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距離付洐醒過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在這一個星期里，不斷有北邊的情況傳過來，滿身是灰塵的陳隊長已經三番四次來我們病房裡，要求我和付洐趕緊上戰場。
“要不是手底下的士兵都沒有面對過變異喪屍，我也不用拉下老臉來求你們。”陳隊長看着付洐那張令人生氣的臉，氣不打一處來，說：“這張臭臉我早不想看了！”
“可......按道理來說，陳隊長你麾下的士兵應該比我們更有經驗才對。”我啃了一口蘋果，說：“你想想，除了之前那個變異喪屍，其它的種類我們可是一點都不清楚，包括它們的攻擊方式，以及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反而是你們更清楚才對吧？”
“話不是這麼說。”陳隊長看向我，反問道：“那你們之前幹掉那隻像牛一樣的變異喪屍的時候，你們先前了解過它嗎？我敢保證你們甚至不知道那裡有變異喪屍！”
我雙眼看向其他地方，沒有正面回答陳隊長的話。
“所以我說，找你們去是最合適的，不管是什麼樣的變異喪屍，只要我和你們聯手，找一個安靜的角落，什麼變異喪屍都能解決的一乾二淨，還呂墨百姓一個安靜的生活，你看怎麼樣？”
我有點動心，於是看向付洐，恰巧付洐裝作咳嗽，然後對陳隊長說：“陳隊長，你這屁放的可真是清香撲鼻啊。”
成姐拍了一下付洐，說：“注意素質。”
陳團長攤手：“我真沒放屁。”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付洐接著說：“你這話說的很好，說什麼過去了就能幹掉它們，只要幹掉了就一切都結束了......那我問你，就我們幾個人，能頂一個團，還是能頂一個師？你陳團長都解決不了的事情，為什麼我們去就能解決？”
“......”
“再說了。”付洐像我一樣，拿起一顆蘋果開始啃起來，說：“你們之前答應好的，只要我們參加了長亭市的任務，別的不說，好處總是有的，可現在呢？好處在哪裡？”
陳隊長后着臉皮，對着付洐手上的蘋果說：“這不你手上的就是么......”
“這也算？！”付洐怒了：“你拿我開玩笑啊？！”
“我和你說，你這個思想就很不對。”陳隊長端正身子：“為廣大市民服務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哪有像你這樣，開口就談好處的？還是不是正統部隊出身了？”
“你少在這和我打官腔。”付洐眯眼一擺手：“有什麼好處事先說明白，不白紙黑字把事情弄好了，我什麼都不答應。”
陳隊長陷入了深思，他擺出一副苦瓜臉：“你和我討錢沒用啊......你得找長官去，這個我真的做不了主。”
“那就免談。”付洐雙腳搭起來，抬頭看天花板，根本看都不看陳隊長一眼。
陳隊長嘆了口氣，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塵，站起來說：“我晚點再過來找你吧，這次你一定要和我一起上前線去。”
“隨你。”付洐將蘋果核丟在垃圾桶里，閉上眼，好像睡著了一樣。
等到陳隊長離開之後，我對付洐說：“你這話確實說過了，人也是為了呂墨百姓着想不是......”
“我愚蠢的蘇木啊，你還沒看出來，他把你當白痴耍呢！”
付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我要是不說這些話，明天我們死了就白死了，連骨灰都不剩下你信不信？你真以為那些人為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着想？”
“什麼意思？”
“我問你。”他單手撐着自己的頭，說：“是你能幹掉變異喪屍，還是我能幹掉變異喪屍？”
“你能。”
“我說正經的。”
“我也是說正經的。”我認真道：“你真的能。”
“你就等着被人賣吧。”付洐轉過頭去，不再理我。
......
“唉......”
他又轉過頭來看向我，說：“他們這是抱着試試的心態，要是咱們能再創造奇迹，那什麼都好說，大紅花掛上，大房子住上......可要是咱干不掉變異喪屍，或者和它們同歸於盡呢？我們會怎麼樣？連骨灰都不剩下你信不信？”
我沒說話。
“前車之鑒啊，蘇木，你看看老闆那樣子，到頭來什麼都沒撈着。”付洐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忙前忙后，把命都搭上了，到頭來委員會連名字也不提......你說我們這麼拚命幹什麼？”
“可我們不去的話，北面守不住，中城區就呆不了了啊，到時候我們能去哪？”
“你別把自己想的太牛逼了。”付洐冷笑：“沒了我們地球照樣轉，說不定明天消息傳來，變異喪屍被消滅了。”
我看着窗外，中城區的人比之前還要多，我想，以委員會現在的實力來看，應該能擋住北面的喪屍吧？這麼一想，我倒是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也許人家只是來隨便問問。
將脖子上的返祖石拿出來，看了兩眼，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
“什麼？！北面被攻破了？！”
我被吼聲吵醒，醒來一看，我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牆壁上的時鐘指向晚上六點......不知道是誰給我加蓋了一件風衣，味道還挺香的。
我睜開眼一看，原來是付洐和陳隊長正在說話，陳隊長臉上的着急不像是裝出來的，對我們說：“就在剛剛傳出來的消息，福園區的防線被變異喪屍打出一個漏洞，我必須馬上回去指揮，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兩個人，到底去還是不去？”
我看向付洐，只見他正在思考着，中午的時候他還樂觀的說，變異喪屍很可能被委員會的人幹掉，而晚上就傳來消息說防線被突破了，不得不說，這個臉打的真是啪啪作響。
“我和長官也溝通過了。”陳隊長說：“只要你們能解決眼前這場危機，時候你提什麼條件他都會考慮的，不論是放你們自由，還是保護你們在中城區居住，都沒有問題。”
“如果我們死了呢？”付洐問道。
“呃......”
“如果我們一去不回，怎麼辦？”
“那就算英雄......”
“頂個屁用！”
付洐雖然嘴上嫌棄，但還是掀開了被子，穿上旁邊成姐已經準備好的衣服。
付洐看了我一眼，說：“還愣着幹什麼？穿好衣服，準備出發！”
2.
我們四個人收拾好了物品，穿上陳隊長給我們發的防彈衣，軍靴，迷彩服，以及武器，我拒絕了步槍，因為我不會用，沒有經過專業軍事訓練的人，就算手裡拿着步槍，也和燒火棍差不多，強行用的話只會打到自己人。
戴上頭盔，準備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夜晚的中城區因為二氧化碳排放量減少了，所以氣溫比起之前來說下降許多，我向軍需官要了一件加絨的毯子蓋在自己的身上，沒辦法，傷還沒好利索。
但付洐已經像是沒事人一樣，因為是他體內返祖石的力量幫助他恢復身體，不然他就算他的身體素質再好，也沒有辦法做到在一周之內恢復這麼多的傷口還不影響正常行動。
夜已經深了，在探照燈的照耀之下，推開醫院的大門，我看見一輛輛軍用卡車排隊停在馬路上，到處都是委員會的戰士們在搬運東西，他們呼喊着口號，同時還有一隊又一隊的士兵從旁邊經過，腳步聲十分整齊，震撼人心。
陳隊長指揮着人有秩序地上車，看見我們之後，帶着我們來到了第一輛卡車上，說：“你們辛苦點，站在後面吧。”
時間緊迫，我和付洐，還有成姐，京苑四個人一同上車，這一次成姐和京苑是以戰地醫生的身份跟隨我們過去的，原本付洐不想讓兩個女人上戰場，但這一次實在拗不過他們，再加上陳隊長說讓她們待在後方也很安全，付洐勉強同意。
這輛車旁邊還有幾個戰士，他們朝我們笑了一下，就扶好卡車車鬥上的欄杆，準備出發。
“一連準備完畢！”
隨着前方一聲聲準備好的聲音傳來，站在旁邊的士兵吹響了手中的口哨，我看見前面有人拿着兩面綠色的旗子在不斷的揮舞，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出發！”
“出發！快跟上！”
卡車啟動了，帶着對前方的憂慮，我們踏上了征程，前往防線已經被突破的福園區。
可還沒等到我們出城，卡車的速度就又放慢速度，我探出身子，看見前方似乎有許多人站在道路兩旁，而且手上都拿着火把。
人群和火把就像是黑夜裡的一條火紅色長龍，從我眼前一直延伸到中城區大門口，延綿不絕。
湊近了一看，才知道這些人都是普通平民，他們站在寒冷的夜風當中，舉着火把，站在道路兩旁，目送我們離開。
怎麼回事？不是宵禁了嗎？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人站在道路兩邊？
卡車的天窗被打開，陳隊長手中拿着對講機喊道：“一班班長，馬上彙報情況，怎麼回事？！”
“團長！民眾自發組織起來的，好像是要給我們送行！”
陳團長沒說話......
車隊緩慢經過馬路，兩邊的百姓們用期待地眼神看着我們，我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這才是民心，這才是戰鬥的意義所在......
“兵哥哥，收下這個！”有一個梳着辮子的小女孩，騎在她父親的脖子上，她把手中的零食伸出來，想要遞給我們。
“我看誰敢拿？！”
陳團長怒吼了一聲，帶着哭腔，有些戰士的手便縮了回來。
“各位父老鄉親們！”
陳團長拿起擴音器，對兩邊的民眾們喊道：“我是陳團長，你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們放心，我們是光榮的部隊，我們一定會為你們解決掉眼前的麻煩，還大家美好的生活！”
然後，他視線轉了一圈，接着喊道：“回去吧！都回去吧！外邊兒冷！別感冒了，大家都回去吧！”
可是，沒人聽陳團長的，民眾們一直站在道路兩旁，為大家送行。
付洐偏過頭，一抽鼻子，意識到自己快哭了，於是閉上眼不說話，而我則是對旁邊的民眾們說：“都回去吧，我們一定打個大勝仗回來給你們看。”
我看見我眼前那位老人家微笑着點點頭，然後向我們揮手再見，我也趴在欄杆上和他們揮手致意。
“全體都有！”
陳團長藉著擴音器喊道：“敬禮！”
我站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為旁邊的父老鄉親們敬禮，可隨後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
旁邊的民眾們，不知道誰起的頭，竟然開始往卡車上扔東西，各種食物，礦泉水，掉落在我們的卡車上，我們趕忙將這些東西撿起來，喊道：“別扔了！”
那都是他們的命根子啊！
但車隊不能停下來，本就已經火燒眉毛的戰事，不能再耽誤了，所以陳團長也只能默認眼下的情況，帶着我們和一大堆食物，緩緩出了大門，奔向北面的戰場......
成姐用手抹了一把眼淚，付洐看見了，笑道：“怎麼了，被感動了？”
成姐白了他一眼，說：“你不也是一樣，眼睛紅的和兔子一樣。”
“嘁。”
“你知道我是西川人吧？”
付洐點點頭。
成姐攏好頭髮，說：“那年大地震，我和我爸媽被埋在裡面，就是子弟兵用手一點一點把水泥碎塊搬開的，還有的戰士用身體幫我們擋住搖搖欲墜的房梁，一直到我們全家都出來之後，他才趕緊跑出來，差一點就死在那裡......”
“......”
“付洐......這一次，一定要贏啊。”
“放心吧。”付洐看向前方，與中城區不同，出了中城區的圍牆大門，外面就是一片廢墟和寂靜。
“一定，打個大勝仗。”
3.
出發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之前的寂靜已經消失，取之而來的是各種槍炮聲，之前在中城區的時候都感覺不到的戰火，在進入了福園區的地界之後，我終於開始感到緊張起來。
“沒事的......都經過這麼多場戰鬥了，要放輕鬆。”我這樣告訴自己，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全體都有，下車！”
隨着陳隊長的命令，軍用卡車背後的車鬥打開，所有士兵提起自己手上的步槍，有序下車，並且馬上在旁邊整好隊伍。
“向右看，齊！向前，看！”
“稍息！立正！”
但我們幾個並不在隊伍當中，而是作為一個特別行動隊站在陳團長的身後，聽着陳團長訓話。
“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這一次將你們從中城區調過來，不是為了讓你們訓練的，也不是讓你們正常輪換的，而是為了讓你們去和喪屍戰鬥！真正的戰鬥！”
“這一次，敵人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已經死了的喪屍！是一具具會移動的屍體，所以你們不能手下留情！冷靜下來，瞄準他們的頭部，就像訓練的時候做的那樣，一槍一個！別給我浪費子彈！”
“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要讓那些喪屍突破第二防線！記住了！在你們的身後，就是剛剛那些冒着冷風為你們送行的普通老百姓，那裡面可能有你的朋友，甚至有你們的親人！一旦你們害怕後退了，喪屍會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殺掉！”
“不要後退！這是我唯一的命令，拼盡你們手上所有的力量！將喪屍擋在第二防線！”
“出發！”
隨着陳團長的一聲怒吼，所有士兵開始跑步前進。
我們四個人跟着陳團長來到了戰前指揮部，這裡之前是一家中等規模的商場，指揮部就設立在商場里的麥肯基當中。
裡面已經沒有了平日里的漢堡味，倒是充斥着一股刺鼻的皮革味，不知道裡面存着什麼東西。陳團長聽取了前線的情況之後，開始安排接下來的工作。
“你們兩個過來。”
我和付洐兩個人走上前，只見陳團長指着牆壁上的地圖說：“現在第二防線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了。”
我往地圖上面看，之間整個福園區已經讓出去一半以上，在南邊的三分之一處才有一道藍色的圓弧形線條出現，應該就是陳團長說的第二防線，這個防線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生命線。
“之前有偵查連的人報告稱，變異喪屍二號和三號都已經出現了，就在第二防線的最西邊，那裡是剛剛建立起來的，所以防線還比較薄弱，我從中城區帶過來的士兵都準備支援那邊，所以你們可以跟着他們一塊兒過去。”
“給你們的任務就是，找機會把這兩個變異喪屍幹掉。”
正當我想問陳團長這兩個喪屍的信息時，他就拿出一張A4紙，遞給我，然後對我說：“這兩隻喪屍應該是一對雙胞胎兄弟變異的，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沒有什麼肌肉，但行動十分迅速，速度最快可以到每秒六米以上，所以留給你們的瞄準時間不多，如果可以，盡量近戰解決。”
我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付洐聽的，因為只有付洐有這個實力能和變異喪屍正面戰鬥。
而對於我，陳團長說：“這兩隻喪屍像是體操選手一樣，各種障礙物對於它們來說都不是問題，打巷戰反而對它們更有利，所以你試試看，能不能把它們引到一個空曠的場所......”
說著，他指向地圖，說：“在西邊防線附近，有一個新建的實驗中學，裡面肯定有塑膠跑道，你們把喪屍引到那裡過去，我會在觀眾席上布置好伏兵，你們只要到了，我就讓所有人把這兩隻變異喪屍包圍了。”
“你們到了西邊防線，找現場指揮員就行了。”
我們接過命令，敬禮之後，就打開大門，朝着門前走去。
成姐站在一輛摩托車旁邊，看着我們兩個，說：“小心點。”
我和付洐點點頭，成姐讓開，指着背後的摩托車說：“這輛車是陳團長給你們的，馬上去西邊防線吧。”
付洐起上摩托車，我們兩個人奔馳在馬路上，四處都是槍聲，和陳團長說的一樣，屍潮已經開始進攻第二防線了，真希望防線還能頂住，不然我們背後就再也沒有能擋住屍潮的防線，唯一的後果就是中城區也淪為喪屍區。
到了西邊防線，我們看到這裡堆起了許多沙包，上面架着許多輕機槍，由於缺少石油，所以之前還能看到的戰車，甚至坦克都已經不能使用，摩托車和卡車都只能在緊急情況下才能使用，所以場上大部分都是步兵。
付洐和我下了摩托車之後，找到了陳團長和我們說的林隊長，他是西邊防線的主要指揮者之一，林指揮員歡迎我們的到來，但他表示目前還沒有見到變異喪屍，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們現加入到對抗喪屍的部隊當中。
經過之前的戰鬥，現在我對手槍的陌生感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只要再多一些訓練的時間，我的手槍精準度甚至能和現役軍人差不多的水準，其實射擊這個東西最大的門檻還是在於用還是沒用過，如果熟悉了一段時間，就算瞄不準，最差也不會傷到自己。
我和付洐趴在麻袋上，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喪屍，西邊防線這裡選的地點十分好，是一條筆直的馬路，而馬路兩邊都是三層以上的建築物，這就防止兩邊被喪屍突襲，只要專心對付眼前的喪屍就可以了。
它們緩慢移動着步伐，活生生一個移動的靶子，我不慌不忙，點射頭部，爭取不浪費子彈將它們消滅。
我還在想，為什麼這樣的喪屍也能讓防線被突破？
4.
但就在我感覺屍潮就要被消滅乾淨的時候，眼前突然發生了異變！
只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對面三樓跳下來，並且散發出一陣黑色的煙霧！
“射擊！”
之前一直都是點射狀態的步槍，突然轉變成了自動模式，緊接着大量的子彈傾瀉在剛剛黑色的煙霧當中。
“噠噠噠噠噠噠！”
我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耳朵，槍聲四面八方傳來，快把我的耳朵都給震聾了，我只能看着付洐咬着牙，肩膀不斷在抖動。
但黑色煙霧還是沒有散去，而且越來越大，到最後距離我們僅僅只有十米遠。
“撤！”
現場指揮員宣布後撤的命令，我心裡一驚，不是說好一步都不能撤退嗎？
在我還在遲疑的時候，從煙霧當中迅速跳出來一直喪屍，我在慌忙之中，藉著月光，看見了它的樣子，渾身皮膚是黑色的，特別是右手的手背上有一個胸口那麼大的肌肉塊，像是一個盾牌掛在手上一樣，雙腿已經轉化成馬蹄一樣的形狀。
是全新的變異喪屍，之前完全沒有出現過的！
“呃！”
它朝我撲了過來，付洐一把將我按倒，然後反身一腳將這隻黑色的變異喪屍踢開！
“射擊！！！”
被付洐踢開的變異喪屍在空中露出破綻，被臨場的指揮員抓住機會，大量子彈瞄準變異喪屍，但沒有想到的是，這支變異喪屍竟然將手上的肉塊橫擋在身前，就像是防彈盾牌一樣，將所有子彈全部擋了下來。
只聽見子彈殼落地的叮噹聲，那隻變異喪屍除了腿部有些黑色的汁液流出來以外，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像樣的傷害。
“又來了，又來了！”
另外兩棟三層的建築上，再次跳下來兩隻喪屍，和之前一樣，散發出黑色的煙霧......
絕望......
一隻變異喪屍已經如此困難，來三隻一模一樣的變異喪屍，這還如何能抵擋？！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準備這麼久，物資這麼充足，有整個委員會背書的第一防線會崩潰的這麼快了，因為這些變異喪屍已經進入到了刀槍不入的階段，而且行動迅速，根本不是普通士兵能解決的了的。
付洐將手上的袖子扯下來，露出灰白色的手臂，扔掉手上的突擊步槍，將綁在大腿上的砍刀拔出來，對我說：“拖住另外兩隻，這隻受傷的我來解決！”
我點點頭，給自己的手槍換了一個彈夾，然後對那位指揮員說道：“拜託了！先擋住另外兩隻變異喪屍！”
指揮員點點頭，他看見付洐一腳將受傷的喪屍踹開，然後砍刀不斷抽插在變異喪屍的身體上，他吞了一口口水，用擴音器大喊道：“上閃光彈！”
我連忙背過身，捂着自己的耳朵，等到心裡算着時間差不多之後，馬上回頭，那兩隻變異喪屍竟然真的被閃光彈影響到了，我連忙向變異喪屍開槍！
“噠噠噠噠噠噠！”
無數子彈朝着那兩隻變異喪屍飛過去，除了盾牌能護住的區域，其他地方甚至整個腿部都被子彈擊飛，這些擁有巨大破壞力的輕機槍子彈可不是鬧着玩的，就算是變異喪屍也夠她們喝一壺的！
那兩隻變異喪屍退後到自己的煙霧當中，而我們這邊也因為子彈用完而暫時停下了火力，開始換彈夾等待它們再次出現。
在此期間，還不斷地有普通的喪屍從各個方向湧現出來，我們只能硬着頭皮將這些喪屍擊殺，幾乎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
“好！”
我聽見有人叫了一聲好，回頭一看，付洐整個人騎在變異喪屍的身上，然後雙手舉起砍刀，刺入變異喪屍的後頸，然後雙手一扭，那隻變異喪屍像是失去了電池的機器人一樣，跪在地上，然後失去了生命。
付洐從它的身子上跳下來，甩了一下刀上黑色的黏液，看向旁邊，問道：“還有哪些？！”
“在黑色的煙霧裡面！”
就像是要印證這句話一樣，從黑色的煙霧當中，那兩隻變異喪屍再次衝出來，但我們發現，之前被我們打斷的雙腿竟然重新又長了出來！
“你眼前那兩隻！”我對付洐喊道：“別讓它們進黑色的煙霧，在煙霧裡他們能快速恢復！”
付洐一刀橫砍在變異喪屍的盾牌上，我似乎聽見了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聲音，付洐甩了甩手，明顯是被震麻了雙手......擋下前面喪屍的一爪，他往左邊一卸力，喪屍不慎失去重心，付洐雙腿發力，跳起來鎖住喪屍的脖子，想要右手一撐，騎上變異喪屍的身體。
但沒有想到，另外一隻變異喪屍竟然衝過來，一把抓住付洐的右腿，然後用力甩開，只見付洐整個人撞在馬路的電線杆上，吐出一口鮮血，整個右腿的迷彩褲被扯開，裡面竟然露出了灰白色的大腿！
他是什麼時候？！
不是只有左手手臂喪屍化了嗎？為什麼連右腿也開始喪屍化了，他根本沒有和我說過！
我大腦陷入了混亂當中......
那兩隻變異喪屍似乎對付洐失去了興趣，他朝着我們防線重了過來。
“後撤兩步！手榴彈！”
戰士們不慌不忙，不愧是戰鬥經驗豐富的部隊，一顆顆手榴彈扔出去，逼着變異喪屍再次舉着盾牌退後到黑色煙霧當中。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算我們一時能將這兩隻變異喪屍擊退，它們還能退回到黑色的煙霧當中，等過一會兒他們又全須全尾的出來了，白白浪費我們的彈藥。
正當我感到一籌莫展的時候，只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蘇木！”
我抬頭四處看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在喊我。
“蘇木！”
聲音更大了一些，是後面傳來的。
“蘇木！”
我回頭一看，只見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輛摩托車，身邊都是槍聲我反倒是沒有注意背後傳來的聲音。
只見京苑站在摩托車旁邊，大喊道：“看廣告牌，廣告牌！”
“哪的廣告牌？！”
“煙霧旁邊！！！”
京苑的聲音變得沙啞了起來，我趕忙看向黑色煙霧旁邊的廣告牌，不知道什麼時候，廣告牌上面竟然着火了，而原本應該覆蓋住廣告牌的黑色煙霧竟然被火焰逼退，沒有往前一步。
我知道了！
我連忙對指揮員喊道：“有燃燒彈嗎？！或者噴火器！”
指揮員拿着擴音器喊道：“所有人！燃燒彈！往煙霧裡扔！！”
有多少燃燒彈從我的頭上飛過，我已經數不清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兩隻喪屍死定了。
我們都陷入到了思維定勢當中，看見付洐用刀能幹掉喪屍，便下意識以為只有用刀才能幹掉喪屍，槍只能阻攔它一會兒，卻沒有想到還有火焰。
火焰就像是沾上了酒精或者是石油一樣，在黑色煙霧當中瞬間爆發出來，黑色煙霧被火焰吞噬，兩隻變異喪屍的慘叫聲穿過槍聲，傳入到我的耳朵當中。
那兩隻變異喪屍在火焰當中扭來扭去，不一會兒就躺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