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的時候我給自己買了一個筆記本,在上面列舉了許多一個人要去做的事情,比如一個人去酒吧、一個人去遊樂場、一個人去吃飯…

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以上一項也沒有達成,我也並不是沒有去付諸於實施,只是一旦真的去做的時候就會發現,你一個人會被無數其他的人的眼睛所注視。

雖然他們壓根沒有在看你,但是你卻像是能感受到他們的目光一樣。

這就是孤獨的力量。

孤獨的處在社會之中,所以才會感覺被整個社會所凝視。

我之所以提起這個雖然說起來很深奧,但其實沒什麼營養的話題是因為…

從今天開始我就可以帶着我新交的“朋友”去很多一個人時期不敢去的地方了。

比如

“甜品自助。這種店一個人來不了?”渡波完全就是一個不懂女人心的人。

“這種地方女孩子都是三兩成群來的,一個人進來就像是公開處刑一樣,尤其是女孩子”我還故意在女孩子三個字咬重以來提醒渡波,我是一個沒有朋友的女孩子這個事實。

“但是也沒有帶男孩子來的吧,這對我來說就是公開處刑啊。”似乎他也有他的道理。

“你也可以離開,但是這樣的話我就把那兩個人的關係公開。”

“我剛才想了一下,即使你散布出去,也沒有證據啊。”

渡波果然還是年輕。

“八卦、緋聞這種東西,一開始就不需要直接證據,這要有人流傳就總會有人信,有一個人信就會有十個人信,有十個人…”

“好好好,我明白了。”渡波似乎完全被我的理論說服了。

“你明白就好,那麼我現在去點餐吧”

渡波看了我一下,然後明白自己需要留在這裡看包和座位。

所以他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點了點頭。

“你要什麼?”

“冰咖啡。”

“你來甜品自助只喝咖啡嗎?”

“你管我。”

渡波假裝生氣的揚了揚嘴唇。

小孩子一樣。

我也不再與這個小孩子內心的新朋友糾纏,前去吧台給自己點了一個推薦蛋糕拼盤和一個草莓巧克力芭菲。然後又給渡波點了一杯他要的冰咖啡,純黑的那種。

點好的東西稍後會讓穿着女僕裝的服務員送來,我就又回到座位上,發現渡波正望着窗外。

“在想自己今天失戀的事嗎?”我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蹦出這麼一句補刀之話。

“不,只是思考自己為何會坐在如此粉嫩的裝修的店裡,看着女僕不斷地穿行,還要被自己的朋友威脅。”他還故意咬重了朋友二字。

“誰讓你選擇在我的天台上表白了。”

“哪裡寫你的名字了!”

“沒名字的情況下,先到先得,而我比你先上去”這是實話。

“那可真是對不起啦。”

“沒關係啦”

我故意做出大度的態度原諒他。

“所以她們兩個沒有在對你說什麼嗎?”

“仁想要告訴我兩個人在一起的原因的,但我沒有聽。”

“為什麼?”果然還是因為女人和好友之間的關係出現了裂縫嗎?為何我如此期待這種喜聞樂見的劇情呢。

“因為我今天放學后沒有和他一起回家,而是和某個女孩子呆在一起。”雖然不是那個女人,但結局還是因為女人兩人之間出現了裂痕…

“某個女孩子不是在說我嗎!”

“你倒是反應快點啊。”似乎早就準備好吐槽的渡波沒想到我的反射弧居然這麼長。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甜品和他的咖啡上來了。

推薦蛋糕拼盤是由四種該店當日的推薦蛋糕組成的,分別是抹茶、巧克力、草莓糖霜和薄荷巧克力。

而草莓巧克力芭菲則是塞滿了草莓巧克力與各種各樣的草莓味的曲奇和威化,總而言之…

“卡路里炸藥,會胖的。”

“渡君,你不說話會死嗎?”說著我就舉起餐具里配套的勺子,直接朝着渡波的眼睛戳去。

誰知道他拿起餐具里的叉子,一下擋住了我的勺子。

“別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了。”

才不想被拿着叉子擋住我勺子,還露出了會心一笑的人說!

“哼,不管你了!”我把叉子撤回來,插入我的芭菲之中,開始享用的我的甜品。

“真好吃。”第一口下去就感覺進入了甜品的仙境。

“會胖的。”

“嘖。”

當我專心致志的開始攻略我的草莓巧克力芭菲的時候,渡君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本我聽也沒聽過的小說看了起來。

“話說。”大概還沒有看了一分鐘,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剛才你叫我渡君了吧。”

啊,不光剛才直接這麼叫了你,甚至還直接在描寫里也這麼用了。

“不行嗎?”

“沒有,就這麼用吧,我還蠻喜歡的。”說著還露出了一個帥氣無比的笑容,明明長得這麼一般,他是怎麼露出這樣的笑容的。

甚至令人內心一緊,並且加速運動了。雖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我可以堅信我已經臉紅了。

高中以來一直沒能擁有朋友的我,和班裡的同學,尤其是男生根本沒說過幾句話。

而這樣的我居然會覺得,雖然只是一瞬間,如果能多和渡君呆在一起就好了。

真的只是一瞬間的想法。

但是我覺得我的內心裡的什麼東西,正在變化着,並且朝着我自己也預測不了的樣子變化着。

當時明明可以選擇離開的我,最後選擇了威脅面前這個男孩做我的朋友,是因為那個時候我的潛意識就認為和他在一起我就會發生改變嗎?

就會發生一些我自己也預料不到的事情嗎?

之後的我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至少這一刻的我是不知道的,但是至少…至少我明白,我不會再想一個人了。

至少我會希望面前的這個男生,能在我的身邊待久一點。

這種想法會是什麼呢?

是我的哪裡發生了變化呢。

“喂,季子,你怎麼了?突然發起呆了。”渡君突然的一句話,把我拉回了現實。

“沒事沒事,我只是在想…”為了掩蓋自己的所想,我需要做些什麼。

然後我用勺子挖起了一塊草莓巧克力,並且趁着渡君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朝着他微張的嘴沖了過去。

沒有反應過來的他,反而還長大了嘴。

就這樣,我們二人形成了一種我正在給他餵食的奇妙景象,而打破這一景象的是…

“阿渡,這是…?”我的朋友的好友仁君和他新交的女朋友正站在我們的桌前看着我們二人。

似乎馬上在我們四人之間,又有什麼東西要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