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很奇怪。

這裡,每個人都擁有奇怪的戰鬥能力。

因為天賦,資質以及身體素質都不一,有的人可以通過努力擁有稱霸王國的力量,有的人無論再努力,實力也根本沒有起色。

這裡的人等級限制很森嚴,等級低的對等級高的只能俯首下跪,而等級高人類的無論性情再惡劣,也終究不會有比他弱小的存在來制止他的暴行。

實力強的人可以摧毀一切比他弱小的事物而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實力就是法度。

代表這一則法度並加以執行的人,叫做冒險者。

這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冒險者元年前32年,能獲得奇異能力的不止有人類。妖獸,鬼怪,甚至死後人的靈魂都有這個資格,他們的天賦遠遠高於大多數人類。

這些人類眼中的異類被稱為寄託着惡魔的生物,簡稱魔物。

魔物因為先前人類對它們的大肆欺凌,開始瘋狂地向人類發動進攻。自傲的人類有反抗,但只能是杯水車薪,螳臂當車。

冒險者元年前15年,這裡僅剩餘的人類不足原來的二分之一,人類開始陷入絕望,攀爬在廢墟里,生存在黑暗的角落中。

冒險者元年前10年,歷史上最強大的魔物突如其來的誕生。

實力沒有種族界限,崇尚強大的人類失去了反抗意識,有神經病者將這次劫難成為上天對人類的考驗。

冒險者元年前5年,在所有人眼中不過是個等級低下的家族的孩子用盡一切財物,召集儘可能多的人參與反抗。

冒險者元年前4年,青年樹立了足夠的威信,人類也總算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擁有了憂患意識。

在共同的災難面前,無論是等級高的還是等級低的人,都沒有的對彼此的不屑或是懼怕。

奇迹般的,人類首次在青年的帶領下向魔物發動進攻。

魔物也根本不會向他們自認為弱小的人類示弱,以此,在這一年...

第一次冒險者大戰-----一觸即發。

大戰歷時四年,死傷無數,是世界史上第一次可以被稱為世界末日的戰爭。

血,黑雲,屍體,在戰場上隨處可見,而在這過程中,那個領導大家反抗的青年的父母也因為受到魔物的憎恨而永遠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青年悲痛欲絕,痛苦之後,更加堅定了要讓世界和平統一的決心。

因為這樣的英雄氣概,人們的自我高傲意識也更加激烈,氣勢愈發高昂,並在這個過程中,許多人覺醒了自身的、類似於魔物的力量。

人們發現這種力量誕生於自己的身體和萬物的共鳴之後,就將它命名為神聖的元素,並使用其幫助自己作戰,成為戰場上最無往不利的武器。

青年在第一次和魔物之首用元素決戰時,在生死玄關,將自己的實力在元素的基礎上,更近一層,使得自己的實力得到前所未有的升華,將元素的釋放媒介從自身轉化為這個世界,產生了與之前擁有着天壤之別的威力。

他將這種力量,命名為領域。

結果是可以預料到的,那個青年以壓倒性的優勢將魔物之首殺死,讓剩下的所有魔物群龍無首,徹底慌亂。

一直被壓迫的人類,終於開始了就盡情的歡呼 ,開始步入激烈的戰鬥。

不出一個月,魔物徹底頹敗,並宣布投降。

勝利掩飾不了人類對於魔物的憎惡,因為魔物殺害了對他們重要的人,人類也想對其開始應有的報復,所以在魔物宣布投降后的三天里,人類仍然對於魔物開始了無止境的無人阻擋的殺戮。

原本帶領人們抗戰的青年終究還是忍受不了人類的暴行,終究,他制止了那些人,並且接受了魔物們的投降,也遏制了這充滿血腥的局面。

至此,第一次冒險者大戰就此結束。

在人們的心中,那個青年也被人們視為最強大的英雄,並想起青年帶領他們一次次的與魔物鬥智斗勇,每一個小故事,都可以寫成一本精彩而又漫長的書。

這些故事,是一次次艱辛的冒險。

於是,人們便將第一次冒險者大戰結束的一年定為冒險者元年,而將那個拯救了他們的青年,譽為了冒險者。

隨後,因為人類原本的等級制度和他們對冒險者的嚮往,在未經青年同意的情況下,他們利用國家資金以及無與倫比的權力,將冒險者劃分了等級,並且建立了每個城市都擁有的建築物——冒險者公會。

青銅,白銀,黃金,白金,鑽石,王者。

毫無疑問的,那個青年是當之無愧的王者級冒險者第一人,直到現在。

黃金與王者級冒險者前後的階級是一個門柵,只有能夠覺醒元素才能成為黃金級冒險者,而到最後,成為王者級冒險者,必須掌握領域。

其餘的等級晉級,則需要完成冒險者公會所頒布的任務,而大多數任務是,獵殺魔物。

這雖激起了魔物們的不滿,但隨着人類實力的日益增長,它們也只能忍氣吞聲,知道被冒險者殺害。

這和當年魔物入侵人類一模一樣。

青年最終也沒有說些什麼,他知道,人類的本性,是他再強大也無法阻攔的結果。

冒險者元年27年,人類有了除青年之外的十位王者級冒險者,但卻絲毫不是青年的對手。

可青年卻在那一年神秘失蹤。

即使這樣,也絲毫不能減少人們對青年的熱情,他們只知道,那個青年,把自己叫做聖宇。

直到現在——冒險者元年1027年。

...

“就是這樣了!”

我略顯無奈的合上了歷史書,低頭看着趴在地板上,用胳膊杵着,雙手托着臉,一臉崇拜的望着我的少女,無奈地嘆了口氣。

感情這傢伙的目的不是要聽我講故事啊。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

我一臉倦意地看着她,倒是把她給嚇了一跳。

“啊...哦哦!我,我在聽的!”

少女將自己因為剛剛露出的痴迷的樣子而流出的口水擦乾淨,雙手伸直,從地板上一跳,跪着做了個軍人姿。

“明明剛才還說要聽我講故事的,可眼睛卻不知道在看哪裡哦。”

“當然是在看小新大人世界上最帥氣的臉龐了。”

她毫不羞恥而且驕傲的說出了這句話。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在聽...”

我扶了扶額頭。

我花了半個小時給她將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哦,天吶,我一定是瘋了。

雖然她是在誇我,但我早已對這不感冒了,因為這傢伙整天就知道說類似的話。

“因為像我這樣的人能和小新大人在同一個家已經很開心了!”

“小新大人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所以,別管那些故事了,請將夜夜認定為妻子吧!”

“砰!”

“我拒絕,並且這不能成為你不聽我講故事的理由。”

我一個手刀劈在了她的腦袋上,然後悠悠閑閑地躺在了地上。

生活本應該這樣美好而悠閑。

先不說什麼婚禮要辦什麼喜酒就要花一大筆錢,雖說份子錢一般來說能收回來,這附近和我比較親密的鄰居也不多。

就算對於眼前的這個少女來說,與我結婚不論什麼條件她都能毫不猶豫地接受,可是從根本上我就不喜歡她。

“那樣太麻煩了,在地板上玩假扮屍體的遊戲最好。”

我打了個哈欠,對她說著,隨即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個遊戲的本質就是用來消磨時間的奇怪方式。

“好疼,小新大人總是這樣。”

她痛苦的捂着腦袋,眼角閃着淚花,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但是我莫得感情。

並不是因為她不漂亮,相反,是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少女。

不能算是正常。

猶如夏日夜空一般漆黑的及腰長發,細滑而柔順,系在頭髮兩側的紅色絲帶好像蝴蝶一樣翩翩起舞,比眉毛微微高一點的劉海也好像戲水的波濤般柔和,紫紅色的眼瞳一直都在不停地看着我。

對她的形容全是以前向她搭訕過的人那裡拿出來用的。

也不必說什麼情人眼裡出西施。

“我知道的,我只是小新大人的奴隸,想要和小新大人結婚生子的也是痴人做夢。但,但是...”

她的情緒開始激動:“我對小新大人的愛是真的...”

“拍!”

像這種時刻,手刀無疑是解決這尷尬場面的方法。

於是,我毫不留情地一手刀給她劈了過去!

反正她都被我劈慣了,也不用擔心智商會降低的問題。

“以後別想那麼多了好嗎?”

我一臉倦意的撓了撓頭,隨後看向一邊,發現書架上有什麼東西,走了過去,但還是沒有停下嘴裡要說的話。

“我只是單純的對你不感冒而已,不用想那麼多。”

說著,我拿下了書架上的一本薄薄的書,閑着無聊嘛,總會用這些事情消遣時光。

“小新大人總是這樣。”

她哭喪着臉,彷彿失去人生的動力,開始如同漿糊一般軟趴趴地趴在了茶几上,望着茶几上躺着的白色小狗。

“小白,你也替我說句話啊。”

“汪!”

小白無語地叫了一聲,隨後像我之前一樣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年輕的小白,終於也知道屍體遊戲的樂趣了。”

“汪——!”

“啊?什麼,你說你只是因為冬天太冷而不想消耗不必要的能量才這樣做的...也算了,能了解屍體遊戲的精髓的也只有我啊!”

我略顯失望地解讀它說出來的狗語,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翻起了剛剛我拿出來的書。

“果然只有小新大人才能解讀出小白的語言呢。”

...

這個家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沒想到這周的美女寫真集的質量已經如此之高了。”

我莊重地看着書中的大姐姐們的暴露的身材。

誰都能猜到,我現在拿的是昨天剛剛買的美女泳裝寫真集,我畢竟是男人,喜歡這種東西也很正常。

“啊!小新大人太狡猾了!居然,居然拿女明星寫真集來看...”

她發現了我手中拿着的書籍,鼓起了包子臉:“明明夜夜已經那麼主動地每天晚上都偷偷和小新大人一起睡的。”

“不過是你自己要鑽進來的。”

我隨意的回答道,隨後便目不轉睛的盯着寫真集。

“這,雖是這樣沒錯。”

她又開始失落了,並轉過身,孤獨的蹲在了牆角邊畫著圈圈。

我現在也沒能絲毫在意她的感受,反正這傢伙一定過一會就會再次充滿元氣的。

我叫畢小新,是一個很普通的冒險者。

如你所見,我最喜歡享受這樣的懶散的生活。

一直閑下去,是我一生的追求,然而這種追求在以後估計會破滅。

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誰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