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也跟老二合作过了,现在五妹要走了,跟我合作也行吧?”
大皇子说道:“我给出的条件就是能让五妹留在这后宫里,结合老二的条件,她以后在后宫横着走都没人拦着。”
墨寻狐疑的看着大皇子:“那么合作的内容是什么?”
“……你帮我杀掉三皇子。”
“哦吼,好一个兄友弟恭。”
墨寻笑了,他收起了铃铛问道:“想要杀他多容易,你们之前给刘采萱挖坑,下毒,一套一套做的不是很周全的吗?”
“我知道你跟五妹关系好,之前的事情……”
墨寻打断了大皇子:“你不会是想说你早知道你们父皇要对五公主不利,回朝来难免因为三皇子的事情被你们父皇拿去利用,所以你们做的事情都是变相的保护五公主吧?”
“……那你信么?”
“你觉得呢?”
大皇子无奈的叹息一声:“我知道她争不过老三,不想让她回来是真。不过当初排挤她,让家族的臣子们把她排挤到北边也是真。我承认,如果当初老三没有回来,五妹没有去北方。现在的我还是会用种种手段来对付五妹,这么说你满意了?”
“你们皇家的兄妹情还挺复杂,不过……刘寒秋说了,是之前三皇子的死让你们的父皇心性大变,对你们百般苛责。如今他的儿子失而复得,你再让我杀了他,岂不是我要承受整个国家的愤怒?”
“不会,是‘我’要杀了他。”
大皇子拍拍自己的胸膛,他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下定决心的说道:“虽然父皇已经彻底放弃我这个儿子了,皇位之争与我无关。可我毕竟是这个国家的长子,我跟老二,五妹不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落入一个……一个畜生手里。”
“……畜生。”
大皇子抓了抓头发,解释道:“我知道你跟老三有过接触,你应该感受得到吧?他跟我们完全不是一类人,他就是个疯子。你知道他每天晚上都要让宫女去他的寝殿侍寝,但是没有宫女活着出来过。擅杀宫娥本身就是罪过,但是父皇却从来不追究他的责任。这样的人将来不去祸乱天下我才不信呢!!而且,而且他不是人,死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死而复生,这绝对有问题吧?!还是从跟天义道盟的盟主会面时带回来的,鬼知道他们用了什么邪术!老头就是被迷了心窍!!”
“你这发言可有够大不敬的。”
“本来就是!”
大皇子一瞪眼:“他是皇帝!怎么能一牵扯到令妃,也就是五妹的生母的事情就乱了分寸?!他还以为自己是乡野小民,要一辈子执着于那点儿爱情么?!我国数万万的生命都担负在他的肩膀上,可他十多年了还是没走出令妃的死来。令妃活着的时候他是一代明君,死后就变得疑神疑鬼。如今把身心都寄托放在一个来历不明的‘皇子’身上,甚至打算让这个‘皇子’继承王位,甚至不惜污蔑我们这些儿子。这是一个皇帝应当做的事情?他对得起令妃,对得起这个国家吗??”
墨寻揣着袖子,苦笑道:“哟,那我以你的名义杀了老三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跟你结盟,就是跟老二和老五结盟,接下来我会让我这边的人拥立老二,或者五妹为新帝,我就一命抵一命。反正这些个皇嗣里就我最适合当这个杀人的角色了,老二背后是销影,不能跟国家为敌,老五是令妃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去手足相残。我们皇家人本就缺乏‘亲情’这种东西,我不会让五妹去彻底抹杀最后的那一点儿可怜的亲情。”
“……”
墨寻看着眼前的大皇子,忽然伸手,用力的往前怼了一下大皇子肉乎乎的肚子,怼的大皇子一个趔趄。
“干嘛?!”
大皇子捂着肚子不明所以,墨寻甩了甩手:“你想当皇帝吗?”
“废话,谁不想?!”
大皇子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墨寻为什么要问出来这种废话一样的问题。
墨寻笑着说道:“当今皇帝刘武义不想,他原本只是想活下来。”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大皇子臊眉耷眼的。
“所以,如果将来你当了皇帝,记得撤销我的通缉令啊。北边因为杀了天义道盟的少盟主,我已经被通缉了,如今在南边又把少皇子给杀了,我可真就为天地所不能容了。”
“你……”
“ 这就当是害得你被五公主揍的赔偿好了。”
墨寻的身影在阳光下溶解,溃散成泥流一般的影暗。
“胖子,让老二多帮帮你,将来记得当个好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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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被墨寻和彩绫舞堵在门口,后宫西北偏殿的门口就把守了层层的御林军。
大概有为数百人之多,组成了一道禁军之墙。
大殿的内部,欢愉的喊叫声却跟外面的冷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赤裸上身的男子心满意足的坐在床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而床上那名女子已经没有了呼吸,脖子被扭断,眼睛泛着白,浑身上下满是兽行的痕迹。
“哈呀,痛快痛快。”
三皇子从床上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一旁有人好奇的问他道:“白日宣那啥,原来这就是你在这个世界认真的活法儿啊?”
“没错……诶?!什么人?!卫兵!卫兵!!!来人啊,有刺客!!!”
三皇子啪的一下将水杯砸在了地上,慌乱的大喊大叫起来。
然而没有人能进来,整个偏殿所有的窗户,门扉都在一瞬间关闭。
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他慌乱的扫视了一圈房间,试图找到能够照明的工具,然而他的目光很快被房间里唯一的光亮给吸引住了。
一张森白的骨头面具,两点鬼火一样的猩光。
“是,是你?!”
“哟,是我。”
墨寻打了个招呼,悠然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尸体。
“要么说我还年轻呢——啧啧,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你这‘没伤害过这个世界的居民一根毫毛’也太抽象了点,原来扭断脖子就不算碰毫毛啊。”
“你干什么?!我喊人了啊!我父皇不会饶了你的!!”
三皇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地爬向了他自认为安全的角落,结果手却碰到了什么冰凉,僵硬的东西。
奇怪,这里我放过什么家具吗!?不管了!
三皇子伸手想要把这个“道具”抓起来砸向墨寻,却发现自己的手跟本抬不动。
忽然,房间里亮堂了起来。
墨寻点燃了一根鱼泪蜡烛,明亮的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擎着蜡烛的黑衣人笑着说道:“看看,看看周围。”
“什……啊?!”
三皇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碰到的是一根死人的大腿,并且已经开始腐烂了。
他吓得脸色苍白:“什么,什么时候……”
“看到NPC的尸体也会害怕,看来你真的跟我不同,能够对NPC‘等价而视’呢。”
墨寻缓缓走到了三皇子跟前,抓住他的肩膀,把他从地板上拉扯了起来,将手中的拉住递给了他,握住他的手,亲昵的搂住了三皇子的肩膀,缓缓推动,让他手中的蜡烛照亮更多的光景:“来,好好看看……看看你在这个世界的丰功伟绩。”
蜡烛移转照亮,烛光所到之处,尽是尸体。
残缺不整的尸体,泛白的眼睛,有些新鲜,有些已经腐烂。
“算上您今天刚掐死的,一共四十二个宫女的尸体,我从箱子盒子里翻腾出来了,都给你放这儿了。”
三皇子只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滚,他捂住了嘴巴扭头怒视着墨寻:“你打算怎么样?!就算翻出来又能怎么样?!你想惩罚我?”
“啊,我不是要因为这个而惩罚你,只是想说你骗了我,让我很生气。”
墨寻后退一步,困扰的笑着:“我昨天一时糊涂,被你的言语诱导进了沟里。结果回去让我的同伴担心了好一会儿……唉,到头来我还是年轻了,就是容易让你这种在现实生活中撞死过人的杀人犯欺骗。”
“你,你想干嘛?!你要杀了我?!你要当杀人犯?!开什么玩笑啊喂,这只是游戏,游戏而已啊!?”
三皇子依旧像昨天一样笑着,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从容淡定不复存在了:“你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他们希望你因为打游戏就进监狱吗?你长这么大,不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了?”
“哟,从你这个抛弃爹妈进入游戏享乐的人嘴里听到这话,我可真替你害臊。放心吧,我不敢杀你,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
墨寻点燃了另一根蜡烛,放在床头,将床上的女子尸体拖到了地上。
下一秒,三皇子一个慌神,身体出现在了刚才尸体躺的位置。
“诶……”
墨寻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三皇子。
“我没做好杀人的准备,但是这里毕竟不是现实世界——你如果真的会把游戏里的损伤同步到现实世界的脑活动的话,那我们不妨试试,伤到什么程度才会开始同步吧?”
“你,你想干什么?”
“别急,我的身体弱得很,没办法对角色造成直接伤害,所以想要杀了你还是难如登天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所以我们这场小游戏的规则是这样的。”
墨寻从袖子里掏出来了工具,一一陈列在了床前,三皇子激烈的想要挣扎,但他的手脚已经被中州城最结实的绳子所束缚。
“我尽可能的触发你的痛觉,尽可能的让你在现实世界的脑波出现波动……而你则要祈求在医生发现你的思维变动情况有异状时,能够第一时间把你拯救出来。我相信优游娱乐是不会放任拯救他们股票的大功臣死在这里的。而如果没发现,我就把你救活,继续在你身上施加痛苦。”
墨寻竖起两根手指:“你的获胜条件有两个,第一个是赌医生发现的够早,拔线的时间够早。第二个是赌外面的御林军能够突破我设置下的静音护罩,以及能应付得来我同样杀气腾腾的妹妹——她还是挺强的。”
墨寻又竖起了一根手指:“而我获胜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前面两项发生之前,尽可能的将你的身体进行解剖,还原,用我所能掌握的一切刑罚技术让你的潜意识里产生条件反射,产生一旦联想到‘修真江湖’就会浑身发抖,无法言语之类的条件反射。让你再也对这个世界产生不了任何兴趣。”
收回手指,墨寻将蜡烛吹灭。
三皇子剧烈的挣扎起来:“等等,小年轻,你下手没轻没重,你一不小心杀了我,你就真成了杀人凶手了,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这么做太冒险了,真的,太冒险了!”
“叮铃。”
黑暗当中,响起了铃铛的声音。
蜡烛亮起。
床边不知什么时候摆放好了大概几十把白钢刃具,墨寻晃了晃手里的铃铛:“每隔十分钟,我会摇晃一下铃铛,然后给你三十秒钟的光亮,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顺便一提,你只是虚拟现实技术在医学界的第二次运用而已,你知道第一次失败的引用记录是什么吗?”
“什,什么?”
“是虚拟活体解剖,因为被解刨体的生命体征还原度过高,会让人失去对生命的敬畏,而被医学界的百十名专家联名叫停了。”
说罢,墨寻吹灭了蜡烛。
三皇子的耳边响起了咔啦咔啦的声音。
墨寻淡然无谓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我现实生活中的确是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普通学生而已,没踏入社会,没杀过人,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在家人和亲戚口中口碑还不错。不过既然现在是在游戏里——”
第一抹细微的疼痛,是从三皇子喉咙开始绽开的。
伴随着外面的空气开始从器官直接涌入脖子,墨寻的声音在三皇子耳边响起:“身为初代销影的拷问顾问,接下来到你在现实世界醒过来的几十个小时里,我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没展现给玩家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