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意识都要散去了,为什么背部的刺痛却又逼我继续保持清醒呢?

明明很快就不用受到苦难的折磨了,为什么那压迫神经的物体却又一点点一步步的将我拽回现实呢?

啊,好痛!

痛痛痛痛痛......

“嘶~”

我估计比某本小说里的某炎一口吸进的凉气都要多得多吧,而且这还是夹杂了猫薄荷的凉气,那酸爽的滋味可真是让人飘飘欲仙看得见远处的天庭。

“哥哥你让我好兴奋啊!我最喜欢你了!”

似乎有些病态的声音从我的左耳进却怎么也不愿意从右耳出,每当到达那个耳膜处便猛然掉头再次游荡在我的脑海。

因此这饱含着兴奋的声音在我听来就像是空旷建筑里的回音,一层叠着一层,一浪推着一浪,让人神魂欲裂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不过更让我在意的则是这个声音的主人。

我可以肯定以及确定这就是刚刚想要谋财害命,不,只想害命的凶手对我的处罚。

此刻她那温暖的胸膛紧贴在我的伤口上,环抱起来的双臂更是将我牢牢搂住恨不得直接挤压进那她扁平的胸部和她融为一体。

说她的那里扁平无比似乎也有些过分,我还是能够感受到点点突触微微耸起肆意折磨着我,但是这绝对没有今早见得那个小学妹一样摇摇晃晃噗呦噗呦,相比之下却又比那令人愤恨的“麻雀”大上不少令人在意。

“啧,要杀要剐就不能给我个痛快吗?”

我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来,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在重压之下不由的向前倒去。

奇怪的是,刚刚那声哥哥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抱着我的双臂?莫非真有那种喜好男色的盗贼?

在这一刻我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灵魂出窍看到了自己裂成两半的脊椎骨,咔嚓一声撕裂着与其相接的筋骨血肉将我的身体分为两半。

但在面部与地板亲密接触后我才猛然察觉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分尸两处,但这感觉可绝对要比一命呜呼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肥嘟嘟的小白猫似乎早有预料飞一般的在我倒下之前便逃离了我的脚踝,因此也没有受到丁点儿伤害。

但如今它摇摇晃晃地用那金黄色的眼眸不屑的瞥了我一眼随后大摇大摆地重新蜷缩在我的面前闭目养神才更令我身受重创。

我可以认为这是猫娘对我的引诱吗?

好吧,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等着我,猫娘什么的最棒了。

“嘶~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呀,哥哥的反应真是太有趣了?大腿根部痒痒的,哥哥难道喜欢这种玩法?”

背后的家伙似乎完全没有要一次夺走我性命的想法,反而想方设法的折磨着我,用尽各种方法蹭着我那本就被重创的伤口。

哪怕是伤口上撒盐都不会有这样过分,倒不如说往伤口上撒辣椒粉才是最恶魔的手段。

“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呢,没想到哥哥也这么喜欢我呀,诶嘿嘿。”

“......”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妹妹?我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妹妹了?

倒不是我不想说话,相反我很想吐槽,只是现在我实在痛得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想谋财只想害命的杀手,不想杀我只想折磨我的女人?不想痛痛快快只想玩特殊play的妹妹?

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努力偏过头去想要看一看她的真面目,但在那轮皎洁圆月的背景下,我看到的却只有黑糊糊的一个人形轮廓。

“我可是深爱着哥哥呢,哥哥是不是也深爱着我?”女子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跨坐在我屁股上的柔软臀部也与我一阵摩擦让我痛苦不已。

好难受......好难受......身体好痛......

太好了,我终于要失去意识了吗?

“哥哥......哥哥......”

随着意识渐渐苏醒我的耳中也被灌进一股猫薄荷般的清凉。

哥哥?那是谁?应该不会是我吧。

我可不认为有人是在这样叫我,别看我平日总是第一个回家,但那并不是因为有妹妹在家里等着我,反而我回家早的理由只剩下妹妹在等我了吗?

不过,如果我真的有妹妹的话那也太好了。

“哥哥......你可别死呀,你可别吓我啊!呜呜呜~”

话说回来这宛若猫薄荷一样让人精神抖擞一阵清凉的人又是谁?

我可不认为自己的人际关系中有谁拥有这样的超能力。

而且说起来我的交际圈就那么一点儿,能够带到家里来的女孩子用一只手都数的清,不如说根本不用一只手去数,那是赤裸裸的零啊。

除了母亲和偶尔家访的教导主任以外似乎根本就再无他人。

可是现在......

陌生的声音摇了摇我的身体越来越哽咽,似乎包含了满满的负罪感令人在意无比。

随后丝丝锥心的痛楚如奔涌不息的江河前赴后继扎进我的神经末梢。

“嘶~这可真痛呀!”

“啊,哥哥,你终于醒了呀!”

也多亏了锥心之痛扎破了我千方百计在心底设下的那道薄膜,关于今天的一切可都在一瞬间如潮水般将我再次淹没。

背后的痛苦......陌生的声音......还有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的猫薄荷的气味......

我全都想起来了。

“所以说现在是天堂吗?”

我竟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相当讽刺的笑容。

“天堂?”身边的人似乎迟疑了一会儿,但接着那双手就更加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身体,“哥哥可别睡过去啊,不要去那种地方,你可是答应了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身体的晃动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背后的伤口又和着不知何时撒上的辣椒粉撕裂我的神经。

就算是让我睡过去我也做不到呀!还有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儿。

有了这么长时间的缓冲,我的眼皮也没有刚开始的那么沉重,于是我奋力掀开层厚重的黑暗如同盘古一样携着巨斧见证了新世界诞生。

在并不怎么刺眼的灯光的照射下,与我面对面的可是一位可爱到无法描述的美少女。

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还有眼神深处怎么也藏不住的那么一丢丢羞涩情绪?

要说那藏在银色碎发之间却又隐隐反泛着一层粉色的玲玲耳朵也是让人心醉神迷。

啊,这里果然是天堂吗?

说起来面对面只不过是一种谦逊的说法,事实上现在的我不就压在我那纸片人床单之上吗?

往上方看去,白皙之间点缀着朵朵粉色的锁骨更让我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生涩的口水。

这或许是梦,这精致的娃娃脸,这可爱的小脸蛋儿与三次元真得相隔很远。

梦寐以求的纸片人就在自己的身上?喵喵喵?从这一点来说我才是人生赢家啊。

而就在我刚刚兴奋起来的时候突然一个重物坠落又一次险些夺走了我为数不多的神志。

“哥哥,太好了,刚刚是我的不对,没想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呢。”

滑溜溜的肌肤摩擦着我的身体,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第一次接触女孩子身体的我真是说不上那种感觉有多么美妙。

还有......

“嘶......伤......伤口......”

“压到了,压到了。”

不只是背后的伤口被受到了更深的创伤,就连我的精神也因为这太过剧烈的冲击而再次摇摇欲坠。

现实与梦境让我分不着东西南北,哪里为真哪里为梦的问题一波接着一波洗刷我那如浆糊一般的脑袋。

呜呜......那里也是好痛,好涨......

“啊,对不起。”

直到这时背后的某种东西才恋恋不舍的移到了旁侧,让我如释重负的身体猛然轻松了许多,真是差点儿就要断了气。

随之清凉的薄荷气息似乎越过我背来到了我偏着头的另一侧,紧接着一头银色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垂在我的视野之内。

“哥哥,哥哥,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吗?”

“听得到。”

以三千银发我背景,我稍稍抬起颈部无奈的看了看身旁那堪称完美的可爱脸蛋儿。

我不只是听得到,我还能看得到呢,这一切难道不都拜我背后被撕裂的伤口所赐?

“太好了,哥哥你终于恢复意识了!”

“啊!”

“好害怕,好害怕才刚刚和哥哥见面又要被强行分开。”

我神色一愣。

强行分开?为什么?

“我真的再也不想离开哥哥了啊。”

随后趁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两条水蛇一样光滑冰爽的手臂环上我了我脖颈让我一时间达到了人生中认知最深刻的时候。

与此同时更加浓郁的猫薄荷的芬香夹杂着丝丝泄下的银河中骚弄着我的鼻腔捉弄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喵~”

远处一声猫叫让我浮想翩翩神游虚空。

是猫娘吗?是猫娘吧!

果然猫娘什么的最棒了!

“哥哥,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

“十几年了,小莲真的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哥哥。”

“......”

“如果哥哥还想离开我的话,那么我不择手段也要将哥哥留在我的身旁。”不知为何少女那声音突然变得有几分恐怖。

听到这话我的身体不由得一阵痉挛,原本那令人神清气爽的猫薄荷反而成了一味飘散着紫色气体的有毒之物,钻进我的肌肤让冰渣彻入骨髓。

不是猫娘吧,这一定不是猫娘,猫娘才不会这么可怕的。

身体被牢牢囚禁,好痛好难受,于是我也只能调整着呼吸缓缓说道,“哥哥......应该不是我吧。”

什么十几年,什么妹妹?我明明记得我没有妹妹的啊。

“乱说什么呢?哥哥就是哥哥啊。”

脖颈如水蛇一般的双臂加大了力气让我的呼吸一阵不畅。

听说脊索动物门爬行纲蛇目蟒科动物在猎杀猎物之时都会这样盘成一团随后一点点加大力气将猎物挤压至死。

而我,该不会正是这蟒腹亡魂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条水蛇终于带着不舍之意退去了我的脖颈。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冰凉的空气,仿佛从未饮过如此甘露。

“而且呀,我永远喜欢哥哥,最,最最最最喜欢了!”

万丈瀑布从天际哗然落下,银白瀑布中那双紫水晶之瞳可是尤为扎眼。

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美丽的颜色。当然,那张灿烂的笑脸也处于我的知识盲区。

喉咙挣扎了两下,终于不争气的将那微弱的音色送到了猫薄荷的群落当中,“你......你是......”

我的脑袋像是被一锤子敲醒,皎月之下那个黑暗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