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薩爾斯人是山脈民族薩里安人的一個小分支,當他們還沒有分裂時,這個游牧民族會騎著跳羚,在幾乎九十度的石壁上奔跑,為的就是帶領跳羚群尋找含有火元素的岩鹽。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發現這種物質跟不上他們族群的成長,慢慢地這些天然生長的岩鹽被牠們吃光,於是發生了一場大辯論。最後這個民族分成三個部落。

 

第一個部落認為北面深處還有岩鹽,於是帶領擅長山地騎乘的支持者向北走。最終成功找到一個天然的岩鹽礦,這個部落極度排外,不論男女都要懂得騎乘跳羚,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游牧民族,薩賓人。

 

第二個部落知道山脈南面有一個大草原,它位於塞爾梵森林以北。這個部落的支持者幾乎佔民族的七成,他們繼承了薩里安這個民族名字。並在往後跟諾蕾斯有數場戰鬥。

 

而第三個部落就是薩爾斯人,他們向西面走並放棄了游牧生活。那裡沒有岩鹽,也沒有草原。只有無限的紅土及灼熱的陽光,當他們正為水源問題感到頭痛時,發現了葉卡捷林遺址的地下有一個湖,於是就在這裡定居。

 

然而他們沒想過這個決定會為他們帶來末日。

 

薩爾斯火災的黑煙在尼古拉大帝後方不斷冒起,婦女的慘叫聲及燒屍的烤肉味不斷在原來整潔的街道上上演;有一個士兵抱著一個不斷哭泣的嬰兒跑向長官,似乎想問如何處置,長官則搖搖頭,一個腦兒將它放回焚燒中的住宅裡。隨行的教士拿著經書不斷誦出經文,希望這個不幸的小生命能夠回到地母神的懷抱裡。

 

尼古拉大帝面無表情地走出薩爾斯,繼續帶領他的八萬大軍向東走。

 

薩爾斯屠城後的一個月後,這個皇帝沒有參加建城禮。就繼續向東走,然而斯拉夫帝國軍的食水開始跟不到需求了。陽光照射到的紅土都會將火元素激活,發出多一倍的熱力。最可怕的是,月光都有這種效果,而且發出的熱力仍然會儲存在泥士裡,形成一個熱循環。這裡就是中部荒土的日與夜。

 

從帝都出發的尼古拉大帝早已聽聞荒土種種故事。那裡有群體生活的食肉昆蟲火軍蟻;夜行生物,以血液為食的盲蟻;平均溫度三十度的荒土,元素生物的天下,還有火龍的傳說。

 

因為早已知道此遠征的危險性,這位征服者以長期戰爭的補給為藍本。收集了足以讓每一個士兵飽腹三個月的食糧,然而這裡才是預期的一半,食水已經短缺,剩下乾巴巴的肉乾及早已發霉的麵包。越深入荒土,就越多士兵因缺水而死在路上,成為紅土的一部分。

 

現在尼古拉大帝左右為難,不管撤退或前進都會令他的聲譽受損。是次遠征其實國內上下都表示反對,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行動其實是大帝可悲的歸鄉情意結作祟。斯拉夫帝國的平民及貴族本來就不在意甚麼歸鄉、甚麼重建葉卡捷林堡,他們想要的其實就是和平的新生活。

 

他們感謝教會帶領祖先離開故鄉,但也止於此。不論是跟本地人戰鬥,確立王權制,成立帝國,他們想要的就是一個新時代的國家。而非侷促在古老教條的世界。可惜的是當這些人發覺時已經太遲了。原來應該是王國制的帝國卻被神權支配、為民族生存而發生的戰爭卻成為打壓異教的聖戰。

 

甚麼建立斯拉夫民族的國家?

甚麼為民族而戰?

 

這些全部都是教會的宣傳。

 

這些東西不會傳到尼古拉這個宗教狂熱者身上,他現在所想的是進或退。

 

走著走著,走在最前方的尼古拉大帝看到一個位落在一座火山下的森林,沒錯,就是一個位於荒土中央的森林。後方的士兵包括那個燒嬰兒的長官沒有理會軍令,立即沖入森林尋找森林,不久就發出歡呼聲,引得尼古拉也進入這個糖果屋一探究竟。然而每進入森林一步他的身體就顫抖一下,這個現象連這位帝王都解釋不到,但直覺告給他知道,這個森林很有問題。

 

就像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雖然有樹木,但沒有動物的聲音;雖然有水聲,但看不到有湖泊;雖然有淨土的顏色,但仍然聞到火元素特有的燒焦味。這一切就像一個幻象一樣,尼古拉記得這裡應該沒有樹林,從前的導師說過故鄉位於古露西亞中央靠西的位置,只有東末端才有真正的水及森林。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就是幻象,那又有甚麼生物可以做到這個動作?

 

走了二十多分鐘後,他知道答案了。

 

離開了森林,在他面前是一個山口噴著白煙的火山。高度及規模都是之前經過的三倍,火山好像有生命那般將含有火元素的活物全部吃下,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擴張。之前的森林並不是幻象,火元素的滅少令這個區域的四元素平衡起來,那些樹木就是土元素的象徵。代表水元素的溫蒂妮們興奮地從地底探起頭來,慢慢地形成一個湖泊的原型。

 

在火山的前方,有一個手持木杖的少女。在她旁邊的就是一個又一個肉眼可見的魔法陣。木杖上的紅色水晶發出一下閃光,八個大火球立即沖向前方百多人的隊伍,在他們前方落下,形成一道火場;火山似乎跟她有一定的默契,慢慢地放出吃下的火元素,「養」著這道神奇的圍牆。

 

異端!是異端!

 

被火牆隔開的士兵大聲地罵向法師。

 

沒有得到回應,火牆就慢慢向前移,迫得士兵連連後退。

 

當火牆迫近尼古拉大帝時,這位征服者沒有後退。超過三千度的高溫火牆在他面前停下,嚇得其他士兵尖叫,並稱這個勇敢無畏的尼古拉做「地母神的使者」。

 

原來你就是那個征服者啊…

 

少女將那把法杖放入紅色斗篷的異空間裡,然後憑空拿出一把長槍。

 

被舊法則支配,

被新世界厭惡。

愚蠢的征服者。

 

解除火牆後少女的紅髮如同七月的焰陽一樣,向著這群還沒有被教化的人形生物發生耀眼的智慧之光。

 

士兵當然不甘自己的領袖被羞愧,立即拿起鐵劍向著少女進攻。

 

然而一道火龍的咆哮聲卻制止了他們這個大膽不敬的行為。高音貝的叫聲及火山爆發前的地震那這些帝國軍終於知道自己面對的不是一般的異端,而是神明。

 

放下你們的武器,

你們連自己面對的都不知道。

 

火山放出更多的火元素,甚至提高了周圍的溫度。

 

請異教神明息怒,

我們是走向東方的遠征軍。

請讓我們經過這裡。

 

尼古拉大帝從坐騎上落下,將自己的武器交給旁邊的人,走了上前。

 

愚昧的人啊,

舊文明的繼承者啊。

是甚麼驅使你們來到大陸的盡頭?

 

女神將長槍插在地上。身上所發出的威壓甚至讓不夠堅定的士兵壓得跪在地上。

 

   是生存?是遺憾?

   渺少而可悲的亡者啊,

   是甚麼讓你們落得如此地步?

 

尼古拉大帝沒有低頭,反而露出一個勝利的表情。

 

   異域的神明啊,

   是過去,是榮光。

   讓我們來到這裡。

   

   是遺憾,是追憶。

   驅使我們尋找大陸的盡頭。

 

女神沒有多說,立即用火球將那個燒嬰兒的長官化為灰燼。

 

   看來我的同伴是對的,

   這個行動會讓一個國家毀滅。

 

尼古拉知道這個回答是放他們一條生活,並允許他們經過這裡,到東末端的諾蕾斯。

 

 

四天後諾蕾斯的領袖卡爾諾斯仍然沒有收到南方七國的回應,於是將他們的動作視為不參加戰爭的回答。然而東方殖民地薩斯島、愛爾斯島、伊利斯、阿特拉斯、羅得島已經跟祖國連成一線;西方的愛爾利亞、米利都、抹拉利亞等十二個城市加入這個聯軍,更重要的是北方薩里安參戰的消息。

 

從前就居住草原及山脈的遊牧方式令他們得到極大的適應能力及機動性;舉徙

的特性及經常在跳羚上生活讓他們習得所謂的「回頭箭」的戰術。他們經常將

敵人引入廣大的草原,然後透過佯攻及分散兵,將對手打得措手不及;當他們

以為這個是逃跑而正面進攻時,跳羚上的弓騎兵就會一邊控制座騎一邊回頭射

箭;當看到兵力大的追擊部隊時,三個小分隊就會從不同方向攻擊他們。

 

然而自從戰敗後,這個遊牧民族慢慢地在草原上定居、建立偉大的城市。他們

得到從前的敵人諾蕾斯的幫助,慢慢融入東方重學術、商業的特色,並跟其

他城市進行學術及軍事上的交流。但就算他們卸下武裝,跳羚騎兵依然是他

們最強的兵種,配合諾蕾斯的長槍及高協調性的方陣,就是東末端最強的組

合,其次就是樓麗的機械及南方七國的重騎兵組合。

 

聯軍的數量依然不及東征軍的人數,只有大給四萬人。如果加上南方七國也只有五萬多一點,然而卡爾諾斯知道東方的聯軍協調性及著重長武器的特色能夠打敗著重個人榮譽的重裝步兵。

 

參考了古文獻的記錄,當卡爾諾斯上任後,他立即下令所有人民都要服三年兵役,而且成立了一支常備軍,他們以長槍被主要武器,每一個士兵都是以一個團體的形式作訓練內容。根據留下來的記錄,當時的諾蕾斯人以一百人為一個軍事基礎,他們稱為旅,三個旅就是一個軍。

 

跟薩里安交戰後這位賢人以南方七國為假想敵,跟城內的市民商量新兵種的開發。當時參與過戰爭的生還者看到他們的跳羚騎兵手持一支三米長矛;從騎士的屍體看到佩劍後這些諾蕾斯士兵知道那支長矛應該是用來衝擊對方陣形弱點用的,因跳羚的衝擊力能夠當時任何一個國家的士兵敗走,而且跳羚遇到敵人不會逃走,反而會向前衝鋒的特性,令「用火嚇走坐騎」的方法變成幻想。

 

當時知道此事後卡爾諾斯立即命人向薩里安簽下合約,諾蕾斯負責薩里安城市建設及提供一切工程、航海及商業知識,薩里安則提供古稱「衝擊騎兵」的訓練方法,對於薩里安第二個得意技「回頭箭」諾蕾斯反而沒有太大興趣,畢竟這個城市是以弩兵為主,弩開火速度慢的特性不適合放在跳羚上。

 

經過數個月的交流後他們的發展出古代的西斯納爾方陣及培比爾納爾騎兵,即是「諾蕾斯之盾」及「諾蕾斯之槍」的意思。這個知識之城在三年內將舊式長槍淘汰,並將大部分庫存賣給其他城市及殖民地,並將這兩種兵種列入軍事深入研究的行列。

 

為了迎合新兵種,卡爾諾斯政府改革軍制,將一個方陣改為14x14,與此同時諾蕾斯人將長槍增長至五米,這種長度的武器能夠在敵人接近時預先攻擊,而且首五排的士兵可以同時出槍,可算是當時世界上是正面防護能力最強的其中一個兵種。經過數年的不間斷訓練,西斯納爾方陣兵能夠快速變換方陣的正面,而其中的重型長槍兵則重新被提出,作為預備隊之用。

 

至於西方的斯拉夫帝國軍,根據目睹薩爾斯城火災的斥候回報,斯拉夫帝國軍以長弓兵、鈍器兵及重裝劍兵為主,似乎在西方長槍不太被重視。雖然如此但有數樣東西引起卡爾諾斯的注意,就是他們的騎兵。這種坐騎大小跟鐵甲獸差不多,所以能夠坐兩個人,以南方的鐵甲獸騎兵作參考就是一個拿著騎槍的騎手及一個弓手。但西方的安排到底是甚麼?既然不重現長槍的話即是不會有輕量化的騎槍,代表騎手就是一位劍兵,但問題是那把劍到底有多長?斥候的位置看不到那麼仔細,只能讓卡爾諾斯想像。

 

第二個問題是斥侯發現他們的後勤車隊有金屬發光,那些肯定不是金及銀,不能為遠征帶來甚麼好處。那些野蠻人視所有東方人為異端,每經過一個村莊就是一個屠殺,並將裡面所有食物全部帶走,這些人不是過來招降東方城市,而是征服及焚城,是一個移動天災。那些金屬既然是武器,即代表是一種諾蕾斯人不知道的東西,這個情報資料太少。卡爾諾斯立即派出第二隊斤候,希望可以查明那些東西的真相。

 

三天後,來自赫墨斯海的五個島國七千長槍兵到達諾蕾斯。白底的旗幟上印著一個火龍頭,面向西方。相傳開國領袖,東進派的航海家斯爾托爾思得到飛向西方的火龍指引,來到諾蕾斯,然後跟其他志願者一同出海,建立三個殖民地。所以赫墨斯海十六島嶼及諾蕾斯都會在聯軍旗幟上印著面向西方的火龍頭。

 

至於各個城市士兵的辨別方法,就要從他們的盾及聯軍旗幟下的市旗下點功夫了。諾蕾斯是橙底黃日旗,代表太陽的火龍神在燈色的岩漿裡一直看守祂的子民;薩里安就是灰底羊角旗,代表遊牧民一直的傳統;赫墨斯海的羅德島就是淺綠底法令旗,代表他們引以為傲的《羅德島海商法》。這些島國不但帶來士兵,更表示其他十一島已經派遣野城兵器、補給過來,而身在赫墨斯海最大島的薩帝斯更派出戰車兵助戰。

 

這個消息更鼓動了卡爾諾斯。幸好赫墨斯十六島國還有賢明的領袖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他們就像迷霧中有經驗的船長,帶領所有人躲過海域上的暗礁,看來古文書說的「知誠改變一切」是正確的。

 

這十六個島國與其說是諾蕾斯的殖民地,倒不如說是一個又一個名副其實的自治區,離諾蕾斯非常遠,知識之城在那裡的影響比起陸地上的小城市可以算是九牛一毛,有的就是他們融入血液中的理性及對舊文明領導者的責任者。

 

不管距離多少公里,只要是正確的他們都會站出來。

 

七天後來自北方的薩里安六千重騎、四千弓騎到連諾蕾斯的近郊,這裡的重騎兵已經跟以前的大有不同了,徹底「諾蕾斯化」的騎士身穿鎖鏈制成的輕量裝甲,比以前的布甲擁有更高的防禦力;頭載的銀色頭盔向後延伸,能夠為保護頭的後方;每位重騎士身上都會有一件印有城徽,即是羊角的圖案,方便同伴辨認。

 

如果說這六千重騎徹底「諾蕾斯化」的話,那麼弓騎就是處於「未開發」狀態。手持反曲弓的他們仍然穿著布甲,但每隻坐騎的背後都帶著兩個箭筒,加上弓騎手的三十支,就是一個幾乎擁有無限彈藥的機動部隊。根據祖先的作戰經驗一般的戰鬥裡弓騎兵最多能夠射出八十支,然後就會迎來勝利或敗北,再計算了突發情況後,九十支就差不多。

 

這些弓騎手、薩里安重騎及諾蕾斯的培比爾納爾騎兵,就是這個聯軍的主要組成部分。

 

十天後,其他十一國的二萬人增援到達。然而斥候也回來,他們發現…

 

斯拉夫帝國軍還有三萬人的部隊緊隨主力,正向這裡進發。

 

卡爾諾斯及眾領袖沒有被這個消息嚇倒,吹起進軍的號角,向著西方的愛爾利亞城進發。

 

諾蕾斯的方陣兵將分成兩半的巨大長槍放在左右兩則;沿著草綠的石路向前走。不同顏色的市旗隨著微風飄揚,更重要的就是它們上面的白底紅龍旗。

 

保護東方的遺產,知識及自由的城市。

 

這一年的春天,五萬聯軍正式出發。抵抗西方的同胞,斯拉夫帝國。

 

一星期後愛爾利亞遇到東征軍,東西戰爭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