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命来!你这个该死的女魔头!”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哈哈哈,那你就来取啊~!”

『嗯。你怎么沦落成了臆梦?』

“看我给你再戳几个窟窿出来,让你笑!”

『说来话长,我是被我自己的臆梦坑了,现在又被另一个虚假的我给控制住了……』

擂台上,诸葛妍和乔馨瑜兵刃相见,煞有介事地激战在一起,火花四溅。每一次碰撞,她们的嘴都没闲着,表面上大声地相互挑衅,实际每每杀到一起,总要咬牙切齿地纠缠较劲一番。这期间,她们会用只有她们能听清的声音交谈。表情上还不让旁观的看出破绽。

这便是一阴一阳的两种对白。演起来不穿帮还是个技术活,对话需要一心二用,加上表演则一心多用。她俩也算小机灵鬼了,做起来倒也不算太吃力,一般还真就看不出有什么不自然。

“我好怕怕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指甲尖,还是我的宝剑利!”

『控制?怎么个控制法?』

“呵呵,你的剑也就配给我削削指甲了。”

『无法忤逆她的意思,没法反抗她。』

“哼,行啊,那就看我把你的指甲都给一个个砍下来!”

『那该如何破解?你直接过来我们这里不行么?』

『应该不行,这家伙掌握着所有臆梦的生死,恐怕逃过去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好像掌握了什么黑科技。』

『黑科技?』

『对,很有科幻感的秘密基地给她的力量……你不也看到了她的神技了么?她还能让臆梦复活……』

听到这些,小妍一时都忘了演戏,与小瑜利刃相抵地多聊了两句。意识到这样显得不自然后,她当即手上使劲,做出用力格挡状,再一个后空翻退开。

“难怪你口出狂言,看来确实比以前能打多了。”

“呵呵,拜你所赐!所以我才要好好报答你啊!”

“哈哈,好啊,这样才有意思嘛!那咱们就好好战个痛快!”

几句话的戏词过后,她们又胶着地战到了一起,继续做出较劲的样子,继续着真正的交谈:

『果然是这样。第一个登场的就是你爷爷的那个无脸臆梦吧?』

『嗯,他很快就能复活了,换一副面容再登场。』

『这样就能反复利用你们的王牌了,好手段啊……怪不得要搞什么擂台赛。』

『其实……那主要是我的主意,目的只是想有个机会见到你,说个清楚……』

『所以你才写了那首诗么?』

『是啊,看来你什么都猜到了。你果然不负我的期待,比我想的还要顺利。』

『可是我还是救不了你……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摆脱那家伙的控制呢?』

『是啊……该怎么办呢……』

棘手的问题,小瑜显然已经深陷于此难以脱身,小妍想拉她却无从下手。很多关键性问题,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急切之间想要梳理清楚做出决断,实在太难了。这关乎小瑜的生死存亡,不能不更谨慎一些。

『哎?那黑科技到底是什么?你说的秘密基地又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那次我被当成臆梦干掉死而复生后,便在那培养槽一样的装置里复活了……只知道那地方很大,很亮,很神奇……』

『嗯?那你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

『传送过来的啊,就像是瞬间移动一样……』

『瞬移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还是想办法打赢擂台赛吧。那样按约定条件,你就可以随意处置这些臆梦了。』

『打赢?你们王牌可以无限复活怎么打赢?』

『复活可以无限,但规定的人数是有限的啊,只要你快速打赢那些拖时间的,总数达到十个你们不就赢了么?』

理论上是这样,但想要速胜哪有那么容易,这帮家伙明显有备而来,对方很熟悉我们这些梦击士,而我们对这些臆梦却知之甚少。更何况,就算能打赢擂台,臆梦真的会遵守约定?唉……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姑且只能先按游戏规则来了。

『好吧……那我就先把你打下台,之后我们会力争速战速决。』

『不行,你必须杀了我才行。』

“什么?!”小妍听这话,不由脱离了密谈模式,惊叫起来。“你这么想死么?”

这后一句是给前面的惊诧打掩护,同时也是一语双关。

“呵呵,我都说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本事吧!”

小瑜借势大声地叫起号来。这既显出了自己的决心,也在表演上顺理成章地将这场战斗推向高潮。

为了让小妍出手,她还学无脸男,用疯狂进攻的方式,用决死的表象,故意露出破绽。经过这么半天虚虚实实战斗的适应,她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尤其战斗中的控制力,已经自如了许多。

但让小妍下这个杀手,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之前像元朗那样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已经知道了底细,她怎么可能轻易下得去手?就算眼前这是臆梦的身体,就算知道她可以复活,但面对的终究是小瑜啊……

『快啊,那家伙已经有点怀疑我了,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更安全!别磨蹭了!』

小瑜有点急了,在猛扑向她的时候,咬牙切齿地低声说。这种果决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身为大小姐更为难得。这算是沦为臆梦这么多天来,遭受的种种,所逼迫和磨练出来的。以前光是怕疼就很可能退而求其次,但那样显然是达不到效果的,只会加深晓瑜的怀疑。

被动招架的小妍,在片刻的犹豫过后,很快也想通了。眼下既然没有万全之策,那就还得顺着臆梦的道道来。既然那家伙敢派小瑜上场跟我打,就说明对方心里有数,仗着神技不怕她背叛,所以在试探她……而刚刚假打的戏码,很难说没有任何纰漏,只要心存怀疑便很容看出这里的问题。若想化解,只有用那终极的方式,才有可能。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随着小瑜歇斯底里的狂攻,表情逐渐扭曲……小妍咬咬牙,也狠下心来,戏演到这个份上必须有个了结了。

刺啦——!小瑜的利爪划破了小妍的胳膊,四道鲜红的血印说明了伤口之深。

“啊——!!!”

小妍痛叫一声,将承影横扫出去,这是用了真力了,剑锋都跟着闪出了杀气。歘地一下,真就把小瑜那锋利的指甲给削掉了,然后翻手一剑,直刺胸膛。

这动作都是电光火石,一气呵成,容不得有任何想法。当她下定决心后,加上被抓伤的痛感刺激,她的战斗本能便全力发动了,顺势就使了出来。

『干得漂亮……』

小瑜身子一软,趴到了小妍拿剑的胳膊上。真的好痛啊,比上次被元朗一剑封喉还痛。但她又不觉得有多么的无法忍受,原因是被晓瑜调教的时候更痛……

小妍也是心里一痛,尤其是听到她的这声有气无力的低语之后。但她必须硬起心肠,一把将承影剑从她的身体里拔出,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跌倒,身形瓦解消失……

“下一个是谁!还有谁——!!”

小妍把剑一甩,咬着牙,气势十足地朝台下的臆梦们大叫。

她不是做出来的,是真的火气很大。好容易见到了小瑜本人,并证实了自己之前的那些判断,可结果却没有办法,只能先手刃了她。这种心理上的体验,实在有够窝火。必须找个真正的臆梦出出气,尽快打够十个,赢下这擂台赛。

女魔头!凶神恶煞的女魔头!

那些臆梦心理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惊呼,不免都有了怯战之意,谁也不敢接茬。

这些家伙被调教后,自信心是上来了,但面对小妍,还是免不了有些之前幻梦之夜惨败的阴影。而且就在刚刚,看之前的老大打得那般热闹,终究还是被对方干掉了,让那份恐怖的感觉又回来了。

臆梦作为中高级的梦癔,算是最接近人性的梦癔了,它们有着很多人性的恶与弱点。按理说,它们都知道就算死了也可以复活,但面对恐怖的对手,怕就是怕。而且,名额本来也有限,如果上去扛不住拖不久,那还会招来现在老大的责难和折磨,这个也是恐怖的一部分。

小瑜的上场是临时安排的,这打乱了一开始的计划,这也是导致群魔踟蹰的最直接的原因。是该让原本第三个出场的续上去呢?还是跳过去安排第四个上场?这俩货心里都想着对方上去送死,自己不打算出头,所以造成了一时无人回应的冷场局面。

这下惹恼了晓瑜。

“哇啊啊啊啊……!!!”

微妙的沉默,忽然被臆梦群里一声可怕的惨叫所打破。

是原本第三个要出场的臆梦——尖嘴猴腮一身毛的家伙,好似一只直立猿、类人猿。它表情扭曲地蹦起来老高,重重地摔到了一旁的石板地上。它是那般痛苦,好像溺水了一般挣扎着无法呼吸,使劲抓着自己的脖子,连脖子上的毛都给薅下来了。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阵后,它张着大嘴,口吐白沫,停止了一切动作。随后嘭地一下,化作了光华。

臆梦们见此无不大惊,纷纷用惊骇的目光看向老大。这回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只臆梦就在眼前死了,真的死了。

“我不养无用之徒,再有畏惧不战者,和此人同!”

晓瑜柔和的声音,好似一把尖刀,乃至最后一字瞪起眼睛的厉声,更是让众臆梦心惊胆裂。臆梦们都明白她的狠辣,谁也不敢多言,都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下一个是谁来着?”

她这语调比刚刚妖媚的多,给人的感觉却仍然杀气不减,从那些臆梦战战兢兢的样子便可看出了,这不是一种错觉。

“是、是我。”

一只奇丑无比的人形臆梦站了起来,是原本的第四顺位。他刚刚看到第三位惨死的样子,吓得他现在还在腿软。他慢慢站起身,一副仿佛患了腿疾的样子,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地走向擂台。

“你到底行不行啊?”

“行!行!”

后面催命般的声音,吓得他一蹦,连声应答,生怕和之前那个倒霉鬼一个下场。这一吓,腿脚也利索多了,一下子就蹿到了台上,只是身上的战栗无法克制。

哈哈哈哈……梦击士阵营这边都笑了。

他们全都当笑话看,只有小妍心有余悸。倒不是她对臆梦有什么悲悯之心,而是后怕,脊背发麻的后怕。这一切都表明刚刚自己和小瑜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那到底是什么黑科技啊,竟然能让这个家伙可以控制其他臆梦到这种地步?真的可以随意决定手下的生死?!幸亏刚才没有轻举妄动,如果让小瑜直接背叛她,下场估计就和那个臆梦一样了,这太可怕了。果然谨慎是对的。

事态的严峻已超出了她的想象,看来要以更认真的心态来对待这个擂台赛才行了。

“我来吧。”

司马武从背后拍了一下小妍的肩膀。小妍回过头,本想拒绝他,但这小子的脸正凑到肩膀旁边,她这一转正好亲到了他的脸上。

“你……!”

小妍一抖肩膀,往旁边一撤,羞恼地脸红了一下。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心玩这种小儿科,占这种便宜。

“嘻嘻,你肩膀好僵啊,还是我来吧。你先休整一下。”

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小妍舒展开眉头,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情况有变,自己的确应该下来和大家知会一声才行。

“那你小心点,如果可以,尽量速战速决。这场擂台赛我们一定要赢下来。”小妍走近他低声嘱咐道。

“明白。那你刚才和她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

“你打完了下来我再跟你说,你先专心应战吧。”

司马武点头。小妍跳下台去,把新情况与梦仙大人和元氏兄弟说了一下,告诉他俩,尤其是元朗,做好恶战的准备。这回要来真格的了。

此时台上,司马武抡着手里的大斧姬萝葶,与那臆梦陷入了苦战。

如果刚才看那臆梦窝囊胆怯的样子,就以为他好对付,那就大错特错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从众多臆梦里挑出来的精英,都是晓瑜亲手调教过的,哪个也不能让人小觑。就算第二个登场的被文莹莹意外干掉了,也不意味着那家伙真的那么废,只是被莹莹的法术克制了,心理上多少因为欲念的干扰有些大意,才看起来好像很容易打败。而且越往后越强,这第四顺位上场的家伙可一点也不弱。

另外,还有个影响因素,那就是这个臆梦真是让人难以直视的丑。

怎么个丑法呢?牛头马面跟他比都可以算是眉清目秀了,但凡心理不够强大,战斗能力不够高超,还需要依靠眼睛,那都会或多或少地被干扰到。

他不是个人形?太过奇形怪状?也不是,他恰恰是人形,有鼻子有眼像个人,才会让人觉得丑,如果只是奇形怪状好像抽象的画似的,反而不会有这种恶心人的观感了。可以想象一下,人类的五官都在它该有的位置上,什么也不缺,唯独缺乏美感会是什么样子。

这家伙算是集大成了。脸形本身就不规则,还坑包的,就像个发了芽的烂土豆;猪一样的招风耳,还不对称,各有形状;眼睛一大一小,大的如番茄,小的如豌豆;红彤彤的酒糟朝天鼻,茂密的黑洞洞的大鼻孔;一嘴的大龅牙,地包天的宽下巴……

这副尊容真是让人过目难忘,怎么看怎么膈应,比面目丑恶的怪物还膈应的多。

怎么会有这种臆梦呢?好歹梦癔是人梦想的产物,要么代表理想的样子,要么和现实本体一样,就算因为欲念而变得面目扭曲,也不会丑成这样啊……这很大程度上是调教导致的异化,越是丑陋越说明他异化程度越高,能力也越强。

想不到竟如此扎手!

已经使出全力的司马武,心里暗暗叫苦。本想按小妍说的速战速决,可自己面对这么个丑八怪,竟没有丝毫优势。这家伙也是用斧头,不过不是他那样的长柄,而是两把虎虎生风的大板斧。从力量上正面杠他的攻击。

当当当……几番硬碰硬的对撞,他就感觉手臂发麻,而那个丑八怪还笑得出来,好像占了多大便宜。本就打得很难受了,看对手笑更是浑身难受,好想用姬萝葶横过来把那家伙的丑脸拍平了啊……

这便是心态上的差别。那臆梦一开始就是哀兵,本以为自己会撑不住呢,没想到自己能扛住对手的攻势。那可是上次让他们吃过大亏的狠角色,他自己也是亲历过的,如今能打得势均力敌,他自然要笑了。自信心也越打越足。

相反,司马武一开始就使出了全力,力图一举干掉对方,结果成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几番交锋过后,他的气势大不如初,全靠硬咬牙才不至于真的三而竭,但这样消耗太大了……这样下来,他必然产生焦急的心态。而他自从得知小妍感孕了之后,他那股子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劲头,急于想在爱人面前表现自己劲头,无疑更加剧了这种心态的失衡。从而让那丑陋恶心的面容成为了他负面情绪的爆发的导火索。他开始不冷静了,出招逐渐陷入情绪化。

此消彼长,态势的均衡由此变得对小武不利起来。对手抡起板斧逐渐占据了上风,而小武明显力不从心,没法跟那家伙硬碰硬了。

当——!

小武手里的姬萝葶险些撒了手,也就是他的神器够强度,要不然刚刚这一下双斧砸在斧柄上,不说砸断了也得砸弯了。虎口都裂开了,又愈合,个中痛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武慌了,害怕失败,害怕丢人,这让他更加被动,被人家步步紧逼追着砍,他只能依靠稍强的身法在台子上转来转去,狼狈地四处躲闪。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样下去,他必输无疑。他自己何尝不知道,但他明知如此却没法调整过来,而他又不想放弃,导致他的死撑变得险象环生。几次敌人的斧刃擦着他的脑袋过去,让台下观战的同伴无不提心吊胆。

而刚和元氏兄弟说完话的小妍,听到动静不对,便转向台上。

“你在玩什么呢!不想好好打就赶紧滚下来!”

小妍的声音恍如天籁之音,就算是在斥责他,在他听来也是那么动听。深陷恋情中的男人就是这么可笑,所爱的人不论说什么,都可以积极理解,成为他的动力。

小妍的话,也的确歪打正着成了给他挽回面子的话语。把被动挨打说成不认真,说成玩,这不就是变向说他能行么?这就是最好的鼓励。

而对小妍来说,倒也不是故意见势不妙给他打气,而是真的那么想。她由于没有从头开始看,所以冷不丁的有些看不懂,看他笨拙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没有正常发挥,以为他又在耍着玩。从客观的角度说,怎么看倒也没全错,就因为心态问题,小武的确没有发挥出原本的实力。

这就是为什么说是歪打正着。

“哈哈哈,不玩了!该是让他玩完的时候了!”

顺杆子爬的司马武当即重振旗鼓,使出一记横扫千军。

占据主动的臆梦没想到他会忽然反击,本以为他没那个能耐了。更没想到的是,这一击会如此有力。两个没想到瞬间让局面逆转。

按常理,没想到是正常的。谁会想到那台下听不出是鼓励的话语,会成为他的强大加持呢?也不会想到,这个男人现在自我催眠的恋情的驱使下,有着怎样的潜力,更不会想到,这可是要当爹的男人,这是双倍的加持。

如此急剧的心态转变,除非深知内情,否则换谁也想不到。而这转变后所爆发出的力量,所形成的反差,都会造成巨大的冲击。

当臆梦架起双斧抗下这一招的时候,便深刻体会到了。

嘡——!!!

震耳欲聋的巨响,宣示着这场战斗的走向。

也是差点脱手,这回变成了臆梦这边。这真是把这家伙给震撼到了,震得有点发懵。而此刻的小武,完全是充满了能量。两者一对比,臆梦的实力打了折扣,而小武则是百分之一百二的发挥。

两者的差额,便是逆转的资本所在。

瞬息万变的战斗再次展现了诡谲的一面,攻守转换就是一瞬间的事。势均力敌的时候尤其如此,一个心态的转变,便可完成看似不可能的逆转。

就当臆梦被震得险些脱手的时候,司马武借势使出的第二招到了,这就体现出他的身经百战的经验了。他自己被动的时候,就算再怎么急躁,可没有发懵愣神的时候,而臆梦可没有这种积累。这有点像是一夜发家的暴发户和资产大亨的区别,就算财力一样,较劲的时候也会高下立判。

小武这第二招是借着弹开的力量,翻手举起,然后迅猛落下的劈砍。咔地一下,反应慢了半拍的臆梦没有完全招架住,让他的斧刃顺着格挡的缝隙砍了进去。这一下正劈到臆梦的脸上。他下意识往后躲,但还是没躲开姬萝葶前端的枪尖。

这下可解了气了,早就看这个臆梦极为不爽的小武,终于亲手将那副尊容给破了。受此重创的臆梦顿时丧失了战斗力,两个板斧撒了手,迷迷瞪瞪地转身就逃。小武抽回姬萝葶,再次利用尖端,从后面给他来了个通透……

瓦解消失,司马武险胜此阵。

“呵呵呵……”

司马武脚下一软,半蹲在台子上,有气无力地朝小妍笑了笑。这一仗打得实在太险了,差点翻船。好久没有这么刺激的感觉了,好久没觉得打赢个臆梦要这么庆幸了,也好久没有这么累了。那决胜的一瞬,使出了超额的力量,自然是消耗巨大的。

看小妍投来赞许的目光,微笑地看着自己,他觉得一切都值了。他真想扑过去,抱住小妍庆祝一番。他实在太高兴了,同时想感谢她关键时刻给自己的“鼓励”。幸亏他没力气这么做,要不然小妍肯定会给他一拳作为奖赏的。

四战四捷,一切都很顺利,却不能让小妍乐观起来,毕竟敌人只是在拖延时间,这么打下去肯定是躲不过他们王牌的复出的。

“朗哥,你和那个无脸男打到底有几分胜算?”她刚才这么问元朗。

“七分吧。这还是乐观的估计,他显然没有使出全力。”

“七分……真就不能保证稳赢么……”

“嗯,那个臆梦确实非常强,还非常老道。我可不想夸海口,误导你的判断。”

小妍点点头,认同朗哥耿直的实事求是。

“那朗哥你第一战消耗了不少吧?会不会影响你接下来的战斗?”

“还好吧,我也没有使出全力。不过消耗肯定是有的,还不能通过消灭臆梦来补充,这就有点麻烦了。”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他们可以通过复活恢复,而我们一直在消耗,只怕你们再碰上的时候,优势会丧失掉。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呵呵,怕什么,不是还有你我嘛……”一旁的元放笑了。

“元放大哥你也有信心打赢那个无脸男?”

“没有啊,战斗非我所长,但我可以帮你们加强啊。”

“加强?”小妍听了先是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恢复了暗淡,“不行,这不是打团战,这么做明显是作弊。”

“你该不会要和臆梦讲究游戏规则吧?”

“没办法,小瑜在他们手上,我想堂堂正正赢得这场游戏,让他们无话可说,以此来解救出小瑜。再说,就算加强,那持续时间也不长,总不能在场边明目张胆地用这手吧?人家也是有神技的,如果放开了手脚,恐怕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小妍妹妹所言极是。”元朗连连点头,“其实,就算我不敢说稳赢,但咱们也是人才济济,没有输的道理。看看莹莹那孩子不就是么?还有你,其实你可以更自信点。”

“我?”

“呵呵,怎么?你很意外么?刚才我让你观摩,你应该是受益匪浅吧?你可是有无限潜力的,早晚会超过我。就算是现在,你也是深不可测的,只要你策略得当,你跟那无脸男对战也是有胜算的。”

“真的么?我没觉得我有进步到这种程度……”

“你的基础能力其实已经和我差不了多少了,你所欠缺的不过是战斗的技巧和一些实战经验。我和他的战斗,对你来说肯定学到了不少吧?以你的资质,也肯定能举一反三,灵活应用了,这就是你最大资本,可不要浪费了啊。”

话说到这里,擂台上司马武那边的动静将她引了过去。

看到又赢一场,本方未损一人,似乎胜利只是时间问题了。但小妍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战略上可以藐视对手,但战术上必须重视对手,眼下的重点应该在那个无脸男身上。搞清楚他何时复出,身手若何,是赢下擂台赛的关键。

她预感,无脸男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看对面臆梦群中,小瑜外表的老大稳如泰山地坐着,就能判断出个大概了。

“这回换我来吧。”

元放走到小妍身边,拍了下她的肩头,知会了一声,然后便翻身上了擂台,换下了已累得不行的司马武。

这是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作为争夺小妍芳心的一员,元放发现今天的司马武好嚣张啊,几次举动颇为过分,仿佛在宣誓主权一般。关键小妍还脸红了几次,这让他意识到了危机。于是他自感必须得露一手才行。

我好歹也是在国外叱咤风云过的,岂能在这种场合毫无作为?

抱着这样的想法,元放站在了第五战的舞台上。

对面又是个周正的人形臆梦……周正?

不好,这家伙应该……

应该是无脸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