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尝试也被完美的接住,不用想,以她的高度,如果她想要问,现在的我无论如何也给不出她心中的答,我将原因怪罪于刚刚的可恨小测试考糊了我脑袋,让我没法以最佳状态迎战。

她将背影留在我的眼前,将修手捋过脖颈,把她藏在外套里的乌发洒脱的扬了出来,秀发泼墨般洒落到腰间,她甩着那抹墨迹就这样在石阶上泛着涟漪走远了。只留下了遍体鳞伤的将军我孤望着。

我一败涂地,她的每一句话都回荡在我脑海里,蚕食着我混沌的思绪,绞肉着我至纯的幻想,磨砂着我迟钝的脑壳。败将不杀而辱之而去,这种猫摆弄猎物的恶趣味就血腥的发生在了我身上,我势要让她忏悔她的游刃有余、她的进退自如和她的目无一物。

我拖着残痛的心赶在门禁之前逃回寝室,推开房门,一个高我半头的巨兽正在半裸着用晾衣杆引体向上。

“哎呀!凌霄!回来的挺‘早’啊!”巨兽质疑着我到寝的时间。

“啊,再晚点就得翻窗户了,我赶紧刷个牙去。”我从战场模式切换到人间模式,作为一个隐藏的将军,身份保密这点事还是要做好的。

我娴熟的挤出黄豆大小的牙膏,强压思绪转移注意力,我得立刻从那场失败中卧薪尝胆,让我的思维赶快回到完美的状态。于是我开始猜测刚才那位肌肉巨兽的真实身份:“龙青宇?不会是啥青龙帮的吧?倒也说不定,这家伙要是能纹纹身,指不定能纹几条龙呢。”

洗了一把脸,稍微清醒了些,我从遍地的奢侈品中,游走到了我寒酸的床边,我低贱的脚不时的擦着价钱我想都不敢想的篮球鞋和各种纯色调的衣服。

龙姓男子此时刚好完成了睡前运动,用不知道那个国家的湿巾擦拭着肌肉。“你又去约哪个妞了?”他冷不丁的发问把我的注意力从琳琅的地板上拉了回来。

“美国那个,上海内个这几天有点事。”不要误会,我是个作风正常的可悲的人,这只是我们的无聊闲侃。

“啥?你内个小秘书呢?内不挺好滴么?”他故作疑惑的发问。

“腻了,掰了。”

“就你还有本事掰人家,人家傍上大的了吧,呵呵哈... ...”

“哈哈哈... ...”这种无聊的角色扮演连麻痹现实都谈不上,可还是为平淡的每天画上自嘲自乐的笑脸。

这时,宁和的熄灯铃声关上了夜的眼睛,而真正的闲侃仅露出了冰山一角。

“唉,累死我了。”一口气摊在临床上的骨肉混合物发出来哀嚎,他的统一白床单下的包着一张能大概能买下一栋楼的床垫。能和一个如我的穷屌丝相谈甚欢,他顶是个没有褒义的准钻石王老五。

蠕动了一下的龙青宇接着又开口了:“诶,我跟你说啊,昨天去图书馆遇到了一极品,内个腿,你知道有多好看不?”

“所以你就看了半天?”

“啥呀?我你还不了解吗,我看了一天啊,她去哪我跟哪!”

“她男朋友不想抽死你么?”

“我就拿本书假装看,我也不知道她男朋友发现没。”

“我测,你这种人真是,唉。”

“诶,我还没跟你描述内腿呢。我跟你说啊-----”

“等会,脸咋样?”

“脸应该还行吧,记不太住了。你憋打岔,我给你说内腿怎么好看的。”

“啊。”

“内腿啊----啧,你知道什么叫好腿不?”

我对审腿学没什么兴趣,对那二分之一的四肢也没什么嗜好。

“啥呀?”但他来了兴致,我也只能顺着他说。

“好腿就是那种,那种细长的,还白,还有一点肉,啧嘶,脚踝是内样事儿的。”

“比如我们班的谁?”我觉得按照他这个描述我只能想到一碗细长的猪肘拉面。

“还真没有。”他回答的快而坚决。

我本来想快点结束这个毫无欲望的话题,可是他的答案却出乎我的意料,我问:“平时都穿内破校服裤子,你咋知道的?”

“不是,这种东西一看不就知道了吗,她们连那个潜质都没有?”

“咋地呢?”

“太短了!”

他故意把短字拽的很长,想必黑暗中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欠揍。

“那别的班呢?”

“我想想啊... ...内个,内个谁,内个什么莫来着?”

“啥莫啊,我还莫言呢!”我故意打了个岔。

“啊对!莫忧!我测,我现在这记性,唉。”

“谁?莫忧?嘎嘎嘎,起名的是个人才!”我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个名有些意思。

“莫忧你都不认识?”

“啊?”

“学生会副主席啊!”

“那我哪儿知道?我能记住主席是哪个就够给他面子了!”

“唉,也就是你吧。说回来她长得确实可以,腿估计也不差,就是,好像是听说啊,我听女生那边说的,就是她有点,啧嘶,婊?”

最后一个字说的很轻,语气接近疑问句。

“咋了?”我虽然嘴上问着,实际却没多大兴致,天生丽质者本来就是绯闻的生产机。

“听她们的意思,就是有点见一个勾搭一个那种感觉... ...”

“啊?”

“当当当”门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实际上熄灯后的所有对话皆是违规行为,宿舍的管理员的警告不会超过两次。

“今天就到这吧,睡了。”我们只能妥协。

“嗯。”