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南望舒很天真地说道:“这么大的袭击,总会有个解释吧。”

“你让罪犯来审判自己的罪行,当然没有结果。”莎莉雯此时已经处理完尸体,走过来道:“我刚才已经和南宫塔主说过了,至少我们的安全可以保证。”

石清河拍拍衣服上的灰,说道:“不管怎么说,先回去吧。”

又转头看向南望舒“东西呢?”

南望舒拍拍背上的小包,“放心吧,带着呢。”

“你打算怎么办?”莎莉雯问道,“直接拿出来去扇他的脸吗?”

万俟秋摇摇头,“这样的话,恐怕只会又多一个伪文献。”

“说的是。”石清河思索了半秒,“先在我的办公室放着吧,假装成稀有咒体,我要向塔主申请去一次南大陆。”

“也好。”莎莉雯道,“坐我的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于是四人都到了莎莉雯的捷豹上,万俟秋明显感觉莎莉雯和石清河的风格不一样,这从两个人的车就能看得出来。

石清河的越野车线条冷峻霸气,非常有旷野和自然的气息;而莎莉雯则是极致地追求现代感和速度,捷豹流畅的车身,轰鸣的发动机以及为了在高速下抓地稳定的尾翼,都在说明甚至是张扬这一点。

晚上的陆川城没什么人,所以莎莉雯开的很快,不多时就到了陆川大学门口。

莎莉雯自己先回去了,石清河向南望舒要了东西以后也回去了,只剩下万俟秋和南望舒两个人。

“望舒,我们都好久没单独在一起了。”在月光下,万俟秋本来就清秀的过分的脸此时更加英俊,一头长发颇有古代剑客的侠气,那双以为收到死灵魔术的影响而刚刚开始显现出灰色的眼睛更是平添了几分英气。

南望舒笑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都不叫我姐姐了呢!”

万俟秋一点都不回避这个问题,“从我知道你不应该是姐姐开始。”

“其实,我们两个何必这么麻烦呢?”南望舒捋了捋她的头发,她柔顺的黑发在月光下反射出十分好看的银色,“我不需要你表达什么心意。我和你之间,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会答应的。”

“只是因为我们共度的时光吗?”万俟秋有些不甘,他在心里是一个很好强的人,他知道南望舒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喜欢,但是他要做留到最后她喜欢的那个。

这样依靠两人羁绊的方式,只能是依赖,不是爱情。

“不是哦。”南望舒回答道,脸上是盈盈的微笑,“嘛,不过和你说这些还太早了吧。还是等你是大学生了再说吧。”

“也是。”万俟秋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能力去保护她,所有的魔术都还在适应阶段,要是没有石清河,要是没有南望舒,自己早就死在那个地方了。

他必须强大到能够在这个世界保护她,才有能力对她说出那句话。

“不管怎么说,”南望舒平静的看着远方,缓步走着,校园里的树木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你想象过吗,我嫁给别人之后你的感受。”

万俟秋犹豫了一秒,点了点头。

“什么感觉?”

万俟秋沉默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南望舒的问题,“你知道吗?在野外的动物,会杀死于自己争夺配偶的同类。”

南望舒笑了,“果然是男孩子的想法呢!”

但是在下一秒,两人走到那棵陆川大学有名的大树下的时候,南望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温柔。

“你知道吗,在陆川大学的人校园传说里,这棵大树会埋藏所有恋人的心思,如果有喜欢的人,在这棵树的树洞里就可以听见他的心意。”南望舒说道:“我没错路过这里,都会去听一听。不是因为我研习魔术而去相信神秘——这在我们魔术使看来是个很拙劣的谎话,但是我必须得让自己相信。”

“因为我,真的听得见你的心意。”南望舒转身看着万俟秋的眼睛,她微微向下俯视的眼睛里充满了澄澈。

“我想象过,你娶了比我更优秀的女孩子。我知道不知道我失去了你我还能怎么办。”南望舒的眼睛里此时已经满是泪水,“阿秋,哪怕是骗我,你也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温柔的水花滴落在地面上粉碎的瞬间,万俟秋的心也碎了。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心上人的眼泪,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断的擦干她脸上的泪水。

修长如女子的手指拭去南望舒脸上点点泪水的同时,也擦干了她心底的怀疑和犹豫,她看着有些笨拙的万俟秋,心里尽是满足。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自己的这位青梅竹马的,她只记得一旦开始,就越来越不可收拾,越来越不可遏制了。

老树飘下一片还甚青翠的叶子,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一般。

南望舒这才想起,自从自己踏入了陆川大学的校园,万俟秋的身影就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她微微屈膝,让自己和万俟秋一样高。

“把眼睛闭上吧。”她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里露出笑意。

万俟秋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睛,对于接下来的剧情他基本上已经才到剧本了,但是依然要做出绅士的样子。

他能感觉到南望舒的唇轻轻贴了上来,那种清凉里带着一丝甘甜的味道瞬间侵袭了他的大脑,原来准备好的一切都被瞬间冲得一干二净。只得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她。

她舌头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不停的从舌尖传来,甜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不断地向大脑发出痉挛的新号。

南望舒稍稍直起身子,他的脚尖也随着垫起来,手轻轻一转,把她按在了树干上。

他肆意掠夺着她口中的甜津,南望舒从未感受到如此这样的力道,脑海中此时也是一片空白。

她幻想过这样的场面,但不会也不可能知道是这样的情形,所有的预想都是废案,只剩下眼前的真实。

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他们的目光中,一切的一切都破碎之后被揉烂,身体仿佛坠入深渊,无法控制,只得追随自然的韵律。

身边的一切都消散之后重组,融化在对方的眼神中,最后吞噬在爱情的创世之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