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快醒醒,别睡的跟个懒猪一样。”

“嗯~别吵我,让我再睡会儿~”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学院毕业典礼迟到的话,你可能就被会留级咯?”

“嗯。嗯?嗯?!啊!!学院毕业典礼,我差点忘了!”

清晨的一缕阳光在少年拉开窗户的那一刻巨亮无比,还躺在床上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的少女一听到那关乎自己未来的人生大事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迟到而推迟整整一年的坏消息,立刻坐起身,不顾自己的睡姿不雅导致的春光乍现,立刻在自己的衣柜里寻找着衣服。

“校服呢?校服呢?”

“校服?不就在你的床头柜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吗?昨天我不是说好了给你放在这里了吗?安洁诗雅,你怎么天天粗枝大条的,自从几天前我答应了你的请求后,你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样。”

“啊!在这里在这里。”

安洁诗雅如遇获至宝,抱着自己的衣服蹭来蹭去的,似乎只要有了这套衣服,她就能完成今后的所有的事了一样。

转眼间,她的眼睛盯着在自己房间里看着自己的少年,不由得不耐烦了起来,挥挥手要将他赶出去。

“快走快走,先给我离开我的房间,哪有女孩子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在旁边盯着看的道理!”

“行行行,我走,我先离开。”

少年早就预料到安洁诗雅会这么说和做,抢先一步在她推着自己的走之前打开了房门,老实地关上门。

“谁稀罕看,若不是脾气差的话,也不至于让别人在学院里传开是暴躁魔女小姐的传言了吧。”

砰!

重物砸击门板的声音让门抖动了起来,房间里升起逐渐高升的温度预示着房间里的主人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气愤,以至于她大叫起来,连走廊外的同级生都能听到。

“死煌朔!臭煌朔!如果你敢叫一次那个传言的称号,下次就不是警告了!”

迎着周围人憋笑的目光,煌朔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纯粹的出气筒和个人生活闹钟,自己就不该在那个时候答应她的。

“走吧,她不会毁了你们的房间的,我保证。”

煌朔向还停留在他旁边的几名少女挥了挥手,看着她们一脸担心的模样,他也明白这来年以来,她们的宿舍房间曾遭受过什么样的创伤。

得到了煌朔的保证,几名安洁诗雅的邻居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宿舍,还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自己的宿舍,想着这是自己待在学院里的最后一天,不会再来一次遭受重创的打击吧?

此时,煌朔身后的门开了,站在他的面前的,是已经穿戴整齐的散发着尊贵气质的大小姐的安洁诗雅。

“走吧。”

安洁诗雅冷不丁地抱紧煌朔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往外拉去。

“门还没关。”

“不关了!”

……

“早,安洁诗雅。”

“嗯,你们早。”

“煌朔你也早啊!”

“说说话就行了,你用你那可疑的眼睛盯着他做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正常的打招呼……”

“打完招呼就赶紧去院堂,我不想听解释。”

安洁诗雅的强硬态度让过来打招呼的女生面露难堪,眼看就要含着泪走的时候,煌朔开口安慰道:“别伤心,她这人本性就这样,没有其他恶意的。”

还没等安洁诗雅气的跳起来骂,煌朔拉着安洁诗雅离开了那位女生。

“你干嘛拦着我。”安洁诗雅气鼓鼓地不满道。

“你这脾气迟早要改,不然的话,以后谁敢要你?谁愿意要一个刁蛮的女朋友?”

“没人要就没人要呗,这不还有你嘛,你能忍受就行了,对吧?”

安洁诗雅的死性不改顽固到了极点,不论谁说劝,都无法改变她的性格,深知自己也不能劝她改邪归正的自己丧气的叹息自己的无能。

“好啦,好啦,别再谈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我们赶快去院堂,典礼结束之后,我们就去其他地方玩吧!”

……

院堂,冬凰学院专门用来举办重要典仪的地方,通常情况下,院堂是不允许进入的,开放的时候,也是少有人会踏足这里。

而今天,是三级生毕业的重要典礼,所以院堂里到处都是人,诸多的空座位在今天也是快要接近爆满,安洁诗雅与煌朔随便挑了一个地方挨个做下,等待着主持上台讲话。

院堂的钟声敲响,主持穿着正装走上前台,整理检查了下自己的仪容,便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话,紧接着是三级生的代表的讲话。

整个过程对安洁诗雅而言枯燥而乏味,听着听着,早晨那一股赖床贪睡的劲儿又一次复苏,打着眼皮,昏昏沉沉地靠在煌朔的肩膀上睡着。

直到煌朔敲打着她的脑袋,安洁诗雅才不满地睁开眼准备说一说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人敢打扰她的清梦。

“结束了,没想到你睡的这么死气沉沉,果然是昨天太兴奋,导致你很晚才睡的吧。”

“要你管……走了,我们去玩吧。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和你一起玩过呢~”

安洁诗雅挽起煌朔的胳膊和他一起走出院堂的时候,安洁诗雅感觉到一股透彻骨髓的冷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身体里,令她不禁打了声喷嚏。

“怎么了?是感冒了?”

“不会的,我不会那么容易感冒的,倒别先说这个,你看这个是什么?”

安洁诗雅抬头一瞧,用双手接住了从院堂天花板落下的数不清的白色颗粒。伸出手递给煌朔看过之后,后者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没什么啊,只是一片雪花而已。”

“那这个呢?”

不久,安洁诗雅又从空中攥了一个东西,递给煌朔看。

她手心的东西是一个拥有规则的长方形状的棱形体,晶莹剔透,宛如真实的宝石一般,在巨大的彩窗照进来的光照下,散发着奇特的光芒。

“嗯?冰块啊,怎么了?神神秘秘的,现在是冬天,有这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这哪里正常了!这里不是外面,是院堂啊!我们在院堂里,不是吗?!”

安洁诗雅大声喊叫,忽然间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其缓慢起来,就连时间的流逝都能感觉到一清二楚,没人注意到安洁诗雅这声大叫,就连眼前的煌朔也是如此。

紧接着,她的视线忽然一闪而过,一片冻天雪地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脚下是冷的发亮的冰面,而在这冰面之下,她看见是许许多多的熟悉的面孔,他们的表情各异,但唯一共同点就是恐惧,那种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能为力的恐惧。

安洁诗雅惊慌后退了几步,随之而来的是身后的冰冷的物体阻止了她后退的步伐。

她转过头,呼吸突然一滞,她感觉到整个世界就像是已经崩塌了一样。

在她的面前,有着数以万千的冰雕,这些冰雕里冰冻着的都是人,这里面一并包含了她的至亲和煌朔。

在他们依旧保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他们的眼中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好似他们实在无意识之中被冻结住的一般。

“魔物,理应被讨伐。你,必须死。”

空灵的声音响彻整个冰天雪地,宛如神灵降世,威严不可侵犯,冷酷又无情。

安洁诗雅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唯有几片零散的云朵在天空漂浮着,她的周身以及整个世界都被这个神灵隔绝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啊!!啊啊啊啊!!不要给我躲躲藏藏的!快给我出来啊!”

安洁诗雅的呐喊无人回应,她的声音回响在这片空灵的天地,久久不愿消失。

“魔物,我不是,我只是人类……我不是魔物,我不是魔物。凭什么,凭什么你要这样污蔑我,为什么我身边的一切都变成了这样……”

安洁诗雅仿佛失去了灵魂,走到一座冰雕面前,紧紧地拥抱着他。

她突然感觉一片空白的脑子宛如一个空瓶子,被突然涌入的各色的液体搅和的一团乱,疼痛刺痛她的大脑,通过神经传遍她的全身。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为什么我就是这么的弱小,连拯救你的一次机会都无法掌握在手心里。告诉我吧,哪怕说一句话也好。”

暴风雪席卷而来,将这片最后不属于雪白的天地的物事也转变成和它一样的东西,狂风暴雪吹满整片天地,留下的只剩下雪白的颜色。

安洁诗雅感觉很冷,她想知道为什么,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问,如何去做。

又或许在她的心底里,这种结局对她而言才是正确的决定也说不定?

如果这就是你的极限的话,那你还是回去吧,跟在我的身边或许真的不适合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那样轻言放弃的人。

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都做到了让自己变强的目标,可还是会失败,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这就是你的不甘心的话,那你就更应该清楚的知道,你的极限还没有到头,不会轻言放弃的人是永远不会拥有极限的,而你,不就是这种人吗?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呢?我就是那种不服输的人,我还有很多的愿望没有实现,我还没有把你救出来,我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

没错,我是不会认输的。

黑暗深邃的环境中,一片雪白冲入其中,将其染成白皑皑的天地,在那片雪白冰冷的天地里,有一簇即将爆发的火焰意图燃烧掉所有,只为她那心中坚定的信念与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