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演《大蛇》的剧院就在学校的不远处。

 

在那个周末班级在学校集合,再从学校出发步行去剧院。我带着那本快要看完的《埃达》和刚买的《失乐园》准备在空余时读。一路上我跟在队伍的后面,折着绿化里的叶子,这是以前的习惯。

 

应该是在折下第七片的时候,她走到了我的旁边。我放慢了速度,她没有走到前面。

 

“你好。”

她开玩笑说你好,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只好也说你好。

在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她问了一些问题。理由是她之前对我毫无了解。

因为想不到拒绝理由,我一边折叶子一边回答,感到无所适从。

 

她问我的名字是什么,我回答了自己的名字,像在报复那天我在她面前问别人她是谁。

 

她问我为什么上课从不发言,下课也不与人接触。

我回答因为一个人去厕所和吃饭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她问我为什么总是在看书。

我回答因为那样就可以不用看眼前的东西。

  

“要不要问有关我的事情?”

我回答不用问身边的人也会告诉我。

 

“那你为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我回答那是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

和她说话我总是在回答问题。

 

“要不要问问我那天教室里的人是谁?”

“如果你想说,我会听下去。”我回答。

“那个人在学校卖一种违法的药,带头在学校间做生意,我是学生自管会的纪律委员,所以那天我揍了他们。”

“哦。”我回答。真是暴力执法。

 

“……为什么一直折下叶子?”

我的回答可能让她恼火,话题始终没能打开。

“只是以前的习惯。”我回答。

 

“腻了,是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皱起眉头,终于对这样的对话感到厌烦。

只是些琐事,也许是宿命论。我折下了最后一片叶子。

 

她走到了前面,终于和她的朋友们走到了一起。

很快学生到达了剧场。幕前演员唱着和歌为正式的演出预热。

 

命运论,宿命论,不能容忍的正论,自由意志的对论,和折叶一样,没有意义的理论。没有意识到的。意识到也不在乎的。意识到依然反抗的。耀眼的她一定是三种之一,而我呢,我已经放弃了反抗,失去了活力,用看书逃避眼前的问题,凡事都不支持不反抗,无论她是哪一种,都比我高等。远观也许有趣,靠近只会感到痛苦。

 

“旅の旅又その旅の秋の風

旅に病んで,梦は枯野を,かけ廻る“

 学生在和歌声中入座,想要坐在她附近的人有很多。然后歌声静寂,能剧《大蛇》开幕,神杀神的故事上演,随着旁白头戴金色的能面少年登台,他是名号素盏明尊的意气天神,因为与姐姐冲突负气在凡间流浪,他来到了一片叫做出云的荒野,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个叫做奇稻田姬的女孩,流浪荒野的天神素盏明尊在出云的孤野爱上了这个凡女,但出云的恶神八俣远吕智是有个八个蛇头且巨如山的大蛇,每年都要吞食一个出云的少女,大蛇用七年吃了奇稻田姬的七个姐姐,今年就要来吃奇稻田姬,为了心爱的女孩素盏明尊把奇稻田姬变成梳子戴在头上,让大蛇将他误认为奇稻田姬,他扮作女人用八坛烈酒灌醉了大蛇,用十握长的巨剑斩下了八个蛇头,在蛇尾素盏明尊发现了比巨剑还要锋利的神器,他将神器作为礼物与自己的姐姐和好,娶了奇稻田姬为妻,从此与人类一起生活。出云的百姓为恶神的死与新神的到来载歌载舞,在素盏明尊和奇稻田姬神婚的庆典中剧幕落下,学生窃窃私语,她静静地看着演出。

在我的书中诸神的黄昏即将开始,火神洛基与女邪神安格尔伯达交媾,生下了将要杀死诸神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