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尔自认为的理由让其他人陷入沉思,轻松且高额的报酬每个人都想要,就连苏利亚也不意外,接到由格里拉亲自推荐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迟疑,自己付出的努力必须有相应的回报,不管是哪一方出现的偏差,都会让她左右两难。

但格里拉所长之后的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除了报酬高不谈,最重要的是这个任务没有一个成员愿意接下,一般在发布委托的第一天,只要符合普通的标准,短时间内就一定会被人给接下,而这个委托却在上面待了长达四天的时间,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果不其然,老人家所在的位置偏僻,再加上在那里有着一些老人的精神时常有些不正常,随后越传越坏,到后来就演变成了有人完成委托后,老人突然装糊涂不认账的情况。

一半是为了报酬,因为队内的资源实在是越来越紧缺,一半则是苏利亚是真的想帮助老人,那种痛失亲人的感受不想让他人在自己的眼前出现。

“谁跟你是一路人,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惜伤害别人,我从不认可这样的人!”

“利尔,不要再争辩了,从道理上你就不可能说服,既然接受了这样的任务,你就必须做下去,至于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不管。哪怕是背后说闲话也好,等到任务结束,随你怎么说。”苏利亚劝说道。

“抱歉~我觉得这个任务也该结束了,哪怕是转遍了整个耶尔森林,也不可能找到他的儿子。”

“利尔!你去干嘛!”

“当然是回去找那个老不死的,怎么,你有意见?”

“……”

安洁诗雅左右一看,苏利亚似乎是被利尔给威慑住了一样,攥紧的手暴起青筋,而在一旁一直默默无闻的大叔没有站出来为这争执打上句号,任凭它恶化下去。

她知道,若是她再不出手的话,这次的任务会就这样结束的。

“站住!你哪里都不能去,你必须道歉。”

安洁诗雅双臂一张,挡在利尔的面前,紧紧盯着利尔的动作,只要有接下来的任何前进的动作,就立刻做出攻击的反应。

利尔一甩红色的头发,令人作呕的微笑,视线由下至上贪婪地扫过,恶毒的眼神令人心生胆颤。他有资本,也有资本做出这样的事,他本就不是与他们这群只懂得冒险的白痴一个世界的人。

“让我好好看看。嗯。不错,很不错啊,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走?离开只会过家家一样的白痴的身边,去我们本来生活的世界中去?”

“滚!”

利尔低下头继续笑着,后来越来越大,以至于笑出声来。安洁诗雅不懂他为什么要笑,但总觉得他的笑十分渗人,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安洁诗雅。

“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就在刚刚,你们的魔法已经完全用不了了,多亏了我从家中偷偷带来的禁魔药,虽然不是强力性的,但也足够了。”

安洁诗雅心里一慌,在危险的地方无法使用魔法的话,无疑就是在玩命,而自己使不出火焰的事实恰恰说明了真相。

紧接着,犹如捕猎猎物的蛇一般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迫使安洁诗雅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知道吗?在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你,虽然不记得,这股强烈的感觉一直存在。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我现在问你,若是跟我走,保证我可以肯定你之后的生活绝对会比现在好上上万倍!”

那如痴如狂的眼神,那一步步如魔鬼的脚步逼近,安洁诗雅第一次觉得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的人会是这么病态。

“别过来!”

无视安洁诗雅的警告,利尔离她越来越近。

“别过来!”

“啊啊啊!”

安洁诗雅惊恐地尖叫,因为已经不敢再看下去的闭上双眼的她,合十的双手被一只不算太糙的手抚摸,来自被他人恐惧包围,身体动弹不得。

“过家家结束了吧?”

此刻,煌朔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仔细分析格里拉所给的情报的他刚好看见了这样的一幅场景,那种利用禁魔药为所欲为的景象被书中的文字描绘的有声有色,令当时自己的好友义愤填膺的不停谩骂使出这一招的小人。活生生的例子现摆在自己的面前,不知是好友的影响还是怎样,煌朔竟有了些许烦躁。

“哦?你到现在还想出头?在不能使用魔法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赢得了我的魔法?”

“试试不就知道了?还是说怕打击你的自信心?”

“煌朔!快走!不能使用魔法的你是不能与他战斗的!”安洁诗雅惊慌失措地大叫,在自己的安危还没有得到解决的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有性命之危的煌朔。

“来吧,你不是说想见识一下我的力量吗?我现在就可以跟你比试比试,生死不论。”

“哈哈哈!好,那我就满足你这个请求!看招!”

随着一声地颤,煌朔的脚下的土地上崩裂,迸出的火焰柱将煌朔包围,一点点地将他烧成灰烬。

看着只用了一招就已经可见结果的利尔不屑的大笑,原以为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物,果真如自己想的一样没有一点用处,这一点,利尔深信不疑。

“以为自己将施法的痕迹藏得很深就能够做到出奇制胜吗?太天真了。”

“谁!”

从火柱后面慢慢走出,煌朔提起缠绕白布的剑,往火柱中割据。火柱被煌朔的剑一割,立即被分成了两半,很快,火焰被切断了来源一样熄灭殆尽。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用的招式提前闪躲,我明明用了火晶石来省略了吟唱。”

“知道吗?曾经的魔法的样子,是从不会去吟唱那些繁琐的诗文的,而是将它们全部记在脑中,靠意念驱动魔法纹路,最终达到一个能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杀人的。”

“而你的所作所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书还没背熟,就敢自称是魔法师的小屁孩,到头来只有你一个在沾沾自喜。”

“闭嘴!”

一个火球直面飞向煌朔的脸,他轻轻一斜,火球从旁擦过,碰不到煌朔一根头发。

“若是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是骄子一样的存在的话,也看清你自己。”

“闭嘴,闭嘴,闭嘴啊!”

多道火球发出,看似无处可逃的攻击封锁了煌朔所有的躲避路线,后者轻轻一抬剑,用同样的方式,身体轻轻一动,在利尔的面前切断火球。

“怪物。怪物。”

“还有吗?没有的话,那就……”

一道凌冽的光芒一闪,煌朔的身影消失不见,随之替代的是半只手臂鲜血飞溅,飞到半空中的手臂遇到一小撮紫黑色的火苗后,火势忽然变大,蚕食着那半条手臂,知道连灰都不剩下。

“啊啊!我的手!”利尔看着切面光滑的剩下的半条的右手臂,面部狰狞,瞪大眼睛痛叫。

凄厉的惨叫声惊动了森林中休息的鸟,向四处逃窜,见识到血腥场面的安洁诗雅怔怔不动,仿佛死寂一般,想做出动作却做不出来。

那火焰……

“体会到痛楚,就可以死了。”

煌朔再一次的提剑,准备一剑直接了结利尔,当那一剑挥下去的刹那,苏利亚一声叫住了他,悬停在头顶上的剑即刻停了下来。

“住手。”

“你是在偏袒你队友?”

“不,我没有这样的队友,至于缘由,之后我会解释,也请你放过他,算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行,杀了,也脏了我的剑。”

苏利亚小跑来到利尔的身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冷眼俯视着坐在地方痛哭流涕的叫喊自己丢了右手的他,拿出一瓶药丢在地上。

“拿着这瓶止血药,走吧。是你打破了由你父亲代你立下的誓言,我们也不会允许你这样的队员加入队伍,就当这是最后的仁慈。”

知道自己不会死的利尔抓起地上的止血药,连滚带爬,时不时还因为伤口的缘故发出惨叫,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现在,可以跟我说一下了吧……”

……

如约完成了今天向老人汇报了情况,谎称仍然有存活的机会,一行人回到了冒险家会所,在一张桌子前坐下。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让安洁诗雅小姐有了不好的记忆!”

屁股还没坐下,苏利亚的这招光速道歉着实让安洁诗雅吓了一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安洁诗雅连摆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没什么,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但是……”

“还是先讲一讲你们和利尔的关系吧,在我看来,你们貌似不一般。”

煌朔一插嘴,苏利亚不好推脱,毕竟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一段值得诉说的经历。

“好。”

这一切都要从利尔的父亲开始说起,利尔的父亲是一个商人,经常在繁荣地带不断地奔波,因为本身对待信誉的重视,也让利尔父亲对待生意也是如此。因此重视信誉的他通过不断地打拼,在路上结识了一些实力强大的人,当一个生意人将生意做到难以想象的巨大的时候,自然免不了来自武力上的威胁,暗杀,偷袭,等等。而苏利亚的父亲就因为一次相遇救下了利尔父亲,被命为他的贴身保镖。

之后,一位圣都的贵族女结识了利尔的父亲,并其父看中了他的商业能力,便同意了两人,生下了利尔。

幸福的十几年如一道离弦的剑穿梭逝去,在娇生惯养的环境中,利尔忽然有一天被他的父亲送到了苏利亚的家中,并与自己的父亲立下了一列的誓言后,才允许利尔跟随苏利亚以及她的叔父一起在离危险最近的边境内组成冒险家小队一起打拼。

在一开始,利尔还在因为父亲丢下自己而感到抱怨不已,每次出行都不愿意跟随苏利亚,但渐渐地,利尔像是想通了,逐渐与苏利亚愈发的熟络起来,融入了这个只有三人的小队当中。

只是没想到,利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性情突然变了,竟然还偷偷带上了审问罪犯才用的禁魔药。

“所以还是非常抱歉。他的罪行最不可原谅,但我也有过错,我应该早点出手帮助你的,请原谅我的迟疑与犹豫不决!”

“没,没有必要再次……”

“那你们在抛弃他之后,他会去哪里?”煌朔再一次插嘴。

“这个……其实他是有人监护着他的,也是暗中保护他的人,虽然一般情况下,那人不会跟着我们,但只要利尔出现了生命危险,保护他的人会立刻赶到的。”

“这样啊,那么苏利亚小姐,我想我们该改变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欸?为什么?难道你……”

“不,只是我想退出,而安洁诗雅她继续与你们合作。”

“欸欸欸!煌朔你怎么突然……”

“少插嘴。”煌朔敲击一下安洁诗雅的头,“我这样做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们大可以放心,我还是会继续与你们一起的。”

“这样啊。确实没有多大的差别。没事,就算安洁诗雅小姐不愿意我们也可以接受,毕竟是我们先对不起她的。”

“都说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既然彼此都解释清楚,放下芥蒂,那就来喝酒缓解气氛吧。”

终于,相识两天都不说话的苏利亚的叔父开口了,而他的话更是放松了所有人的心情,跟着他一起喝酒。

“喂,小哥,今天居然还有机会见到你在这里,怎么,来这里喝酒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格里拉穿着一身服务员正装站在煌朔的身后,环住煌朔的胳膊,亲昵的称呼着他,了解了他们这里在喝酒庆祝什么的样子,打算来插上一脚。

“小哥~今早送我的东西,我非常喜欢,我也给你一个回礼,这是我秘密研制的东西,我敢肯定,它的味道绝对不会比你给我的东西要差。”

“当然了,就怕有一些人误会~”

格里拉别一眼在旁边气的不知道说话的安洁诗雅,拿起煌朔的杯子,将酒一饮而尽,目光挑衅,轻蔑的一笑。

“是酒。”

憋不出什么话的安洁诗雅只能坐在椅子上干着急,气急败坏的样子,拿起桌上的杯子胡乱喝完里面的酒,借着胆说出了自己第一次的脏话。

“风骚女!你给我滚!跟狐狸精一样害不害臊!”

……

深夜,借着月光,点着蜡烛,煌朔背着醉如烂泥的安洁诗雅回到旅馆的房间。

仅仅就一杯酒的量,安洁诗雅就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在桌子上发着酒疯,嘴里骂着的始终是格里拉的坏话,不知道的以为她与格里拉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好在本人并不怎么在意,也没有过多的追究,不然的话,肯定会被格里拉扫地出门,不会像现在这样睡的跟死猪一样,还留着口水。

“该洗澡换衣了。”

煌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安洁诗雅现在的样子,是没有办法洗的,除非有人帮她。

但现在的情况而言,店员们也早就睡去,这让煌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算了,我自己来吧。”

煌朔将放到床上的安洁诗雅一点点地脱下外衣,裙子,鞋子,茉莉花的体香从身体飘出,洁白光滑的大腿,曲线有致的小腿,再到精致的脚丫,最后脱离珍珠颗粒一样的脚趾。安洁诗雅身上除了内衣,基本上被脱得干净。

若是算上正常人,肯定忍不住在这月下美景中,对妙龄美少女做出一点什么羞羞的事。但遗憾地是煌朔不是正常人,睁着眼褪去安洁诗雅最后剩下的衣物,抱着她来到浴室,放入早就已经准备好热水的浴缸,开始帮她清洗身上的酒味。

替安洁诗雅清洁好身体,再亲自为她穿上内衣,以及她那件粉色睡衣,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将衣服放入为清洗衣服特别设置魔法的洗衣筒。

“嗯?这是……”

煌朔从安洁诗雅的衣物中拿出了一张卡,以及一个做工精致的圆形吊坠,将吊坠放在月光下,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在月光的照耀下,吊坠折射的光芒渐渐发生变化,从月牙到月圆,最后发出的耀眼的光芒。

“原来如此。”

煌朔看着卡上的信息,和手中的吊坠,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