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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也就是你还有那个多尔吉,才是真正的主谋?”勇者问。

苏夏摇着头,说:“不是的。虽然最初确实有过类似的计划,不过没能执行,从结果上说。”

“没能执行,原来是这样啊。不对,等一下,你那天是不是对我说起过?什么少女失踪案之类的。”

“是我瞎编的。比起我直接要求加入你们,总得想个办法把你拖住吧?”

“这倒也是。”勇者抓抓头发,“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你那个多尔吉大哥背叛你了吗?”

不需要勇者明说,苏夏就懂了他的意思,带着点自嘲的笑容,把右臂的义肢举起然后放下。

“多尔吉不会背叛。——和你们可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背叛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几天的事情多数都是被我们事先安排好了的,包括第一天你们什么都不会发现,没有案件当然不会发现什么证据了;第二天我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是因为我事先拧松了榫头;直到碰到幻兽为止,全部的剧情都是我们设计好的。与设想情况最大的不同就是你。”说到这里,苏夏在床上躺好,露出平静的表情,看着天花板,“不管怎么说,你好像都没有参与故事的意愿,真是让我困扰。嗯,怎么回事?一边说着不想输必须要解决事件才行,一边把所有事都推给别人,自己就闷在屋子里,连声也不出?像你这样消极又天真的人,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故事里,可都当不成主角的呀。”

“嗯......这我知道。”勇者回答。

“你真的知道?那你做好觉悟了吗?别开玩笑了,像你这样的人,能做的最多只有依存着别人,连做出选择的主动性——别说主动性了,连那个意愿都是——根本不存在,你就一辈子被人保护着活下去吧!邪龙?别开玩笑了,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凭什么要你这个异世界的人来解决?前代勇者的经历谁不清楚?不过大家知道的都是错误的,都是我们捏造出来的呢。我说,勇者大人你知道吗?虽然历史上说你的前代在唐可市,也就是这里患病死去,真相却只有我们这一小部分人知道,那位勇者是被同伴杀死的。”

“被同伴?”不知为何,说到“同伴”,勇者就想起了身旁总是一身黑袍的金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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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勇者大人的看法......哎嘿嘿,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啦。”

漆黑一片的森林里,帕蕾朵抓着苏夏的手腕,小心地前进。脚踩到地面的枯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没什么。就是有一点点好奇而已,你是皇家认证的见习魔法师,又是护国公大人的幺女——”

“是见习白魔法师啦。魔法师的执照比较难考,我还没有那么强呢。”布料的摩擦声,苏夏感到帕蕾朵很是受用地小声笑了一下,然后(没什么意义地)捂住脸颊,“勇者啊,我觉得他很帅气。怎么说呢,虽然我们也只是认识了几天而已,就只是待在那个人的身边,就会觉得,唉呀,怎么说呢,有点......开心?舒适?......嘿嘿嘿。这种感觉很难说的呀!”

“帕蕾朵喜欢勇者吗?”

半是出于恶意地,苏夏抛出一记直球。

“哎,啊,哎?不是,那个,那个什么,苏夏,为,为,为什么这么问?”

仿佛连黑暗也不害怕了,帕蕾朵将手从苏夏的手腕处抽回。

“因为你来和我一起找多尔大哥了啊。”苏夏回答,“这是为了替勇者分忧吧?”

“没有!才不是!根本就不是这样,我只是作为皇族,那个,作为见习白魔术师,无法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民群众坐视不管而已!”

“水深火热的人民群众......”噗。苏夏被帕蕾朵的反应逗笑了。

“别笑!你刚才笑了吧,苏夏?”

“没,没笑,哈哈哈哈......”

“不要笑啊!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什么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