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院的魔女
第三十⑨章，乱战（上）
1
时间是新学院被雾气笼罩过后不久。
雾气越来越重，渐渐地就连脚下的道路都要看不清了。
但是雾气中的人依旧脚步急促的走着，雾气看起来对她完全没有造成影响，而仔细一看，其实在她身上穿着一身透明的“铠甲”，全副武装的让雾气完全没有办法靠近她，而她也就是靠着这个能力在能见度极低的雾气里畅通无阻。
琳正在确认着周围的环境，在雾气降临的时候，她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开启了气旋，在房间里等待了一段时间，结果发现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于是她走出房间，准备来查看情况。
……好大的雾。
之前花说过新学院的事情，大概就是指的这个吧。
不过说真的，很麻烦……如果找到敌人然后让琳去动手把对方打飞当然没问题，但在这种视线严重受阻的地方，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气旋能够保护她不让她接触到雾气，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只把气旋开启了五米左右的范围。
这种范围勉强能让她看到周围。
气旋不停的把周围环境的信息传递给她，可是那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消息。
“……嗯？”
空气里传来的震动让她很在意。
摆出进攻的架势，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自己靠近，而且不知为何，那个东西所散发的气势让她不敢放松警惕。
是敌人吗？
“琳！”
“……？！”
气旋发动！
一股力量卷着周围的雾气，瞬间爆发出的破坏里注入拳头，一击将对方砸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个地方让她很不舒服，总有种全部的压力都被一口气放出来的感觉。
而被击中的人就没这么走运了，身体转了个圈飞出去，然后好像砸上了什么东西……那个方向，大概是墙壁吧。
“啊……”
不好，还没看清对方是谁就动手了，结果看起来对方似乎没有敌意。
而且最糟糕的是，该不会击中无辜学生了吧？
琳愣了一下，立刻上前查看。
“你是……”
“咳咳——你想杀了我吗！”
对方穿着新学院的校服，大概是学生，但那副眼神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学生会有的——并不是指的她眼神有多么强大，只不过……眼睛里有十字的魔女，大概很难找到第二个了吧？
“你是什么人？”
“……你这家伙，没有看清是谁就动手了吗？”
“你好像没有受伤啊。”
“啊，重点是这个吗？”
这个时候，对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帽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立刻慌张起来。
“啊啊……不行！帽子，帽子！”
她在一旁的碎石里找到了自己的帽子。
可是那可是碎石啊，仔细一看后面的墙壁都被砸凹进去了，一般的魔女吃下这样的攻击早就应该失去意识了吧……不，或许会更严重？一直以来都是以更强的人作为对手练习，以至于她稍微有点控制不住力气。
可是，即便是缺乏常识的她也明白，能够承受这样的攻击而没有倒下，反而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的人，绝对不正常。
“……你是什么人？”
“如你所见，是这里的学生。”
“……是吗？”
“不然你觉得呢？”
“……”
目前摆在她面前的选项似乎除了“新学院的学生”以外的选项暂时没有。
“真是的，你干嘛要这么警惕啊？”
对方掏出了口袋里的学生证交给她。
“……亚利菲儿？”
琳念出这个名字。
仔细一想这个名字好的有点印象。
对了，她也是参赛选手来着。
而且是新学院学战部的人。
以上那些情报都是花告诉她的，如果让她自己来，她绝对会认不出大多数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为什么你要一副警察的口吻啊？”亚利菲儿叹了口气，“我在进行学战部的巡查——不过现在暂时改成寻找来不及躲起来的学生了。”
“为什么要躲？”
“……啊？”
“我老师说过，在对方进攻的时候正好就是对方防御最弱的时候——而且魔女应该说到做到，虽然你们要求是这样，但我已经答应了要帮忙，所以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去主动找敌人的位置才对。”
“……”
对方无话可说。
“说起来，你是叫亚利菲儿是吗？”
“是啊，怎么了？”
“我记得你是吸血鬼和魔女的混血。”
“那又怎么呃——？！”
气旋再次爆发，这次毫不客气的拳头朝着她的脑袋砸去，而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躲闪或者防御，亚利菲儿被直接命中，身后原本就破碎的墙壁被直接击穿，这一击比上一次攻击还要强力。
琳呼出一口气，对身体已经陷入里面一侧墙壁的亚利菲儿说：“你眼睛里的那个……对吸血鬼来说没问题吗？”
琳从刚刚就想说了，为什么亚利菲儿的眼睛里有应该十字呢？
她并没有见过现实中的吸血鬼，但按照印象里的来说，吸血鬼应该是害怕十字架的吧？不，倒不如说，一般眼睛里有十字的人，本来就不对劲吧？
“呃——”
亚利菲儿从废墟里爬起来，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琳。
似乎是在质问她为什么要动手。
“我并不认识亚利菲儿，倒不如说如果有个我完全没见过的人过来说‘我就是亚利菲儿’我可能也否定不了。但是，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
“你、你说什么？”
“我有在看报纸，印象里好像在那上面见过你……眼睛里有十字的家伙。”
如果是一般的家族，肯定不会强制让孩子去接触专业化的报纸刊物吧，但是，琳的家族可从琳认字开始，就一直给她时事政治的报纸看，而且……不光是人类社会，就连魔法世界的相关刊物也有阅读。
而“眼睛里有十字”这个特点，无论是谁看了就肯定会记住吧？
眼前的人曾经在报纸上见到过。
“……你是通缉犯吧？”
虽然忘记了对方有什么能力，不过那些事报纸上也不会详细说，琳依然时刻警觉着。
更何况，对方是吸血鬼，这一点刚刚已经确认了，就算自己真的搞错了，对吸血鬼来说也不会是什么致命伤——她这么想。
“呼——”
吸气——呼气——
气旋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哼……哼哼……哈哈……你……居然还记得？”
“！”
突然，几块碎石从她的身边飞过。
而于此同时，肩膀和腹部传来疼痛。
“唔！”
不知何时，身体居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并且血流不止！
气旋铠甲难道失效了吗——不，气旋一直都在自己周围，只不过刚刚飞来的石子速度太快，气旋虽然使其的轨迹出现了很大的偏差，却没能将其弹走，居然在偏离路线的状态下阴差阳错的击中了自己。
刚刚的攻击，最开始是瞄准自己脑袋和心脏的。
可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攻击！
她立刻与对方拉开距离，可是这时她才察觉到不对，因为这样一来对方的身影被雾气笼罩了起来，转眼间就看不到了。
本能的反应居然给了对方隐藏自身的机会。
“——我记得你已经被抓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你的消息是几年前的啊？”
声音从前方传来，她挥动气旋攻击，而击中的全部都是空气。
对方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了。
“我在两年前就不在监狱里了，托你们的福啊，我可是在那个地方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啊！”
“什么？”
“啊？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开什么玩笑！”
呼的一声，琳立刻躲闪，这次飞来的是树枝，而那树枝的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快太多，就算及时致命一击，树枝依然擦伤了她的腿。
看来不管什么东西，到了对方手里立刻就会变成危险的道具。
那种类似“加速”的能力，难道就是对方的魔法吗？
正在她一边警觉一边观察周围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你以为我是被谁抓紧监狱的啊！”
她回头，同时身体倾斜——可是身后飞来的并不是石子树枝这样的小物件，居然是一个比她一整个人还要巨大的石像！
“啊！”
气旋飞出，击中石像，可是和预想中的一样，石像飞来的速度不正常的快，居然难以让其停止。
最终，她翻滚到一旁躲开攻击。
不过，她想起来了，当时父亲拿着这份报道给自己看，自己只当是普通的实事新闻就埋头看了起来，当时父亲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或许，他的本意是想让自己对此感到荣耀吧。
“哼，你果然是那个家族的人，那个魔法，那个气旋魔法——我可不会记错！”
气旋与身后传来的危机几乎同时启动！
可是，这次落下来的可不是什么石块，而是水！
对方居然不知从哪里拿来了大量的水流，此刻无论是什么样的攻击都无法将其破坏！更恐怖的是，这些水很明显都是被魔法刺激过的东西，每一寸都像长矛一般！
“唔！”
无形的攻击袭来，而且范围笼罩了相当大的范围。
她根本来不及躲闪，被直接击中。
身体被刺伤了无数的伤口，而那些水的攻势依然没有减弱。
加速……水流……这些都是这个敌人的能力吗？
再怎么说，这也有点太过于bug了！
“呃……咳咳——”
身上不知道被开了多少个洞，血顺着水流瞬间就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
“——！”
气旋飞出，这次的气旋如同刀刃一样的甩出去，而且出其不意的命中了对方的手臂——可是对方的伤居然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哼哼——吸血鬼的身体还真是方便，只要有血就能无限的恢复。”
对方依然是亚利菲儿的样子。
“你是——？”
琳察觉到了，对方的能力绝对没有加速物体和控制水流那么简单，因为那些都是可以用魔法解决的，但眼前这个恢复力要怎么说？如果只是变成对方的样子，难道说连同特性也一起被模仿了吗？
看着她一脸疑惑，对方得意的笑起来。
“你这个表情……哼哼，啊……算了……看样子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关于我的能力，你好像有很多疑问。”
“……我不记得你能控制水流。”
“水流？”对方一愣，然后突然大笑道：“什么啊，你是这么想的吗？哈哈哈哈……真是天真的家伙！”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的能力嘛，反正你等一下也会亲身体验到的。”
“什么……嗯？”
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身体传来的异样。
她的身体，居然开始变得扁平，并且逐渐的失去重量！
“什么？！”
“你才发现吗？在我接触到你——在你的拳头打中我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中招了！”
“这到底、到底是什么！”
“你也会变成我的‘外壳’。”
“你说‘外壳’……”
眼前的亚利菲儿的确是亚利菲儿没错，但那也仅仅是身体部分，而在控制着那副身体的，其实另有其人！
“哈哈哈哈哈——你简直和她一眼！，这个人——啊，是叫亚利菲儿吗？居然凭着气味就找到了我，如果是别人或许在她吸血鬼的体质下真的毫无办法吧？可是我就不一样了……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外壳’，正被我‘穿’在身上！你明白吗？伤害我就等于伤害她，而她的体质——吸血鬼的恢复力，还有吸血鬼的力气，全部都可以为我所用！吸血鬼太棒了！这个组合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啊！”
她的能力并非是加速或者控制水流。
而是能够将别人变成“外壳”的能力！
被变成“外壳”的人，会变成扁平的样子，并且失去一切反抗能力，更恐怖的是只要“穿”上就可以得到对方的力量！快速的石块只是利用吸血鬼巨大的力量丢出的石子，水流则是楼顶的水塔被她一拳砸下的结果。
吸血鬼的力量太完美了！
一直以来，她一直都坚信，这个力量是无敌的，绝对不可能有人战胜自己！
可是，偏偏那个使用气旋魔法的人，居然巧妙的将她封入了气泡中，隔绝了她与外界解除，从而封锁了她的能力。
她感觉这是对她的威胁。
这也是对浮尔德的威胁。
为什么是浮尔德？
啊，说的也是——因为这个无敌的能力，就是浮尔德赐予她的！
2
她一直都自卑着。
害怕失败，害怕被指责。
可是偏偏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好。
一直都是垫底，一直都被当作无能的人。
就是这样的人生，居然和魔女扯上了关系。
她被魔女救下，并且第一次知道了，自己身边的同学居然是魔女。
真好啊，那么完美，那么善良美好。
而且，还拥有着改变一切的力量。
她羡慕着对方，虽然她知道自己无法变成那样，可是，对那种生活的向往却一点都没有减弱。
于是那个人的出现了。
“看什么看？我只是临时路过……啊，算了，你的灵魂看起来似乎很有意思。你……要不要试着拥有力量？”他打着伞，出现在了她面前，“灵魂连接着记忆，你知道吗？只要稍微的将灵魂添加一些东西，就能让其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
虽然那个灵魂不一定是人类的就是了。
就这样，在五年前，她第一次拥有了力量。
无论是谁都无法战胜的力量。
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有一种万人之上的感觉。
她邀请那个魔女同学出来，第一次，使用力量，变成了对方的样子。
“看来你很好的使用力量了，那随你这么做都行。”
不知为何，心脏狂跳不止。
可是变成对方的她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品尝到美好的生活，魔女的家人察觉到了她的事情，立刻对她进行了驱逐。
可是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她利用这个能力，让她们自相残杀，最后被赶出“外壳”的瞬间，她们全部逃走了，只留下她独自留在原地。
她感觉失去了容身之所。
会被责骂吧？所有人都会对自己失望，对自己恶语相向吧？
所以她逃走了。
之后的三年里，她化身为了其他人，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觉得这样夺取他人的归宿是一间很有趣的事情——直到遇到了气旋魔法的魔女。
在监狱呆了一年，有一天门卫突然都被不知名的力量放倒，而那个男人再次出现。
“我来接你了。”
“……嗯。”
对她来说，浮尔德就像太阳一般。
在一片黑暗里，面对蜷缩在角落里的她，浮尔德伸出了手。
的确，她知道浮尔德的身世，那种事简直难以想象。可是，既然浮尔德想让自己做，那么自己就会动手。
因为这是浮尔德希望的。
所以，她来到了新学院，并且打算在浮尔德动身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可是，她却看到了魔女们的比赛，并且，她看到了使用气旋魔法的魔女。
“灵魂的声音很不错啊，你想怎么做都随便你吧。”
被这样吩咐了。
所以，她才会趁着雾气来找琳，只不过她没想到对方的警觉性居然这么强。
不过也多亏了琳不假思索的进攻，自己的能力成功的在她身上奏效了。
一切都如此顺利。
3
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的扁平的缘故，琳不停的呼吸着，可是越这样越感觉呼吸受阻。
“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们的弱点是魔法的呼吸，但那又怎样？我已经让你的魔力混乱起来了，你的呼吸也乱成一团了吧？换而言之……你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了。”
“唔——呃——”
现在已经无法说话了。
“放心好了，你的‘气旋’，还有这副模样，我会好好利用的，也对……先从你认识的人开始吧……”
说话间，琳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层扁平的样子，也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她看着眼前失去活力的躯体，冷笑一声，然后一脚踩上去——脚下扁平的身躯发生变化，她就如同被什么东西吸附着，逐渐的贴到了“亚利菲儿”身上，迅速将其包裹，然后一切的部位都回归原位。
仅仅过了几秒钟，“琳”就诞生了。
这就是她的能力。
而同时她也感觉到了，气旋在空气里流动！
依靠这种类似“附身”的能力，她迅速理解了气旋。
“完美……太完美了！这就是这个魔女的能力吗！”
空气中的一切都在被她所感知着，她在比赛中看到了，这个魔女利用气旋做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操作。
而现在，这一切都属于她！
“接下来……嗯？”
原本安静的空气里传来震动。
那是一种嗡嗡声，仔细一听，其实从刚刚开始，这个声音就在耳边环绕，虽然不明显，但就像飞虫一般，让人很是烦躁。
“……什么？”
那股奇怪的声响愈发清晰，那个东西，似乎在朝自己靠近！
她立刻警觉的唤起气旋，气旋卷动着空气，将前方的雾气推开，而随着雾气的消散，冲破云雾袭来的，居然是一层透明的利刃！
“！”
她利用气旋向上吹去，想要把这个东西吹飞，可是利刃在空中翻转从水平变为垂直，居然迎着气旋飞冲而来！
什么可能——在这片云雾里，还有其他能够使用气旋魔法的人吗？！
而转念之间，那道气旋的利刃已经飞到面前——毫不意外的，气旋击中了她的胸口，但对此她并不在意，毕竟只要自身藏在这层“外壳”之下，那么一切的攻击只会作用到“外壳”上！
既然动手了，那就让这股气旋把这个破破烂烂的“外壳”破坏吧！
这么想着——她毫不躲闪的装上了气旋——
撕碎吧……毁灭吧……这可是你们引以为傲的气旋魔法！
可是，破坏却并没有袭来。
气旋利刃的确将她的胸口刺伤，但风却被灌入到了里面！
“什么！”
她这才注意到，空气里，有一股微弱的魔力，正与这道利刃相连！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第二个能够使用气旋魔法的人！刚刚的这道气旋利刃，仔细一看其实是最开始中招时所甩出的那道攻击！
因为深知自己已经中招，就连气旋也被封锁的时候，她孤注一掷将体内的气旋全部甩出，并给了对方自己“已经没有气旋可用”的错觉。
变成“外壳”的人，会失去一切反抗能力，但不代表完全丧失意识！
琳就是靠着这股微弱的意识，让自己亲手释放出的气旋回到了自己身边！
的确，琳现在无法生成气旋，也无法发动气旋的魔法，但是从身体之外补充回来的气旋，却能够给她一瞬间的喘息。
而就在这一瞬间，琳抛弃了短短几秒的舒适，利用灌输进身体的全部气旋，从外向内发动了气旋攻击！
“呃——啊啊啊啊啊！”
“唔！”
两人完全贴合在一起，这次的攻击无论是里面的人还是琳都承受了巨大的伤害。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魔女的恐怖！
吸血鬼的力量可以让她无限的恢复，但是被封闭在狭小空间里的气旋，却完全没有散去的意思！就算瞬间恢复，下一秒也会被立刻破坏，在这股疯狂的无差别攻击下，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不能……再把她当作“外壳”了……
必须……把里面的气旋放出去！
她终于选择了脱离琳的身体。
一瞬间，二人都得以解放。
她们一前一后瘫倒在地。
“唔……”
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这下已经难以直视了。
因为是对方主动解除了能力，她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而另一边，从琳背后脱离而出的她现在正靠着亚利菲儿的身体进行着恢复。
“哼……你就这么……不想被我利用吗……”
“……”
“怎么？不甘心吗……放心好了，我会给你个痛快的……你这样的魔女，你这样的气旋魔女，我怎么可能让你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说着，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站起身，双手握拳。准备给予琳最后一击。
吸血鬼的力量，别说是魔女的身体，就算是坚硬的岩石都不可能抵挡得住！
现在——就用这股力气——把她——
“咳——”
眼前的世界突然扭曲了。
随着一声痛苦的咳嗽，她看到有血滴落在地上。
“什、什么……”
“……不止一个人……”
“你说……什么？”
“在那个‘外壳’下面……不止一个人……”
气旋魔法有类似于透视光的能力，在第一次击中对方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在确认了对方身份后果断的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在气旋的透视下，对方就像是好几个人叠加在一起一般！
她也是因此确认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所以——
“刚刚的攻击……你、你难道……”
说实话，对亚利菲儿的身体造成多少伤害根本无所谓，但是，气旋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可以穿透攻击，刚刚的气旋攻击不但击伤了亚利菲儿，还一并将藏在内侧的一切都破坏了！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混乱，她能够感受到五脏六腑都被搅成一团一般。
“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收到了巨大的打击，她一时间居然难以维持自己的能力。
顿时，亚利菲儿的身躯倒地，从里面出现的是另一个穿着新学院校服的魔女，她最初就是靠这个孩子混进来的……
可是，就算这样还没有结束。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套在她身上的“外壳”，居然有六个！
而最后出现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女性。
她踉跄着，捂着胸口，最后双腿难以支撑自己的身躯，跪倒在地。
“我居然……我居然——啊啊啊啊……”身体崩坏的信息以疼痛的方式传递到她的脑海里，“浮尔德大人……我……对不起……啊……”
凄惨的声音传遍了整片天空。
而对此，琳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一下了。
不过她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只要等亚利菲儿自己醒过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哼——”
就在二人都倒地不起的时候，有个声音却闯入了她们中间。
“真是凄惨的战场……你这也是和艾丽娅学的吗？”
对方是个个子矮小，金色双马尾的女孩子。
穿着新学院的校服。
“……？”
“别动，伤员就给我好好躺着……不过你现在是趴着的，也无所谓。”
对方走到琳面前蹲下来，似乎在她身上摸索着什么。
“你是？”
“我叫莉莉，是学生会长——你应该有见过我吧？”魔法祭开幕式的时候她有上台演讲过的，“事先说好，我可和那个艾丽娅不一样，别把我和那种东西相提并论！还有！你敢叫我‘小孩子’就等着去死吧！”
……
怎么回事，这个人？
前半段和后半段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你到底……嗯？”
身体的疼痛感消失了。
仔细一看，原来莉莉身上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而那些光芒正慢慢的修复着她的伤势。
是医疗魔法。
魔女当中很少能见到使用医疗魔法的魔女，因为这种魔法过于精密，看起来似乎是发出光芒那么简单，但其实每一寸光都在被使用者小心翼翼的操作，稍有不慎甚至会导致受治疗者受伤。
而偏偏性格稍微有点强迫症的莉莉，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混乱的东西恢复整齐。
不过，这个魔女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不，年龄上应该比自己大，但这种年龄就使用医疗魔法，没问题吗？
“喂，你……”
“好了，站起来试试。”
“唉？！”
这也太快了吧！
但是千疮百孔的身体的确已大致恢复完善了。
这人是这么回事？！
“看起来没问题啊……那么接下来就是……”她看了一圈，最终锁定到瘦骨嶙峋的人身上，“啊，你这家伙，看起来很糟糕呢。”
“等等！你不能碰她！”
“好了，切掉了。”
“嗯？”
“唉？”
光芒散去，倒在地上的伤员她觉得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压根就不想去管——那些事交给身后跟来的医疗组就好了。
她上前去，抓住她的胳膊，然后狠狠的往后一掰——
“呃啊啊！”
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圣者，当然也很清楚对人体的某些部位进行攻击就能让其丧失行动力。
而她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体里的某些部分，似乎从身上消失了。
“你……你……”“真是的，居然把妖异的灵魂嫁接到人类身上……做出这种事的人是有多恶心！”“你难道也能干涉灵魂吗？！”“闭嘴吵死人了！”
莉莉一脚踢在她腿上，恰巧让她发出惨叫却又无法动弹。
“喂我说你！既然醒了就过来帮忙！不要像艾丽娅那样懒啊！”
“是……”
亚利菲儿不是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她们身边。
“你也来，把这些人都搬到体育场去，交给医疗组。”
“……我知道了！”
“嗯，那就麻烦你们了。”
“那你呢？”
“比起我，你给我去担心一下那边躺着的家伙！你这个笨蛋和艾丽娅一样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真的死人了怎么办！”
说着，给两人安排下了任务后，她就一溜烟的跑进了云雾里。
“莉莉有个外号，叫‘行走的迷你手术室’……不过这个你不要当着她面讲。”亚利菲儿走过来，“刚刚抱歉了，好像在无意识中打了你……”
“……你不用在意，比起这个……”
新学院里的魔女，居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不光是艾丽娅，连学生会长都是顶尖的。
“我还差得很远呢。”
“什么？”
“没事，和你无关。”
抬起身下的伤员，她准备朝体育馆前进……然而她却看到了亚利菲儿单手抬起了三个人。
“……”
“怎么了？”
“……没事。”
果然，新学院的魔女，还有很多不得了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