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的季節踏足而臨,天氣由熱漸涼,氣候正適宜出行。黑葵森林卻因為幾周前的爆炸而平添幾分肅殺之意,殘餘的魔力讓森林的常住戶們蠢蠢欲動,除非有着十足的把握,否則哪怕是遊盪在森林入口的附近,也是愚蠢的行為。

奎特利哪能不明白?不如說,他身為一等騎士,若是還對危險沒有明確的感知那才算是滑稽——這時候踏入森林,如果不是自己尋死,那八九不離十就是有人想要你死。

當然,他有這樣的想法也並不代表他在譴責維斯托爾曼男爵,也就是命令他此時穿過森林的那位大人,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苦大仇深、不得不說上一宿的故事,只是畢竟是非常時期,會這樣想也無可厚非。

況且男爵對他寄予着厚望,希望他——威諾曼的一等騎士,男爵手底下的戰力巔峰——能夠順利通過這該死的森林,將信件親手送到神代教廷的手上。

他對此堅信不疑。

因為那位吝嗇的大人——這麼說有些失禮——竟將收藏的魔道具和部分魔葯交給了他,而這在平時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大人,想必那封信里記述着重大的事情吧?”達曼上前,向奎特利請教道。

因為雨天的關係,地上的泥濘有些阻礙馬匹的行動,加上視線又被阻擋,他們不得不放慢前行的速度,本來停下來修整是不錯的選擇,但因為沒法生火,所以他們最終還是決定緩緩前進,順便尋找能夠避雨的地方。

“哼,我看未必,”這時另一個騎手也靠了上去,說話時鼻頭哼出了很大的響聲,“大概率是發現了秘寶了吧,因為獨吞不了,所以想第一時間彙報上去獨佔功勞。”

“你很有自信?看起來你好像有什麼把握?”達曼反問道。

“證據?沒有那種東西,如果說根據的話,那就是直覺。”

“直覺?說的真好聽,怕不是叫歹心吧。”

“嚯......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挑釁我?”

“夠了!專心幹事,我們正走在懸崖的邊上,不是躺在你們溫暖的小窩裡,要吵還是要干架也等我們走出森林再說,不要因為過於順利而大意。”奎特利適時制止了二人的無聊爭吵。不過教訓歸教訓,他自己倒也挺想知道信中的內容,但也止步於想法了,實際的行動是做不出來也不願做出來的。

二人被奎特利喝停,一時有些氣結,又因為爭吵而導致了想問話又問不出口的尷尬局面,所以一時間有些冷場。

“不管是什麼,我們只需要知道信中的東西我們現階段不需要知道就行了。明白了嗎,達曼,休斯特?”

身為領隊還是要兼顧一下隊內的氣氛。

“是!”

“明白。”

達曼和休斯特依次答道。雖然兩人向來不和,但對於他們領隊多多少少還是服氣的——不服氣的也給揍服氣了。

隊伍一共十來人繼續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林地中,葉子被雨水衝擊地嘩嘩作響,馬蹄踏在泥土上的聲音稍顯局促不安,偶有微弱的迴響從不知何處傳來。

“休斯特,發現了什麼嗎?”奎特利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只好將疑惑拋給了休斯特,這人雖說大多想法有些極端,但唯獨在偵查方面是個好手。

“沒有,什麼都沒有,除了眼下異常的安靜。”休斯特給出了他的回答。

“達曼?”奎特利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又扭頭看向了此次出行的導路之人。達曼搖了搖頭以作回應,奎特利只好作罷。

然而,很快,他便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繼續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