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被兩個青騎士架着走的時候,一道聲音阻止了他們。
【住手,我不允許你們傷害無辜的人!】
就連兩邊紛紛看起熱鬧的旅客都停住了討論的聲音,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她是笨蛋嗎?
她走到了我身前,那軟弱無力的纖纖細手,不過是輕輕一推,那架着我的青騎士,便因恐懼而縮開了雙手,紛紛後退開。
她將套在自己頭上的兜帽脫了下來,露出了她那張精緻的臉龐與耀眼的金髮,這副相貌果然無論走到哪裡都相當顯眼。
【神愛世人,甚至將祂的愛女賜給他們,叫所有都歸從於她,讓神的恩賜降臨於天下……能夠拜見你是我等的榮幸,是我們失禮了,聖女大人。】
那青騎士的頭領率先半跪在地上,他將頭盔摘下,露出的一頭柔和的棕發與一張英俊的臉龐,他將他的頭顱深深低下,宛如一頭被馴服的野狼拜倒在聖女的腳下。
周圍的旅客都沉默了,他們無不紛紛露出虔誠地表情,雙手合十地對着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女頂禮膜拜起來。
【在下是奧斯丁聯合所屬的青之騎士團二隊隊長,班特·福克斯。希望聖女大人原諒我們的無禮。】
【起身吧。】
她究竟在想些什麼……明明兩隻手都被她自己握得慘白,明明都這麼害怕了,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情。
她走到我身前,握着我的雙臂,眼神看上去有點擔憂的樣子。
【沒事吧,阿斯拉特先生。】
【差一點就有事就是了,不過,你是笨蛋么?】
【喂,你怎麼對聖女大人說話的!】
【沒事的,班特先生,你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就不要再多干涉我了,好嗎?】
【……是,在下明白了。】
那叫做班特的青騎士頭領,退後了兩步,然後指揮着那些青騎士,似乎是打算準備好地方,要將這個蠢女人軟禁起來了。
【笨蛋嗎?嘿嘿,我確實是挺笨的,畢竟我是個連祈禱的章節都背不完聖女吶。】
她捂着嘴巴淺笑起來,似乎在與我交談的時候,緊張感都丟得一乾二淨了。
【你的那個隨從呢?】
我左右看了兩眼,並沒有見到那個肌肉腦袋的女人,見到她的話,我肯定要好好批評一下才行。
【可不能讓她也跟過來呢,萬一讓這些青騎士知道了是她協助我逃跑的,到時候怪罪下來,也不知道她會受到什麼對待呢。】
【所以你說服她了?你居然能說服她啊?不,那應該是那個傢伙的愚蠢的忠誠才順從你的決定吧,你們果然都是笨蛋。】
她笑了笑,然後從我身邊走過,取回了那青騎士手上捧着的魔劍,轉交到我的手中。
【謝謝你兩次都幫了我,阿斯拉特先生。】
【我可沒有在幫你,我只是想逃跑罷了。】
【我雖然沒有像阿特拉斯先生你這麼聰明,但我還是知道,在這個列車上根本沒有可以逃的地方不是么?】
【嘖,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呢。】
我接過她遞給我的魔劍,之後她便握着雙手,有點依依不捨地樣子。
【喂喂~阿斯拉特哦~你就那麼捨得讓這個楚楚可憐的聖女大人遭到那群粗糙大漢的無情對待么~南無三,你有夠沒有慈悲的。】
我沒有理會那個魔劍的誘導,那不是我應該要去做的事情,誠然,如果拔出魔劍,那我也有信心可以讓這車廂內灑滿那些青騎士的鮮血,但那不是我應該做的,因為我現在還沒有完成那個人命令。
至少現在不是。
我閉上了雙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那麼,請你保重吧。】
【嗯,謝謝你,阿斯拉特先生。】
她對着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向著那些青騎士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會回過頭看我一眼。
簡直就像有些話想要說出口一樣,然後又將那些話吞到了喉嚨之中,反反覆復的,讓我感到焦躁。
【真是沒意思~看來人家真的要被沉到臭水溝之中呢~沒想到人家這把可愛迷人的魔劍就這麼——】
在魔劍正準備漫無止境地嘮叨的時候,一陣衝擊襲擊向我們所在的這節車廂,整個車廂發出了劇烈的晃動,車廂內霎時間充滿了尖叫聲,我握着一邊的椅子,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在我慶幸完這節車廂沒有因為這次衝擊而脫軌的時候,我開始不安起來。
【保護聖女大人!】
那個班特一聲令下,在場剩下的兩名青騎士便將那個聖女大人夾在了中間,他們也很快意識到了剛才那陣衝擊的不對勁。
而在吵鬧的慌亂聲之中,我聽到了一絲絲不安地聲響。
【……小心上面!】
車廂頂上的鐵皮車頂像是一片黃油一樣被輕易撕開一道裂痕,一隻巨大的閃着紅色凶芒的眼睛在窺視着車廂的中間,顯然地,是有什麼龐然大物降臨在了這個車頂上。
那龐然大物用它鋒利的爪子將那裂縫繼續撕開,將整個車頂都掀開,它把它的那顆腦袋探了進來,那是一頭被紅色的鱗片所包裹着的生物。
【哦哦~人家是多久沒見過血色飛龍了啊~還是一如既往的生猛呢。】
沒錯,是飛龍,是不存在於我原本的那個世界的幻想生物,看着那條飛龍那血一般覆蓋著全身的鱗片,它應該是被叫做血色飛龍的品種,它們的成年體大概有着五六米長。只要展開雙翼,它們就能自由地翱翔在天空之中。
而且它們能夠被人類馴服,只要從龍蛋孵化出來的那一刻起就飼養它的話,它就會把你認作主人,這個似乎是叫做雛鳥效應吧?
而眼前的這頭血色飛龍,它的腦袋上也確實套着韁繩。
本來能夠飼養血色飛龍的,只有帝國軍,但如今帝國已經瓦解了,這些血色飛龍我也不清楚最終落到了誰的手中。
但是,要說那頭血色飛龍的目標是誰的話,我想那群青騎士也明白。
【你們,快點帶聖女大人撤離!】
那個叫做班特的青騎士一邊命令着手下,一邊抽出腰間的短劍,這種武器明顯無法貫穿那飛龍的龍鱗。
果不其然,他揮出的劍想要刺向那頭飛龍的相對柔軟的下巴,但那頭飛龍輕輕側過腦袋,用頭顱上的堅硬的鱗片擋住了攻擊。
雖然龐大,卻異常地敏捷,這就是這些血色飛龍的特點。
一擊不成的青騎士想要發動第二次攻擊,卻那頭飛龍用兇悍的獠牙所逼退——它張開嘴巴,想要一口咬住班特,但幸虧他先一步發現了這頭飛龍的舉動,他向後倒去,那頭龍的獠牙簡直和他擦肩而過。
雖然那個青騎士無法傷害到那頭飛龍,但同樣的,那頭飛龍也無法輕易將他咬殺在嘴下。
因為他爭取的短短片刻,聖女也被另外兩名青騎士順利地帶離了這個車廂,而不少旅客也乘機逃出了這裡。
【真是偉大吶~那個騎士小哥簡直是當今男人的楷模呢,反觀某個愣着的男人還不趕緊過去搭把手?】
【別開玩笑了,無論是他還是我,都不是飛龍的對手吧。】
【嘿~那這個時候就得好好依靠人家的力量不是嗎?撒,來吧,把人家拔出來吧~】
【那與我無關。】
【就算那條飛龍是想殺死那個小姑娘也沒關係么?】
我停下轉身的腳步。
【什麼意思?】
【你還在裝哦~嘛~根據人家隱藏秘技之一!名偵探推理時間!那頭龍應該是想將那個看上去的確挺好吃的聖女小姐當做下午茶的小點心哦。】
【那也……與我無關。】
我咬着牙轉過身,但車廂再次晃動起來,我前方也傳來了一陣慌亂的尖叫聲。
【看來飛龍不止一條呢,能夠花那麼大手筆去襲擊這趟列車,究竟是誰呢~嘛,但那也和我們可愛的阿斯拉特沒有關係嘛~】
我走出車廂,然後在車廂鏈接處,找到了爬向車頂的樓梯,我爬到了車頂上,頂着迎面刮來的強風,觀察着四周。
天上起碼有三條飛龍在追逐着這趟列車,而降落在車廂上的就有三條……這個戰力已經能夠直取某個小國的首都了。能夠值得花費這個數量的血色飛龍來襲擊這趟列車,恐怕也只有那位聖女大人有這樣的價值了吧……我是這麼推測的。
列車沒有停下,反而逐漸加快,不知道是青騎士下發的命令,還是這趟列車的乘務人員作出的判定,這趟列車起碼做出了些舉動來應對這些突然襲擊過來的飛龍。
但先不說這會增加脫軌的危險,這個速度也不像是能夠甩開這些飛龍的樣子。我觀察着列車行走的前方,這趟列車即將駛向一個山崖邊上,要是在那個時候受到衝擊而脫軌的吧,估計整趟列車的人都會葬生此地吧?
不,不如說這些襲擊過來的人就是在這個懸崖前埋伏好的。
【嘖,我怎麼今天這麼倒霉啊。】
【是呢~誰讓你又不把人家拔出來,還揚言說要把人家沉到湖底啊~這是對沒有善待人家,所以才降在你身上的天譴好嗎!】
我將手放在了魔劍的劍柄上,不,不能猶豫,放任這突發情況壞下去的話,說不定我也會在這裡完蛋。
為了那個人最後的命令,就算是飲鴆止渴也沒辦法了。
【一年的壽命,我給你就是了。】
【所以說啊~你就應該好好善待人家……誒?】
【魔劍巴爾卡爾艾斯,遵從契約,我將一年壽命交予給你。】
【人家,人家不是做夢吧!這個石頭居然要把人家拔出來了!】
【少啰嗦!】
我用力地握住劍柄,而這柄魔劍也回應了我的意志,黑色的尖刺從劍柄中刺出,扎穿了我的右手,那尖刺彷彿要讓我與這柄魔劍永不能分離一樣緊緊融進我的右手之中。
【契約成立,來吧,拔出人家吧!】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將這柄魔劍從劍鞘之中拔出,每移動一寸,我就感覺我的心臟要停止一秒一樣。那黑色的尖刺化作了荊棘,順着我的右臂往上爬。
我一口氣將這柄魔劍拔出,那黑色的劍身彷彿吞沒了一切的光芒,劍身的正中央鑲嵌着宛如一隻充滿憎恨的眼睛的紅色寶石,那顆寶石的四周起伏着血管一樣的脈絡,這把劍是擁有生命的,是一把以吞食人類的生命為樂的邪魔之劍。
我將劍完全拔出,然後高舉到了頭頂,就連上天也彷彿畏懼起這把魔劍,烏雲霎時間密佈於天空,將那瑟瑟發抖的太陽都遮擋起來。
【吾名乃巴爾卡爾艾斯!是吞食生命與使災禍橫行之魔劍!以生靈塗炭為樂!以血流成河為榮!使用吾輩之人喲!將眼前的一切活物都啃食!吞噬!毀滅吧!將最為慘烈的無間煉獄降臨於此刻吧!!!!!】
【煩死了!】
我揮動起沉重的右手,只不過是輕輕地空揮,空氣便產生凄厲的哀鳴,像是響起了葬禮的奏樂一樣。
隨着我的揮舞而揚起的巨大黑色瘴氣像是收割性命無情浪潮湧向那頭血色飛龍,察覺到了危險之前,黑色的波浪便將它包裹起來了,把它的血肉與骨頭都不剩下地吞噬乾淨,只留下了一灘不知道是什麼液體的黑色污跡,簡直連那曾經的存在都抹消掉一樣。
果然使用多少次都不會讓我習慣,這把魔劍只要有那個意思,在揮動的時候就會湧出這種吞噬所有生命的瘴氣。
剩下的幾頭飛龍在這剎那間就感知到了我的危險,它們紛紛飛向了我,想要將我撲殺在它們的尖牙利爪之下。也不知道是它們不能容忍我殺害了它們的同族抑或別的原因,它們居然這麼慷慨地赴死。
在它們飛撲向我的那一刻,我壓低了身子衝過去,同時將手中的劍向上揮舞。在我正前方的那頭飛龍,在它的爪子捉向我之前就被我開膛破肚,從劍中湧出的瘴氣也將它的血肉都吞噬得一乾二淨,我也順理成章地從它的下方脫出了這些飛龍的包圍。
剩下的幾頭飛龍落在了我的正前方,它們對着我發出威嚇的叫聲。
【識趣的話就快點給我滾——】
【喂!別大意了!阿斯拉特!】
我理解到了這些飛龍開始畏懼我的時候,我就鬆懈下來了,但在這剎那間這把魔劍提醒了我,我猛地舉起了劍,堪堪架住了一柄向著我腦袋揮舞過來的銀色長槍。
我架開了那把銀色的長槍,看向了這偷襲我的人。
那是帶着一個只擋着眼睛的銀色面罩的女人,她把一頭黑色長發扎在了腦袋後面,她身上穿着銀色的胸鎧,露出了結實的腹肌,下半身則穿配着裙甲,裙甲底下是一條白色裙子,裙子底邊刺繡着金色的紋飾,她的皮膚接近褐色,看上去不像是這個大陸上面的人種。
而她的武器則是更加顯眼,槍桿像是象牙一般的材質,而槍尖看上去像是一塊菱形的通透潔白的結晶,看上像是輕輕一觸就會破碎一般。
我儘可能地留意着她的特徵,但我也想不到這個傢伙會是誰。
她輕輕一揮手,那些血色飛龍就重新飛到了天空之中,看來她就是這些飛龍的飼主吧?
【女皇的凶獸,弒主之劍的持有者,殲滅卿……不,應該叫你帝國的狂犬吧,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們。】
【你是什麼人?】
她知道我的身份,但我卻一點也沒法摸清她的底細。
【我等是天狼星,是立志於撫平這個世界的混亂,引起災厄螺旋之人皆是我等獵殺的對象。】
她將槍背在身後,槍尖向下,像是不準備繼續和我戰鬥一般。
【那這趟列車上的人都是你們要獵殺的對象么?】
【非也,我等目標只有那假借聖女之名的罪人,其他人,則只是被捲入這場“凈化”之中罷了。】
【我明白了,反正和我沒關係,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以為我會這麼說么!】
我也裝作放鬆的姿態,隨後在話尾揮動起手中的魔劍,揚起巨大的瘴氣襲向那個女人。
【愚蠢之徒。】
但是,她手中的長槍果然不是普通的武器,長槍刺出,將那從魔劍之中湧出的瘴氣驅散開,那死亡的浪潮一絲都沒有沾染到她身上。
【帝國的狂犬,如今帝國已經覆滅了,你又是為了誰在行動?難道你被那假借聖女之名的罪人蠱惑了么?】
【我所侍奉的只有黛拉·奧利維爾,你妨礙到我執行命令了,所以我要把阻礙我的障礙清除乾淨。】
【帝國的“獅鷲”早就已經隕落了,死者的命令還有意義所在么?】
【啰嗦!】
既然魔劍的瘴氣沒有用的話,就直接將魔劍刺穿她的胸膛就好了。
我衝上去,想要儘可能地貼向她,畢竟她的武器比我更加佔有距離優勢。
她看破我的意圖,後撤一步的同時猛地再刺出手中的長槍,這速度簡直比槍械射出的子彈還快,我拼了命地扭動着身體,像是駕駛一台老舊的汽車時踩盡了油門一樣,我全身的骨頭彷彿都發出了凄厲的哀鳴。
槍尖從我腦袋旁掠過,但我因為閃避開她的攻擊而身體逐漸傾向左邊失去平衡,我用左手撐住了地面,同時右手揮動魔劍,雖然魔劍的瘴氣對她沒有用,但好歹能夠抑制她的攻勢。她也只好繼續後撤的同時,揮舞長槍驅散開魔劍的瘴氣。
我們兩個也沒有繼續進攻,我們都看出了,這樣戰鬥下去只會變得難分難解。
【無意義的纏鬥,還是早點結束吧……聖槍尼爾岡,遵從契約,我以一年之壽,換取你那無盡的威光!】
她突然高舉起手中的長槍,長槍的槍身刺出了白色的尖刺,將她的右手貫穿,這個熟悉的畫面讓我感到了背脊發寒。
像是從那個女人身上汲取到了養分一般,那槍尖散發出耀眼的紅光,她握住長槍,吹響了一聲口哨,在那天空中伺機而動的血色飛龍飛到了她的身前,那飛龍揚起的巨大風壓讓我幾乎站不穩。她翻身騎到了飛龍的身上,飛龍帶着她飛到了半空之中。
【就讓聖槍的雷光終結這一切吧!】
這一切都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我幾乎反應不過來。
那紅色的長槍發出噼里啪啦的紅色閃光,在她的猛烈的揮舞之下,一道紅色的光束在我的身前劃過,我下意識地向著身後撲去,隨後一道巨大的爆炸聲響在面前炸開,我整個人被爆炸所產生的強烈風壓給吹飛到了半空之中。
【可惡!】
在掉落之前,我看到整趟列車都遭受到這個爆炸的牽連,列車分開了兩截,後半截的列車全部脫軌,翻落到了山崖之下,在呼嘯的風聲之中,我彷彿聽到了人們凄慘的哀鳴。
但現在可不是為他們感到傷心的時候了,我在半空之中掙扎着身體,揮舞出手中的魔劍,好不容易砍中了還在行駛着的前半截的列車的一部車廂上,阻止了自己的身體繼續墜落。
但情況根本不容我喘息,我眼見那個傢伙正準備第二發攻擊,紅色閃光正不斷在她的槍尖之中儲蓄着。我吃力地重新爬到了車廂頂上,就得準備好應付她的第二次轟擊。
剛剛那滾落懸崖的車廂,那個肌肉女不會是在裡面吧,那個聖女倒是被那些青騎士帶到了車頭那邊來着……嘖,我怎麼在這個時候還擔心着那些傢伙啊。
現在列車已經被毀了,我也沒有必要繼續守護這輛列車,乾脆就這麼從列車上跳下懸崖去算了,說不定還能被掛在樹上苟活下去。
我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手中的魔劍……本來一直都吵鬧個不停的魔劍現在卻沒了聲響。
【倒是這個時候給點意見啊。】
在我猶豫的這剎那間,那騎在飛龍身上的神秘強敵就準備好了第二次攻勢。
那個女人再度揮舞手中的長槍,紅色的光束劃過的同時,我向著懸崖的那邊飛躍而去。
抱歉了啊,克麗絲特爾。
在我的視線要追不上那列車的時候,我見到整趟列車都被轟飛出了軌道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