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昭雪心平气和地说:“还有时间。”

焦急万分的陈渊听了昭雪的话后竟也慢慢平静下来。

“小区指的就是昨天那种楼房?”昭雪问。

“嗯,记得我们住的那个旧职工宿舍吗?大约20平米。新建小区一户应该有那个的四倍左右大,更大的能有七倍。”

听了陈渊的解释,昭雪稍作思索,说出自己的看法。

“失踪人数是三十……五人,除去昨天死掉的两人,其他人尚不知生死。并且柯羽消失是5天前的事情,她在消失4天后才正式死亡……那很有可能犯人并没有杀死他们。”

“而是将他们监禁在了某个地方……如果对方只有一两个人,那么分开监押三十多个人十分困难。这种情况下所有失踪者可能会被集中监禁。”

“但如果对方人数很多,这些人就可能会被分开关押。但这样就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倘若对方是多人行动,并有组织实施犯罪行为……”

昭雪顿了顿,放下摸着下巴的手,看向陈渊。

“那么对方就是一个组织。在你们这个时代,有这种大规模犯罪组织吗?”

陈渊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明国在现代化改革后,严厉打击黑帮,为的是抑制毒品贸易、人口贩卖及器官走私。对这些‘黑帮行为’,警方永远是最高级别警戒的……”

陈渊看了一眼昭雪,不知道自己提供的情报够不够。昭雪并不满意,示意陈渊继续说。

“同样,天眼系统也是优先监视,分析行人的行为是不是‘黑帮行为’,如果它判断是,就会马上通知警方。这个系统相当敏感,经常把无辜者送进警局。”

“虽然警方和大众常常抱怨,也给学生提供了很多日常笑话,但这种坚决杜绝恶性犯罪的态度还是获得了国民的认同的。”

听了陈渊的话,昭雪望着自己的裙摆眨了眨眼,然后说。

“那么,绑架这种行为如果被发现,一定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对吧?”

“肯定的。”

说到这里,陈渊突然灵光乍现,他想起了那个东西。

“等我一下!”

他打开手机,在浏览器上输入某个网址,打开后检索片刻,他打开了一副新的地图。与先前的大众地图不同,这副地图上少了很多地点信息,然而却多出了很多小红点。

“这是政府公布的天眼位置及覆盖范围。”

在用双指放大后,明显可以看到红点变成了一个淡红色的透明圆圈及一个实心红点。

“红点是天眼的安装位置,红圈是它能监视的范围。”

陈渊划动屏幕继续说。

“在市区……酒吧区有一个,那应该就是看到我的那个。政府附近一个,巴士站、公交总站和火车站各一个。机场一个……还有,省道上一个!”

陈渊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昭雪赶忙问。

“怎么回事?”

“省道是连接两个省的主干道,这条路在染城有着重要作用。就是连接染城县的两个重要区,染城区和西山区。”

“方才我所列出的几个地点中,有一些就在西山区。而天眼正夹在省道中间的一个检查站上,隔断了这两个区域。”

“另外,45公里之外也可以暂时不用考虑,因为它同样被划到了天眼之外。虽然中间有不少小路……”

天眼就像一堵天然的屏障,横阻在两个区域之间。这给陈渊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昭雪开口打断陈渊的话。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昭雪说:“我继续刚才的推理。如果是多人组织协作完成了这场大案,那就太不合理了。”

“为什么?”陈渊问。

“组织这种东西不像个人,是需要有目标,有动力才能运转的。一群无所事事的乌合之众聚在一起也办不成大事。”

“而这群人却是敢于担当犯罪风险的,因此凝聚力一定非常强。然而这么一个强大的组织,所做的事情却是漫无目的的,这显然不合理。”

为了解释这句话,昭雪想了个例子说道。

“维持组织需要钱,但他们监禁别人既不索要赎金,也没有听到人口贩卖的消息。他们透露出的,仅仅是一个捅人的疯子,和一个嫁祸的家伙。这不合理。”

“所以你觉得是个人行为?”

“听起来有些胡扯,但我倾向认为这是一个人或是少数几个人做的事情。”

“但一个人他也没有理由这样做啊?”陈渊摇头否定到。

“不,如果一个人心理扭曲,那这就是他的理由。但组织不同,就算有一个疯子首领,底下的人也不见得对他言听计从,更何况所做的事是那么疯狂和无利可图。”

陈渊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

昭雪也沉默了,她的理由似乎在自己心中也没完全过关。

过了一会,陈渊想出一个昭雪遗漏的点。

“我觉得不应该单纯考虑这些,还得考虑柯羽和那个女人。她们的行为,跟刚才的推论结合起来,能顺利说通吗?”

昭雪听完后点了点头,她觉得陈渊说得有道理。但马上,她就警醒起来,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个奇妙的推论从脑中蹦了出来。

看到昭雪放着光芒的双眼,陈渊沉着声音问到。

“想到什么了吗?”

“嗯,如你所言。假如所有的失踪者,其实都对犯人言听计从的话,这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听了这话,陈渊虽然还是不怎么认同,但至少比之前要好了。他的脑中闪烁出一个词——

“邪教。”

“那是什么?”昭雪问。

“一个神棍通过对人心理活动的揣测与琢磨,最终通过心理诱导诓骗一个人,最终让人彻底放弃思考,视神棍为神的使者,言听计从。”

“现实中,在美利坚就有很多邪教。教众盲目地缴钱,臣服,甚至将自己和子女供奉给神棍。”

“很像。”昭雪压低眉头。

“但是……柯羽和吕温可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会被诓骗的人。”

“你刚才也说了,神棍会利用人的心理,可能他正好抓住了失踪者们的心理活动。”

“……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