神罚!】
剑身刹那间从银色的材质变成透明的水晶一样,红色光芒在剑尖处聚集。与那把长枪所发出的一样光线的从剑尖之中射出。估计流星是没反应过来,她慌忙地舞动那双光之翼打算闪避开,但那光线擦过她的左侧的手臂,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诶呀,你这也做得太过分了吧~】
【不不不,是你更过分吧?】
被击中的流星坠落到了地上,虽然威力与那把长枪相比还是逊色太多,但刚才那一击恐怕已经将她的手臂炸断了。
【怎么……回事!你那把魔剑居然?!】
她半跪在了地上,她的手臂果然被炸得个血肉模糊,整个人都变得摇摇晃晃的。
我趁虚而入,在她还没有重整阵势之前向她杀过去,她苦苦地甩出手中的长枪抵抗,两把武器发出激烈的交锋。
被她的长枪架开之后,我再度逼近,她却不顾爆炸会将自己波及一样,将长枪举起,向着我射出那红色的闪光,我架起了手中的剑,展开起那防壁将那攻击化解。
【哈!】
远距离的攻击失效之后,她打算刺出长枪终结我的性命,我看破了她这一招,用剑挑开了她这软弱无力的刺击,将她手中长枪挑起。她因为受伤而变得相当虚弱,长枪脱手而出,飞到了半空之中,最后直直地插在了地上。
【哈……哈……可恶……我居然……】
【终结这一切吧,阿斯拉特!】
【哦!】
她虽然身体都没办法站稳了,但她依旧想将那把长枪拔出迎战,但在那之前我先她一步,冲了过去。
【不过是区区神造兵器,就让人家将你切碎吧!】
手中的这把人造圣剑发出了剧烈的银光,我瞄准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想要重新握在手中的圣枪尼尔冈,我将手中的人造圣剑斜斜向下,右脚用力地踏前一步,同时双手握剑上挥,自下而上地将它斩向那把圣枪。
【神·性·斩·杀!】
【什——】
圣枪被斩个一分为二,原本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水晶状枪尖失去了光芒,象牙白的枪身也失去了光泽,变成了死沉的黑色。
随后,失去了这把圣枪的她,也失去了控制的提线木偶一样,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家伙究竟做了什么!圣枪……圣枪居然被……】
她趴在地上,狼狈地抓起了失去了神性的圣枪,仿佛一个最珍贵的宝物被摧毁了的孩童一般。
我走到她面前,她的信心来源已经被摧毁了,如今她不再是那个英勇无敌的飞龙骑士,只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女人罢了。
【抱歉,但请你去死吧。】
我高举起手中的人造圣剑,想要将她的头颅斩落,终结这一切的时候。
【请慢。】
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女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眼前,她用那把诡异的像是镰刀一样的武器挡住了我的攻击。
【抱歉,流星大人可不能让你杀死。这次是我们输了,我们会就此撤退,但是这不代表我们放弃那位圣女大人了。】
至于这个面具底下的容貌,我自然是猜得出来。
她将那失去了斗志的流星一手刀打晕,然后将她托在了肩膀上,随着她的一声口哨声,三四条血色飞龙飞到了她的身旁,她爬上了其中一条上面,是准备撤退了吧。
【圣女大人就暂时交给你保护了,阿斯拉特。】
【不用你说——啧。】
在我还没有回答她之前,她就乘着那血色飞龙一跃而去,那飞龙的翅膀扬起的风压让我一下子就丢失了她的身影。
【你这不是赢了吗,阿斯拉特。】
【啊啊,不过这是你的胜利啊,巴尔……不,蕾洁赛德……】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将剑收回到了鞘中。
眼睛,鼻子,嘴巴不断地溢出鲜血,内脏像是被融化了一样,双手变得干枯,甚至露出了白骨。
我艰难地转过身,我依稀能够看到克丽丝挣脱开班特的阻难,向着我跑来。
【满意了么?阿斯拉特,你看,你要保护的那位圣女小姐现在可是活蹦乱跳地向你跑过来呢。】
【还行吧……】
【是吗?但我看你还挺高兴的样子的嘛,没有遗憾是最好的呐……那么再见了,搭档。】
【啊,再见了,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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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的记忆。
我看到一位少女拿着一把银色的长剑,剑身上的符文闪耀的金色的光芒,那镶嵌在上面的宝石也散发着动人的光泽。
【希尔妲!为了那些家伙真的值得做到这个地步么!放弃吧!那些家伙明明都抛弃你了!】
【说什么呢,蕾洁赛德,与他们无关,我只是想成为英雄罢了。虽然现在说这话很不吉利,但我觉得现在不说的话,就太迟了。】
【哈?!你打算干什么!】
【蕾洁赛德,和你一起还挺开心的,你开心么?】
【笨蛋!你让人家在这个场合怎么回答你的啊!】
【那就是开心吧,你这个小傲娇~那么,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吧,遵从契约,展现你的真姿,喰魂模式,神权伪装!】
我看见一个少女拿着蕾洁赛德,义无反顾地向着一股无比绝望的黑暗走去。
【笨蛋!笨蛋希尔坦!】
它的声音是如此的悲伤。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了呢,是因为蕾洁赛德把我的灵魂吞食了,所以我融进了它的记忆之中了?
嘛,反正我已经死了,那么就看看它的记忆打发时间也好。
正当我这么打算的时候。
无数的锁链锁住了我的四肢与脖子,像是要搅碎我的骨头一样缠得相当之紧,将我往着上面拖拽过去,仿佛诉说着这里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等下,这感觉并不像是蕾洁赛德不愿意让我偷窥它的记忆,而是像是一种更加不洁的东西,将我拖走。
我被不断地往上拖拽,最后抵达了一个无比黑暗的天空之中。
在这天空之上,那是无数只剩下森森白骨的,被这些锁链死死缠住的死者的残骸。
我突然想起克丽丝那句话。
与其说是奇迹,不如说是一种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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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我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看到的是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克丽丝。
【成功了……哈……成功了……】
她的双眼,仿佛失去了平时那天真无邪的稚气一样,浑浊得像是一滩淤泥。
不,那应该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阿斯拉特先生……太好了,太好了……】
她扑在了我满是血污的身上痛哭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居然还活着。
【太好了呢,阿斯拉特~你活过来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但起码我将打算杀死克丽丝的人赶跑了。至少从这一点来看,我已经很满足了。
【克丽丝,你可以先让让吗?】
【啊,抱歉!】
她红着脸从我身上爬起,她那身晚礼服变得乱糟糟的,看上去相当狼狈的样子。
我的四周糊满了血迹,看上去像是发生了什么惨案一样,我不清楚这是因为蕾洁赛德的原因,抑或是克丽丝作为圣女使用过那个奇迹所留下的痕迹。
我从地上爬起,身体并没有大碍的样子。克丽丝走到我身边,扶着我的手。她的双眼之中的黯淡褪去,看上去稍微好了一点了。
【阿斯拉特先生?你真的没事么?】
【没事,谢谢你。】
我看向四周,不见那个伯爵的踪影,倒是班特坐在一边的地上,垂头丧气的样子。
【班特,要走了。】
我对着他喊了一声,他不知所措地从地上爬起,最后还是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叹了口气,这个现状怎么看着那么糟糕啊……
尽管如此,看着那从远方升起的黎明,我多少恢复了些走下去的力量。
【总而言之,现在先见一步走一步吧~阿斯拉特哟~】
是是……
我将手放在这把聒噪的剑上,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