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不存在無法通關的遊戲,我是這麼理解的,不管多麼強大的玩家還是敵人都總有它的弱點,越是自信的人越是自大得一塌糊塗,因為我曾經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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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被緊張感以及責任感支配着的頭腦不自覺地滑下汗水滴落在地面,在我的視線之中就只剩下夕月的身影,沉重的呼吸聲徘徊在我的鼻腔之中。
不知道敵人從何而來?
不知道敵人如何而來?
以及…應問天,是作為什麼人而來?
“忘笙,身後的樓梯...”
身後的樓梯已經消失不見了,就連通道的痕迹也不復存在。
“沒事,有他們在和沒他們在區別不大,而且我也正好呢”
“正好什麼?”
身旁的夕月歪着腦袋朝着我問到。
“沒什麼,還不清楚呢”
畢竟未知的可能性太多了,要是泄露了這部分的可能,就可能不復存在。
越是強大的人,弱點就越明顯,只是要看出現在哪方面,至少從武力上看,普洛斯並不存在這樣的弱點,但是另一個方面呢。
叮鈴的一聲,從褲袋傳出的微弱震動,我才反應過來,通信儀收到了其他人發過來的信息,內心出現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逃!”
簡單的一個字出現在屏幕上,我不知道要怎麼理解這個詞,是逃離這裡還是逃脫他的追擊。
但是,不管哪個意思,都不會影響我的行動,正如我所說的一樣,越是強大的人,越會有弱點,這個弱點我也有。
“是武泉嗎”
夕月側過頭來想看通信儀,不過我下意識把屏幕翻轉,剛好遮擋了文字。
“他們說現在準備回去了,呆得太久會起疑”
“那也好,既然我們這邊確定了的話”
似乎絲毫沒有判斷我的話,她就已經順着我的意思思考下去,看着眼前的夕月,內心不禁產生了一些愧疚感。
“要是,我們能通過考試,休息天一起去...”
咔嚓的一聲,在我說話的時候,出現在某處,但是地方太大,聽不準從哪裡出現。
我也只好停下我的聲音,屏息凝神地看着周圍的牆體,這種聲音明明是應當出現在牆體之上,但是卻始終找不到痕迹。
“右邊!”
在我的手中瞬間出現了匕首,利用影縫一把帶走夕月,在她剛剛站着的位置上,有子彈的彈道飛過。
“當時救走那個暴力女的人,是你吧!顧忘笙”
兩道光滑的切痕出現在右邊的牆體之上,一個三角形的牆體從牆邊滑落,一陣雜風吹過我這邊的方向,要不是牆體的底部被踢得裂開,我都懷疑是不是剛剛好是個等邊三角形。
意料之中的人影出現在我的眼前,臉上殘忍的笑容以及沾染在衣服上的血跡絲毫沒有要隱藏的意思,真是個喜歡作惡的人呢。
我跨了一步擋在了夕月的前面,手中的千鑄再次切換成流光形態,架在我的身前。
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只是默默地注視着眼前之人的動作,根據那時候觀察到的信息來判斷,要是眼前的人用盡全力的話,我一下都接不了。
“喂喂,好歹你回我一下啊,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師兄啊,啊不對,再晚點就不是了”
被鮮血洗禮過的匕首顯得異常的刺眼,武泉和韓敏是被殺了嗎,我也不得而知,目前只有一件事我是明確的,那就是不能再讓他往前走了。
根據他的動作敏捷度,現在距離身前10米處就是我的反應時間,一旦這個距離被突破了,就意味着自身陷入了危險之中。
“不好意思,我沒有你這種師兄,而且現在不是,以後就更加不是呢”
手中的流光劃破我身前的空間,趁着時間的縫隙,急速縮短我與他之間的距離,即便他的強項是近身戰鬥,我也只剩下這個選項,而且我相信他的弱點一定會出現,儘管這僅僅是猜測。
藉助速度帶來的慣性我自下往上劃破空氣,朝着對方的腹部劃去,而普洛斯沒有作出什麼退縮的動作,匕首收在手腕之下利用邊緣擦過流光。
“呃!?”
腹部傳來意外的疼痛感,如同受到貫穿一樣,口腔中出現鐵一般的味道,整個身體被擊飛至遠處。
“忘笙!”
身後的人似乎傳來了呼叫聲,只是我還沒有理會夕月的空餘,因為對方再次發動了攻擊。
猙獰的笑容彷彿要印在我的腦海一樣,近在3米的距離,我才反應過來。
嚯的一聲,從耳邊擦過的破空聲,甚至能感受到匕首的鋒利程度,
“顧忘笙,你作為玩具可是要發揮玩具的作用啊,不然,受傷的會不止你一個...”
眼前似乎有什麼東西飛過,手臂處的衣服被劃開仍筆直向前。
“夕月!躲開”
我不知道現在已經是提前了還是晚了,但是我也只能盡我所能去說出來。
“你的覺悟夠了嗎”
腦海中不知覺地出現了這句話。
“什麼覺悟,我還沒想放棄任何人呢”
“只是你還守護不了任何人”
難道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沒有能力去守護人嗎,還是要捨棄?
“別放棄啊,顧忘笙!”
身後的人似乎並沒有受到剛剛的攻擊,金色的光芒覆蓋在我的身上,痕癢感出現在傷口處,讓我有種想要抓撓的想法。
我強忍着痕癢感往身後看去,華麗的權杖不知何時出現在夕月的手中,橫置於身前,耀眼的金色沾染在她的秀髮之上,顯得異常美麗。
“我也想站在你的身旁,保護你”
耳邊傳來夕月的聲音,她臉上的笑容似乎是在慶幸能擋下普洛斯的攻擊,以及保護到我。
我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身上的麻木感已經被驅散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這並不是緩衝的時間。
“你們的話,可不可以在事後再說呢,竟然敢無視我,看來是我的存在感不夠啊”
金色光芒凝成的光罩傳來碎裂的聲音,按照常理說,不用想剛剛那樣的攻擊一定會接踵而至。
彷彿要戲弄我一樣,身後傳來一絲絲冷意,另一方向的同一部位傳出同樣的痛感。
但是,它並沒有像剛剛一樣,在我的視線下溜走。
噹的一下,手中傳來的麻痹感差點讓流光脫手而出,而夕月停下了她手中的動作,該恢復的已經恢復了,而保護罩的作用已經失去了就沒有維持的必要性。
“你看,這樣的話,不見得能看到我的覺悟”
挑釁性的發言,並沒有讓普洛斯感到憤怒,反而臉上殘忍的笑容更加惡劣。
“是呢,再讓我多感受點樂趣啊!”
他強忍着內心喜悅的聲音,卻讓我感到殊途同歸的想法,彷彿沒有那麼討厭的感覺,要說為什麼...
“我,和你同樣的想法呢”
手中傳來的力量,以及身體的疼痛感幾乎要超出自身的承受程度,而我只有一種想法,憑藉著力量去戰勝眼前的敵人吧。
武力上比不過對方就用其他方面力量來支撐,計謀、技巧,把一切可以借用的力量都加以利用,好好享受遊戲的樂趣。
“哈哈哈,果然呢,你的覺悟和我一樣呢”
“不,我和你不一樣”
內心有着這樣的信念,想要保護的人,想要在這個世界中找尋新的樂趣,而不是日復一日地原地踏步,以殺戮為目的的樂趣,只是在玷污遊戲的真正意義。
重複而又樸素的攻擊方式出現在我們的對戰之中,沒有絢麗的戰鬥,沒有多餘的空閑,雙眼不斷捕捉着對方的失誤,儘管敏捷不及普洛斯,我也必須要更快,更快的速度、更有效的動作,阻撓他的進攻以及進行反擊。
砍、刺、擋、劈,各種動作接連而出,接下來拼的並不是屬性,也不是戰鬥技巧,而是計算以及直覺。
冰冷的寒芒掃過額頭,切亂了額頭的劉海,我不敢想象要是慢了一拍,產生的後果會是怎麼樣。
我彎身踢開了血色的匕首,脫手的匕首朝着無人的空中飛去,而我也趁着這萬中無一的機會沖向普洛斯。
然而,某一種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在耳邊讓我不禁靜止了一下,隨後接上的一個聲音讓我的身體不自覺地感受到恐懼。
砰,紅色的硝煙如同蔓延的血色霧氣一樣消散在普洛斯的面前,窒息般的感覺再次降臨到我的內心,身上沒有明顯的中槍痛感,那麼另一種可能是什麼?
打空了嗎?我想相信這是真的,但是身後的聲音告訴我,他打中了。
“快走...忘.笙”
死寂一般的氣氛包圍着我,似有若無的聲音飄進了雙耳,如同在自我掙扎一般,倔強地尋找着本性。
我的內心彷彿有着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充斥着,如烈火般灼燒的感覺,不斷燃燒着內心,大腦的清醒彷彿被蒸發了一樣,視線里幾乎只剩下眼前的人,緊握劍柄的右手似乎被自己擠壓出血一樣,血液沿着劍身滴落在地上,但是卻感受不到痛楚。
我想哭,但是,我知道身後的人一定不想我把最深處的弱點暴露給敵人吧。
“我想看看,你最後的覺悟”
站在我面前的普洛斯,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