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描述以下场景:你刚刚低声下气地做了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朋友想知道原因;你俩在几乎停满了车的停车场打转,为朋友的超大皮卡货车找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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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
“保时捷。”
“保时捷……”
“对呀。”
“对不起。”诸凡趴在方向盘上,埋起整张脸,“我会负起责任。”
“没事,怪我忘记买保险了。”篠木三郎坐在副驾驶席上说。
二人把篠木(新买的)保时捷拿去送修,去租车却只租到了运货用的大卡车。已经到了中午,在购物中心的地下三层,诸凡开着勉强能进入停车场的大卡车,寻找着合适的空车位。地下停车场的光线很暗,篠木三郎把墨镜摘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
“那个墨镜是很重要的东西吧?”诸凡寻找着话题。
“算是吧?超市门口拿购物小票换的。”
那就是完全不重要的东西嘛。
“是不是有什么纪念意义啊,那个墨镜?”
“没啥,就是个普通的墨镜。我家里还有一个,你要吗?”
诸凡彻底词穷:“不,不用了……谢谢。”
“好吧。”
“嗯。”
“哦。”
尴尬的结束之后,是漫长的沉默。
“我来联系,明天去办车险吧。”诸凡说。
“果然改变不了。”
“什么?”她没听明白。
篠木三郎重新戴上墨镜,然后说:“就是未来。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请你而不是其他的某个人,来给我帮忙?”
诸凡想不出理由。
篠木继续说:“是因为未来。如果那天你就这么去上班的话,回家的时候,你会搭同事的顺风车,然后发生相当惨烈的事故。”
诸凡说不出话,她的确经常搭同事的车回家。
“结果事故还是发生了,虽然代价不一样。我猜我的保时捷和你的身体,可能是等值的吧。”
篠木三郎以平静的语气说。
正因为是他身边的人,诸凡隐才能明白他说的全是真的。身旁的这个男人,篠木三郎,确实拥有某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能看到未来的力量。
等值什么的……“现在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可以留到以后慢慢还吗?”诸凡隐对于修车的费用十分在意。
“你是说停车费吗?应该不是很多吧。缺钱的话等下我给你转一点。”
“不是停车费……”刚一说完,诸凡就意识到,身边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担心钱的问题。
“不用客气。”
“呃,嗯。”
卡车在停车场茫然地转弯,前进。
“在D区第三排中间。”篠木说。那大概就是有空位的位置。
“好的。”诸凡说。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
“呃……是有一点。”
“刚才转弯的时候我看到的啊。”
“不是,不是预言吗?”
篠木三郎用后视镜整理衬衣的领子,扶了扶眼镜,然后说:“虽然我也很想用,可我只能知道未来的事啊。”
“不……停车不属于未来吗?”明明是在“没有到来的将来”发生的事。诸凡疑惑地说。
“未来是不确定的。”篠木简短地说,随即开始了细致的说明,“也就是说,具有不确定性的才能叫做未来。就比如一枚硬币朝上的一面,或者彩票的中奖号码,像这样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到来之前,具有多种发生可能的才叫做未来。车位只有一个。”
“所以不能叫做未来?”诸凡半知半解地接过话。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呃但是被你知道的话……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结果,不就没有不确定性了吗?”
“嗯。”篠木挠了挠头,“我也是一知半解啦。知道了未来……不要说出去就好了吧?”
把未来讲给大家就会变成石头。诸凡小时候读过这样的故事,将洪水告知了村民们的猎人逐渐变成石头。听起来是个悲壮的英雄传说,小时候的诸凡却注意到续篇中猎人长满青苔的身体。毕竟在灾难面前,有谁会抛下财产去搬一块一人高的巨石呢?
“真无奈啊。”诸凡说。
“不说的话,就还好吧。”
知而不言,或者言而受其责。篠木三郎的想法简单又疯狂,却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一个想法突然在她的脑中浮现。诸凡问道:“那你现在做这些事,是因为你……买了彩票吗?”
说完,篠木在她紧张的注视下,开始大爆笑。
“噗——唔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别,别笑啦……”
篠木笑到肩膀都在颤抖,然后开门下车,从车头绕过去给诸凡打开了门。
“谢谢。”诸凡隐微红着脸,回握住他伸出来的右手,小心地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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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的烤肉相当难吃。点的肉都不新鲜,生菜也干干巴巴的。
“这算是未来吧?既然知道的话就不要来这家店啊。”诸凡埋怨道。篠木三郎苦笑着点头说好。
“说起来那名少年,就是早上那位——写的到底怎么样啊?”
“优点还是有很多优点的。”篠木三郎说。
“你可真是个烂好人。”
因为喝了酒,诸凡的脸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