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但不知道是他是被耳朵的伤口影响,还是我自己苗条的腰部曲线影响,他并没有刺中我,只是刀刃在我的腰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但就是这样一道食指长的口子,却意外地深,让我感觉到刺骨的疼痛,忍受不住的我向后退了两三步,倚靠在墙上。

感觉到一股冷风吹来,我睁开眼,对方一拳打在我的脸上,疼痛从脸颊贯穿全身,我整个人仿佛飘在空中,转了个圈,接着半倒在地面上。

“草!草!草!”

他每说一个字,就抬腿往我脸上,胸口,腹部上踢一脚,我只能用手肘挡着自己的头部,咬牙忍着腰部传来的疼痛,忍着他一脚一脚带来的疼痛和耻辱。

对面的络腮胡子已经完全疯了,他红着双眼,完全不顾自己还在不断流血的耳朵,双手持刀准备一刀解决我,我咬着嘴唇,背靠墙壁,双手抓着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逐渐坚持不住。

他匕首尖离我的喉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真的要死在这?

不!

“啊!”

我大喊了一声,抬腿一脚踢向他的小腹,他的双眼就像是青蛙一样瞪出来,嘴里吐出一口血,向后退了两步,我则是整个人滑倒在地面上,双手撑着地面,倚靠我身体的灵活性,在地面上做了一个托马斯回旋,踢在他的双腿之间,他吃不住痛,摔倒在地面上,正好倒在楼梯上。

接着,他整个人像是一个肉球一样,从楼梯头滚下去,我撑着扶手往下看,他滚落到下一层之后,呻吟了几声,就再也没有发出过动静。

我大口喘气,摸了摸脸颊上的淤青,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脸......

这是第几次游离在生死的边缘了?

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自从危机爆发之后,我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什么叫安全了吧,就在刚刚,我就差点死在一个陌生的男子手里,死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我死在这里,我会在这里慢慢腐朽,或者变成一只丑陋的丧尸。

不自觉地摸向脸颊上的淤青,这一拳打得可真重啊......

好疼......

抹了一把不自觉流出来的眼泪,奇怪,我为什么会流泪,不应该的,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应该是新时代的青年女性,应当自立,自强,应该不惧一切地往前冲才对,可为什么,我现在感觉到害怕,甚至害怕到流泪。

为什么,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姓付的身影,为什么我现在想要依靠别人。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摸着自己淤青的脸颊,渐渐蹲下来,脸埋在腿上哭泣。为什么,非要在这种破地方,耻辱地生存下去............

我很希望面前突然出现那个姓付的,然后嘲笑我,说终于看见我哭的样子,不对,我似乎已经在他面前哭过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就当做是第一次被看见吧,但那又怎么样,我本就不是公主的命,最多是保护公主的女骑士罢了,虽然之前还挺享受这种定位,但现在我不大想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意识到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救我之后,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拾起地上的匕首,重新插回靴子当中,手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走。那个络腮胡子已经躺倒在单元楼的门口,一动不动,我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应该是疼晕过去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我拿着他手上的匕首,一刀插进他的喉咙,他突然睁开双眼,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呛到了,然后缓缓伸出手,想要抓住我,想要抓住任何能抓住的一切。

我冷漠地看着他,逐渐挣扎着,痛苦着,然后死去。

为了防止他死后也变成丧尸,我决定捣碎他的小脑,但就在我准备下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在这个时代里反倒是一种解脱,最怕的就是死后自己还会变成丧尸,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叹了口气,将他的匕首收进另一只靴子当中,开始翻找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果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两块巧克力,还有一本巴掌大的笔记本,上面好像记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沙沙.....”

雨水打落在地面上,我才知道下雨了......

毕竟在海上的时候就见识过了那场暴风雨,现在暴风雨顺着海面来到海山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晃晃悠悠,浑身是伤地离开了这栋楼,冒着小雨,步履蹒跚,回到了保安室的大门,腰部的伤口还在不断冒血,我必须尽快找到能止血的东西,不然的话很可能会晕过去,因为我现在掏出钥匙,连钥匙孔都对不准,手一直在颤抖。

开了门,听见床铺上有动静,囡囡发现是我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我扶着自己的腰部,勉强将保安室的大门反锁上,然后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倒在地上。

囡囡看见我受伤了,连忙跑过来,我并不对这个女孩子抱有什么幻想,毕竟小女孩涉世不深,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知道处理伤......

囡囡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她急忙在保安室里翻找,看见了窗帘之后,就用手撕,用牙咬,但始终撕扯不下来窗帘,我哆哆嗦嗦从靴子里逃出匕首,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转了两圈,转到了囡囡的脚下,她连忙拿起匕首,割下一块窗帘,然后掀开我的保暖内衣。

“嘶......”

真疼啊......

囡囡小心地将我伤口上的衣物绒毛撕下来,没有消毒水,我也不敢让囡囡帮我处理伤口,有的时候化脓比伤口暴露更严重,在这种卫生条件下处理伤口等于找死。

慢着......这里是保安室,肯定有保安最喜欢的东西。

“囡囡,你找找,有没有打火机。”

果然,囡囡在抽屉里翻找到了打火机,我让她将打火机打开,然后烤匕首......

只能冒险试试了,希望这个匕首是劣质不防火的,这个时候就要祈祷制造商们不要太有良心,否则就凭着打火机这点火,不大可能烤的动匕首。

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在这个国家,很少有人会鉴别匕首的真假,我的匕首有可能点不起来,但络腮胡子的匕首是货真价实的假货,烤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些烫手了。

“囡囡,接下来,你手别抖,千万别抖,姐姐说什么,你就照着做。”

“恩......”

囡囡那张小花脸,在打火机的灯光下,开始有些成熟了,说实话,我开始有点喜欢这闺女。

雨下大了,似乎变成了暴雨,雨滴将窗口砸的哐哐响,我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

“把烤红的匕首,贴在我的伤口上,把我的伤口烤熟。”

“唉?”

“动作要快。”

“可是......”

“没时间了,三!二!一!”

果然,小孩子最容易受到倒数数字的影响,不自觉地就伸出烤红的匕首,贴在我的腰部伤口上。

“滋滋......”

“啊啊啊啊啊————”

2.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凉了,被撕扯下来的一段窗帘缺口中,透着一股清冷的光。

我无力地睁开眼,感觉有什么东西靠着我的手臂,使得我手臂阵阵发麻,回头一看,是囡囡靠在我的手臂上,胸口一起一伏,睡的很香。

内心稍微被治愈了一下......

昨天晚上那股崩溃的情绪收敛了许多,不再影响我的行动了,现在回想起来,也算是一种间接讽刺,明明还有一个需要依靠我的女孩子,却在要紧关头想要依靠别人,到最后竟然依靠被自己保护着的女孩子,这种复杂的心情,我这个榆木脑袋已经混乱到不知如何表达。

我再看看我的腰部,已经被窗帘裹好,虽然有些疼痛,但至少我感觉命是保住了。

真是乱来......明明自己就是医生,知道这么胡来,能活下来的几率肯定不大,但还是选择这么做,是不是和那个傻子呆太久了,脑子都秀逗了,不过感觉这么做确实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虽然左御曾经提了一句,在丧尸病毒的随时影响下,幸存下来的人类体质都会有所增加,但我觉得这种增加的程度应该不会让人能免疫一切细菌和病毒才对。

身体好歹有些力气了,只不过嘴唇干的要紧,得赶快去找点水。我试着站起来,没想到身体恢复的速度超过我的想象,站起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惊动了旁边的囡囡,她睁开双眼,看到我恢复了之后,开心的笑了一下,我也很感谢有她的帮助,不然昨晚我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和她一人一块巧克力分掉之后,我们打开了保安室的大门,凌晨的冷风吹过我们俩的身体,感觉污秽的气体被吹得一干二净,下雨的好处还是显而易见的,至少空气还是很不错的,雨后的清新空气让我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虽然天还没有完全亮,但至少能看清前面的道路了,如果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应该还是凌晨四点多的样子。

带着囡囡一路往民用码头的方向走,那里应该有些仓库,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水。但这个运气好,说实在话我也不敢保证。民用码头距离这个小区不算太远,本身旧城区就不是很大,等我们到了码头前面时,我捂着囡囡的双眼不让她往前看。

因为在这里,我看到无数的北美士兵的尸体,还夹杂着丧尸的尸体,密密麻麻躺倒在进入民用码头的道路上,连昨晚的大雨都没能洗刷干净这里的血腥气味,

算了......反正囡囡迟早也要面对这些东西,于是我松开了捂着她眼睛的双手。

她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是我低估了能在危机里生活下来的小女孩,她们的接受能力其实挺强的了,只是捏着鼻子往前走,偶尔看见一些连我都感觉不适的尸体时,她才扭过头去不敢看。

我也捂着鼻子,在尸体堆当中往前走,这些士兵几乎都是致命伤,要么是扭断脖子,要么是头部受到重伤,就算是尸变了也毫无影响,这种事情我总觉得只有一个人能干出来,那就是姓付的,于是我抓紧脚步,朝着码头最大的那一间仓库跑去,我似乎已经能看到碧波荡漾的海面了。

囡囡用手指了指地面上一把黑漆漆的长枪,它的颜色和地面的水泥马路混合在了一起,要是没仔细看还真辨别不出来,这把枪付洐给我介绍过,因为很有特点,又是世界知名的枪。

“这是M24。”

我拿起这把枪,对于枪盲的我来说,顶多打打手枪,根本驾驭不住这样的狙击步枪,不过我看里面子弹都是满的,而且还有瞄准镜,如果拿来当高级望远镜的话倒还不错,所以我就把这把枪背在身上,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将近几百米,终于能看清海面了,这座码头最大的仓库距离海面不远,在门口,天气好的时候甚至能看到贺州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贺州卫星电视台的中央大楼,尖顶直插云霄。

我原本想在仓库里找点水和食物,但没想到我还没接近仓库,就听见仓库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打碎了瓶瓶罐罐那种声音,非常刺耳。

应该是里面有人......

我只能带着囡囡先跑到仓库另一边的二层大楼当中,这栋楼似乎是防火楼,平时用来观测码头是否有火灾的情况,现在反倒是大门打开,我带着囡囡先进入大楼,然后对囡囡说待在二楼别出去,自己先上了天台。

用狙击镜观察仓库,似乎仓库还在打斗当中,我甚至看见仓库的铁皮顶被炸出两三个大洞,货物箱之类的东西以飞快的速度飞向四面八方......

这是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将这些东西扔出这种速度和这种力量?

仓库距离我所在的位置不远,大概两百米左右,我看着仓库的大门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开,然后一个黑色的人影从仓库当中飞出来,一直撞到旁边的集装箱上,直接将集装箱撞出一个大洞。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枪声,是手枪的声音,但手枪的声音只响了两声,就没有再响过,而是传来了惨叫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是谁和谁在打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能把大门和集装箱打个对穿......里面还是人类在战斗吗?带着这样的疑问,我看向集装箱,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个人,令我心跳慢了半拍。

是付洐。

3.

终于看到自己一直以来想念的人。我的内心夹杂着一丝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喜悦。

遇到付洐之后,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至少在我的内心当中我是这么想的,对于我而言,付洐现在就是最大的依靠,从现在开始,当我感觉到我内心这份喜悦的时候,我就不再欺骗自己,我也许能独立生存,但我必须有一个依靠,如果可以的话,眼前这个穿着迷彩军装的男人,浑身是伤的男人,将成为我此生最大的依靠。

等等!浑身是伤!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仓库里遇上什么强敌了?不可能!假设门外的北美士兵都是付洐干掉的,那这个世界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武装力量能打得过付洐了,除非是用人海战术,否则那间仓库里就算站满了人,对于付洐来说只不过是费点时间罢了,根本不可能被打飞出来。

我看着仓库大门再跑出来一个人影,在凌晨冷光的照耀下,我终于看清,跑出来的这个人是苏木!

他们俩又是什么时候汇合了?他们什么时候上的岛,为什么大家都来到了这座码头?

有太多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但现在情况不允许我继续胡思乱想,因为我看见第三个“熟人”从仓库里出来,这个人我也认识,而且以看见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升起一股凉气。

是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不,自从见识到她的可怕之后,我已经将她划归为丧尸了,哪有能从背上拔出骨刺的人类?

她缓步从仓库门口走出来,手上沾满了鲜血,她再次和苏木,付洐两个人对峙在仓库门前的空地上,三个人好像在说些什么,这么远,我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再说了,少女能说话?我决定靠近他们一些,但这样的话就要将囡囡留在这边了。

我下了楼,对囡囡说:“囡囡乖,待在这里别动,姐姐去去就回来。”

囡囡拉着我的手,说:“姐姐又要带着伤口回来吗?”

我尴尬一笑,说:“不会的,这次姐姐保证能活蹦乱跳的回来,接囡囡回去,好吗?”

“囡囡不要姐姐接回去。”小女孩摇摇头:“囡囡想妈妈了......”

我叹了口气,都到了这个时间了,她妈妈说不定早就......我还是不敢回答她,只是摸摸她的脑袋,说:“听话,待在这里,姐姐走了。”

留下囡囡在二楼,我顺带把一楼的大门也关上,这附近似乎是被付洐,也许是被那个连衣裙女孩清场了,竟然没能看到一个丧尸,安全系数很高,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全系数也很低,因为这个连衣裙女孩抵得上一次尸潮的威力。

我手持狙击步枪跑部前进,来到了一个红色集装箱的后面,抬起狙击镜往前看,他们还在交流着,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付洐和苏木两人的后脑勺,他们身上满是灰尘和伤口,看起来狼狈至极,不过仔细想想,我身上估计和他们也差不多,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突然之间,那个连衣裙女孩像是发现了我的存在,双眼一下子转过方向,看向我,从狙击镜里我看到这个连衣裙女孩的眼睛,就像是一个钩子,将我的魂都快勾出来了,我连忙放下狙击镜,藏在集装箱后面大口喘气。

“咔嚓!”

一股冷风忽然吹过我的身边,我一回头,就看见白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我的视野内。

白衣少女几乎和我脸对脸贴上了!

我转身一个肘击,想要打在白衣少女的脸上,但她灵巧躲过,一手抓着我的手腕,我感觉手腕快要被她捏碎了一般疼痛不已,白衣少女还贴近我,看起来对我十分感兴趣。

“好.....好肉。”

白衣少女竟然对我说了这两个字!

她真的能说话?!

我顾不上惊讶,就听见脚步声传来,白衣少女像是预料到了一样,松开我的手腕,然后侧身闪开,与赶来的付洐拳脚相加,两个人出拳出腿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只能看见残影,旁边的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路数。

苏木将我扶起来,然后问道:“成姐,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们,你们怎么在这?!”

“八婆!”付洐咬牙大喊一声:“你们俩他吗的还在聊天?快他吗来帮爷!”

“你叫谁八婆!”

我将M24扔给苏木,然后掏出匕首,快速奔向付洐。

“你别过来啊!”

付洐一脚踢开白衣少女,然后扯着我的衣领往后退,好像嫌弃我碍事。

但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白衣少女用双手手臂挡下这一脚,然后她的背上迅速长出一根手臂粗长的骨刺,她伸手往后,就像是从背上的箭囊里取箭一样,拔出一根骨刺,不带瞄准,直接扔向我和付洐。

“嗖!”

我一咬牙,左手扶着付洐的肩膀当做支点,左脚站稳,右腿抬起,脚尖高过头,一个回旋踢,将这根骨刺踢向一边,噔地一声,这根骨刺插入了旁边的集装箱。

付洐瞪大眼睛:“可以啊!”

只有我知道,我的脚心一阵酸麻,劲儿太大了......

白衣少女再次拔出一根骨刺,不过这次她没有选择扔过来,而是尖叫了一声,我和付洐两个人捂着耳朵,难道是对方的超声波攻击?

“轰!”

但和我们预料到的不同,从四面八方竟然传来丧尸的吼叫声......难道说,这个白衣少女真的能指挥丧尸?我甚至能感觉到,无数的丧尸正在从海山市的各个角落,往民用码头这里靠近,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用尸海将我们三个人吞没。

对了!我猛然想起,在码头的门口,就躺着无数的北美士兵的尸体,要是他们全部丧尸化......虽然大多数被断头断手,但数量就是优势,配合白衣少女强大的力量,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木对我们大喊道:“你们两个人撑住,我去挡着丧尸!”

“你一个人?!”

苏木扬扬手中的狙击步枪,说:“有这个够了!”

我还想再说什么,就感觉身体突然往旁边一倒,付洐将我推开,随后撑下白衣少女的攻击。

翻滚一阵,我还想着咒骂付洐没提醒我,抬头一看,那根插在集装箱上的骨刺正好在我的头顶,看了看赤手空拳和白衣少女对战的付洐,我连忙手脚并用,将这根骨刺抽出来,如我所想,这根骨刺和标枪差不多的形状,只有头部是尖的,尾部可以用手抓着。

“姓付的,接着!”

我往前冲了两步,趁着双方再次分开的时候,将骨刺扔给付洐,付洐一把抓住,哈哈大笑:“他娘的,看爷爷搞死你这个白三八。”

我抽出匕首,随后跟上。

付洐挥舞着骨刺,刺向白衣少女,而白衣少女左手手持骨刺挡住,我在她的右手边伸出匕首,却被她用手背挡着。

再次交换招数,我们两个人抓着她的手臂,想要伸到她的腋窝处,将她抬起来然后摔在地面上,但白衣少女灵活一动,竟然在天空中做出了类似体操运动员的旋转姿势,纯当我们两个人是撑杆一样,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回旋,反倒是将我们两个人摔在地面!

“当啷!”我们两个人的武器丢在地面上,来不及捡回来。

我和付洐迅速起来,白衣女孩的主攻方向是付洐,她骨刺深深地插入地面,没有插中付洐,与此同时,我听到苏木那里终于传来了枪声,以及伴随而来的丧尸的吼叫。

“时间不多了!”

我一脚踢向白衣少女,成功踢中她的腰部,但她纹丝未动,反倒是我被震开了两步,接着我和她拳背与手臂相交,左拳,右拳,皆被她挡住,她展开双手,拍中我的手背,双臂往下一压,我整个人失去平衡,身体踉跄往她怀里撞去,她则是张开爪子往后蓄力,准备抓爆我的脑袋。

“噗嗤!”

一根长长的白色骨刺从白衣少女的胸膛出洞穿而出,带着巨量的黑色粘稠液体,而骨刺尖和我的脑门擦肩而过,惊出我一身冷汗!

白衣少女惨叫一声,身体就像是扭紧的牛皮糖,瞬间展开,一拳打在身后付洐的脑袋上,付洐整个人倒飞出去,与此同时,她再尖叫着跳开,就像是一只被西班牙斗牛士插中的受伤公牛一般,怒目盯着我和付洐。

“姓付的,你是不是想谋杀我?!知不知道我就在对面,差点被你的骨刺穿死!”

我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终于得空咒骂这个莽夫。

“八婆!我又不是透视眼,我怎么知道你在对面!”

“你再骂?!”

“八婆,八婆,八婆!!!”

我肺都快气炸了,但对面那只应该是“母牛”而不是“公牛”的白衣少女脚下忽然发力,朝我们两个人冲过来,我和付洐双双闪开,没想到白衣少女双手撑地,倒立起来,将身体转了个回旋,同时双腿展开,像是水上芭蕾的运动员一般,双脚同时踢中我和付洐!

我眼前一黑,被她一脚踢中,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集装箱上。

“轰隆!”

就像是脑袋里凭空炸起一声雷,狠狠撞在铁皮上的我,大脑逐渐失去意识,接着就再也感觉不到世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