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叔叔!”少年打开大门,兴奋的对着来人叫道。

“噢——炎盛又长高了不少啊。”

“嘻嘻。”

“我看不久就要和五郎叔叔一样高了,接着就要高过我和你爸爸了。”大川笑嘻嘻地摸着炎盛的头,“对了你爹呢?他在吧?”

“死老爹啊?他在啊,在小竹林那边吧,大概。”一提到父亲,炎盛就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又那样叫你爹了,这样可不好啊,别人见了该说你爹没教育好,说你家没教养了。”

“说就说呗,关我屁事啊。”

“话不能这么说,闲言闲语多了自己走在路上也不舒服吧?再说你家怎么也是武士家族呢,怎么能被人看不起。”

大川教导了几句就顺着小路往屋后的竹林走去。

往日大川来到家中都会和炎盛过上几招,顺便指点一下炎盛的刀法,今天居然说两句就敷衍过去了?而且神态还有些严肃,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炎盛本着看戏不怕火大的心态也悄悄地跟着大川往竹林走去,一同去找父亲。

“哦?这个脚步声……是大川吧。”

盘坐在小石潭旁的飞燕一动不动、气定神闲,仅仅依靠脚步声便猜出来来人,只不过他在说出大川的名字之后似乎本来还要在说些什么的,但是又咽了回去,只是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真不愧是老大,才多久不见你的境界又更高了。”大川一边往飞燕身旁走去一边打哈哈道。

大川在飞燕身边的一片空地坐下,飞燕随即问道:“前不久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忽然来得这么勤快了?”

大川不急着回答,先作出一副冥想的姿态,然后才缓缓说道:“近期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了。”

“大事?能劳烦你大驾光临,看来是相当严重的事情啊。”

“嗯,就是这样。”大川也不急着开门见山,反倒是问了一句,“就在这里说没事吗?”

听到大川的话,飞燕轻叹一口气说道:“子不教父之过,只要有火飞蛾便会扑过来,你赶也赶不走的。”

不远处偷听的炎盛心里一惊,手心里全是冷汗,原来父亲和大川叔叔早就察觉到了自己,不过看情况他们好像不会赶自己走,虽然之后肯定会被责骂,不过现在还是先听个爽吧。

大川用眼角瞥了一眼屋后,然后又看了看飞燕:“子随父相啊,都是不吃苦头不会头的人……嗯……不对,应该是吃了苦头也不回头的莽夫,哈哈——”

“你不是有要事吗?”飞燕的语气忽然就变得浑厚严肃起来,似乎是不大喜欢大川的玩笑。

“嘻,老样子啊不善言笑。好吧,我也不闲扯了,这次的事情确是非比寻常。飞燕,我不是开玩笑,你我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可是我等可曾见过长若一城,宽如十道,鸣声震天,烟高百尺的行海之物?”

说完,大川还不忘用双手来回比划,试图将他所见的惊奇之物再次呈现出来。

飞燕听着大川的话,看着大川那既夸张又滑稽的哑剧表演,一时间难以分辨出这是真事还是玩笑,也无法大川所要表达的究竟是何物。

“若真如你刚才所说,我等定是从未见过,恐怕世上也无人见过。”不知大川何意的飞燕姑且给了一个中肯的回复。

偷听的炎盛也在脑中想象着,可他脑中只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木制渔船,而且还是燃烧着大火的,只有这样才可能有百尺大烟……至于那鸣声,莫不是有虎豹困于舟上?

最终炎盛还是放弃了思考,只作默默地听着后续,但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

“只可惜我一介粗人,不懂得吟诗作画,不能很好的描述此物。”大川有些苦恼地摸着自己的胡渣,神情甚是郁闷。

这时飞燕才回过神来,知道大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说正经事。

“依你的意思,你是见过了?”

“对!”大川猛的一拍大腿,声音高了好几倍。

“何处?”

“天府湾!”

“何时?”

“嗯……十日前?”

“所以你为何会觉得将有大事发生?”

“我也说不准,总觉得那是海外而来的不详之物。”

“大洋之外吗?千百年来可都未曾有此变数,我等在此空谈也无济于事,不如你带我去一探究竟,如何?”

“哈,正合我意!”

“唉唉唉!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看奇观!”

炎盛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那瘙痒的好奇心,一听到父亲和大川要走,立刻就跳了出来也不怕被当场教训。

“嚯——刚才偷听已经绕了你一次,现在居然自己跳出来了,真是胆大包天了?”“”

“啊——”

炎盛因为是一时冲动而跳出来的,根本没有想好什么说辞,一时语塞。

看着面前呆若木鸡的炎盛,飞燕少有的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这次就带你出门吧。”

“唉?”

“唉?”

惊讶的不仅仅是炎盛还有大川,大川也没想到飞燕居然会同意带炎盛前往天府城:“你是认真的吗,飞燕?”

“有什么不行的吗?反正他都已经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就算是我不带他去,他肯定还会偷偷跟过来了,若是那样还不如将他带上更为省事。”

“你这么说也在理,只是……”

“老爹,大川叔叔,你们两个放心,只要带我去我肯定会好好听话的,绝对不会捅娄子的,我保证。”

炎盛急着抢在大川之前求情,大川看着炎盛那渴望的眼神,既然作为父亲的飞燕都不作阻拦,他这个外人也就不再多插嘴了。

于是乎,三人稍作整顿,第二天就出发前往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