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惊人的速度!

一箭射过去,他就已经冲到了近前,要不是我有瞬移的特技,恐怕胜负已分。

真棘手啊,离得太近怕他抢在我瞬移之前,离得太远他又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显然,他的速度并不比我的瞬移差多少,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拖住他……

呵,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最近的一次还是老乔年轻的时候吧……嗯,好像不太一样,老乔是横冲直撞直来直去的类型,不像这小子这么鬼道,这么快就意识到了我技能的特点,还试图预判我下一次瞬移的位置,这一点倒是和当年刘皇叔更像一些……

孙芸香思忖着,感慨着,不断施展着惊人的神技,在方圆百米的范围内,来回变换着位置。一会她出现在楼顶上,一会出现在路灯柱上,一会又出现在街道的角落里……

如此瞬息变幻,诸葛妍眼睛都快跟不上了。原来芸香姐厉害到这种地步,今天才算露出真本事。但就是面对如此神技,对手查理却还是能左冲右突,追踪她变换的位置。这回他倒不再是空手了,而是抽出了一把细剑,用以格挡射来的箭。这简直就是神仙打架,眼花缭乱得把旁观者都看傻了。

“还不快逃!”孙芸香见小妍看得出神,便朝她大喊。

“为何要逃?龙之界内岂容野猫放肆?何不就此联手扑杀此獠?”回过神的小妍竟然直起身子,追着她的身影如此地说。

啊?文绉绉的说什么梦话呢?没看我现在牵制他都费劲儿么?还妄想……嗯?看她的眼色……难道真这么想?这孩子向来是很靠谱的,应该不是说的气话疯话,确实有什么主意了?

“此贼甚疾,如之奈何?”

听芸香姐也用这种话风来答话,知道对方愿意配合自己,小妍会心一笑。

要说她毫无情绪在里面是不现实的,今晚经历了那么多,两番险遭毒手,任谁也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所以,她不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主意才敢这么说的,而是笼统地觉得有机会,若只想逃走她实在心有不甘,故而打定主意,非想出什么办法修理那个混蛋不可。

她开始让大脑飞快地运转……

“毋急,汝拖之,吾可图也。”小妍笑着大声道。

她之所以用这种说话方式,就是故意冲着查理那虽流利却仍很生硬的中文水平。因为在晚餐时,他夹杂英文的侃侃而谈,已经让小妍充分了解到了这一点。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这都是一种让他不习惯的说话风格,最起码也能干扰他。

如她所想,这招果然起效,查理的确有些听不懂。他不像弟弟那样,他学习中文的时间很短,学的还都是日常用语和商务用语。这毕竟不是他的母语,这样的说话方式,让他对语言的分辨力大大下降了。

不清楚她们的意图,他只能时不时地瞥向的小妍,以防她逃走。他自恃自己有这个能力,不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既不想放走主要目标,也不想撇开新的猎物,要不然他完全可以挟持小妍回到现实。若如此就不好对付了,而他这样贪心又分神,正中她们下怀,她俩也让他很快付出了代价。

首先是孙芸香,之前她的箭除了头两支,后面的基本全无机会,这下机会又来了。

远程攻击武器的特点就是这样,打的就是破绽空当,正面突破别说是面对高手,就算是一般梦击士的反应力也根本不可能,靠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最开始射中的两箭就是利用这个,而她施展的特技本身,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创造攻击时机的手段。

这项特技也不是那么完美,并不能随心所欲瞬移到任何想要的地点,只能通过大概的方位,通过控制法力的流动,瞬间到达这个方向上随机的地点。这就决定了,她的攻击也需要准备时间,也决定了对方必须全神贯注的敏锐反应才能追上她那不确定的瞬移。两者的时间,往往是她占据主动,而面对查理这样高手的时候,便几乎没有了这种优势。唯有分散他的注意力,迟滞他的反应时间才行。

没想到,小妍还没做什么动作呢,就已经起到了效果。查理的分神,开始让她有机可乘——连续两支箭,让他来不及格挡,仅靠闪躲,擦过他的脸颊,扫落了他几丝金发——这回她是瞄着他的头部下的杀手。

啧!可惜!

孙芸香砸了下舌,为只差了这么一点,没有了结这个金发混蛋而遗憾。

另一方面,小妍经过一番思考,也开始了行动,她在附近街面上墙上,在对称的方位上,画了数个阵。

见她四处比比划划的,查理也猜到了她在做什么,但他并不担心。作为巫师,对于魔法,对于阵的使用和特点,自然都了然于胸,所以在他看来不足为虑。

陷阱只有设在暗地里或他必经之地上才会有用,明面上画这种东西,你当我是无脑梦癔呢?

再说,魔法阵那玩意,有什么攻击能跟得上我的节奏?树木藤蔓?太慢;雷电?快是够快,但直线攻击,躲开不难;土?地陷突刺的老式陷阱套路,轻易可以化解;水?弱点明显,又不能飞;风?倒是可以捕捉到我,但其攻击力太弱……更何况,她们根本伤不到我,阵的作用就更是大打折扣了。

除非她会时空类的顶级魔法,战役规模的大杀器。显然那是不可能的,别说她不可能会,就算会用,以一个人的魔力也是不可能发动起来的……

他想的这些按常理倒没什么问题,只是他的傲慢让他没有事先了解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不知道阵和魔法阵是有区别的。

他只知道阵是依托法力的,是借鉴了魔法阵的模式发展而来,以为那不过是山寨版的魔法阵而已。如此自以为是的傲慢思维,自然不知这其中会另有玄机,更不可能知道阵在诸葛妍手下,已经超出常规的范畴。

当然,他虽然傲慢,但并不白痴,如果他有精力细看小妍画的究竟是什么,也许会察觉到这种差别,也会有所警惕。但他的分神已经让他刚才险些被射中了,他怎么可能无视孙芸香的威胁,分神更多呢?他只能靠着偶尔的一瞥,了解小妍所在的位置,防止她逃走而已。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个自己可以轻松拿下的小女孩会反杀自己。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诸葛妍站在大街的正中央,朝天伸着手掌,五指张开,神采奕奕地大喊。

接着,奇妙的一幕出现了,她竟然自顾自地边跳边唱,唱着流行的某首歌曲的曲调。这是她路过广场时,被那种旋律洗脑了,不自觉地就选择了这个调子——歌词自然不可能是原词了,这就是个载体,为了迷惑对手,她特意用唱歌的方式,念诵着咒文,并不时地用手指天。

对于她的这种怪异举动,查理以为她发疯了,用这种与战斗环境格格不入的滑稽的方式,只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孙芸香一开始也不解其意,只是看她的手势姿态,反反复复的,那明显是在指引她。简单明了的直接指引,不需要过多地分神解读。

对,她的意思就是让我往她的头顶方向上瞬移!把他引过去!

此刻,在街面的另一头,梦仙大人已经画好了接收阵,正在等候老友发来的指令,好引来援军。眼见此景,刚才还神色严峻的老人家,咧开大嘴笑了:这孩子看来又想到了什么方法,也许不需要外援,她就能创造奇迹力克强敌了!

孙芸香出现在了小妍所示的街道上空,由于是随机的,她腾空位置并不在她头上,但这就足够了,查理想也没想,也跟着跳了起来。

对他来说,这可是个好机会。之前她的每一次瞬移,都是有落脚点的,而这次居然腾在半空!从一般战斗经验来看,腾空是最容易攻击的。纵使她会瞬移,这种失重状态下,很容易迷失方向感,调整需要时间。而且,在他看来,这还可能是她魔力快要耗尽的征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半吊子的瞬移。

他的判断有一点是对的,就是孙芸香的法力的确消耗得很重,让她汗都冒出来了。这也是瞬移这种特技她不轻易使用的原因所在。

夜幕下,腾空而起的查理忽然感觉周围亮如白昼!

是诸葛妍设置的几个阵同时发动了。

那几个阵全是光之阵,小妍之所以要大声唱出来咒文,为的是让几个阵同时共鸣发动。这是个技术活,不同阵的发动角度不同,她需要通过事先画阵时的细微改编来控制,再通过咒文的细微变化,进行角度调整。

通过上次在雾都山城的成功实践,她已经验证了自己学习时便已经有了雏形的很多理论设想,对于阵的理解自然更上一层楼,真正达到了可以初步融会贯通的境界。这次的实践同样也是一次冒险,因为她要用从未用过——不光是她自己没用过,相信以前也没人用过的方案——可以说是一种创新发明了……

这就是身为学霸的自信和底气,既然理论上可行,就没有不去实践的理由,为此她还有些兴奋,而不是忐忑不安。感觉自己正在打开一条新路,这份新鲜感,成就感,刺激感,怎能不兴奋呢?

如此,她已经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要看对手的反应了。

被光所包围的查理,倒是没有慌张。

这有什么啊,不过是分散注意力的伎俩罢了。光魔法向来是最无力的魔法,从来都没有什么杀伤力,充其量都是些障眼法。他不为所动地冷笑一下,继续上升着,扑向悬于半空的孙芸香。

真可惜啊,等我收下你的这个救命稻草后,就该轮到你了。到时候你们都是我的囊中物盘中餐……呵呵,该怎么玩好呢?

他正猥琐地想着,甚至都有些出神了。如果这种状态下,小妍还不能将这另一半的成功收入囊中,那就太没有天理了。

这就是傲慢的代价。

哪怕是历史上身经百战的强者,不论西方的战神拿破仑,还是东方的战神项羽,纵使你曾经如何天下无敌,也免不了栽在这上面。更何况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管你查理是什么巫师还是什么长老的,就算硬实力强大如斯又能如何,违背这种铁律,照样是在作死。

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查理的细剑都已经可以戳到孙芸香下落的身体了,他却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动不了,被定在了半空!

查理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眼前落下……

她这是什么眼神?她也很吃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

什么事?到了这时候他还不明所以,说明他完全中招了。也难怪,从他被这些光包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大罗神仙,也难以脱身了。不明白更是正常,连孙芸香看在眼中也不明白呢,更何况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他呢。

直到飘落到地面上,看到了全局,孙芸香才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上面时,她也只是看到一片光,下来后才发现,那是几束光,如探照灯一样,从不同角度集中于那家伙身上。

可这又是如何将他定在半空的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抹了把汗,走过去问小妍。

小妍朝上伸着手,似是有些吃力地控制着,但她的表情则有些兴奋,转过头冲她笑了笑。

“哈哈,芸香姐,你下来时没仔细看那些光线么?到底什么样?”

“光线……?”

孙芸香仰起头,回想起来,自己刚刚是从那几束光的缝隙间落下来的,其间还感到有些迟滞感,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自己,只是当时太多震惊没大在意……

“那些细丝……?”

对,那种感觉的确就像是细细的丝线,很柔又颇有韧性的细丝……

“原来是那样吗?呵呵,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是第一次将光与金结合……很成功啊,就是和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什么?这是你临时发挥?自己创造的阵?!”

“嘻嘻,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天呐……岂止不错,你可真是个奇才……”

孙芸香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小妍的表现刷新了她的认知,既是对她,也是对阵的用法……原来还可以这样!?

她再次抬眼看向查理,这回知道细节后,看得更清了。再定睛看去,可以分辨出那一丝丝透明发亮的“光丝”,死死缠绕在他身上,好似细密的蜘蛛网——

对!这可不就是一张大的蜘蛛网嘛!

所有阵拉着一个角,交织成一张恐怖的大网。每一个光丝似乎都很软,但无数的光丝纠结在一起,便是他无法挣脱的罗网。连我使出杀招都难以对付的强悍家伙,就这么被网住了……这丫头真是总能出人意表,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呢……

“呵!”惊讶了好一会的孙芸香,忽然笑了,问小妍,“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这就上去帮你了结了他?”

“这、这样不好吧?他毕竟是小武的哥哥……”小妍为难地瞥了一眼那边昏倒在地的司马武。

直到刚才,小妍还恨不得弄死那个混蛋,以雪之前所蒙受的耻辱以及险些遭受的更大的耻辱。但得手后,她的恨意被成功的喜悦感冲淡了许多,也是主要碍于他弟弟帮过自己,再说她终究还是个普通女孩不是个杀手,要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中下死手也就罢了,制住后再杀死对方还真是很难下得去手,哪怕不是她自己动手……

“那也不能这么僵持着啊,我看你坚持不了多久吧?”

“还是让梦仙大人来决定如何处置吧?我刚才看到他老人家就在不远处的街角,似乎是要召唤援手的样子……”

“啊——我都快忘了,它的确是和我一起来的。我这就去叫——看来不用了。”

孙芸香刚转过身,就看到梦仙大人已经走了过来,身旁还跟着个小胡子男人,身后则是小莹莹以及相继赶来的其他梦击士。

“哈哈哈,如何?你这样就省事了。”梦仙大人笑着对身边的胡子男说。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亏我难得用一次全力,轰走那些烦人的傻鸟急着赶过来。几天不见,小妍妹妹竟能使出如此神技了。”

听声耳熟,小妍回过头,一眼认出了他。

他不就是那个恼人的上海首席马什么……哦,对,马梦云嘛。这下倒是可以放心了。

“梦仙大人,该如何处置那家伙?”小妍大声问。

“这个嘛,按理说,对于间谍,当场处死都是没问题的。对方组织连个屁都不敢放。不过嘛,既然他是什么巫师,应该还是很有价值的。小马你说是吧?”

“嗯,我来之前鬼谷长老也说了,如果能活捉就把他带去总部,这不正好嘛。”马梦云说着将锁链抽了出来,“小妍妹妹,你可以放手了,接下来交个我就行了。”

“呼——好吧……”

小妍垂下手,她的确很累了,这可是同时发动五六个阵,这消耗可不是在玩呢。她事先布置的时候已经有所优化,发动后也是计算着时机,节省了不少法力,但对她来说负担还是太重了。

唰,几个“探照灯”随着她的收手,瞬间全灭。

糟了!这一黑,小妍就意识到了这么做有问题。但重新发动根本来不及,连后悔一下都来不及。对手等的就是这种翻身机会,没想到这么轻易就送了出去。

谁也没想到,交接会出问题。两人都犯了想当然的错误,诸葛妍是经验不足,马梦云则是过于自信了,这也是沟通不够所致。

他因为并没有见识到查理的身手,来了以后就看到小妍制住那家伙,导致他潜意识里并没有把他看太重,所以行事一点也不谨慎。他觉得自己捡现成的,没有了施展的机会,就有意无意地松懈,觉得就算放开他,让自己和他大战一场,也绝对可以拿下他。很显然,他和查理犯了一样的错误,都是傲慢惹的祸。

如果真是一对一的打,他和查理的确有的一战。但问题是人家根本没想再打,而是只想着脱身,这就决定了接下来事态的急转直下。

查理被困住后,真是好一会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震惊过后他很快冷静下来,他开始想对策。他曾想挣脱,但挣了两下后他发现,这玩意韧性极好,不是光靠力量就能弄开的,所以他安静下来,等待时机。听下面说话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到最后,竟然听到放手,他差点笑出声来。

身心都做好准备的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马梦云的锁链的确缠了过来,他佯装毫无反应,等着缠上自己。因为他早就打好了主意,在陷入夜幕中的瞬间,他就已经开始念动咒语,在身下打开了出口。也就是说,他的仅仅靠着自由落体,便从幻境脱身了。只要脱身出去,锁链自然消失。

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了,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怎能不让人懊恼?

“不要出去!”

眼见小马追了出去,梦仙大人赶紧大叫着抓住了小妍,不让她冲动地追出去。这判断是对的,既然巫师可在两界使用力量,出去无疑于送上门。

然而,敌人比他们想的还要狡猾,还要大胆。是啊,不狡猾不大胆怎么敢深入龙组内地抢人呢?

就在小妍因为功亏一篑懊丧得直跺脚的时候,她忽然被人从背后搂住,随即身子腾空起来,然后眼看着众人震惊的眼神在视线中消失……

原来,查理这家伙竟然出去后没有逃走,而是杀了个回马枪!他落地后又回到了幻境,以他人反应不过来的极快速度,从人群中将小妍掳走,并又回到了现实世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连孙芸香都没及时作出反应,更别说他人了。

“混蛋!放开她!”

出来后,小妍只觉得自己脖子被其胳膊肘勒住,浑身使不上力。只听得马梦云恼羞成怒的怒喝声。

“哈哈哈,在里面我也许已经占不到便宜,但在这里,你就是个普通人,吓唬谁啊?识相点吧,我现在不想伤害她,也不想无谓地伤害你们,别做无谓的事!”

查理气喘吁吁地笑道。小妍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可见他其实也很狼狈,肯定也消耗了不少了。这也许是有机可乘的征兆。

“你叫查理吧?”马梦云似乎也发现了,所以并未放弃,仍一步步地走近,“咱们谈判吧?你放了那孩子,我可以保证你完好无损地离开这里回国。”

“呵呵,你有资格跟我谈判么?”

“你不认识我了?在去年上海的一次慈善晚宴上,我们可是见过面的。”

“少跟我套近乎,我见过的人多了,你算哪位?”

“好好,就算你跟我不熟,那咱们谈谈利弊吧?这里可是我们龙组的内地,已经暴露目标的你,真觉得可以全身而退么?”

“你当我是谁?我可是巫师大人!就算五角大楼我都可以随意进出,你们这种防守能拦得住我么?笑话!”

“是,你自己是能,但你可是带着个女孩呢。”

“哈哈,这就更保险啦,我挟持着她,你们就更不敢动手了不是么?好啦,别废话了,你根本无牌可打,没资本和我讨价还价!”

“真的么?你觉得你可以轻易带着她逃走?我可是可以动用人脉关系,让你出不去的。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这里好歹是我们的地盘,你觉得我们会放过你?”

马梦云半真半假地威胁他,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查理的眼神有点飘,但嘴上并不退让。

“呵呵,你是打算让这变成国际事件?如果你敢那样,我也有人脉可以利用,各国政要,媒体大亨,我可是认识不少,到时候怕你们承受不起啊。”

“哼哼,那些你是靠什么维系到一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要不要给你抖落一下啊?你在你们的地盘怎么玩我管不着,但你伸手到这里,你就死定了!要是我把你挟持这位未成年少女的事,也告诉你的那些朋友,并宣扬出去,你猜他们会不会心虚地和你划清界限?”

“哈哈哈,你觉得你——你们有那种世界话语权么?别拿这个威胁我,没用的!”

“真的没用?那你声音抖什么?心虚?”

他们这是在干吗?谈判还是打嘴仗?看起来这位马梦云似乎有意在拖延时间,而这个家伙也不怕拖延,他们似乎都在等什么……

被挟持的小妍看着他们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心里思忖着。

她想得没错,他们的确都在拖时间,因为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查理的目的是等手下把车开过来,这是他刚追进幻境时就安排好的。而马梦云在等什么呢?

“姐姐——!”

悦耳的呼唤,简直有清新醒脑之功效,小妍闻声浑身大振。

原来他一直等的是这个啊!

没错,不过马梦云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而是孙芸香在他们背后给他打暗号,他只是按此行事。而她则是去车那里把小捷给拉来了。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半天她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就是反攻的信号。

查理被这一嗓子惊到了,他回过头,瞥向孙芸香和诸葛捷的方向。借着这个机会,得到了小捷引导出来的力量的小妍,忽然用手抓住他勒住自己的胳膊,下半身向前悠着,抬起就是一脚,啪地一下!她的脚面正踢到他的侧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查理猝不及防,身子一侧歪,手臂也跟着因为失去了平衡而有所放松,这让小妍得以脱身而出。抽身而出的她并没有急于逃走,而是转身一记扫堂腿,然后紧接着又是一脚飞踹。

查理被这连环脚,踹出老远,身子直到“当”地一声撞到电灯杆才停下来。

爽快!痛快!

诸葛妍打完这个连击后,横眉立目,紧咬牙关地盯向他。既是出气,也是警惕。

她是不是又不谨慎了?明知道对方在现实也可以使用力量,还敢如此,就不怕再次反转么?

当然不怕了,因为刚刚他的一系列表现,已经说明这家伙消耗很大,纵使可以在现实使用力量,也没有多少可以用了。看样子,也就是能压制普通人,而自己得到了力量后,自然不用怕他。

再者,他自称巫师,又是什么长老,在现实中也的确有特异之处,有特殊能力,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在幻境中的那种超凡的战斗力,如果现实中也能那样,他就不会是刚才的表现了,直接飞身而走或者把阻挡他的人都打趴不就得了?

由此可见,在现实里,巫师也没什么可怕,基于这种判断,她自然敢于毫无顾忌地攻击了。

咳咳咳……查理从那电灯杆下爬起身,嘴角流出了血。这更加确认了他也是血肉之躯。

不能给他喘息之机!吸取上次的教训,小妍朝他冲了过去,果然,他似乎打算念动咒文逃进幻境,决不能让他再次得逞!

小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准确地说是他的腮帮子上,他俊俏的脸颊当即凹了进去,好像嘴里的几颗牙都给打飞了。他的身子更是斜着飞了出去。

呃,有点狠,有点惨啊……

经过那么多的一波三折,小妍显然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而这种狠绝的攻击,不仅打断了他的咒文,截断了他的退路,还将他打倒在地,人事不省。

“谁有绳子,把他给我绑了!”

小妍生怕他是装的,再耍出什么花样,便过去一手掐住查理的脖子,把昏迷的他拎了起来,然后血灌瞳仁地对同伴大声喊。

这杀红眼般的气势,把其他人都给震到了。

这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啊!

刚刚还气势十足的小妍,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