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顺从五感......这也太随意了吧,分明是闭着眼乱选。”

“那可不一样哟。”哥哥说,“关键是命运——命运的走向是既定的,要思考命运的走向,在黑暗中摸索未来,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莫名其妙,听不太懂。”

“年轻人听得懂音乐就足够啦。”

“什么跟什么,又是摇滚吗?哥你就是成天看那种东西才......”

“‘不是挺好的吗’!”哥哥用我的口头禅反驳我,“接下来会是爱与和平与插电吉他的时代啊!”

“插电吉他?”

“约翰列侬,Livingfortoday!”

是那首叫Imagine的歌。

去年专辑发行的时候,全美国都染上了约翰列侬病毒,就连在西部工厂都能听到这首歌。现在加上耳边哥哥五音不全的清唱的刺激,我满脑子都是吉他的声音。

令人烦躁。

可见就算是在电吉他的时代,也会有无法对音乐产生共鸣的人存在。

“哥。”我犹豫着说,“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说出来了,这可就没办法回头了。

“什么?”哥问。

“前天晚上......不,没事。”哥哥怎么会是犯人呢?

“到底怎么了,缺钱吗?要多少?”

“没,没事。”硬币刚投进去不久,可我已经在考虑挂电话了。电话亭外面有个酒鬼晃来晃去,“说起来,今年是披头士成立多少年?”

哥哥马上回答:“二十八周年,准确的说是二十七年又十个月。”

·

“你这家伙就是真凶?”我又问了一遍。

没有回答,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家伙的脖子被我狠狠掐住,整个人背靠着墙,脚尖离地,明明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了,却还做出挣扎的姿态,不停地流泪的脸涨成紫红色,头发蓬松而散乱地落在斗篷上。和帕蕾朵一样,这家伙是魔术师,借助语言的媒介,能将小小一点的能量转化成足以伤害我的强大力量,所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愤怒给予我力量,理智却在劝解我。

要是继续保持这种状态,还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让这家伙死了就不好了,那些失踪少女的下落只有这家伙一个人知道,再说我可没有杀人的意思。

因为如果真的杀了人的话——杀人犯的称号,不就和那个人,“鞭子霍华德”一样了吗。

我思考着对策。

“发生了什么?住手,勇者大人!”

从下方传来叫声,黑发的女仆满脸都写着震惊。

失算了。由于苏夏的出现,有那么一瞬间我分散了注意力。那家伙趁着我手腕的力量减弱的时候,向前一使力,把我压倒在地然后迅速跑到苏夏身后。

“勇者大人......帕蕾朵,怎么了?”

“抓住她,苏夏!她就是犯人,抓住她!”反应过来之后,我扶着楼梯的扶手,尝试站起来的同时大吼。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我的指示相反,苏夏伸出手臂掩护她。

“哈?这种事情,自己看不就明白了吗!”我抓着魔剑,沿着楼梯往下走,同时苏夏面朝着我后退,“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魔法,装成是帕蕾朵的样子,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了吗?”

那家伙居然抓着苏夏的围裙,伪装出一副无知的受害者的样子,流着泪,不说话,只是摇头。

“让开苏夏!”

女仆反而止住了脚步:“恕我不能从命!”

“那家伙是伪装的诱拐犯啊!”

“从我的角度来看的话,反而是您比较像是犯人伪装的!”

“你想让我连你都砍?”

“那就来吧!”

她抬高双手,仰着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

“直到刚才为止,没有人对您进行武力威胁。如果您非要杀了我们的话,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够了。”

我放下魔剑,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