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进入房间内,看见林念璃脱光了衣服如魔怔了一般坐在床上,我心里稍微定了一下。

刚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我走到床边,并没有任何亵渎的想法,只是想用被子给她盖一下,可是刚走过去,林念璃却扑了过来,然后嘴唇立马就印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嘴……

她简直如野兽一般,粗暴而又不顾一切。

我将她一把推开,她倒在了床上,似乎放弃了自己的行为,只是瘫在床上开始痴笑起来。

“你也是在嫌弃我吧?你们都在心里唾弃我吧?……”

“你知道你在干嘛吗?”我愤怒的问道。

“呵呵,我当然知道……我可以给那个老男人上,我也可以给你们上,怎么?”她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稚嫩的身体曲线全部展现在我的眼前。“你还是处男吧?来上我啊,你们男人接近女人,不是心里只想着这件事吗?”

真是发疯了……

我阴沉着脸走到她的面前,甩了她一耳光……

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衣服穿上。”我将掉落在地上衣服捡起来丢在她面前。

“你想自暴自弃?可以,这世界上还有专门以被人上作为职业的人呢,你这算什么?恶心关心你的人吗?”

她沉默的穿上衣服。

“如果你是抱着自我毁灭的心态曝光这件事,难道你觉得这样就能改变什么了吗?不能,你除了伤害到你身边的人,让关心你的人在今后的生活中痛苦,你没有改变任何事情?陈社民会因此而痛苦?他不会……”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着和你一样遭遇的人,如果你还有理智的话,你应该多想想其他人,可能你觉得世界崩塌了,自我陷落了,但是请你以后看着爱你的人生活下去。”

我住嘴了,我不是喜欢说很多话的人,这真是迫不得已。

就这个请想着爱你的人活下去!都是临时脑海里蹦出来的台词,嗯……现在沉默下来,想想自己刚才简直没经过大脑说出来的话,还挺帅气的……

不对,我在干嘛,怎么可以洋洋自得!

我将跑偏的思绪拉回现实,观察着林念璃,她仿佛害了一场大病一样,整个精神都颓了下去。

“你可以过来抱着我吗?”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在了床边,她靠过来,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开始哭了起来。我感受到她单薄的身体,想起她其实才十四岁,而且是单亲家庭,为什么陈社民可以对十四岁的少女做出这种事情,在他的眼中,又是一个怎样荒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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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个小时之后,情绪波动太大的她哭着哭着,趴在我的肩上睡着了,我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出了房间。

不知道王跃那边怎么样了?

刚才在房间里面,张正应该被林念璃的表现所刺激到了,这对于他来说,应该算是很大的一个打击了。张正虽然有着少年的那种冲动为人着想的心性,见识和经历还是太少,家庭里没人教他怎么变得更坚强,学校里更不用说。

我分析了一下觉得王跃应该没问题,既然他自己有着相似的遭遇,应该能够用同理心开导张正。

现在头疼的反而是陈社民那边的问题……

说实在的,我并没有多少属于群众的愤怒,如果不是因为当事人就在房间里面,不是因为王跃的委托,我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

现在嘛,我也没什么头绪。

待在旅馆的走廊里,我有点空虚,突然间觉得如果有烟可以抽或许心里会觉得安定一下。这个旅馆虽然在车站周边,但是因为我们县城也不是什么旅游城市,来这里住宿的人并不多。

看着走廊开着墙上开着的门,一排一排的往后延伸,偶尔会有人打开门出来,大多是一男一女,有说有笑的,年龄相当的一男一女,在宾馆里,猜的到是做什么,正是因为猜到所以心里有些小躁动,以前的我会有些不太能直面这些事情,男女之事在我看来总是有点神秘,后来……

总之,这种在克里斯朵夫看来属于年轻人的肉欲是纯洁的。

此时,柏杨在《西窗随笔》里所说的关于老年人的情欲问题又跃上了脑海,这小老头头脑确实很先进,不过他主要说的是老年人性欲减退,更多的需要的是陪伴。

这大概并不能混为一谈,因为陈社民的行为已经到了变态的领域了……五十二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应该还属于中年吧?

报道里好像也没说他有家庭,如果是一个有家庭的人,按照正常的婚嫁,她的女儿应该也成年了吧?

我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陈社民是否有家庭,跳出来的页面里,在一些论坛的网页里有提到,我点进去看了一下,原来这家伙离婚了,孩子跟着母亲,而他自己一个人。

他的这种情况真的已经很典型了……至少在我看过的心理学的理论里,这种状况是典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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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王跃带着张正回来了。

两人的神色看起来比较平静,但是还是有些蔫蔫的。

“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王跃回道。

我将王跃拉到一边,低声对他说道。“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要联系林念璃的家长,之后的事情,我们很难插得上手,陈社民那边就交给媒体跟进好了。”

王跃低着头,没说话,我有点搞不懂他的想法。

我转头对张正说道。“林念璃她才睡,你要不要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过来?”

张正看了看房门,眼神中有着后悔。“那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他说着就转身了。

“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最好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我在后面提醒了一下,毕竟他两天没去学校了。

等张正走后,王跃和我坐在楼梯的平台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想当面问问陈社民。”

“问什么?”

“问问三年前孙薇的事情。”

“孙薇?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女孩吗?”

“嗯,其实我对于她的离开总是有些耿耿于怀,我曾经察觉到她的悲伤,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做,让她就那么走了……”

“世界上总是会有这种后知后觉的事情了,悲伤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深挖里面的意义了。”

“你不会懂的……”

又来了……不管是谁,总有些事情觉得是别人不会懂的,然后自己一个人沉浸在里面,拖也拖不出来。

我也不想在懂和不懂上多说些废话,那样毫无意义。

我只是说了一个故事。

“后悔的事情谁都有过,我就说我一个同学的故事吧,那是在初中的时候,他和班上的一个女生走的特别近,这种亲近的关系在他们两人看来却像是游戏,谁也不承认自己投入了真情,但是他们却又享受着这种关系带来的似是而非,若即若离的暧昧。就和所有的青春故事里的悲剧一样,最开始的懵懂总是结束在不得不正面面对‘爱情’的当口,正因为不了解,所以他做了个很傻的决定,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这场爱情游戏中的失败者,他竟然引入了第三者,在他看来这样无疑是表明自己丝毫没动心的证据……他想等着对方主动,可是……结果自然不用说了,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这样渐行渐远……”

王跃一直听着,直到最后才回话。“干嘛说这个?你那同学就是傻逼一个。”

“……”有点无语。“我,我就是想说明谁都会有后悔得事情了……现在想想,他确实挺傻逼……”

王跃似乎觉得这个故事真的特别脑残。“这种抱着玩弄感情想法得脑残,应该人道毁灭!”

我大吃一惊。“人,人道毁灭什么的……是不是有点过分……毕竟他也没伤害别人……”

王跃突然看了我一眼。“对你这个脑残同学的故事没兴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没兴趣……几秒钟之后我才突如回过神来。“啊,对了,都这么晚了,你要回去的吧?”

“你呢?”王跃问道。

“我留在这里,明天记得给我请假。”

王跃欲言又止。

“干嘛?想说什么?直接说啊?”

“你们两个……”

我瞬间就怒了,一拳锤在他的肥腰子上。“想什么呢?!”

“没,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记得明天请假。”我提醒。

“请不请都没所谓啦。”

“还是要请的,真退学了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不担心呢。”

“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