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不可能？就许你那么完美我就不能进步？你是有多傲慢？多瞧不起我？你这家伙不要欺人太甚！”
臆梦小瑜还在负隅顽抗，刚刚还说会气得噙泪，她就真的玩起了眼中噙泪。不过做戏终究是做戏，和真情实感是不一样的。她还不够戏精，尤其在最了解她的闺蜜眼中。
“呵呵，思维的惯性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人又不是机器，改变程序的设计就行了。我也从来不完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性的解题方式，这种细微的差别你肯定很难在附身的时候注意到。我偶尔也会出现和标准答案的最优方案不一样的方式，甚至会显得很笨，但一般并不会想去改变自己的习惯，这就是思维的惯性。就像你，不管你装得多像小瑜本人，你的臆梦惯性还是会暴露出来……怎么样？还有必要继续演下去么？”
小妍扶了下眼镜，那满是自信的神情，和看透一切的微笑，简直就像是经典动画里的那位大侦探——死神小学生。一副“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的即视感，明明表现很平静，却极具压迫力。
臆梦小瑜本想继续顽抗下去，一口咬定死不承认，结果张口结舌了一番后，最终没有顶住这种压力，泄了气般地无奈苦笑。
“呵呵……不愧是你。好吧，我承认，因为她昨晚通宵学习，睡得太晚，所以我接手了。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这有什么分别？你到底想干什么？找我的碴么？”
她并没有缴械，不过是退了一步，想掩盖更大的事实。然而她没想到，这正中小妍的下怀。昨晚的安排起效果了，轻易就揭穿了她。
“昨晚睡得晚？有多晚？”小妍当即追问。
“快……快天亮了吧，所以她现在还睡得很熟。”
“呵呵，还在撒谎……你这么说谎到底想干什么？说！你把小瑜本人怎么样了！”
小妍脸色一变，蹦了起来，抓住她的双肩，使劲地摇晃着。
本就心虚的臆梦小瑜这被她这气势压得慌了神，要不是孙芸香的适时介入，她没准就在小妍连珠炮一样的质问攻势下溃败了。
“哟，你们这是干吗呢？”
对，她总是能适时出现，以她最擅长的闪现方式。
从小妍刚才质问起小瑜开始，司马武就按事先计划好的退到了门口，堵着门。既防着小瑜逃跑，也防着外面的人进来干扰，结果人家直接动用了绝技。而这并不出乎小妍的预想，虽无法再继续逼问，但也无所谓了，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端着茶点小零食，若无其事的微笑，虽无搞事时那么鬼魅邪性，却也透着难掩的妖媚之气。你看不出她的情绪，只有多次接触，了解了她的很多秉性之后，才会感受得出她隐含的另一副面孔。
“没事啊，我们在谈知心话。”小妍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盈盈地回答。“对不对啊？亲爱的小瑜儿~”
臆梦小瑜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生怕她在孙姐面前揭穿自己，但她的变脸打掩护并不能让她松口气，仍然很紧张很害怕，所以反应起来也不大自然。
“是……是啊……”
要是还是当初那个自负的臆梦，就不至如此窘迫了，奈何她现在的锐气大不如前，尤其面对两个亲手打败过自己的人，按古话说，这就叫：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另外，她孤注一掷的行动，更是如履薄冰一般提心吊胆，如若被识破就永无翻身之日了。这都让她不能不心生怯意。
“哦？是嘛，那就好，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就该好好相处，相互扶持啊。”孙芸香意味深长地说着，将茶点放下便转身朝门口走去，“喲，小子，这是要出去上厕所么？不知道在哪？那我带你过去吧。”
看她装傻地如此说，司马武也不知道如何拒绝，因为人家也没给他说不的机会，明显是半强迫地将他带了出来。这是小妍事先没料到的，听话音就知道这是孙姐在耍手段，但她没理由阻止，也没理由跟出来，更何况她还有眼前的小瑜。
“那个……你找我有事？”
楼梯上，司马武停下来问。
“呵，”孙芸香微微一笑，将手指放在红唇上，神秘兮兮地说，“跟我来。”
他们来到了孙芸香名义上的卧室，实际上，两年来她就没怎么在这个房间睡过。
“你小子怎么到现在了，还这么没心没肺？”
一进房间，她就以老相识的口吻，用手指戳他的胸口，戳得他频频后退，一直坐到了床上。
“我怎么啦？”司马武一脸发懵地问。
“还问怎么了，你昨天瞎了看不到？人家差点和那个姜咏……”
看她做出那种手势，他都惊呆了。这家伙怎么回事？难道那不是她一手造成的么？怎么还有脸提？
本来一想起来他就有气，被她这么一说，他反而没那么气了，甚至有点想笑。
“那还不是怪你？我还想问你呢，你那到底什么意思？我记得你说过帮我的吧？”
“呵呵，谁让你自己不争气？我不过是‘顺其自然’的选择。”
小妍如果听到她用顺其自然一词，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过，既然没成功，你就还有机会。”她恬不知耻地说着，柔媚地用手抚了下他脸颊，“用不用姐姐教你啊？你也不是孩子了吧？难道就一点手段也没有？一直傻愣愣陪在她身边，她却不把你放在心上，这滋味很好受么？”
“你……”司马武脸向后仰着，不由得喉头一紧，忍着内心泛起的躁动反问：“这是在挑拨离间么？”
“挑拨离间？你脑子没问题吧？我是在帮你啊，蠢货。你们之间有什么可以离间的么？你和她之间的鸿沟恐怕就像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吧？别看好像距离很近，实际你根本触不到她。你是不是很绝望啊？”
这话真是扎心，不仅扎心还触动了他心底的压抑已久的渴望。这可是几次受挫后，好容易压下去的欲念，这下又被她生生勾出来了。
不过，司马武也没那么容易上钩。
“哼，少来了，你先说清楚你的企图，为什么要那么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再来扯所谓的帮我吧。”
“企图？我一直都是为了你们好啊。我当时不是说得很清楚么？怎么你没听到？”
“我们被叫去时，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好像和什么‘天选之人’有关？”
“原来你并不清楚啊？那好吧，我就详细跟你说说，你闻得到她身上的花香么？”
“花香？有是有……”
司马武懵懂地点点头。之所以不是那么肯定，因为他闻得隐隐约约，并非姜咏那般强烈。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闻到的没那么清晰。我当时告诉她，只有喜欢她的，或她喜欢的，才会闻得到，这是天选之人的一项特质。但我故意没说太清楚，没说出其中的规律。知道为什么吗？就是为了给你留条路。如果她知道了你可以闻到的程度不过如此，你就更没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其实没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她没那么喜欢我倒是不奇怪，但你要说我……”
“好啦，你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呢。我都说这里我对她隐瞒了很重要的细节，省得她因此轻易得出心意的结论。这个细节规律就在于，只有感情产生互动的时候，才会引发那股香气。也就是说，光是一头热是不行的，你喜欢她，她对你也有好感，哪怕那种好感并不一定和你的一样，也可以引发共鸣反应，从而触发天选之人的被动吸引力。所以那位姜咏就差点成功，要不是你们破坏……呵呵，懂了吗？”
“懂了……原来，她真的不怎么喜欢我？”
司马武听完，其他没怎么放心上，听到互动那段，就觉得很受打击。他一直以为，小妍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只是自己方法不当，她的自尊心、理性意识极强等特性，阻碍了感情的发展……结果到头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人家根本对自己没怎么动心？
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就好像心被挖开了一个洞一样。他不由得紧紧攥住自己的胸口，手臂不停地颤抖……他的这种表现，让孙芸香不由暗笑，心想这反应就是上道了，那这就好办了。
“呵呵，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你既然可以闻得到，就算不浓也说明你在她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只是如果你不思进取，那就很难有机会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扑面而来的魅惑气息，让他自然会意她话里的意思。
“可、可是，我每次主动触碰她都会碰一鼻子灰，总是适得其反，她和一般女孩真的很不一样……”
“呵呵，这个我懂，咱们都领教过了。她的确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个中翘楚，一般方式的确很难短时间内……但你忘了么？你哥留给你的东西？上次我就想让你用了，可惜有突发事件错过去了，这回你何不……”
“你是说……那个药？”
看她邪魅地教唆自己，明知对方居心不良，但他还是犹豫了。刚刚的打击真的让他欲念前所未有地强烈，所以让本来还很抵触的他也不免犹豫了。
“对啊，那可是绝杀利器呢。你小子，其实也想用吧？只是不敢？”
“谁、谁想用？别乱说，我只是……”
“只是什么？为什么你不扔掉？一直揣在兜里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只是忘了扔不成？呵呵……别骗自己了，你其实就是有这个打算对不对？”
“……”
这家伙把原本的理由堵死了，让他一时哑口无言。
“呵呵，有点小心思很正常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惜我不是男人，我要是，会不择手段地将她搞到手。”
她的脸都快贴到他脸上了，好像恶魔的低语般，伴着淡淡的香水味道，刺激着他的欲念。制止力差的恐怕早就要起反应了。不过，免疫力本就很高的司马武，也许是近朱者赤的关系，正气还是挺足的，对这种诱惑，打心底是有抵抗的。换做一开始居心不良的他，绝对就一拍即合了，但现在他并不会轻易上套，反而还会做出反击。
他扭开脸，侧着身从床上跳起身，正色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什么药？按理说，只有我和我的契约兽以及给我药的哥哥和那个潜伏下来的混蛋知道才对，”他想起了翠西之前提醒他的话，便当场质问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内奸？”
这质问相当有力了，不过似乎孙芸香并不意外，表情都没变。
“呵呵，内奸？我是自有使命的编外之人，连组织的人都不是，何来内奸之说？你所谓的传说中，意思是黄石公那个小老儿正在查内奸？怪不得他昨天会突然出现坏我的好事，原来他怀疑我？”
糟糕，为了反击更有杀伤力，我好像说漏嘴了……啧，真是犀利的反杀啊，这个母狐狸。
“你、你别转移话题，就问你为什么知道药的事？请你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你可真有趣，不是你告诉我的嘛？”
“什么？我告诉你？”
“是啊……”
她欲说还休一脸妖媚地舔了下唇。司马武不禁退了一步，打了个冷战。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呵呵，你别多想，也没发生什么，就是当初在你身上动了一点手脚，要不然你觉得为什么龙组老大会放心让你进来？万一你的行为和预想的不一样，或者安排你进来的家伙背信弃义，假戏真做该怎么办呢？所以编外的我就是那最后一道保险。我上次摊牌的时候也说过吧？监视你是我的一项任务。你不是也知道嘛，只是有些细节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而已。”
司马武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原来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根本就是人家算计之中的，我还曾经以为自己能有什么作为呢，是我自己主动放弃……原来这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就算想下手，也毫无得手的可能。龙组果然深不可测啊……
等等，那不对啊，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帮我——或者说，为什么要撺掇我……
“既然你直属于龙组老大，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对你们的天选之人出手，不惜动用那种让人不齿的药物？你到底是……”
“呵呵，这个你就不用知道那么清楚了吧？我只需告诉你，你不用怕，既然你小子已经背叛了喵组，龙组也已经接纳了你，那你再对小妍出手，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障碍了，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既然身为编外，自主裁量权是很大的，只要成为既成事实……”
“可是我是组内的，我可是听说了，龙组对于这种事从来是视为大罪的，你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为什么是大罪？只要她自己愿意不就得了。”
“药都用上了你跟我说她自愿的？”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啊，药物对梦击士并不会像一般人那样，伤害只需进入幻境便会自动治愈，但催化的效果是存在的。而以天选之人的特质，你到时候就会被花香迷得神魂颠倒，那种状态下，你俩亲热一番，便会达成契合度。到时候是感孕还是什么孕都不重要了，她就是你的了……呵呵，怎么样？”
强烈的诱惑感，让司马武不由得喉结一动，咽下了口水。
“可、可是她……”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你个怂货，你到底敢不敢？”孙芸香有点不耐烦地皱皱眉。
“别玩激将法，这根本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当初就认定了，我要的是她的心，不是靠这种下作的方式，那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以我对她的了解，那只会适得其反！”
“你是她肚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也是女人，我不比你更了解一个女孩？你知道她现在处于什么状态么？那就是青春期的青涩懵懂的状态里。她肯定也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是什么，正是犹犹豫豫，懵懵懂懂，连什么是爱情都完全搞不清的阶段。这时候，谁占了先机，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你说的是一般的女孩，她可不一样。你也该知道的！”
“哟哟，再不一样，她还能是个机器人不成？她再理性，再聪明，她也是个人，是人就有人性。你又不是个孩子了，不应该不懂这些吧？”
咽口水，司马武已经克制不住把动摇写在脸上了，孙芸香见状，趁热打铁地继续说：
“你也知道，喜欢她的人可是很多的，那个元放，那个马梦云，可都是和她开诚布公了，排着队要追她呢。人家都是各有特点，很有两把刷子的，你觉得自己胜算多大？哪怕是那个普通人的姜咏，也比你更有机会不是么？你甘心眼睁睁地失去她么？如果你连这份紧迫感都没有，说明你爱的不够深啊。”
“胡说！我才是最爱她的！”
“哦？真的吗？那你还等什么呢？她现在可是唾手可得，只要你想……这样，不仅彻底解决了你的相思之苦，也不会伤害她——你那么爱她，是绝对会给她幸福的不是么？皆大欢喜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番极尽诱惑又连哄带吓的蛊惑，算是把住了司马武的脉。而这些说辞，又不是毫无逻辑毫无道理的，这就让他心底压抑的另一个声音——苟且的声音，再度活泛起来。他是真的渴望得到又恐惧失去，这就决定了他很难抵御住这种劝诱。
一番纠结的沉吟过后，他缓缓抬起头，一副咬牙切齿要发狠的样子。
“你说的很有道理……”
就在这俩在房间里密谈的时候，另一边的那俩，也在说着悄悄话。
自从孙芸香打断了小妍的逼问，带走了司马武之后，她便改变了策略，不再质问臆梦小瑜了，改成了拉拢。
“哎，你还恨我么？”坐下后，小妍拄着下巴，冲着她笑问。
“你说呢？”她白了小妍一眼。
“应该没什么可恨的了吧？咱俩的恩怨不是已经了结了么？”
“你管用奸计打败我们，毁了我的计划叫了结？”
“有什么问题么？要说奸计，你才是先耍诈埋伏我，差点要了我的命吧？要不是那时候小武出现，恐怕你的奸计就得逞了不是么？而且，虽说是我一手毁了你的计划，但也救了你的命啊，你反而应该感谢我呢。”
“你救我的命？你怎么这么大言不惭？明明是人家孙姐，要不是她我就死你手上了。不过，我也不想感谢她。”
“战场上你死我活的事，本来就很正常，你也不是好几次都几乎要了我的命么？我所说的救可不是你说的这些。你知道吗？你的那个计划，那个幻梦计划，其实差点毁了你自己的本体，你知道吗？还有你的那位最重要帮手无脸男，为什么关键时刻病了？也是因为你的计划所牵连的结果。他的本体老爷子差点因为保护孙女死在歹徒手上，由此可见，两界命运是紧紧相连的。你说如果她要是也受了害，你这个臆梦就算计划成功了，你自己能有什么好么？”
看来她不清楚这些事，所以小妍说出这些后，她有些惊奇地看着小妍，一脸的不相信。
“你不信就去问问你的本体啊。难道你附身到了本体上，不能读取她的记忆吗？”
她摇摇头。
“那孙姐也没有跟你说这些事？”
还是摇头。
“这可真遗憾，如果你能明白这些，了解更多两界的真相，你应该会有颠覆性的看法。你要知道，你在那边兴风作浪，这边的世界便会陷入混乱，就有发生很多罪恶，就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就连你自己的本体也不能置身事外。我说的真假，你自己可以分析分析。你想想当初手下的那些家伙什么样，而他们在这边的本体会是什么样，你也应该有数了吧。一旦失控让他们得势，会变成什么样，你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便是我们梦击士，要消灭臆梦的原因，这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臆梦小瑜打断她的话冷冷地反问。
“啊？你没听明白么？现实本体如果受害，你也会……”
“呵呵，这不过是你的想当然，只要我的计划成功，我就会——”说到这里小瑜忽然停住了，聪明的她忽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在套自己的词，于是她话锋一转，“哼，反正怎样都是一死，那又有什么分别？搏命一把总比等死强。”
“噢……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小妍假装没听明白她前一句话，就着这后一句的话茬说，“那你现在拥有了现实里的一切又怎么说？这是不是最好的结果？这难道不是你的那个计划想要得到的？现在已经得到了这么多，还不满足么？难道咱们的恩怨还不能了结么？”
臆梦小瑜不屑地哼了一声，心想这些就想让我满足了？你当我是叫花子呢，仨瓜俩枣就想打发了？老娘想要的整个天下！
这之后，任凭小妍再如何套词套近乎，她都一言不发了。
又过了一会，司马武蔫不唧地回来了。
“哇，吓我一跳，你怎么进门都没动静啊？”见他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小妍心里一惊，他这脸色肉眼可见的不自然，于是她起身靠过去，小声问他：“哎，孙姐把你拉出去是有什么事么？”
“没、没有啊，我的确是想上个厕所，所以就势……”
“啊——？”
小妍诧异地瞅瞅他，明摆着有事却不说，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候，臆梦小瑜这里倒是重新开了口。
“哎呀~！脚滑啦~~”
岂止是开口啊，简直就是滑稽戏一样地开口，然后就扑到了小武的怀里。这一下冲劲还挺大，让毫无防备，正搞心理斗争的司马武，重心不稳地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你刚才不是说我该满足么？哼，还早着呢，比如你如果把他让给我……”
臆梦小瑜伏在小武的怀里，挑衅地回过头，对小妍如此说。
“说什么呢？他又不是我手下，什么让不让的，你大可以自己争取，用不着问我。”小妍轻笑一下，满不在乎地说。
很大程度上，她是在回击臆梦的挑衅，并没有想其他，结果这却伤了小武的心。
要不是孙芸香刚才的挑唆，本来这个也伤不到他，但人一旦遭受了打击之后，心灵就会变得敏感。这种没有什么含义的话，他也会联想到小妍其实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痛心结论（到这里，已经从不怎么喜欢升级成不怎么在乎了，这就是消极思维不断发酵的结果），而这个也会促使他头脑发热。
这头脑发热的头一个表现，便是一冲动地抱住了小瑜。本来面对投怀送抱的他，只是用手支着身子，这下他抬起右手，一把搂住了小瑜双肩。
这是个什么操作？很简单啊，标准的赌气，想让对方吃醋的赌气。
小妍眨了眨眼，还是一脸诧异。因为他从外面回来后的行为太莫名其妙了，她也没看懂他这是何意。而这表情，在小武眼中，俨然变成了感情审判的判词：
她完全不在乎我，她根本就无所谓。
其实，如果他能冷静一下，应该知道，这说明不了什么。小妍本来一直就觉得他和小瑜很般配，如果能成，她也乐见其成……等等，这么说来岂不是证明了他的消极想法是真实的写照？从狭隘的角度看，仅从爱情的层面，的确差不多……
这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就叫多情却被无情恼？
心好痛啊……于是，心生羞恼的司马武，头脑发热的第二个表现便浮出水面了。
他一翻身，将小瑜放在了床上，然后一脸严峻地迅速起身，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脸莫名的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他决定了，这下他真的决定了。
从那个房间出来，再看到小妍的时候，他本来又犹豫了，而这下子，他的那一点犹豫完全消失了。
片刻后，他端进来了两杯热茶。
“啊？你没事吧？孙姐刚才端来的茶还没喝呢，你怎么又弄来了？”小妍推了下眼镜，不解地问。
“这是果味茶，柚子味的提神醒脑非常好喝。孙姐得知你们没喝刚才的绿茶，便又让我泡了两杯更适合你们的。”
看他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面带神秘微笑地给自己端来新茶，小妍满心疑惑，没有接过去。而刚才平白尝了点甜头的小瑜，则要抢着接过去。
“这杯是你的。”
他紧紧攥着这杯，没让她抢，而将另一杯递给了她。
“你可真奇怪……”小妍歪着头看他。
“有吗？这杯是你的专属，因为这是我专门泡给你的，这里面可是加了其他水果，考考你能不能品尝出来……”
原来这是个游戏？那也不对啊，哪有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玩这种莫名的……也许是他看我没喝孙姐的茶，以为我防着她再次暗算我，所以他亲自泡茶给我？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有些犹疑的小妍，又盯着小武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接过了茶杯。
“谢谢。”
一股香味，很杂的香味，真就很难尝出里面都有什么水果，也许是什么香草？反正很清香……喝起来也算不上多好喝，但她还是喝了下去。
她没有丝毫怀疑。
“小瑜，你爷爷叫你有事。”
孙芸香忽然出现在门口，将小瑜叫了出去，出去后就把门关上了。
“哎，现在没其他人了，你告诉我，刚才她跟你说什么了？”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小妍，再次小声地问司马武。
“说了，说了很多，但现在不方便说。”
“那你笑什么？”
“我笑了么？”
“是啊，你笑得好恶心啊……嗯？怎么这么热啊……”
看药效开始发作了，司马武深吸了一口那愈发浓烈的花香，轻声地问：
“你……相信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