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方法回到了宿舍,龙接应了我。
“搞定了?”
“没。”
“不说说?”
“不了。”
我洗漱后回到床上,大概已经很晚了,或许明天已经到了,我却翻腾着。
“睡没。”
“没睡,你不睡我不睡。”
“那行,唠会吧。”
“唠什么的?你说。”
“就上回莫忧那个。”
“莫忧咋了?”
“莫忧有点婊什么的。”
“啊,”他看起来是想起来了,“女生那边说她有点婊。”
“嗯。”
“你知道内个事吧。”
“胡光,自拍。”
“对,还有别的。”
“嗯。”
“据说先是和她同桌的男生有点事,然后是她的前桌。”
“嗯。”
“应该是他们班传出名了,其他班也都知道了。”
“嗯。”
“这才刚开始。后来又有说她和别的班男生也有点关系,总有人看见她和别的班的各种男生一起走。”
我知道他已经说的很收敛了,这种消息的原文一定不是“有点关系”。但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继续。”
“她好像谁都可以一样,高矮胖瘦,据说她还爱刷老师的好感度。”
“然后呢。”
“然后就是最近的事了,夜归什么的,有好些个版本,还有校外的男生之类的说法... ...你也对这些东西好奇?”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啧嘶... ...不太好说,长得好看浪一点也很正常吧?不过总觉得她也没那么... ...坏?总感觉她也不画什么妆,明天都穿校服,腿也很好看... ...而且学习也很好啊,活动什么的弄的也比胡光明白,再说,这都是那些女生传的,我感觉她也没那么多时间啊,就光活动就够忙了吧。”
“不坏?”我深吸了一大口气,叹着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
“很垃圾之类的?”
“你不是坐拥千万佳丽吗?”
“认真的。”
“啊?不好不坏吧。”
“你就这一个形容词?”
“我真不知道啊,你这个人闷的奇怪,但总感觉很哥们。”
“行,我知道了,睡觉吧。”
“诶?等会,你还没说你觉得我咋样呢!”
“得了,睡了。”我没了声音。
“唉,行吧,算了,我弄不明白你。其实我自己也是,也总是不敢主动,让杨可蓝那家伙... ...”
他也没了声音。
“龙青宇,你可真是个好东西!”我没有说出这句话,进入了深眠。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
主动。确实是这样的。我是不会放着她等了,这次我会主动出击,给她一个确切的结果,无论是回到以前还是其他的什么。
上午很快过去,今天是元旦长假前的最后一天,在晚上之前我们就会离开,如果她在等,也只能是中午了。我到了,她果然也在。
“你来继续了?”她喜而不惊。
“不,今天谈判。”
“好啊,谈什么?”
“结束吧,不要再等了。”
她就僵笑着,没有说话。
“你赢了,我输了,我不会再来了。”
她依旧坐着,什么都不说,身旁的石板上放着那本橙红色的必修五。
我转身,她的声音终于响起。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当副主席吗?”
“努力?想赢?不过这与你无关,是我自己输了。”
“哈哈真可俗啊你,我只是觉得积累这些东西令我安心,因为它们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吧。”
“别了,别说了,你再说可就是自言自语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会用在哪,但我相信着总可以用得上。”
“所以说... ...”
“而且,不久之前我真的用到了。”
我没走。因为她依然固执着不接受最后的结果,那这便不是最后的结果。我又坐回了老地方。
“多亏了那些事,我可以很容易的了解一个叫凌霄的人,想知道多少都可以。”
我无言的听着。
“他第一天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但第二天,却为我带来了麻烦。”
“真的对不起... ...”
“不,我很高兴的,因为与他的每一句话都令我忘记时间,与他的每一次缠斗都那么尽兴,我自以为是我的积累终于有了回报。我就溺在梦中,直到有一天,梦醒了,他再也没来。”
“... ...”
“我无限的睡去,在每一条道路上祈求,最后,我真的成功了,我找到了他,他却告诉我,梦,已经结束了。我幼稚的以为,是那些风吹走了他,他却说,我的装饰,才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 ”
说到这,她哽咽了,泪流了出来,她把头埋进了臂弯,“... ... 我太傻了... ...太丢人了... ..”然后,抽咽掩盖了自怨。
我到底是个什么禽兽啊我!
我应该把手放在她的头顶,至少也应该握住她的手,最差也应该说些什么安慰她,但我忍住了。
那不是我,现在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毁掉她心中的我。
我悲吸着空气,眼泪流出了眼眶。
就这样不知静默了多长时间,她的抽泣似乎平息了。她依然把头埋在臂弯,用走样的颤音忧语:“不会再有了,这些累赘... ...学生会、活动、那些垃圾们... ...不会,不会再理睬他们了,我不会再让梦醒来了,无论抛弃什么,什么都行。”
“你... ...”
“我会改变的,等我... ...”
我的心绞着,也埋下了头。
我得结束这一切了,无论是妄自菲薄还是什么,即便我是禽兽也不能撕咬哭泣的女孩!
“纳塞西斯放下对讲机, 他的脑海里只有厄科的声音不断的回荡着,”我清了清嗓子,努力地让我的声音击穿着她的耳膜,“他绕过了所有队友,启动了勘察机,消失在了火星的地平线... ...”
“嗯,哼哼。”她发出了不同于抽泣的声音。
我惊奇的抬起头,看向身旁的这个妖精。
她扬起了那张泪痕蹂躏过的脸,象征我中计的微笑灿烂的绽着。
“唉,意料之中啊。”我无奈的锤着头却怎么也收不住笑,只好在裤袋里搜出一包湿巾递给了她。
“你也不全是个垃圾啊,这不挺像个人的嘛。”她接过湿巾,猫一样拭去了逼真的泪,眼眶却依然红着。
“你这都演,就不怕狼来了?”
“谁演了?好歹是三分戏,七分真!明天继续吧。”她起身,两个嘴角一如既往的勾着,不知哪七分是真的。
“嗯。”我起身将书交还,答应着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