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汶大声怒吼着,就像是当初他败给洛蓝时的反应一样。

“你闭嘴,你闭嘴!你和洛蓝才不一样,你算什么,你们洛家又算什么,最后赢的人,还是我!”

挫败感,耻辱感,这些情绪让白汶的怨恨进一步膨胀,他的手腕止住颤抖,张牙舞爪的高大怪物再度向洛天次冲来,凶狠声势明显是要把他撕碎。

“不行,已经动弹不得了。”

白汶虽被洛天次击退但并无损伤,而在刚刚挥出那一拳后洛天次已再无力气移动身体一丝一毫。

“我要死了吗...”

死亡逼近,绝望之余洛天次闭上眼睛等待无法逃避的结局。

他的力量已经到了极限。

这时候,就应该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了。

“刷!”

风划过,洛天次已不再继续感到环绕在身边的死亡窒息之感。

“白瑟萧!”

数十米外传来白汶的暴怒吼叫,洛天次睁开眼睛,白瑟萧已抱着动弹不得的他飞速移动到洛夜身旁蹲下。

“在我失去意识后月碎竟然还在持续生效,正好。”

白瑟萧身侧小股气流顺着他身体表面环绕运行不止形成天然护甲,他在刚刚为战胜洛夜所使用的月碎状态尚未解除,如此刚好让他可以一口气以这种实力超常的姿态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白瑟萧...”

“在这等着。”

白瑟萧将洛天次放在洛夜身边立即站起转身走向白汶,他知道白汶不会给他和洛天次慢慢聊天的空闲功夫...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它彻底埋葬。

离别境中,已经因刚刚一系列战斗布满各种破坏痕迹的风洛华平台上白瑟萧向着正用三个怪异头部死死盯着自己的巨大物体走去。

不等白汶开口,白瑟萧单臂扶额冷漠念道:“你真是个不愿好好安息的麻烦家伙啊。”

“什么?”

“你早就该死了,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阴魂不散。就不觉得烦人吗。”

十多年前也是,刚刚也是,每次以为这家伙总算死了之后他就立马再度出现在眼前,一而再再而三,白瑟萧对他的厌烦程度每次都会大幅提升。

“死人就老老实实去死,别再冒出来了。”

“住口,你才要死!我不止要杀了洛家的人,也要杀了你,杀了你!白瑟萧,你竟然背叛我,我要让你死得比你妈妈还痛苦!”

“背叛?我从来都不是心甘情愿的服从你,又算什么背叛,我早就想...”

白瑟萧脸上带着冷笑继续说着,而白汶已听不下去也按耐不住,率先一步发起攻击!

银蓝色的怪物将数条手臂都变化成尖锐的标枪形状,然后将它们对准白瑟萧身上各处关节要害用力射出,倘若这些标枪全部命中,白瑟萧将会在保有生命的情况下被肢解成什么都做不了的人棍。

白汶已开始攻击,而白瑟萧还在继续说着他尚未说完的话。

“这么——”

白瑟萧的步伐随之加快,他笔直冲向白汶同时用控气制造出比刚刚洛天次所制造的更加强劲的气流护盾把沿途上袭来的标枪纷纷弹开,甚至连手都没动一下就化解了白汶的攻势。

“亲手用我的拳头——”

眨眼间白瑟萧已来到白汶跟前,他的攻击意图时分明显,因此在他抬起手时白汶就用他依旧保留的手臂做好稳固防御准备。

“砸碎你的脸了!”

“砰!”

然而,白汶的防御没有任何意义。

白瑟萧的拳头在打中白汶呈交叉状做出防御姿态的手臂后硬是推动着他的手臂向前一起移动,然后撞在它三个头颅中的其中一个上。

“咔嚓。”

拳头,气劲,喷涌,炸裂,碎裂声从白汶头部传来,裂缝顺着他的手臂和脑袋高速扩张。

“什,什么!”

“砰!”

白汶的脑袋和他两条手臂的手腕部分都被打得粉碎,但是毕竟这并非人体,就算被破坏了脑袋白汶的灵魂也能继续行动,见势不妙的白汶立刻向后拉开数十米距离并凝聚风洛华制造出新的手臂。

“瑟萧他竟然能破坏白汶的身体...”

一旁观战的洛天次也惊讶得目瞪口呆,看来处于月碎状态下的白瑟萧实力在他之上这点已是不争的事实。

白瑟萧随手一拳就把白汶自信的风洛华身躯打碎后倒没立刻乘胜追击,这一瞬间的交手已让他看出自己和白汶实力上的差距,他的故意站在原地给对手喘息机会,就像刚刚白汶对洛天次所做的事情一样。

“你居然...”

“怎么了,你比起我回忆里的可是弱得可怜啊。”

眼前的男人自从童年时代开始就一直肆意欺凌自己,在自己拥有了出色实力之时他却已早早死去化为无法打败的怨念纠缠不休,终于,白瑟萧等到了可以亲手“复仇”的机会。

与白汶那没人额外迫害他就自己崩溃又自己怨恨的“报复”不同,白瑟萧可是有充分的理由狠狠揍这个男人一顿。

“是你这具躯体没办法发挥出你应有的实力吗,还是说...”

白瑟萧双手放在腰侧用力捏紧,放出气浪向白汶迎面打去,这不足以对白汶造成实质伤害,单纯只是他在夸耀自己的实力。

“我现在已经比你强的太多了?”

白瑟萧正在当着白汶的面做着他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做不到的事。

在来自亲生儿子的刺激下,白汶震怒的同时开始将更多风洛华碎屑聚集至身侧。

“你们竟然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的身躯瞬间变得更加高大,原本的数条手臂收拢至一起变成两条粗壮巨臂,此时他的姿态和精神世界里的魔神白汶有几分相似,虽体型达不到上百米那么夸张却也有五六米那么高大。

“不但没变弱还更强了啊...”

白瑟萧能隐约感到白汶实力伴随他怨念膨胀得到增强,可即便如此他仍面无惧色。

“但你再强也撑不了多久,我会把你揍到你完全没力气为止。”

“你试试看啊!”

“轰隆!”

有常人数十倍大的巨拳挥舞起来的声势也是一般人的数十倍,白汶的拳头每一击都让人感觉倘若被击中定会粉身碎骨,白瑟萧也不敢怠慢冷静应对见招拆招,这场父子对决一开始便进入双方都全力以赴的高潮阶段。

“你刚刚提到我妈妈了吧。”

“提了又怎么样!”

“你说过你要把我培养成超越洛蓝的最强退魔者。那我现在就成全你,我会比我妈妈当年更彻底的把你打得一败涂地。”

“你再说一句试试!”

白瑟萧一边战斗还不断抽空出言挑衅,这让白汶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猛。

在用怨念再度强化身体之后至少在白汶力量上不再有明显劣势,但他和白瑟萧之间还有一个巨大差距。

现在白汶虽可以靠着用风洛华模拟人体使出控力,但更进一步的控气他就没办法模仿了。

白瑟萧之前在身体素质和洛夜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靠着控力在力量速度上均全程压制着洛夜,现在自然也同样可以靠控气能力灵活游走应对白汶攻势并等待反击机会。

风洛华凝聚而成的“并非人体”,这点对白汶来说其实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怨念强化下的风洛华格外坚硬,但强大退魔者的躯体并不在那之下,数条手臂和巨大手掌可以让白汶使出退魔者一般情况下无法使出的强力攻击,但白汶自己其实也不习惯用这种怪异姿态战斗。

乍看之下三头六臂一起发动的攻势颇为骇人,实际只要冷静下来观察一下就会发现白汶破绽百出。

对天生就对武术战斗有着超凡领悟性还经过武术训练的白瑟萧而言就连洛夜的无踪步都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破解关键,想看出白汶的破绽简直轻而易举。

白汶又一拳奋力砸来,这时白瑟萧不退反进,身形一晃高速冲入白汶巨躯之间。

“呵!”

白瑟萧锐利手指一点刺出扎破白汶巨躯胸口,气劲随即引起白汶身体从中心部位开始分裂破碎,不过不等这裂缝扩散至白汶全身他就及时作出反应,聚集力量抑制住了白瑟萧的气劲扩散。

“一点不行的话,就同时摧毁全部。”

趁白汶还没来得及将自己从身边击退,白瑟萧双手交叉体内吐息气流高速流转贴着白汶庞大身躯喷射出一阵气劲风暴,利用这强劲气流贴着白汶躯体高速旋转收拢,将他的身体一点点破坏。

同样是依靠控气发起的攻击,此时白瑟萧的攻势和他刚刚的炫技在威力上完全无法相比,白汶比白瑟萧要高大好几倍的巨躯竟被他的气劲压制得难以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被白瑟萧一点点破坏不断缩小。

“啊啊啊,我才不会输给你这崽子!”

就当白汶身体已白瑟萧用气劲被削回一开始的大小时他身体表面忽然一阵光芒闪烁,风洛华回应白汶的怨念再度得到强化变得更加坚硬,白瑟萧的气劲不再能对它派上用场。

“竟然撑住了,是我太小瞧他了。”

定睛一看,不只是构成白汶身体的那些风洛华,他脚下身边四周的风洛华都在回应他的一直不断为他提供力量,看他这样子,激昂的情绪恐怕一时半会都不会衰退,而在他失去斗志前只可能会越来越强。

“有点难办了...这下我也没办法一口气摧毁他。如果打拖延战的话,也不知道是我的月碎会先撑不住还是他先泄气。”

既然气劲攻势不再有效白瑟萧立即停止攻击主动后撤思考对策,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在他头脑中响起。

“风洛华并无辨别善恶对错的观念,它只是在单纯回应人的精神。”

“云凡栀...”

云凡栀依旧在白瑟萧体内,她的声音忽高忽低远不如之前稳定,显然她已逐渐无法保持稳定的灵魂姿态。

“所以它,也能作为你的力量。”

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云凡栀决定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以加速自身消亡为代价帮白瑟萧和洛夜他们战胜敌人。

“不要抵触,让我来帮你吧。”

“嗯。”

白瑟萧放松身体肌肉精神,任那灵魂体在体内游动,由她代替自己将意志传递给四周的风洛华,让她作为桥梁,让自己也可以像白汶一样靠意志操控风洛华作为武器。

“沙——”

四周银光粒子随云凡栀和白瑟萧的呼唤聚集合拢,银蓝色的风洛华套在白瑟萧手上化作一双薄薄手套,只看造型貌不惊人,但这双护手上浮现耀眼的光芒绝不在白汶之下。

“为什么你这家伙也能用风洛华!”

白汶惊愕怒吼同时已完成新的蜕变,他舞动背后一根蝎尾般的尖刺扎向白瑟萧胸口,但白瑟萧脚步轻巧转换就避开了攻击且用他的手套将锐利蝎尾轻易切断。

“唔!”

在长尾被斩断的瞬间之前即便险些被彻底粉碎也没发出过痛苦惨叫的白汶仿佛感到疼痛一般颤抖着闷哼了一声,他那被白瑟萧切断的尾巴切口平整光滑,而正是顺着那平整的切口白汶的长尾开始自动逐渐化解。

构成白瑟萧手套的风洛华中包含着白瑟萧与云凡栀两人的意念,正是那股力量破坏了构成白汶身躯的风洛华,让他的身躯难以继续维持。

“风洛华可是洛家的传物,不配用它来战斗的是你。”

想要对抗风洛华最好的办法就是也用风洛华。

这既是肉体的战斗,也是心的战斗。

白汶急忙主动切除和长尾的链接,白瑟萧开始步步逼近,这时,白汶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白汶自己也很明白,在白瑟萧已拿到风洛华武器的现在他的胜算颇为渺茫,毕竟除了白瑟萧自己外世上最清楚白瑟萧实力的人就是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挡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你,你应该是我的同伴啊!”

“同伴?”

白瑟萧嘴角一歪冷冷一笑。

“我不是你的同伴,只是你的棋子。这是你说的啊。”

眼见过去总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恶灵现在竟想要讨好自己委婉求饶,白瑟萧心中没有怜悯只有说不出的畅快。

“瑟萧,别阻止我。我可以不杀你,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让我杀了洛夜和洛天次,不要插手,看在我是你——”

没有怜悯,也没有丝毫情分。

白瑟萧如刚刚一样加速冲锋,将仓皇逃窜不敢还击的白汶一路逼至退无可退。

“砰!”

接着奋力一拳,把白汶三个头颅中的第二个头砸得粉碎。

白瑟萧的意志力量顺着白汶被砸碎的脑袋的脖子缺口向下延伸,虽白汶依靠之前经验及时采取应对措施避免身躯因此崩溃但还是因为注入体内的精神干扰痛苦不已。

“唔啊啊啊!”

“看在什么?”

“我要杀了你!”

“你这句话我都听腻了。”

“砰!”

银蓝色的风洛华护手,银蓝色的风洛华身躯再度相撞。

相同的色彩,相同的物质,其中蕴藏的确实截然不同的意念。

庞大的巨人和白发男子以离别境为舞台展开激烈的高速乱斗,比起之前洛夜和白瑟萧的战斗现在战斗双方的速度力量都更上一层楼,若不是战斗的地点是离别境这个罕为人知的家族秘境,这场战斗被目击者记载进天华界的历史流传下去也不奇怪。

洛天次怀抱洛夜替他稳固伤势同时一直关切战局变化发展,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已到了就算是完全状态的他也无法轻易插手的地步,看着白瑟萧的动作身法,洛天次仿佛看到了洛蓝。

那个人是洛天次永远的姐姐,同时也是永远的遗憾,洛蓝在洛天次眼中从未败北,那她的儿子也一定和她一样。

“瑟萧,你一定能赢。”

洛天次坚信着这一点,既是因为他是洛蓝的孩子,也是因为他是白瑟萧。

“咚!”

两人一同高高跃起升上天空时白瑟萧忽然飞起一脚把白汶踹至离别境的墙壁上砸出一个大坑,刚刚的高速战斗力两人看似有来有往势均力敌,实际白汶对白瑟萧身上留下的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轻伤,而白瑟萧则顺利的把白汶的高大身躯一点点削掉,此时,白汶的身形大小已只有和白瑟萧相当的两米不到,而他在这个过程中受到的痛苦更是白瑟萧的数十乃至数百遍。

“呜呜呜...”

白汶落在地上双手护住身躯发出野兽般的低鸣,白瑟萧轻巧落在他身前数十米处,手上的银蓝护手在刚刚战斗对攻中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你知道吧,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呜呜!”

白汶光是看着白瑟萧就忍不住步步后退,但他背后已是墙壁,这个不久前还狂妄无比的恶灵此时只能贴着墙面瑟瑟发抖,实在是可笑至极。

“可惜,我本以为你会和我有一场激烈的战斗,结果却这么叫人失望。”

“你是我一手培育起来的...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哪能有这么强。”

此时的白汶就连反驳白瑟萧时说话的语气都不再有底气,他的样子就像是被家长责罚了的孩子一样,让人弄不清谁才是更加年纪上成熟的那个人。

“是啊,我不变强就会被你杀掉...我能有这么强都是多亏你。”

白瑟萧隔空对白汶一掌挥出,气劲将白汶身体轰到墙上令坑洞又加深不少,也让白汶的精神状态更加凌乱。

“但我可不会感谢你。”

“为,为什....”

“你所做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但我不一样,我会把你送去你该去的地方!”

白瑟萧深吸一口气双手呈掌状朝着白汶发力猛推,巨大压力将白汶身躯牢牢固定在墙上,接着白瑟萧开始步步逼近白汶,打算用风洛华护手将它的灵魂和躯体一并摧毁。

“开,开什么玩笑啊啊啊!”

结果就在这时候,白汶的精神又引发了新的状况。

落败后反而加深的怨念从白汶躯体处顺着风洛华扩散,离别境里更多风洛华受到白汶的灵魂干扰,都开始发出不规律的光芒。

“又搞出新花样了,真的是...麻烦透顶的家伙。”

白瑟萧眉头一皱,迅速冲到那被他压在墙上的白汶身前通过快速连续出拳将他身体打散成一片粉末,然而此举为时已晚,白瑟萧转头一看,就在他了结白汶期间离别境里竟又出现了三四具和刚刚一模一样的白汶躯体。

“白瑟萧...”

“洛夜...”

“洛天次...”

“你们都得死!”

操控这些躯体的究竟是白汶的灵魂还是仅仅只是他怨念的碎片白瑟萧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如果不把这些家伙也通通消灭掉那这件事就不算完这一事实。

云凡栀和白瑟萧也都没预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不过与此同时云凡栀也想到了更加彻底的解决方案。

“他的怨恨还在不断蔓延,想彻底消灭他比我想象的要更麻烦。”

“那要怎么办?”

“你想办法把被他感染的风洛华聚集在一起,然后你和我一起...把他彻底毁掉。”

听云凡栀这坚决语气白瑟萧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但他因此心中有所不安。

“你打算用灵术吗?但我可是退魔者,我的身体是没办法...”

云凡栀过去曾是强大灵术师这点白瑟萧有所听闻,他想到云凡栀所谓的办法十有八九是强劲灵术,但退魔者和灵术这两个词可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没问题,我想应该可以,你只需要配合我的指示就好。”

“那,我就上了!”

即便如此,云凡栀依旧坚持自己想法,那白瑟萧也没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

相信同伴,同时也相信自己,白瑟萧全力以赴,先是用用控气控制眼前“白汶们”的行动,不让他们四处胡乱移动避免感染扩散接着再在特定的战斗区域内同时和不断冒出的多个风洛华躯体展开战斗,

“白汶,你的这些分身还不如洛家老祖宗留下来的寂守卫者呢!”

“唔啊啊!”

白汶的分身一齐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不一会功夫他分身的数量就暴涨至十四名。

在和这些接二连三出现的“白汶”战斗期间白瑟萧体力消耗了不少,不过他也顺利削弱了白汶躯体们的状态,此时局面趋于稳定不再有新的分身出现,被白汶所感染的风洛华躯体都聚集在白瑟萧身前狭小的空间内,正是云凡栀所等待的最合适的时机。

“动手吧,云凡栀!”

“嗯,按照我说的做——”

调整呼吸,摊开双手,白瑟萧将自身肉体交给云凡栀和自己“一同”使用,听着云凡栀在脑内的轻声细语,他调整起自身的“情感”而非“灵力”。

身前数十个奇形怪状的怪物争先恐后朝白瑟萧扑来,想赶在他完成灵术之前将他身体切裂撕碎,然而白瑟萧手上的风洛华护手忽然化为粒子环绕白瑟萧身体高速转动形成墙壁阻断了“白汶们”的脚步。

“既然白汶都能靠怨念操控风洛华达到这种地步,我们的意念...只会比他更强!”

离别境中,那些还没被白汶操控的风洛华粒子纷纷聚集起来在离别境的中心部位化作一个庞大光球,光球内万股气刃激发喷出,说是万股,却浑然一体呈光环状向四周扩散,整个离别境都被这道银色光圈照得闪耀无比,这,正是云凡栀独创的灵术“月夜万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